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心術不正

縢景禮馬上解釋道:“額娘,你別誤會,只是她暗戀我而已,我對她沒有感情,不過是玩弄一下罷了。還有,現在花清姿與太子走得很近,通過她我可以得到許多消息。”

黃貴妃坐了下來,“這還差不多,千萬不要與這些賤丫頭搞在一起。你的事情我會看着做的,你就先安安分分留在府裡吧,需要你做什麼的時候我再告知你。”

藤景禮連忙行禮,“知道了,孩兒一定按額娘說的去做。”

黃貴妃站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坐了下去。

“我見花清雪那丫頭好像憔悴了不少,你是不是對她不好?”

花清雪一邊聽着一邊流淚,她沒有想到縢景禮與花清音有染也不碰她一下,她的自尊心大大受挫了。

本來她想離開的,但是聽到黃貴妃問及自己,她又停了下來。

縢景禮的聲音傳了出來:“她這個人氣量狹小,下人做了一點錯事也心裡鬱結幾天,天生就不是享福的命。額娘你不要理會她便是,我都懶得理她。”縢景禮用不屑的口吻說。

黃貴妃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簡直是無藥可救。

“你是真的笨還是被花清音那個賤女人給迷惑了?花清雪纔是花將軍的嫡女,你當初娶她就是爲了巴結花將軍,現在不討好她你以爲她會在花將軍面前說你的好話嗎?我還真的不知道你做事這樣糊塗。”黃貴妃氣沖沖地說。

其實縢景禮何嘗沒有想過利用花清雪搭上花將軍,只是一想到花清雪不是處子,他就對她有嫌惡感,他覺得自己的女人肯定是要貞潔第一的。

縢景禮猶豫着要不要把花清雪的事情說出來,黃貴妃便說話了:“我不管花清雪什麼地方不對你的眼,反正你已經迎娶了她就要好好對她,藉着她的力量再爬上去,知道了嗎?歷來能夠成大事的人,都堅韌不拔,小家子氣是成不了大氣候的。”

黃貴妃的話讓縢景禮幡然醒悟了不少。

“額娘,我知道了,是孩兒做錯了。”

黃貴妃站了起來,花清雪馬上溜走。

縢景禮把黃貴妃送走以後馬上就去找花清雪,花清雪在自己的屋裡做着針線活兒,心裡卻亂成了一團麻。

看着縢景禮進來了,她連忙爲他倒茶,縢景禮臉上的神色和悅了許多,笑着看着花清雪。

“沒有想到你的女工做的不錯,不愧是大家閨秀呀。”

花清雪知道縢景禮是在巴結自己,目的很明顯,即便這樣,她內心還是歡喜的,自己總算還有可以利用之處。

“多些王爺誇獎。”

縢景禮坐了下來,說道:“你我既然是夫妻了,就不必如此客氣,你幫我寬衣吧,我有些睏乏了。”

花清雪臉上一陣羞赧,這是縢景禮第一次這樣要求自己爲他做這種事,她幫他把外衣脫下,放置好,放下了帳子,然後打算離開。

“既然你現在無事可做,不如把門閉上,兩人在牀榻上談談好也是好的。”縢景禮覺得自己真是無恥之極,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花清雪是自己的一顆棋子,現在他必須討好這顆棋子,她才能夠爲自己所用。

花清雪自己把外衣脫去,然後鑽了進去,一顆心像兔子一樣跳着,縢景禮把他抱如了懷裡,一陣溫存。

花清雪心裡的傷痛終於被撫平了,她相信只要自己能夠爲縢景禮做事,他是會慢慢接受自己的。

縢景禮與花清雪雲雨了一番,始終心裡還是留了一個隱約,完事以後他有一種隱隱的作嘔感。

黃貴妃的那一番話又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強忍住了自己內心的感受。

花清雪看着縢景禮,笑着說:“這些日子你都忙着自己的事情,不如抽個空兒與我一起去拜訪一下爹爹吧。”

縢景禮笑着摸了摸花清雪的臉,點頭答應了她。

第二天花清雪就帶着一些禮品回到了孃家,花勇邵熱情地招待了自己的新女婿,並沒有因爲他的降低爵位而對他不好。

縢景禮處處表現得與花清雪情投意合,花勇邵不明就裡,以爲花清雪有自己的手段,那麼快就把五皇子收服了,他心裡自然高興。

晚飯,花勇邵把自己的孩子都叫了過來,一起來一個全家聚餐。

花清姿看見縢景禮與花清雪夫唱婦隨的樣子,心裡暗暗發笑,想來是這個受挫的五皇子知道了自己的錯處,現在開始巴結花清雪與花勇邵了。

“妹妹,你消瘦了不少,是不是最近有什麼煩惱之事?我聽說太子有意娶你爲妻,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嗎?”花清雪故意讓花清姿難堪。

花清姿沒好氣地說:“你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消息?太子沒有這樣的意思,我也沒有這樣的意思,勞你費心了。”

花清雪非常得意:“上次太子可是在姐姐面前親口說要娶你的,難道太子反悔了不成?這個太子就是喜怒無常,以前也說過要皇上下旨娶我爲妻的,遲遲沒有行動,這個人不值得託付呢。”花清雪這樣說是一石三鳥,一是讓花清姿難堪,二是讓花勇邵對太子的印象不好,三是爲了討得縢景禮的歡心。

花清姿沒有惱怒,笑着吃菜喝酒,“婚約大事,本應該父母做主的,我不敢私下跑到別人的府上與人訂下合約,哈哈。我自力更生,那些大粗腿我抱不抱都無所謂。爹爹,你說是不是?”

