“好,很好!姑奶奶我很滿意你的這句話。”
楚芷嘴角揚起來一絲玩味的笑容,對着母女四個人拍手,片刻之後,她邁着輕盈的步伐,一步步走在她們母女四個人的身邊,玩味地冷笑一聲。
她又轉身,前去了旁邊的地上,撿起來一個木枝,在軟軟的沙地上,畫了一個圓圓的圈,她在地上寫了三個明顯的大字:長舌婦!
“不想死,就給姑奶奶跪着。三天之內,不準離開這個圈。姑奶奶會拍人看着你們,若是你們敢離開半步,馬上就要你們四個人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婦人一下就驚恐了起來。
楚芷這是要幹什麼嘛。
這種懲罰簡直是比讓她們死更要社會性死亡了,這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會路過這裡,她們若是看到這些,肯定會嘲笑死她們母女四個人,若是這樣,那麼她們的臉一定都丟光了!
丟人,太丟人了!
“王妃娘娘,我求你了,別讓我們母女四個人這樣,我們在這裡生活那麼多年了,若是被人看到這樣那麼我們還怎麼解釋這一切,求你了求你了。還有 她們還小,以後會被人笑話的。”婦人對着楚芷磕頭,頭上都磕出來血了。
三個小屁孩一臉淚水卻根本沒有辦法。
呵呵,自己捅了這麼一個大問題。
當時傷害別人的時候,怎麼就不怕了呢?
“現在怕了?當初你護短的時候,就不怕了?當初這麼氣勢凌人,怎麼不怕被報復?”楚芷毫無顧忌,她根本就想要作,就是要懲罰這種長舌婦,“現在怕影響你的女兒的名聲,呵呵,那麼我告訴你,早知道現在,又何必當初,沒門。”
“王妃娘娘,民女知錯了!”
“給姑奶奶跪下,閉嘴!”
楚芷冷斥道。
之後,她們四個人就一直跪在原地上。
楚芷離開之後,越來越多人聚集,看在跪着的母女四個人流言蜚語了起來,而這四個人,跪在地上,要多麼丟臉就多麼丟臉。
“這不是小二、小三、小四 還有她們的娘嘛,平時這麼囂張,沒想到吧,這是惹了哪家神仙,竟然如此待遇。哈哈哈,刺激刺激。”
“就是,真的是丟死人了,我看她們母女四個人以後還怎麼做人。還有啊,我聽說,這個女人可是心狠,剛嫁過來就毒死了大公子,想要自己生個兒子,結果一連着生了三個丫頭。”
“嘖嘖嘖,別說了,別說了。沒看到人在瞪着你嘛。”
……
楚芷和老八老九繼續走着。
老九瞥了一眼一臉正氣的楚芷,勾肩搭背吊兒郎當地說道:“阿芷,還真的有你的。這一次真的是爽啊!太爽了!”
“那都是自己作的。”楚芷輕輕呢喃道,“我想放過她們,但是她們從未放過我,殺了算什麼,我要她們永遠記住這麼羞辱的一面,這就是懲罰。”
楚芷就是如此。
她呲牙必報。
她嫉惡如仇。
冷穆九一路沒有多說什麼話,他就站在老九和楚芷的背後,看着二人如同兄弟一樣勾肩搭背,看着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光芒,他的目光裡面閃過一絲柔情。
這樣的女人,着實不一般。
夜色蒼茫,一輪淡淡的明月從半空之中緩緩地升了起來,散發出來銀色的月光,月光穿過若隱若現灰濛濛的烏雲,遠遠望去像是在發光。
而趁着月光之下的三個人相伴在一起,身影如影如隨。
三個人一起回到了王府之內。
那一晚,楚芷失眠了。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需要這樣落魄地離開蒼王府內,有一天,需要住在跟自己僅僅是一面之緣的蒼昊軒的兩個兄弟內,她一直以爲蒼王府纔是她的家,她多想這只是一場夢。
當夢境過後,他又能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她不想要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本王不能讓悠悠有任何閃失,你爲什麼要殺了李公子?本王只是相信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小芷兒,你要本王如何,本王也很難的……”
他的話,又一次浮現在她腦海之中。
楚芷現在才明白了。
蒼昊軒是專情,但是他也是絕情的化身。他是喜歡自己,但是性子之中卻無法抹去冷酷。他是偏愛自己沒有錯,但是更多的確是理性。有時候這種理性,如同帶着鋒芒一樣,扎着另外一個人的心一點一滴。
她累了。
她以爲他會是無條件站在自己的身後。
但是,現實是他沒有。
根本就沒有。
而那一晚上,蒼昊軒陪着蒼悠悠,直到她緩緩地入睡,那天,他動手打了蒼悠悠,告訴她不要任性,告訴她,蒼家的兒女向來不會因爲一個所謂的愛情而喪失自我,更不會尋死覓活。
那一刻,他真的失控了。
她的眼淚如豆,他的手心緊緊地掌握,眉頭的青筋暴起。
蒼悠悠滿眼淚花,幽怨地呢喃道:“所以,哥。你還是因爲偏愛嫂子,才這樣吧!我尋死覓活,我根本就不配當蒼家人。”
“我偏愛嫂子?嫂子因爲你,離開了……若是偏愛她多一點,那麼該走的那個人是你。”蒼昊軒冷冷地說道,那一刻他的心在滴血。
他承認那件事情的確是自己做的不對。
他不想要蒼悠悠再受到了刺激,所以讓楚芷退到冷院之中。那些天,他實在是太擔憂悠悠了 以至於那麼難熬的夜晚都是楚芷一個人。
關於真相,他不敢苟同。
關於二人,他心中也很是難受。只不過他是個男子,男子向來要頂天立地,關於這些事情,他決定自己可以好好地處理掉。
昏暗的光線之內。
他一個人呆在房間內,熄滅了蠟燭,熄滅了薰香,黑乎乎的房間之內只有他一個人 這裡安靜地似乎只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音。
蒼昊軒起身拉下來帷幕,伸手去下意識地摟住身邊的心上人,卻抱着的只有一團空氣,他蒼白無力地笑了笑。
恍恍惚惚之中,蒼昊軒閉上了眼睛。
而此時,他彷彿進入了一個偏僻的樹林之中,放眼望去,這裡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烏黑髮青的樹木高聳入雲,低頭野草遍地,只是這裡卻是那麼地冷清,那麼地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