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尤叔叔這是中毒了。”
聽到陳雅芝的問話,陳當歸嘆了口氣。
“中毒了?”
此言一出,陳雅芝與尤進學面色一變。
付楠卻冷喝道:“中毒?陳當歸,如果是食物中毒,你當醫院裡的那些機器是擺設嗎?你要是不懂就別在這兒瞎嚷嚷!”
如果一上來陳當歸就說尤長山是中毒了,那麼別說付楠與雪冰清這兩個外人不信,就是陳雅芝與尤進學也覺得荒唐。
但是陳當歸在下結論之前,曾做過兩次判斷。
第一條判斷,尤長山在病倒之前,吃過大量補藥。
這一條陳雅芝是知道的,畢竟補藥關乎夫妻間的幸福生活。
只是中年男人大多吃補藥,保溫杯裡放枸杞,陳當歸的猜測並沒有太大的信服力。
可是陳當歸的第二條判斷,又正確了。
陳當歸說,尤長山病倒的前一天晚上,頻繁起夜。
雖然尤長山的睡眠不太好,夜裡會起夜個一兩次,但那天晚上整整起夜了八九回。
很多醫生看過,但都不曾提起過此事。
陳當歸雖然怎麼看都不像是醫生,但卻是第一個說出這事兒的人。
這讓陳雅芝彷彿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微光。
“您這麼說,有什麼依據嗎?”
見陳雅芝慌忙發問,付楠雖然仍有一肚子的怨氣要發泄,終究還是忍住了。
長輩說話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如果插嘴,肯定會給這位準婆婆留下不好的印象。
“有。”
陳當歸點了點頭,道:“正所謂是藥三分毒,補藥雖好,但如果吃過頭了,反而會傷身。而且,有些藥物相輔相成,有些藥物卻天生相剋……普通藥房應該不會亂抓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尤叔叔吃的應該是合成藥,要麼是藥丸,要麼是藥劑,絕不會是現成的中藥拿去煮。”
此言一出,陳雅芝面色忽然變得激動起來!
“陳……陳先生!您真是神了!”
說着,陳雅芝快步走到牀邊,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沒有商標的玻璃瓶,玻璃瓶裡赫然裝着十多枚烏黑圓潤的藥丸。
“前些日子,長山一位朋友從京城那邊過來,說是給他帶來了一些宮廷秘方,就這些藥丸還收了長山三十萬呢!”
聽到陳雅芝的話,看着玻璃瓶裡的藥丸,尤進學等人頓時吃驚不已。
陳當歸進行了三次判斷,三次判斷全都準確無疑!
一次可能是蒙的,兩次可能是僥倖,那麼三次呢?
這就說明……陳當歸是有真才實學啊!
尤進學臉上顯露出激動的神色,快步上前拉住了陳當歸的手腕,道:“陳先生,您真是華佗在世啊!求求您一定要幫幫我父親啊!”
付楠與雪冰清也意外地看着陳當歸。
付楠本以爲陳當歸是在譁衆取寵,沒想到他還真有些能耐。
至於雪冰清,眼睛裡的光澤更明顯了。
她本就對陳當歸的神秘有着足夠的好奇心。
沒想到,今天陳當歸又給了她兩次驚喜。
第一次驚喜是在東海茶樓。
堂堂富人樓的老闆即便面對她的時候,也只是禮貌地問好,可面對陳當歸的時候,卻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陳當歸說不認識李海,真是鬼才信。
第二次驚喜自然是眼前了。
這麼個廢物贅婿,聽說被夏家羞辱了兩年從來沒反駁過。
可誰能想到,他能買得起血皇后項鍊,能在孔少傑擅長的品酒一道打孔少傑的臉,甚至還會醫術。
如果只是略通皮毛的話,久病成醫的人都懂些。
可尤長山是去了北海市的大醫院也去了省會的大醫院,都沒有檢查出個子醜寅卯來。
陳當歸竟然只是問了幾個問題,看了看尤長山的舌苔,就知道他是因爲什麼病倒。
這可就不是略通皮毛的人能做到的了。
“陳先生……”
陳雅芝也激動萬分地道:“您……有沒有辦法救一下我家先生?”
衆人都將目光投向他。
“辦法是有。”
陳當歸點了點頭,道:“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聽陳當歸說有辦法,陳雅芝與尤進學立馬欣喜萬分。
付楠也跟着尤進學一起開心。
“只是……”
陳當歸又道:“想要治本,有些耗時,因爲我得拿着這藥丸去專業機構進行分析,分析裡面到底有怎樣的成分,然後纔好對症下藥。”
“那……”
陳雅芝擔心地看了看牀上的尤長山,道:“如果時間太長的話,我家先生還能堅持下去嗎?”
尤進學也立馬面露憂色。
陳當歸卻微微一笑,道:“阿姨,你放心,既然我管了這事兒,肯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丈夫。藥丸分析,外加對症下藥,大概需要一週的時間,但那是治本,我可以先用鍼灸術爲叔叔治標,讓他半個月內不至於復發。”
此言一出,陳雅芝與尤進學再次激動起來。
“鍼灸術?陳先生,用不用我去幫您買銀針?”尤進學忙道。
“不用,鍼灸手法特殊,所以銀針用料也特殊,我通常隨身帶着,而且都是消過毒的。”
陳當歸不再多言,而是來到牀前,開始爲躺在病牀上的尤長山進行鍼灸。
因爲陳當歸不瞭解尤長山到底是中的什麼毒,所以暫時只是用鍼灸術幫他恢復氣血,治治標而已,不像上次給龔老爺子治病那樣麻煩勞神。
片刻後,十三根銀針已經分別刺進了尤長山身上十三處大穴上。
陳當歸衝着那兩名護士道:“把吊水針給取了吧,以後也不需要再吊水了。”
一旁的陳雅芝頓時一愣,道:“可是我家先生沒法兒進食,不用這種方式補充營養……一週時間只怕要活活餓死啊。”
陳當歸微微一笑,道:“尤叔叔可以自己吃飯,爲什麼還要再用吊水的方式補充營養?”
“自己吃飯?”
陳雅芝先是一怔,接着驚喜地道:“你是說……”
陳當歸微笑道:“是,我已經說過了,這十三根銀針給尤叔叔治標用的,既然已經治標了,他當然已能生活自理了。”
說話間,一道輕微的“啊”聲,從尤長山沙啞的嗓子裡發了出來。
“謝……謝謝……陳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