花勇邵內心是支持花清姿的,但是這種話從一個女人嘴裡說出在外人看來很是逾越了女人的本分,於是花勇邵輕輕咳嗽了幾下。

“姿兒,你剛剛不是說有事要做?我看你也睏倦了,爹爹准許你先回去。”

花清姿求之不得,看見花清雪那一副得意的模樣與縢景禮一副虛僞的樣子她就想吐。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五妹妹,你不是說有事要請教我的嗎?我們一起回去吧。”花清姿瞥了一眼花清音,知道她心裡難受,於是想讓她也跟着一起走。

花清音站了起來,朝花勇邵與五皇子行禮。兩人牽着走走了出去。

“謝謝你。”花清音用異常淒涼的聲音說道。

“到我這邊來吧,我送你一樣東西。”花清姿目的當然不是想送花清音東西,她是害怕花清音心裡太難受而去做傻事。

花清音點點頭,她的手冰涼冰涼的,花清姿摸着很是難受。這是一個善良又自卑的姑娘,她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花清姿把一個玉鐲拿了出來,這是太子送她的。

花清音連忙推辭:“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我知道姐姐關心我,但是這是別人送姐姐的……”

花清姿把玉鐲戴上了花清音的手。

“你看,剛剛好,我戴上去有些緊了,還是你戴着比較好。姐姐練武,不喜歡戴這些東西,一磕一碰就碎了。”花清姿笑意盈盈看和花清音,花清音終於收下了玉鐲。

花清姿指使夏涼去準備茶水,夏涼自然知道花清姿是不想她在這裡,於是識趣走開。

“五妹妹,既然我是你的姐姐,我就得告訴你一些話,免得以後害了你。這個縢景禮不是什麼好人,你也知道他的野心。本來他是非常討厭花清雪的,現在爲了巴結爹爹,就故意討好花清雪。花清雪只是他的一顆棋子,你也是他的一顆棋子,他千萬不要再與他糾纏在一起了。”

花清音的嘴脣動了動,淚水無聲落了下來。

“姐姐,其實我也不想與他糾纏在一起,可是我擺脫不了他。是他來找我的,我無法拒絕他。”這恐怕是花清音第一次坦陳自己的心事。

花清姿覺得這個縢景禮簡直是卑鄙可恥。

“你放心,姐姐會讓他不來找你的,你現在就回去好好躺着,什麼都不要想,你的事情包在我的身上了。”

花清音點點頭,感覺地看着花清姿。花清姿害怕她出事,於是就把她送了回去。

花勇邵以爲花清雪完善後會離開,但是她卻留了下來,打發縢景禮回去了。

“爹爹,女兒有一事相求。”花清雪覺得自己應該在這個時候幫幫縢景禮。

花勇邵雖然不是聰明人,但是也猜出了花清雪與縢景禮此行的目的。

“爹爹知道你所爲何事,爹爹也幫不上忙,皇上給出的理由很含糊,根本就無從下手,五皇子只能自認倒黴了。你知道內幕嗎?”

花清雪已經猜出來,這事與太子與花清姿有關,但是她佯裝不知道。

“女兒也不大清楚,好像與太子四妹的事情有關。現在女兒不祈求爹爹能夠幫得上忙,在關鍵的時候請爹爹爲五皇子說說好話便是了。”

花勇邵臉上一陣尷尬道:“這個自然,你放心吧,要是不是大事的話,過些時日皇上想通了自然會恢復他的爵位的。後宮還有一個黃貴妃呢,你們不怕沒人撐腰。”

花清雪嗯了一聲就行禮告退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屋裡,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的,跟她出閣前一模一樣,她看到這裡心裡很是溫暖。

第二天一早花清雪便去找花清音,她希望花清音能夠遠離縢景禮。花清音見到花清雪,澆花的手都有些顫抖。

“二姐姐……”

花清雪驕傲的瞥了她一眼,然後把下人支出去了。

“五妹妹,你知道我爲什麼來找你嗎?”

花清音不知道花清雪已經知道了她與五皇子的事,於是裝着膽說:“難道二姐姐是收了太多禮物要送小妹一個?”

花清雪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這個花清音真是笨死了!

“你一個庶出的姑娘,我怎麼會顧念你呢。就連大姐,我現在也不放在心裡了,何況是你。我來是想告訴你不要纏着五皇子了,否則我讓你死得很慘。”

花清音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她沒有想到花清雪竟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這到底是誰告訴她的?

“我……我沒有……”

“你還說沒有,這是我親耳聽見的,你這個小賤人,年紀小小就學會了勾引男人,以後你還嫁的出去嗎?你看看你自己,沒有身份,沒有錢財,現在連姑娘家最寶貴的貞操也沒有了,你還不如去死呢。”

花清音聽到花清雪的話馬上就淚水連連起來,她早就知道花清雪惡毒,但是這些年她都遠遠避着她,沒有領略過她的毒辣。

“哭?哭有什麼用?現在你什麼都沒有了,你就等着成爲老姑娘吧,你以爲五皇子會看上你,做夢去吧。你就是當替他擦鞋子的都不配。”花清雪終於忍不住甩了一巴掌給花清音。

花清音滿臉羞愧,不知道如何自處。

“住手,你再欺負她我就殺了你!”花清姿一下子冒了出來,站在花清音的面前,惡狠狠地瞪着花清雪。

花清雪不知道這花清姿是怎麼聽到消息的,這個時候她應該還在牀榻上與周公夢遊纔對。

她不知道剛剛花清音的小丫頭聽見自己主子的哭聲偷偷跑出去尋找花清姿,讓花清姿替花清音撐腰。

花清姿連忙把花清音扶了起來,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在府裡,她就不敢再欺負你。我倒是要看看王妃你還有什麼招數。”花清姿丟了一個眼色給丫鬟,丫鬟連忙扶着花清音離開。

“等等,既然四妹妹在這裡,那我就把話說開了。五妹妹不知道好歹,竟然勾引了我的夫君,我這個正妻現在來教訓一下她難道不行嗎?”花清雪拉住花清音的手,不讓她離開。

花清音哭得像一個淚人兒,她簡直是無臉見人了。

“到底是五妹妹勾引五皇子還是五皇子勾引五妹妹二姐姐你都不清楚,何必來這裡糾纏不清。五妹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五皇子來找五妹妹的,不是五妹妹去找五皇子的,二姐姐你要是知趣的話就管好自己的夫君,不要讓他到處採野花纔是。”花清姿毫不示弱地說。

