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夢堂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給老闆打電話確認一下客人信息,老闆就會發這麼大的火兒。
即便是三大集團的董事長親至,老闆也不會那麼謹慎小心纔對,畢竟三桌客的東家東海集團是不怵三大集團的。
如此一來,就說明陳當歸的真實身份,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可怕得多!
雖然與陳當歸同行的那幾人都很瞧不起他,甚至以曹敬棋馬首是瞻,但作爲三桌客的經理,他每天接待的都是至尊至富之人。
他見慣了各種各樣喜歡低調的富人,其中不乏喜歡扮豬吃老虎的富貴存在。
陳當歸,也許就是那麼一個扮豬吃老虎的牛X人物!
掛斷電話後,趙夢堂再看向陳當歸,連虛汗都忍不住冒了出來。
連他老闆,堂堂三桌客負責人都不敢招惹的存在,他卻當面質疑人家,想一想都有些腳底發涼。
見到趙夢堂掛斷電話,周敏登時昂了昂頭,道:“你老闆怎麼說?是不是信息登記錯了?”
蔡芬芬等人紛紛看向趙夢堂,等待趙夢堂給出不一樣的結果。
豈料趙夢堂竟連搭理也不搭理他們了,原本不卑不亢的三桌客經理,忽然像奴才一樣,露出諂媚的笑臉兒,卑躬屈膝地跑到陳當歸身前。
“陳先生,對不起,實在對不起,都怪我誤信讒言,居然還打電話確認您的身份,簡直是瞎了我這雙狗眼啊!”
趙夢堂諂媚至極地道:“您先進去點菜,等會兒進了包廂,我親自伺候您諸位。”
“這這這……”
見到趙夢堂居然對陳當歸這副奴態,蔡芬芬等人震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趙夢堂何許人也?
那可是北海市最高等飯莊三桌客的大堂經理,每天接待的都是北海市乃至周圍各大城市最頂尖的達官貴人。
他代表的是三桌客的門面,雖然需要將所有客人都照顧到位,但也理應做到不卑不亢,才能顯出三桌客的尊貴來。
可是這麼一個面對官員都不卑不亢的經理,居然在陳當歸面前諂媚得像個奴才?
陳當歸能訂三桌客就夠令他們震驚了,還能讓趙夢堂這般低姿態……
他們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因爲就算他們打破腦袋也委實想不出箇中緣由來。
周敏還是有些不服氣,瞪着眼睛道:“趙經理,你說陳當歸訂了房,你能不能告訴我,他是怎麼訂的房?什麼時候訂的房?三桌客的預訂都排到下個月了,他憑什麼說訂就能訂?”
趙夢堂冷冷地瞥了周敏一眼,淡淡地道:“我們老闆正在趕來的路上,揚言要親自作陪。等會兒他來了,你們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什麼?
不僅趙夢堂對陳當歸卑躬屈膝,三桌客的老闆還因爲陳當歸的到來要親自作陪?
蔡芬芬與周敏震驚得張大了嘴巴,連夏晚歌也看了一眼身旁淡定自若的陳當歸,滿臉的不可思議。
“哼!等會你們老闆來了最好!”
曹敬棋顯然沒想到自己會敗給一個廢物,當即冷哼一聲,垂死掙扎道:“等你們老闆來了,我要親自問問他,是不是把訂房信息搞錯了!”
“隨便你。”
趙夢堂顯然對差點害他丟了飯碗的曹敬棋、周敏等人沒有任何好感。
他看都懶得看周敏等人,諂笑着將陳當歸與夏晚歌二人迎進了三桌客。
雖然這個開頭與他們想象中有些不同,但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周敏與曹敬棋再不開心,也只能跟着進去。
現在就等三桌客的老闆親至,他們當面問個清楚了。
……
三桌客內部是四合院設計,每一個院子都是獨立的,而且每一個院子專門爲一桌客人服務。
院子裡的植被是由最頂級的園藝大師精心設計過的,而且每一個院子最少有六名訓練有素的侍應生侍奉着。
廊廡之外還有一個可以賞月的亭子,三桌客養着專門的樂師隨時都可以進亭表演,爲客人助興。
雖然三桌客的消費水平很高,但一分價錢一分貨。
除了這些令人咋舌的細緻服務,最重要的是,三桌客的餐食是幾位菜系大師在詢問過客人口味後專門定製的。
也就是說,哪怕是同一個菜系同一道菜,不同口味的客人也能吃出不同的感覺來。
隨着幾位菜系大師非常細緻化地問過衆人的口味之後,蔡芬芬看着屋內這些精雅的裝扮,還有那幾名訓練有素的侍應生,歡喜得臉上快堆出花兒來。
“三桌客真不愧是三桌客呦!”
看到蔡芬芬歡喜的模樣,曹敬棋不由有些吃味。
如果三桌客是他訂的,或者現在幾人正在五龍宴吃飯,那麼蔡芬芬越高興,就表示他討好未來丈母孃的手段越成功,那就可以順勢討好夏晚歌。
可誰知道吃個飯會鬧出那麼多幺蛾子。
不僅五龍宴訂餐沒成功,三桌客這邊的風頭居然全都被陳當歸搶了過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正在這時,用餐的房間門被推開,一個穿着名牌休閒運動服的男人賠笑着走了進來。
剛纔那位大堂經理趙夢堂,則畢恭畢敬地跟在這運動裝男人身後。
“諸位,這位就是我們三桌客的老闆——孔長青。”
待得衆人都將目光投過來,趙夢堂立馬上前一步,恭敬地指着身旁的運動服男,介紹起來。
那三位穿着馬甲的男侍應生與穿着旗袍的女侍應生,也紛紛點頭行禮,異口同聲地道:“老闆好!”
“低調低調。”
一身運動裝的孔長青衝着那幾個侍應生擺了擺手,然後快步上前,滿臉堆笑,道:“諸位,不好意思,本來我是要親自迎接您諸位的,實在是路上堵車太嚴重了。我遲到了,等會兒飯菜上桌,我自罰三杯敬您各位。”
看到孔長青這個態度,那幾名侍應生都驚呆了。
雖然三桌客的客人非富即貴,但作爲三桌客的老闆,連趙夢堂都可以做到不卑不亢,孔長青更是從來不看任何人的臉色,而且來這兒吃飯的貴客都上趕着要和孔長青交朋友。
什麼時候見過,孔長青居然主動過來罰酒道歉?
趙夢堂更是暗暗咋舌。
在電話裡的時候,孔長青就表現出了對陳當歸足夠的看重。可是現在親眼所見,孔長青居然真的如此恭謹,趙夢堂這才清楚地意識到,陳當歸的身份,自己想得還是輕了。
“孔老闆!您居然真的來了!”
雖然之前趙夢堂就說過孔老闆回來,但事實上,夏晚歌並沒有過於當真。
去年夏家有幸在三桌客吃過一次飯,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大伯動用了很多層關係,費了很大的氣力,才攀上孔長青這層關係訂了一桌,他們原想在三桌客感謝孔長青,但整場飯局孔長青卻連面兒都沒露,因爲孔長青根本瞧不上夏家。
區區一個飯店,一年淨利潤就能與夏家相比,更何況孔長青上面還有一個東海集團呢?
可是根本不把夏家放在眼裡的孔長青,居然出現在他們這一桌上,而且態度恭謹,要因遲到而罰酒。
夏晚歌不由看向了身旁的陳當歸……
難道這一切,真是因爲陳當歸嗎?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這個入贅了兩年的廢物,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面子?
難道,這一切都是曹敬棋的父親曹大興做的,只不過被趙夢堂搞錯了,鬧了一場烏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