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當歸還有另外一層目的。
夏晚歌畢竟是夏家後人,儘管父親去世後被夏長龍一家百般欺負,老太君更是重男輕女,從不疼她。
但夏晚歌骨子裡的善良與忠義,是很難去改變的。
陳當歸之所以再拖延幾天,就是要讓夏晚歌對整個夏家徹底失望。
只有夏晚歌自己看透看明白了,陳當歸才能讓夏晚歌成爲夏家未來的真正掌權人。
否則夏晚歌心中的家族概念太根深蒂固,就算陳當歸能幫她,她也未必願意成爲夏家掌舵人。
因爲她會覺得那是對夏家的一種背叛,是對爺爺奶奶的一種不敬。
她從來就沒想過當夏氏集團的董事長。
所以陳當歸要讓她看透,生在夏家這種自私自利的家族,除非你自己站上巔峰,否則夏長龍一家永遠都不會放過你。
這就像古代的皇子們爭奪皇位一樣,失敗者除非死了,否則就算髮配邊疆當王爺,皇帝也始終放心不下,視之如眼中之釘、肉中之刺。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陳當歸早就向夏長龍父子發難了,不會拖那麼久。
夏晚歌是他媳婦,夏晚歌受委屈,他比誰都心疼。
“還剩四天。”
陳當歸幫楊守康取完針後,楊守康便千恩萬謝地告辭離開了。
“叮叮叮……”
楊守康剛離開,陳當歸的手機鈴聲就響了。
拿過手機一看,陳當歸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因爲電話是寸頭打來的。
他之所以來北海市,磨礪只是一方面,解開一個天大的秘密纔是主要目的。
他蟄伏夏家兩年,寸頭就像他在北海市黑暗處的眼睛。
他要利用這雙眼睛,打探出那起密辛。
寸頭很少聯絡他,可一旦聯絡他,必然是有事發生。
果然,電話剛接通,陳當歸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二組的人出事了?行,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掛斷電話後,陳當歸洗了個臉,然後開着另一輛X7,向寸頭那家用來隱蔽身份的沉香廣告公司駛去。
……
在北海市蟄伏的這兩年時間裡,陳當歸命令寸頭組建了一條暗線,這條暗線既是探查那秘密的主要力量,也將是陳當歸日後征戰華夏商界的一大助力。
這條暗線總共分爲六組人馬,出事的二組,是專門負責情報收集與買賣的。
作爲華夏第一國醫世家繼承人,陳當歸瞭解一些,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專門靠兜售情報爲生的強大組織。
雖然他沒想過二組日後能夠成爲與那些大情報網絡比肩的存在,但他希望二組能夠發展成自己的“眼睛”。
前幾天,陳當歸去過一次沉香廣告,當時寸頭說在他們調查十年前那起密辛的時候,有一個勢力一直在暗中使絆子阻撓他們。
於是寸頭讓負責收集情報的二組,專門去調查這個神秘勢力的來歷。
二組的人出事兒了,那就等於有那神秘勢力的消息了。
當陳當歸來到沉香廣告的時候,寸頭已經等候多時了。
“情況怎麼樣?”
陳當歸將鑰匙塞進兜裡,進門便皺眉問道。
寸頭迎了上來,領着陳當歸到隔音玻璃後面的待客區坐下,道:“這次派去調查那神秘勢力的二組成員全都受傷了,好在二組都是幹情報出身的,思維比較敏銳,撤得比較及時,受的都是輕傷,現在已經安排進咱們那傢俬人診所了。”
“那就好。”
陳當歸點了點頭,然後道:“既然敵人已經露面了,咱們不能虧待了手底下的弟兄們。今晚我給你打五千萬過去,一部分擴建私人診所,最好建成醫院規模,給兄弟們最好的救治,另一部分分給六個組的弟兄們。”
“是!”