花清雪氣得滿臉通紅,叉着腰,卻不知道該如何罵人。

“好……你機智過人,你伶牙利嘴,我不與你一般計較。但是我就怕你幫錯了人,她可不是一心向着你的,哈哈。你們去海外尋找藥引子的消息,可是她泄露出去的,也只有你這個傻瓜纔會相信這個沒有良心連自己的姐夫都勾引的賤貨。”花清雪說完大笑了起來。

花清姿愣了愣,看了看花清音,花清音自知理虧,低下了頭,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就算五妹妹出賣了我,她也是無心的,你就別挑撥我們的關係了。五妹妹,我們進屋去,不與她一般見識。”花清姿雖然嘴裡這樣說,心裡卻疼得要命,她沒有想到花清音出賣了她。她一直對花清音不錯,沒有想到在花清音的眼裡,她還沒有縢景禮重要。

花清雪沒有想到花清姿如此大度,心裡堵堵的,轉身離開,然後又有些不甘心地回頭罵了幾句:“都是丫鬟生出來的賤胚子,好壞不分,遲早會死在她的手上,哼。我纔不與你們計較,降低了我的身份。”

花清姿與花清音回到了屋裡,屋外的花清雪終於離開了,一時之間,這裡安靜得可怕。丫鬟很快就離開了,怕惹事受到責罰。

花清音知道花清姿的心裡肯定很難過,自己出賣了她,她還幫自己說話,她覺得自己真是豬狗不如。

她啪的一聲朝着花清姿跪了下來。

“四姐姐,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你,以後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了。四姐姐……以後我都聽你的,只有你一人對我無條件好。”說完花清音大哭了起來。

花清姿把她扶了起來,剛剛心裡的傷痛減少了幾分,她知道花清音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時被縢景禮迷惑了而已。

“五妹妹,你起來,現在你幡然醒悟就好,你看昨日五皇子的表現,明明就是毫不在意你的感受,你可別再上當了。也許他以前曾經有恩於你,但是他是帶着目的的……這麼多年了,你也總算報答了他的恩情,以後就與他一刀兩斷吧。要是他再來糾纏你,你推辭不掉的話,就讓丫頭來通風報信,知道了嗎?”

花清音點頭,趴在花清姿的懷裡哭了起來。花清姿覺得花清音真是傻透了。

花清姿果然沒有猜錯,才過了兩天這個縢景禮就偷偷來見花清音了。花清音見到他連忙躲避,關上了門,但是縢景禮還是不依不饒。

“音兒,你怎麼啦?你生我的氣了?其實那都是假的,我只不過是爲了討好你爹爹才與花清雪相敬如賓的,你別誤會了。”縢景禮根本就不知道花清雪後來羞辱了花清音,他以爲花清雪什麼都不知道。

“王爺,你回去吧,我爹爹說要爲我找一個婆家,我不想再與你相見了。雖然我是一個庶出的姑娘,但是還是要嫁人的,你就別來找我了。這些年來我爲你做的事也算是報恩了,求求你放過我吧。”花清音哭了起來。

縢景禮以爲花清音只是小女孩子撒嬌鬧脾氣而已,連忙笑着安慰她:“你要嫁給誰?我馬上就去把這事攪黃。你可是要嫁給我的,我說了等時機成熟了我就娶了你。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難道還想着嫁給別人?”

花清音想到這些年來自己做的糊塗事,真想打自己一個嘴巴,“王爺,我配不上你,你就別來撩撥我了,你忘了我吧。你我之間根本就是孽緣。”

縢景禮聽到這裡心裡頓時不好受起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降了爵位,我就配不上你了,你想攀高枝是不是?哈哈,原來是這樣。”縢景禮不再拍打木門,悶悶地往外面走。

花清音聽到這裡心如刀割,她不想解釋,就讓他認爲她是這種勢利的人也好。反正她與他之間應該做個了斷了。

縢景禮走到院子,打算翻牆出去。

“王爺,怎麼不從正門出來,也不從正門出去呀,你既然是將軍府的女婿,就該堂堂正正進出纔是呀。”花清姿坐在花壇上磕着瓜子,他進來的時候花清姿就知道了,她讓影八這幾天在花清音那邊的圍牆邊守着,果然有所收穫。

縢景禮的臉都紅了,不知道如何解釋。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不要問我,沒事的話我就走了。”縢景禮想到花清姿與太子是同一夥兒的,心裡就不舒服。本來是想通過花清雪把花清姿拉到他們這一邊爲他們所用,但是花清姿太難對付了,太聰明瞭。

花清姿看見縢景禮灰頭土臉的樣子,心裡很是舒服。

“王爺怎麼那麼快就走了?難道是五妹妹不見你?這五妹妹總算開竅了,被人利用了那麼久,現在腦子總算清楚了一些。”

縢景禮呵呵一笑:“四小姐,你怎麼知道我利用她?我是真的喜歡她難道不行嗎?”

花清姿覺得這個縢景禮真是傻子,還把所有人都當成了傻子。

“你要是真的喜歡五妹妹就迎娶了她,哪怕是做妾也行。你敢嗎?要是不敢就不要在這裡糾纏不清。”花清姿跳下了花壇,站在縢景禮的面前,惡狠狠地瞪着他。

縢景禮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毒辣的女人,也只有太子會喜歡她。

“哈哈……你自己站着說話不腰疼,你還不是老是跟太子糾纏在一起,那太子迎娶了你嗎?難道是你什麼都不在乎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不成?”縢景禮也直瞪瞪看着花清姿,毫不示弱。

花清姿也被氣個半死,心裡非常不平道:“我與太子不一樣,我們只是朋友,太子沒有讓我爲他辦事,我也沒有讓太子爲我辦事。還有,我們根本就沒有肌膚之親,不像你佔盡了五妹妹的便宜。”

縢景禮纔不會相信花清姿與太子沒有肌膚之親。

“有沒有肌膚之親只有你們自己清楚,四小姐行事一向大膽,難道還被這世俗之禮束縛不成?你說你們是朋友,那你敢保證以後都不嫁給太子嗎?”

