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詩約點頭,一副“你孺子可教”的樣子,“跟着我是不是很漲姿勢?疏影,你進步了嘛,不過這還不算眼球經濟,改日開業,找一幫美人往門前排開,那才叫眼球經濟。讀書人的錢是最好賺的,你們可明白?”
梅掌櫃和疏影都睜大了眼,京城裡有哪家姑娘願意拋頭露面?誰會不知廉恥地站在酒樓前給你招客?
不過,梅掌櫃見識過明詩約做生意的手段,對明詩約的信心是相當的爆棚。明詩約說怎麼做,他就怎麼做,“那我趕緊去找些人,廚子還要需要幾個,還有夥計。”
明詩約問:“藥膳鋪子怎麼樣了?”
梅掌櫃道:“若咱們做好這一次,那個藥膳鋪子以後再開也無妨。”
明詩約點點頭,“現在你是咱們鳳朝凰的大掌櫃,我看好你哦。”
疏影道:“四小姐的想法總是新奇的,可是上哪裡去找美人?普通人家的女子肯定不願意的。”
梅掌櫃也犯愁,“怎麼辦呢?”
古代的女子大多保守,明詩約想了又想,嘿嘿地笑,“疏影,御王府那些頗有姿色的侍女貌似還可以……你也可以……”
疏影嚇得連忙擺手,“那怎麼行?小的不要!再者,你把御王府的侍女都弄去拋頭露面,去勾引男人,王爺會生氣的。”
“這不是勾引人,禮儀小姐,那叫禮儀小姐好不好。”明詩約糾正加強調。
“小的寧願做侍女伺候人,也不要做什麼禮儀小姐。”疏影一再地表明心意。
“你不願意,別人也肯定不願意。我出銀子還請不到人,我就不相信了。”明詩約不甘心地握拳。
“不知道青樓那些女子,可不可以?”梅掌櫃提議道。
“青樓女子……”她沉吟道。
“青樓女子不介意拋頭露面,只要多多給點銀子,她們應該願意做。”
疏影笑了起來,明詩約剛看到一點曙光,就被潑了一盆冷水,“別做夢了。每次的大比,哪家青樓姑娘有空啊,都忙着接待那些才華橫溢的翩翩學子。那些學子最喜歡去的不就秦樓楚館嗎?”
“天下烏鴉一般黑。”明詩約譏諷道,“再想想其他辦法。”
疏影擔心道:“要不,不要搞這什麼眼球經濟了。”
明詩約倔強的性子一上來,就要做下去,“我就不信還有我辦不到的事情。”
姐可是從現代來的,這些土包子就等着姐的眼球風暴吧。
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完成,重要的先來,接着是不重要的。梅掌櫃先去準備,雖然不會翻修整個鳳朝凰,不過有些事還是必須要做的。
比如,用非常低的價錢買下鳳朝凰隔壁的鋪子,以後可以用來當客棧用。
隔壁鋪子的主人是一個京官,以前就是客棧。梅掌櫃在明詩約的指點下,開始大肆裝修,只有一個要求:高大上。
一進門就是一道白玉屏風,上面雕着龍鳳圖案,霸氣非常。
雕刻龍鳳雲紋的工匠聽說明詩約的要求之後,嚇個半死,打死也不願意冒犯皇家。等見了明詩約,聽說這家店就是皇后娘娘也說好的鳳朝凰,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個轉變。
疏影呵呵笑道:“四小姐你又拿謝皇后的名頭做文章了。”
“皇后的確說過這句話呀,只不過沒有說是屏風而已。是那個工匠以爲是皇后的意思,和我沒關係。別說咱們那麼熟了,你要是亂說我就鄙視你三兩銀子。”
明詩約走進新的院子,鋪着青石板的地面,看起來非常乾淨,新請的夥計在梅掌櫃的指揮下,將藥膳鋪子冰無極買來的便宜坊高端傢俱字畫送進房裡一一安排好。
“這麼一看,果然有一股書卷味兒,最適合那些家境富裕的學子居住。”
“現在各家都在翻修,便宜坊的傢俱都買不到了,聽聞連夜趕工呢。好在咱們先前買了些,還是最好的,冰王子真有眼光。”梅掌櫃賠笑道。
“聽到你的話,冰無極一定會將你當成知己的。”明詩約笑道。
“四小姐你可真愛開玩笑。”梅掌櫃說道:“冰王子可不是一般人,怎能把我知己呢。”
疏影哈哈大笑,可是,突然就捂着嘴笑不出來了,示意梅掌櫃。
梅掌櫃回頭看一眼,連忙讓院子的人退下,跟着也離開了。
明詩約感覺奇怪,回頭一看,愣住了。
墨戰天冷着臉,寒冰似站在她身後。
她看着他,巧笑嫣然。
不過,他的雪顏寒如冰川,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是想吃誰呢?