雖然陳當歸一張口就是五千萬,但寸頭毫不驚訝。
第一是因爲他清楚陳當歸的身份,第二是他了解陳當歸的性格。
陳當歸的仗義與護短,也是寸頭對他死心塌地的原因之一。
陳當歸接着問道:“有沒有什麼發現?”
“有。”
寸頭正色道:“這次二組打探出了一個消息,那個暗中給咱們使絆子的勢力,被養在郊區一家破舊的修車廠裡。咱們之前一直在城裡找,怪不得總找不到他們。二組就是因爲太靠近那修車廠,才被打傷的,裡面有些高手。”
陳當歸揚眉道:“所以想要再進一步調查,就必須先把修車廠那些人給端了?”
寸頭點頭。
陳當歸道:“有沒有什麼計劃?”
寸頭道:“計劃行不通了,必須來硬的,我準備領着三組的人馬,晚上直接殺過去。”
陳當歸聞言皺了皺眉,道:“你親自帶隊?不行,你這一步很重要,不能過早暴露,否則我讓你幹廣告公司幹嘛?”
寸頭擰眉道:“不親自帶隊的話,我不放心。”
“那就我來帶隊。”陳當歸忽然道。
“這……”
聽到這話,寸頭的眉頭登時皺了起來。
陳當歸無論是人格,還是頭腦,都擁有令人折服的魅力。
但今晚的行動是硬碰硬,頭腦和人格可起不到什麼作用啊。
陳當歸是學醫的,又不會打架,到時候再出點什麼事兒,他就算萬死也不能謝罪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陳當歸手腕一翻,一枚明晃晃的銀針已出現在雙指之間。
“你別忘了,我雖然不會打架,但我還有這個。陳家的針,可不是隻能治病。”
聽到這話,寸頭眼中忽然涌現出一陣狂喜之色,道:“您……開始學那門手段了?”
陳當歸嘆了口氣,道:“小時候總覺得,人之所以學醫,是爲了懸壺濟世。可長大後才明白,有些人,不是你懂醫術就能治的。怪不得爺爺說,我長大之後總有一天會主動學那門手段,果然應驗了。”
作爲華夏第一國醫世家,陳家傳承已有數百年。
除了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醫術,陳家鍼灸術還有另外一門手段,可自保、亦可傷人。
小時候陳當歸不願意學,這兩年在研究了陳氏造化鍼灸術的同時,陳當歸也順便學了那門只有陳家嫡系才能學的秘密手段。
這也是陳當歸要代替寸頭去修車廠的原因。
他不是一個自大的莽夫。
“只是……還有一點……”
忽然,寸頭撓了撓頭。
陳當歸挑眉道:“什麼?”
寸頭道:“三組裡的人,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練家子,一個個桀驁不馴。他們……恐怕不會太聽您的話。”
“沒事,我知道。”
陳當歸微微一笑。
寸頭麾下六組,每一組都是獨特的存在,像二組是專門鋪情報網的,三組則是戰鬥力最強悍的存在。
雖然寸頭在創建這六組的時候,陳當歸提供了很大的幫助,事實上這六組理當歸陳當歸掌管,但畢竟是寸頭在組織這六大組。
所以儘管六大組早就知道寸頭上面還有一個老闆,有能力的人總是桀驁不馴的,他們還真未必服陳當歸的氣。
“帶我見見他們再說。”
“是!”
寸頭應了一聲,然後掏出手機播了一通電話。
很快,便有五個人先後來到了沉香廣告公司。
三組的人不止這五個,但兵貴精而不貴多,他們此戰需要的是速戰速決!
陳當歸在打量這五個人的時候。
這五個人也在打量陳當歸。
在電話中,他們就已經提前知道了此行的任務,也知道帶領他們的將是幕後老闆。
他們對這位幕後老闆一直很好奇。
可真見了面,又失望到了極點。
因爲陳當歸看起來很清瘦,而且身上沒有一點武術訓練的痕跡,只怕是個草皮枕頭,既不中看也不中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