花清姿無言以對,這個縢景禮竟然比花清雪更加強詞奪理。

“不跟你說這些了,反正以後你不能來找五妹妹了,我的人在這裡守着,你就別想左擁右抱,佔盡便宜了。回去好好侍奉二姐姐吧,二姐姐高興了也許會說動爹爹幫你恢復爵位,哈哈。”花清姿往外面走。

縢景禮簡直想一劍刺入花清姿的胸膛,影八看見花清姿走了回來,連忙追問情況如何。

“五妹妹現在已經開竅了,沒有開門給五皇子。但是我看五皇子的意思好像還不死心,你還是要守着,不能讓他說動了五妹妹。”花清姿想到剛剛縢景禮說的話,還是心頭有些不平。看來她要是不嫁給太子,一輩子都會被人在後面說閒話。

夏涼見花清姿若有所思的樣子,連忙把點心端了過來,笑着問她:“小姐,你怎麼啦?被五皇子氣壞了?”

花清姿苦笑了幾聲:“我纔不跟他家教,一個無恥之徒而已。夏涼,影八你們聽着,我問你們一個問題。”

夏涼與影八見花清姿一本正經的樣子,都覺得有些奇怪。

“小姐,你有什麼就問什麼,我們是你的人,肯定不會隱瞞的。”夏涼丟了一個眼色給影八,影八連忙附和。

“你們覺得我是嫁給太子好呢還是不嫁好呢?”

影八聽到這話簡直要暈倒,這種事應該問下人的嗎!

“是不是太子向你表白了?其實我早就知道太子喜歡你。你還是嫁給他吧,這是多少姑娘家夢寐以求的事呀,就算是做個妾也不錯呀。”

花清姿聽到這裡拍了一下影八的頭。夏涼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姐這般厲害,要做肯定要做正妻,妾算什麼。”

“就是就是……其實我覺得現在也挺好的,只是與花清雪縢景禮吵起架來的時候底氣不足。他們以爲太子是逗着我而已,並不是真的要迎娶我。”

夏涼剛剛已經猜到了花清姿的想法,這會子噗嗤一笑:“那太子應該感謝他們兩個讓小姐你想通了,哈哈。”

其實藤景瀾之前已經允諾過要求皇上下旨賜婚,只是因爲出海找藥引子這件事耽誤了時機,現在也不知道藤景瀾還能不能想起來了。花清姿想到自己竟然關心起這件事來,頓時有些羞愧。

影八偷偷發笑,這件事他肯定要回去告訴藤景瀾,沒有想到花清姿也開始愁嫁了。

“你笑什麼?我不過是被那個臭男人刺激了一下而已,你們千萬別多嘴,不要告訴太子,我纔不愁嫁呢。”花清姿一下子就猜中了影八與夏涼的心思。

影八啞口無言,只好放棄了心中的想法,他可得罪不起花清姿。

雖然花清姿警告了影八不準把事情透露給太子,但是影八還是在背後悄悄說了。

藤景瀾聽了影八的描述,已經能夠大概猜出幾分了,其實他已經在背地裡有所行動,只是沒有告訴花清姿而已,這種大事他豈會忘記了!

“太子,我也糊塗了,不知道四小姐到底是想嫁給你還是不想嫁給你?”影八有時候比夏涼還要八卦。

藤景瀾沒有說話,他纔不會把自己與花清姿之間的話告訴別人,那是他們的秘密。

五皇子被降了爵位,只能乖乖等着花將軍與黃貴妃幫助自己,這些日子便安分了許多。鎮北王收到了皇上的警告,本來就不想惹事,現在五皇子被降了爵位,他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出半點差錯……藤景瀾倒是難得享受到了清閒時光。

他已經讓皇后詢問了皇上的意思,皇上覺得花清姿才情甚高又練得一身好武功,將來一定是太子的得力左右手,所以並不反對太子迎娶花清姿。只是花清姿畢竟是庶出的小姐,要是真的嫁給太子恐怕惹來許多閒話。

皇后把皇上的意思告訴藤景瀾,藤景瀾已經預料到了皇上的反應。

“這個不難,只要額娘認花清姿爲乾女兒,花清姿的地位不就可以提高了嗎?”藤景瀾看着自己的額娘,一副急切的樣子。

皇后暗暗發笑,自己的這個孩子還從來沒有如此在意過一個姑娘,看來藤景瀾是不會與花清姿輕易分開了。

藤景瀾看見皇后笑了,自己也就放鬆了起來,問道:“那麼額孃的意思是同意了嗎?”

“你是急糊塗了,要是我認了姿兒爲乾女兒,你與你就是兄妹了,兄妹怎麼能夠成婚?”皇后說完點了一下藤景瀾的額頭。

藤景瀾想想也是,自己真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

“那額娘你的意思是如何呢?”藤景瀾知道皇后是一定會幫自己的。

“既然你已經認定了姿兒,皇上也表態了,那麼我就幫幫你吧,明日我讓人把佈告張貼出去,就認姿兒爲幹侄女吧。”

藤景瀾聽到這裡歡喜極了,只要皇后認了花清姿爲幹侄女,就算花清姿不嫁給自己地位也升了一級,以後就沒有人會欺負她了。

“謝謝額娘成全,孩兒這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姿兒。”藤景瀾風一般溜走了。

花清姿這幾日不見藤景瀾,還以爲他在另外想辦法把五皇子逐出京城,藤景瀾悄悄靠近了花清姿,看到花清姿在研磨草藥,他捂住了她的眼睛。

“知道你是誰,就別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了。這幾日你沒來忙活什麼去了?”花清姿見藤景瀾春光滿臉,知道一定是有高興的事。

“你猜猜。”

“一定是與縢景禮有關吧。”花清姿停下了手中的活兒,拍拍手,然後讓夏涼泡茶。

藤景瀾哈哈大笑:“你這幾日不是看見縢景禮了嗎?有你對付他,我纔不把他放在心上呢。”

花清姿聽到這裡就知道影八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藤景瀾。

“你都知道了?”想到影八會把自己的問話也告訴藤景瀾,花清姿的臉都紅了起來。

“我已經說服了額娘認你爲幹侄女,明日就張貼布告,明日肯定有人擡着轎子把你送進宮去,哈哈。到時候,我看誰敢看不起你。當然,我這樣做,最重要的目的是爲了……”