墨戰天的心情很糟糕,文武大臣在朝上連續吵了三日,在沒有解決明詩約與太子的婚事之前,其他國家大事都決定不了。
燕思瀾請來的黎族使者,都沒有機會上朝,被晾在藩臺館。
而事情的女主角卻在這裡大肆翻修。
“聽說有人打着我的旗號,逼着人家把鋪子賣給你,還只給一半的價錢,這狀都告到我那裡去了,就差明搶了,不賣還不行。”墨戰天黑着臉說道。
“那個官可壞了,我這是給大家出氣呢,本來一分錢都不想給的。”明詩約嘿嘿一笑。
“那我還要謝謝你?”
明詩約吐吐舌頭,“不用,不用的。”
墨戰天躺在躺椅上,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一副舒適的樣子。他看着低頭不說話的明詩約,心中好笑,心想,她不是一向亂來的嗎?怎麼這一次這麼聽話了?
“今日這麼聽話?”
“我一向聽你的話啊。”她嘿嘿地笑。
墨戰天來了,那薛平復的事情就瞞不住了,本來明詩約也沒想瞞他,只是想着不要那麼快就讓他知道。事情纔過去幾日,他就找上門來,還真速度。
仗勢欺人這種事,以前還真沒做過,一般的小老百姓沒權沒勢,能幹出這種事的人都是有背景、有來歷的人。
燕國典制中,太子應該有長史,洗馬,和東宮六率,和大燕朝廷一樣,文武齊全。
“我聽說戶部尚書在查墨家軍,我這是幫你,你那些事都是薛平復告訴盧明的,那就是和你作對。難道你心慈手軟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殺人不眨眼的御王。”明詩約挑釁地睨他。
“那我也不是強盜。像你這樣看上人家的院子就明搶,不是強盜是什麼?”
墨戰天的語氣含了輕
責,其實,明搶這種事,而且搶的不是小老百姓,他也覺得沒什麼,只是現在朝堂的局勢不穩,他不想橫生枝節,也沒多少心力管旁的事。
明詩約笑了笑,“好好好,我是強盜,你是有身份有地位有格調的御王。”
一聽她這話,他就知道她在諷刺自己。
他盯着她,眸光犀利得令人心驚,“先不說薛平復的事,說說你的婚事吧……你跟你父親說,你願嫁太子?”
“我怎麼會答應?我只是沒有反對而已。”她挑挑眉,見他這一本正經的神色,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你就不擔心你真的會嫁給太子?謝皇后、謝丞相和你父親已經訂下這樁婚事了。”
“這不是還有你嘛。”
明詩約坐在他身邊,揚眉一笑。
今日,她穿着樸素,可是身上的衣衫也是江南進貢的絲綢,價格不菲,輕柔而明媚,舉手投足別有一番風情。
“那你也不能答應。”墨戰天握住她的小手,微微用力。
“莫非你不想娶我?”
“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娶回府,關在府裡,哪裡也不許去!”他的黑眸,染了幾分欲色。
“現在有人和你搶妻,你一個大男人不出面解決,難道還要我一個小女子出面不成?你想娶我,就要爲自己掃清障礙嘛是不是?”明詩約冠冕堂皇地說道。
墨戰天無奈地失笑,詩兒和其他的女子太太太不同了。
婚姻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輩的都不能違抗,除非是不孝的子女。
可是,明詩約是那種把聖旨視作臭屁的人,又怎會遵從父母之命?
其實,她不這麼說,他也是這麼想的,即使她不讓他管,他也要管到底。
他已經認定,明詩約從頭到腳都是他的,與她相關的事,自然都歸他管。
“薛平復這事你不必擔心,我已經把他流放到外地。雖然他是東宮長史,但你看中了他的院子,欺負他也就欺負了。誰讓他的院子就在鳳朝凰隔壁!”墨戰天這話,透出一股隱隱的霸氣。
“這纔對嘛。咱們可是一夥的,做生意我是專業的,這麼好的院子落在他的手中真是白瞎。”明詩約笑眯眯道。
墨戰天見不得她得意的樣子,寵溺地笑,“你欺負人還欺負出道理來了。”
明詩約不服氣道:“什麼叫欺負出道理來了?這叫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他不懂什麼叫專業,她就揮手不解釋,“反正說了你也不懂。”
他又是一陣鬱悶,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時不時的就蹦出一些聞所未聞的話,讓人摸不着頭腦。有時他在想,這個女人腦子裡怎麼會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尤其是她說你不懂的時候,簡直就是看傻子、白癡的眼神,不過,對他是好一些。
他只是有些鬱悶,絕對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心裡不好受。
“這陣子朝堂局勢不穩,你別再鬧出什麼是非來,再有下次,我不會再管!”
“御王呀,我嫁人,你也不管麼?”
明詩約斜睨着他,就這麼直勾勾地看他,一雙美眸含煙似霧,奪魂奪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