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深沉,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持劍,她要殺人,一個對她來說的負心人。
“慕容昭,你早知道逃不過的。”
“花閒,我的確愧對你,不過你我沒有可能的,強求真的能給你幸福嗎?我已找到心愛之人。”
“哈哈,慕容昭,我對你的恨意如滔滔江水,唯有殺了你我才能罷休。”
“我一直都知道玉搉的死和你有關係,我不願意提起,玉搉和你是知交好友,我怎能和你動手。”慕容昭神情悲苦地看着謝花閒道。
“你被慕容復逐出家族後,是我神劍山莊收養你,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玉搉的出現就是一個錯誤,她把我最心愛的你搶走了,只可惜她死得太過舒服。”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真是可笑,難道你真的瘋了不成。”慕容昭喝道。
“郎騎竹馬來,弄牀繞青梅,呵呵,把木訥的竹馬殺死,餵養我這顆青澀的青梅,我瘋了,不錯,我是瘋了,自從你和玉搉混到一起,我就徹底的瘋了。”謝花閒哈哈大笑起來,眼睛滾落出幾顆晶瑩的淚珠。
“神劍山莊是正道佼楚,花閒,你別一錯再錯了,玉搉泉下有知,也不願看到你現在這般模樣。”慕容昭勸道。
“呵呵,今夕何夕,執吾之劍!用子之血,濺我青梅,待我將你殺死,你就能夠一直陪到我的身邊,這是我唯一將你留到身邊的法子,否則我會後悔一輩子。”謝花閒用一柄火紅的寶劍劃開自己白玉般的手掌,一股濃郁的鮮血流了出來。
“嘻嘻!青梅憐竹馬,血作胭脂伴紅妝,墨髮結綢絲,系成相思結,嘻嘻……,你欠的情債,難道不該還嗎?”謝花閒用纖纖的細指抹上鮮血,塗在自己的嘴脣和臉蛋上,陰森森地看着慕容昭笑了起來。
“花閒,難道你真的修煉邪劍,你快收手吧!”慕容昭臉色微白,不忍地回道。
“劍招名爲初血,血是喜字,雙喜迎,青梅過……青梅笑嘻嘻還是嬌滴滴,你幼時喜歡看我的笑容,說我嬌滴滴的就像布娃娃,難道!難道你都忘記了嗎?”謝花閒歇斯底里地笑道,持着火紅寶劍刺嚮慕容昭。
“謝花閒,你別逼我!玉搉已死到我的掌中,我不願再殺我曾愛過的人。”慕容昭肝腸寸斷,痛苦地喝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曾愛過我,都是玉搉,她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現在就是那賤人,襄陽城的那賤人。青梅竹馬小無猜,魚水情意兩相投,執着你的手掌到永遠,舉案齊眉我們就能到白頭,那個賤人該死!該死!”
慕容昭沒有還手,寶劍割破他的肌膚,似凌遲虐待着他,他渾身都流淌着鮮血,看着那宮袍舞動,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姑娘。
她叫謝花閒,他曾一度愛過她,可最終……
“竹馬愛着青梅,青梅憐愛着竹馬,容昭,我每日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塗抹胭脂、口紅,我穿着最華麗的衣裳,就是要你回心轉意,你瞧瞧我,我難道不美嗎?你說說看,難道我不美嗎?”
謝花閒花枝招展地笑起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瀰漫,無數體態婀娜,妖嬈嫵媚的身影密密麻麻布滿天空。
她們滿腔怒火,都化爲劍意,隨後化爲一朵朵嬌豔的花徹底湮沒慕容昭,她出手毫不容情,真的想要殺死慕容昭。
“容昭,你看漫天的煙花,都抵不過我這一劍的繁華,我來給你送葬,我的恨,我的愛!都是苦澀的!你能夠看到嗎?”
晚風飄揚起謝花閒的發,她明媚得如同一隻森林裡的妖精,待那劍意形成的煙火過後,慕容昭消失無蹤。
“你能逃到哪去呢!嘻嘻,我知道你,我知道你慕容昭,你的一切陰謀詭計,南慕容算什麼?他算什麼,縱然給你提鞋他都不配。”
謝花閒看着森林中斑駁的血痕,如同鬼魅般輕飄飄朝着遠處的江陵城飄去。
江陵城郊外。
一個粉白滾圓的男人,臉上留着一小戳鬍子,活脫脫像一個氣球,手中拿着一隻雞腿,津津有味吃着,一雙細指如同女人般纖細,絲毫沒有沾着半點的油漬。他對面是個白鬚苒苒,仙風道骨,穿就一身道袍,戴着道冠,背上負着長劍的老道。
“郝仁,你好歹是天姥派的一號人物,你既然同我過招,是否該放掉手中拿着的雞腿。”那穿着道袍、頭戴道冠的白鬚道人笑道。
“倘若我將雞腿放下,給你偷去了怎麼辦?嘿嘿!羨魚情,莫非點蒼派不給你零花錢嗎?你不如到我天姥派來,雞腿還是吃得起的。”郝仁吃着手中雞腿,臉上的肥肉抖動,樂呵呵地說道。
“哈哈,臭胖子,我點蒼派這點錢還是有的,莫非你想憑一隻雞腿,就輕易地擊退我,未免顯得滑稽可笑,難道你這雞腿中藏着有刀刃。”羨魚情從腰間取出一個紅色酒葫蘆,喝着好酒道。
“羨魚情,你歸隱數十載,難道對江陵城梁元帝的寶藏也有興趣,你都一大把年紀了,我勸你早點回家頤養天年吧!”郝仁摸着****上的那顆肉痣,諷刺地笑道。
“郝仁,你名雖是好人,背地裡卻又和天命教勾結,我看你不如改一個姓,姓賈,叫賈好人。你那柔風指不到火候,你且磕頭求饒,拜到我的門下,我也能帶你走上慷慨大道。”
“嘿嘿!我活了百載,只聽說過徒弟給師傅磕頭的,到了你嘴裡卻變成師傅給徒弟磕頭了,你也別嚼舌根,手底見真章吧!”
“倒是狗咬人。”
羨慕情劍氣凌烈至極,宛若驚鴻一般掠出,眼看劍光便要切掉郝仁的雞腿。
“指勁。”
郝仁芝麻般的眼睛微微眯着,手中一股渾濁的氣勁聚集,指頭狠狠彈到寶劍的劍刃。
“你,好啊!你竟敢用菜油污穢我的寶劍。”羨魚情退回來,看見劍刃上的幾滴油水,氣得吹鬍子瞪眼。
羨慕情把長劍一橫,大喝三聲長長長,劍鋒憑空增長數寸。
“以手代劍、氣劍御空!你這老傢伙都是動了真格。”
劍刃未到,空氣便被劃開一道口子,郝仁一隻手拿着雞腿,指尖的氣勁彈到劍刃上,氣劍攪動四周,空氣變成凌冽起來。
郝仁退後兩步,看向自己手中的雞腿,卻是變成一片一片薄如紙落了下來。
“真是可惜了。”郝仁扔開手中的雞骨,迅速搶起空中的雞肉吃了下去。
“嘿嘿,看你也是饞了,這些雞油,就算好人送你的。”郝仁大喝一聲,手中的雞油夾雜着內力朝着羨魚情飛了過去。
“待到江陵城的地牢再見吧!”郝仁微胖的身子靈活的在樹上跳躍,一會兒便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