花清姿見夏涼過來了,連忙咳嗽了幾聲,阻止藤景瀾說下去,四目交合,莫逆於心。

“那我就等着好消息傳過來,沒有想到皇后娘娘如此大度,真的會認我這個庶出的小姐爲侄女,真是三生有幸呀。”

夏涼聽到這裡,連忙詢問起來,花清姿把消息告訴她,她比花清姿還要高興。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小姐你成了皇后的侄女,那我是你的丫鬟,別人也不敢看不起我了。誰要是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就拿皇后來震懾她。”夏涼齜牙咧嘴的模樣讓花清姿與藤景瀾都笑岔了氣。

第二天,花將軍府的四小姐成爲皇后的幹侄女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人人都在議論這件事。加上花清姿之前出的醜聞,現在花清姿成了老百姓茶餘飯後的主要談資了。

花清雪得知了這個消息,心裡又是氣憤又是妒忌,縢景禮想起前幾天自己說的話,知道花清姿是受刺激了,所以才加快了行動。

“沒有想到花清姿還真的有兩下子,連皇后這麼個鐵面無私的人都那麼容易收買。”縢景禮想到花清姿以後就是藤景瀾的人了,心裡的壓力就更加大。

“天下的父母無不疼愛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花清姿魅惑了藤景瀾,然後通過藤景瀾說服皇后的。皇后就這麼一個孩子,不疼他還疼誰!這個花清姿簡直就是一個狐狸精。”花清雪想到本來自己該得的一切現在都降臨到了花清姿的身上,心頭的這一口悶氣實在無法發泄出來。

縢景禮苦笑了幾聲:“這是別人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操心了。花將軍最近好像沒有什麼行動,看來他真的是膽子小。”縢景禮不過是說出實情,在花清雪的耳朵裡卻聽出了責怪的味道來。

花清雪幫縢景禮按摩肩膀,寬慰道:“這件事急不得,還是慢慢來,反正你還留在王府,怕什麼?不過是一時不得意而已。”

縢景禮看着花清雪,現在他感覺她沒有那麼討厭了。自從花清音疏遠了縢景禮,他就很少在外面過夜,與花清雪的感情漸漸要好起來。如今見花清雪如此幫自己,心裡有些感動。無論如何他們現在成了夫妻,都是在一條船上的。

“晚上的喜宴,你我一起去吧。”縢景禮笑着說。

花清雪心裡早就有了主意。

“夫君,黃貴妃娘娘那有什麼主意沒有?我知道她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幫助你比較方便一些。”

縢景禮嘆了一口氣。

“額娘就只有我一個兒子,自然也是幫我的。只是我與他的關係這麼密切,也不好幫忙,皇上雖然老了,但是精明着呢,何況還有一個皇后在耳邊嘀咕嘮叨?”

花清雪想想也是,就沒有再說話了,她不想給藤景禮留下嘮叨的印象。

轎子很快就擡到了花將軍府上,花勇邵帶着自己的兒女一起聽旨,公公的聲音有些刺耳,但是在花清姿與花勇邵聽來卻是那麼地舒服。

“謝謝公公。”花清姿把聖旨拿了過來,然後朝着公公行禮。

公公連忙扶起她來:“不敢不敢,以後你就是皇上的幹侄女了,我受用不起呀。花將軍,你生養了一個好女兒呀。如今二女兒嫁給了五皇子,四女兒又成了皇后身邊的紅人,花府總算是光耀門楣了。要是以後兩位公子也跟花將軍一樣驍勇善戰的話,那就更加了不得了。”

公公的話把花勇邵捧得心花怒放的,連忙與公公客套了起來。花清姿行禮告退,花情媛追了上去。

“四妹妹……四妹妹……”花情媛聲音甜甜的,讓花清姿聽了發膩。

“姐姐找我有何事?”花清姿笑盈盈看着花情媛,她知道花情媛肯定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花情媛有些不好意思,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妹妹……你看你如今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能不能多多照顧一下姐姐。其實姐姐的要求很簡單,今晚晚宴你把我帶上就可以了。你看姐姐我都一把年紀了,二妹嫁人了,你不久也嫁人了,我也要爲自己考慮了。”

花清姿露出諷刺的微笑來,這花情媛兜來兜去的其實只是想說在晚宴上釣一個金龜婿而已。

“既然你開口了,我答應你就是,酉時在大門處等我,跟着我轎子出去就是。”花清姿覺得不應該堵死花情媛所有的路,把她早日嫁出去對自己爹爹來說也有好處,所以願意幫她一把。

花情媛非常歡喜地點頭,然後苦着臉看着花清姿。

“四妹,皇上只派了一座轎子來,那你我總不能擠一個轎子吧。”

花清姿覺得很好笑,難道要她連轎子也準備給她不成。

“這個,你可以出去請轎子。”花清姿覺得花情媛簡直就是一個傻瓜。

花情媛頓了頓:“這個姐姐自然是知道,只是姐姐銀子短缺,要請轎子來回恐怕不夠,四妹妹你能不能幫我請轎子?”

花清姿再也想不到花情媛落魄到如今這樣的地步。以前花情媛依靠着花清雪與舒雁日子過得不錯,沒有想到沒有積攢下一些銀兩。

花情媛非常難爲情,臉都紅了。

“近日我上了幾次西山上香,銀子不知不覺就花過頭了。要是妹妹爲難,就當姐姐沒有說過吧。”

花清姿想起上次跟着花情媛上西山的事,心裡明白了幾分,想必是花清音後來又買了不少禮品打點自己未來的婆家,可惜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有撈到,最後淪落到求自己昔日的仇人。

“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姐姐屋裡可有體面一點的衣裳?要是沒有,可以到我那邊去拿。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爹爹丟了面子而已。”

花情媛沒有想到花清姿會這般幫助自己,心裡很是感激。

“謝謝妹妹,謝謝妹妹,待會子我讓丫頭過去拿,那就麻煩妹妹了,等清洗乾淨以後我一定會親自還給妹妹。”

花清姿倒是還沒有那麼小氣,笑着說:“就當成是妹妹的一點心意吧,姐姐不用還我了。”

花清姿說完就驕傲離開了。回到屋裡馬上讓夏涼準備兩套新衣服,把一身顏色比較嬌豔的用包裹包了起來。

“小姐你難道要帶在身上?”夏涼吃了一驚,因爲她知道不必過夜,晚宴結束後花清姿就會乘着轎子回府。

“你把這個送到花情媛那邊去吧。”

夏涼更不理解了,花清姿只好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下,夏涼哭笑不得。

“沒有想到花情媛落魄至此,真是報應。想當初她想盡了辦法來害小姐,小姐你現在不應該幫她的。”

“我不是幫她,我是爲了不讓花府的人丟面子,不想爹爹爲我們操心,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吧。”

花清姿稍稍打扮了一下,穿着淡青色的上襦與孔雀藍的長裙,一條藏青色的腰帶把細腰掐了出來。黝黑的髮髻高高盤起,幾隻小辮子垂在兩側,脖子看着越發白皙細嫩。

她知道今天她是主角,會受到很多人的祝福,但是更多的是羨慕妒忌,甚至是仇恨,所以這個時候她越是低調越好。脖子上與手腕上都沒有戴着珠寶金銀,看着樸素極了。

花清姿坐着轎子出來了,看到花清媛已經在轎子裡等她,她就讓轎伕直接擡走。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花清姿聽到了宮門啓開的聲音,知道這就是要進宮了。不多時,她們就被擡到了前殿,宮女們把她們兩個領到了萬芳臺。

花清姿看了看花清媛,脖子上手腕上都是珠寶,暗暗發笑,看來這個花清媛不是沒錢請轎子,只不過是不捨得變賣這些珠寶而已。爲了這些珠寶竟然可以卑躬屈膝求人,要是花清姿可做不到,這個花清媛只能說臉皮太厚了。

花清媛看了看花清姿,心裡暗暗竊笑,覺得她就算是烏鴉變成了鳳凰品味還是一樣低,一樣窮酸小家子氣。

花清姿叫住了花清媛:“姐姐,我要到皇后那邊去謝恩,回去的時候就不與姐姐一起了,姐姐你好生照顧好自己,別回來得太晚了。”

花清媛點點頭:“妹妹,我知道了。”花清媛走得比花清姿還要快,花清姿覺得這種過河拆橋的人真是可惡至極。

花清姿一拐角就看到了藤景瀾,藤景瀾已經在這裡等了她很久了,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

“剛剛我看到進去了,她怎麼也來了?”

花清姿就把花清媛求自己的事情簡單說給藤景瀾聽,藤景瀾噗嗤一笑:“你是對她太好了,要是我是你,巴不得她嫁不出去呢。來,我帶你去見額娘吧。”說完縢景禮牽着花清姿的手往前面走去。

他們的到來吸引了不少目光,大家看到太子與花清姿如此親密,早就知道“皇后認花清姿爲幹侄女”最終目的是爲了什麼。

花清姿昂首挺胸,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現在她再也不只是一個將軍府庶出的小姐了。有太子在旁邊,更加增加了她的底氣。

花清雪的目光直直掃射了過來,花清姿看見了她,點了點頭,作爲迴應。她知道花清雪肯定回來,她要提防着她。

藤景瀾也看到了花清雪,不屑地轉過了頭。看着花清雪好像要走過來的樣子,藤景瀾加快了腳步,花清姿會意。

“額娘,姿兒來了,你們兩個好好敘敘舊。”藤景瀾一臉的笑意。

皇后看到花清姿一副乖巧穩重的樣子,心裡甚至得意。花清姿有她當年的風範,富貴不是用來炫耀的。

“姿兒,讓你做我的幹侄女,你不會生氣吧。本來我想先徵求你的意見的,但是藤景瀾猴急猴急的……”

花清姿連忙說:“我不會介意,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皇后能夠選中我,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其實皇后你那麼年輕,收我爲幹侄女是我佔你的便宜了。要是家母還沒有過世的話,肯定很想結交皇后娘娘。”

皇后樂得合不攏嘴的,把自己的一串南海珍珠拿了出來,幫花清姿戴上。

“以後就別叫我皇后娘娘了,你該叫我姑姑,知道了嗎?就是在人前叫也沒有關係。”

花清姿覺得皇后娘娘對自己真是親切到了極點了。她是見識過她平日裡的威嚴的,沒有想到對自己竟然這般和善。

“謝謝姑姑,侄女頭腦太笨,竟然忘記了該送姑姑一樣東西表表心意。”

皇后拿着花清姿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姿兒,你真乖巧,嘴巴又甜又能幹,等嫁給了瀾兒,就可以搬到宮裡來,日日與我相見了。太后經常唸叨着你,她跟我一樣希望你能夠嫁給瀾兒呢。”

花清姿知道皇后爲了自己與藤景瀾的事花費了不少心力,心裡很是感激。

“謝謝姑姑,以後姑姑要是有什麼麻煩,侄女一定會幫忙。”花清姿笑着說,看到公公宣告皇上駕到,她連忙走了下去。

藤景瀾站在了花清姿的旁邊,笑着小聲問她:“額娘跟你說了什麼,兩人都眉開眼笑的。”

花清姿撅着嘴說:“不告訴你,這是我們兩人的秘密,你無權過問。”

藤景瀾簡直想把花清姿掐死,花清姿笑着躲開了。

花清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樂師開始奏樂,舞姬開始跳舞,一派昇平。花清姿仔細看了看,這歌舞都屬於上乘,自己不懂跳舞,不然可以獻舞一支。

一曲終了,舞姬們退了下去,另外一羣舞姬又開始上來了。

花清姿看到花清雪就在自己的斜對面,正笑着看着她,她的笑容讓花清姿覺得身上涼颼颼的。難道這個花清雪又在算計着自己不成?花清姿打起精神來,不能着了花清雪的道兒。

只見花清媛像花蝴蝶一樣走來走去,爲皇上倒酒,又向大臣獻殷勤。這種事情一般的大家閨秀是不屑做的,花清姿看到這裡也替自己爹爹覺得丟人,但是她要釣金龜婿,只能如此了,花清姿也怪不得她。

花清雪朝花清姿這邊走了過來,花清姿想躲開她,但是想着一直躲着也不是辦法,那隻能事事留心了。

“四妹妹……沒有想到你真的搭上了太子這條船,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睛了,以爲妹妹沒這樣的本事。妹妹你就是一顆珍珠呀,現在被太子發現了,當然要挖走。”花清雪妝容甚是妖媚,笑聲又嗲嗲的,讓花清姿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敢,王妃你謬讚了。王妃你纔是珍珠,被五皇子挖走了,我現在都替五皇子高興呢。”花清姿反脣相譏。

花清雪當成是沒有聽懂裡面的諷刺意味,連聲說着謝謝。

花清姿覺得這個花清雪真的面目可憎,而且味道難聞,很是討厭,恨不得她馬上離開,但是她像一個蒼蠅一樣黏住她。

“妹妹,現在你我身份都相仿了,算是從花府走出來的金鳳凰了,以後一定要多多往來哦。”

花清姿呵呵笑了兩聲,恨不得把花清雪的頭打爆去。

“王妃還有別的事嗎?要是沒事王妃你還是去照顧照顧王爺,王爺現在在喝悶酒呢。”說完花清姿指了指縢景禮。

花清雪一陣尷尬,笑道:“他哪裡是在喝悶酒,他是心裡高興呢,你現在成了皇后的幹侄女,他聽到消息後非常高興。”花清雪笑嘻嘻地說。

花清姿覺得花清雪應該去領個最佳虛僞獎,保證無人能夠超越她。

“太子叫我過去,王妃你自便吧。”說完花清姿往藤景瀾那邊走過去。

藤景瀾早就發現花清雪黏上了花清姿,於是向她招手。

“靠,此人甚是討厭,像蒼蠅一樣。”花清姿想在皇上皇后面前請個安就離開,想到自己本來是主角,又怕外人說閒話,只好忍住了。

藤景瀾注意到花清姿的臉上起了紅色的小包,吃了一驚。

“你的臉怎麼了?”藤景瀾大驚。

花清姿摸了摸自己的臉,也大驚起來。

“我不知道,也不疼不癢的,什麼時候開始的我都不知道。”花清姿驚訝不已,難道是剛剛……

此時花清雪開始大聲說話了:“皇上……皇后娘娘……今天是四妹妹與皇后的大喜日子,四妹妹肯定很感激皇后娘娘,不如就讓四妹妹奏樂一曲吧。”

大家的目光都在搜索着花清姿,花清姿聽到這裡簡直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別急,只不過是小疹子,遠的人看不見,你現在去奏樂,等一下我就送你回去,不要慌張,應該沒有大問題。”藤景瀾心疼地看着花清姿。

花清雪又把話重述了一遍,於是皇上點頭答應了。花清姿只好硬着頭皮上陣,照樣是禮數週全,一點都不慌亂。

花清雪一直看着花清姿,就等着她鬧笑話,她知道只要時辰一到,花清姿就會全身起疹子,又疼又癢,到時候不要在地上打滾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能夠奏出美妙的樂曲來。

花清姿感覺自己的臉上越來越癢,身上也開始發癢了。她坐在凳子上,感覺自己的屁股也開始癢癢了,很是難受。她想起來了,應該是自己對花清雪身上的味道過敏,剛剛花清雪靠自己靠得那麼近……花清雪是有預謀的。

藤景瀾很是擔心花清姿堅持不下去,聽到樂曲始終沒有間斷,他暗暗佩服花清姿的忍耐能力。

花清雪只等着看花清姿出糗,沒有想到她這般厲害,能夠堅持那麼久,看着花清姿把曲子彈完了,然後朝着衆人行禮,她終於忍不住了。

“四妹妹,你臉上怎麼長疹子了……”

衆人聽到花清雪的大叫,馬上朝花清姿的臉上看過去,頓時開始議論紛紛起來。花清雪走了過去,表現得非常驚慌的樣子。

“四妹妹呀,你這臉上長的是什麼呀?是天花還是梅毒呀……”花清雪嘴裡只管胡言亂語。

花清姿恨不得一腳把花清雪踢到牆上去,心裡非常憤怒。

“姐姐,我不過剛剛多吃了一些楊桃,現在想起來了,我對楊桃過敏而已,不用大驚小怪的。”

藤景瀾連忙湊了過來,“姿兒,你太不小心了,竟然連這個都忘記了。上次宴會的時候你就是吃了仙桃過敏了,難道你忘記了你是不能吃這些東西的嗎?父皇額娘,我帶姿兒先下去,洗個澡再擦點藥就沒事了。”藤景瀾也表現得一點都不驚慌。

花清雪連忙說:“原來是這樣呀,我還以爲是妹妹經常在外面跑得了什麼怪病。妹妹,那你下次可要小心了。”

花清姿抓住了拳頭,要不是這裡那麼多人看着她早就一拳打在花清雪的鼻子眼睛上了。

太子扶着花清姿向衆人告退,臉上始終笑眯眯的,讓大家以爲花清姿真是指示過敏而已。

雖然沒有達到花清雪預期的效果,但是她還是非常得意。

藤景瀾馬上把花清姿抱回太子府,然後請太醫過來,太醫檢查了一下症狀,馬上得出花清姿是藥物過敏了。

吃了一副藥,身上又搽了一點東西,花清姿的終於感覺不再奇癢難耐了,臉上身上的紅疹子也慢慢不再變大了。

“奶奶的,我一定要她死得很難看,竟然敢對我下藥。”花清姿恨得咬牙切齒的。

藤景瀾其實一直留意花清姿,他沒有看花清姿吃的東西不安全,當然,除了事先已經準備好了以外。但是這座位除了皇上皇后的都是隨便坐的,花清雪如何知道花清姿會坐到什麼位置上?

“好像不是吃的東西有問題。”藤景瀾看着花清姿,花清姿點點頭:“我也覺得我吃的東西沒有問題,看見花清雪對我笑,我就知道沒好事,當然要處處小心。我估摸着她是在手絹上灑了藥水,然後湊近了我,這香氣不停朝我送過來。此人用心險惡,我沒有想到這一招。”

花清姿猜想完全正確,花清雪無意中得知一種藥水讓人聞到了會過敏,所以用在了花清姿的身上。她開始的時候沒有把握,沒有想到花清姿真的過敏了。

“那她應該也會過敏纔對呀。”藤景瀾還是想不通。

“她事先吃了藥,也許她的體質與我不大一樣。沒有想到着了她的道,真是可惡至極。”花清姿還是平不下這口氣來。

藤景瀾拍了拍花清姿的肩膀,笑着安慰她:“也沒有鬧出大的問題來,你那曲子還是一樣好聽,大家都拍掌了。要是花清雪不說,都沒有人留意到。舉止言談都算得體,花清雪的陰謀沒有得逞。現在想想她嫁給藤景禮真是王八配癩蛤蟆,都是同一類,哈哈。”

花清姿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放過她。雖然沒有出糗,但是我剛剛太難受了,就像很多螞蟻咬在我的身上一樣。這種滋味,我也要讓她嘗一嘗。你能夠鬥贏縢景禮,我也一定能夠把這個笨蛋折磨得很慘,你就等着瞧吧。”花清姿咬咬牙說。

花清媛看見花清雪下套子陷害花清姿,心裡非常複雜。她有點高興,因爲畢竟花清姿是她妒忌與仇恨的對象。可是花清姿這一次幫了自己,她又有點可憐她,想到自己還是沒能夠成功引起一個人的特別注意,她又來氣,最後還是把怨恨都發泄在花清姿的身上。

“活該!”花清媛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於是打算離開。

花清媛走了出去,正要鑽進轎子,就被花清雪叫住了。

“姐姐……姐姐你怎麼來了?”花清雪甜甜笑着看着她,然後示意五皇子先走。

縢景禮看着花清姿受了折磨,太子與皇后的心裡都難受,心中出了一口氣,暗暗有些佩服花清雪能夠做得滴水不漏,竟然讓花清姿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指出是她所爲,因爲她沒有抓到任何把柄。

“二妹妹,你現在日子過得不錯呀,現在都忘記我這個姐姐了。我當然就自己尋找出路了,難道還真的巴望妹妹把自己的夫君讓出來給姐姐也分一杯羹呀?哈哈。”花清媛夾槍帶棒地說。

花清雪知道花清媛生自己的氣。

“姐姐你誤會了,妹妹我從來沒有忘記你。只是王府裡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我忙都忙不過來,姐姐你也要等我站穩了腳跟纔來幫你吧?不然我們兩個都要摔跤了。”

花清媛見花清雪一臉的笑容,很是膩歪,因爲她知道這笑容是假的,她知道花清雪的爲人如何。

“妹妹你有話就直說吧,我現在孤苦伶仃的幫不上你了,希望你沒有用錯了心思。”花清媛開門見山地說。

花清雪嘿嘿笑了兩聲:“姐姐你說的是哪裡的話,妹妹從來沒有把姐姐當外人呢。姐姐讓我留意一下王孫公侯,我一直在幫姐姐留意。”

花清媛簡直想吐了。

“妹妹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花清雪連忙拉住了花清媛的手,笑道:“姐姐,你在府裡當我的內應如何?只要成功扳倒太子與花清姿,我馬上讓五皇子迎娶你。”

花清媛哈哈笑了起來,覺得花清雪真是幼稚可笑。

“你能夠扳倒太子與花清姿,我不是做夢吧?就算是夫人在世,也不能將花清姿如何。你打錯算盤了,不出幾日花清姿肯定會嫁給太子,到時候就搬到太子府去住了,我哪裡還可以監視他們。妹妹你好之爲之吧,不要丟了西瓜撿了芝麻。”說完花清媛馬上讓轎伕起轎。

花清雪一臉的怒氣:“沒用的東西,等着瞧吧。”花清雪也鑽進了自己的轎子,她沒有想到用五皇子竟然誘人不了花情媛了,想必也是因爲五皇子被降了爵位的事……這真是世態炎涼呀,人人都想抱大粗腿。

縢景禮並沒有睡下,等着花清雪回來,花清雪看見縢景禮看着她,心裡感覺怪怪的。

“你不會責怪我吧?我只是爲你出一口氣,當然我也看不慣花清姿囂張跋扈的樣子。”

縢景禮露出了笑臉,拉着花清雪的手道:“我怎麼會生氣呢?我高興都還來不及。這些日子額娘疏遠了我,花將軍也不大搭理我,雖然應承了會在關鍵的時候替我說話……只有你爲我出氣,雖然效果不大,但是我很高興。”

花清雪被縢景禮說得淚光閃閃的,撲在他的懷裡:“夫妻本該相互幫助的,我爲你做的這些不算什麼。我娘……我娘其實是被那個賤人害死的……”花清雪開始述說花清姿的惡行。

第二天花清姿被太子送了回去,夏涼昨晚擔心了一夜,今天看見花清姿這個模樣,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我就知道那個什麼花清雪會故意搗亂的,她生就一副壞心腸……”夏涼一猜就猜中了。

“好生照顧小姐,這不是大事,不出半個月就恢復了。”藤景瀾討厭看到別人哭哭啼啼的,因爲那是懦弱的表現,花清姿就從來不哭。

花清姿回來以後自己調製了一些解藥,病恢復得很快,七八天就痊癒了。病好了以後她馬上就開始思考如何報這一次的仇。

“有仇不報非君子,這一次我讓她也嚐嚐被螞蟻撕咬的滋味。”花清姿咬牙切齒地說。

夏涼贊同花清姿這麼做。

“她現在已經嫁出去了還是與小姐作對,真是討厭。本來以爲小姐你可以擺脫她了,沒有想到她還是這般歹毒。小姐,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夏涼一副忠肝義膽的樣子。

花清姿噗嗤一笑,夏涼除了哭似乎不會做什麼。

“你就好生在這裡待着吧。這種事我得親自動手纔夠解恨,纔夠爽快。”

花清姿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法子,這件事她自己出手就夠了,不會麻煩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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