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姿今天醒來時出奇的沒有看到騰景瀾,卻看到了騰景瀾送來的早膳。花清姿疑惑的攪拌着粥疑惑問影八。“紅翠,太子他給了早膳之外,沒說什麼嗎?”
“有的,太子他說他今天有事不方便來小姐你進餐,說小姐你平時早膳過於簡單而沒營養,便帶來了早膳給小姐你。”影八說道。
騰景瀾對自已是不是太好了?好到連她都不習慣了,幹嘛對她這麼好,他該不會是想拜託自已做什麼吧,還是他丫的給他製藥,他打算用食物代替銀子啊。但想想也不可能,他騰景瀾還不至於摳門到這個程度吧。
就在花清姿才吃了一口的時候,夏涼就急急忙忙趕進來了。“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胡扯,你小姐好着呢。”花清姿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粥,味道美味至極。“說吧,什麼事情?”
夏涼吞了一口口水,眼睛瞪得老大:“我剛在外面聽到別人說經常窩在房裡會出事,隔壁那李小姐她已經出事了,小姐,你你你也該多出去走走了!”
“啥?”花清姿停下了吃粥,無奈的看着她,道:“說慢點吧,一大清早的慌慌張張,成啥樣呢。又不是什麼大事,慢慢說。”
被花清姿這麼提醒夏涼才意識到自已小題大作了,看到花清姿那漠不在乎的樣子,她就委屈的走了過去。“小姐,我在曬被子的時候聽到兩個婢女說隔壁的李小姐出事了。”
“然後呢。”花清姿漫不經心問。
“原因是那個李小姐整天窩在房裡不多出外走走,平時除了院子之外其他地方都不去了!小姐,這不是在說你嘛,你要小心點兒呀。”夏涼眨巴眼睛看着花清姿。
花清姿皺了皺眉毛:“聽誰說的呢?”
“兩個路過的婢女啊。”夏涼眨眨眼睛。
花清姿奇怪的看了下夏涼,爲啥覺得這消息極不靠譜呢?可能是自已多慮了吧,雖然說人不常運動是會對身體不好,但她每晚上都和騰景瀾練武功啊,自已是斷然不會出事的。於是道:“那個李小姐是經常不運動纔會出事的,我平時沒少運動吧?”
夏涼撓了撓頭。“可是我聽她們說是呼吸新鮮空氣的問題啊。”
我去,新鮮空氣。要是讓她到現代呼吸幾口口氣,恐怕還不嗆死她丫的。這古代沒汽車沒飛機的,空氣好得很呢,任由一個普通的地方環境都比現代好太多。但是看着夏涼那迫切擔心的眼神,花清姿也有些動搖。
這丫頭是擔心自已出事了纔不停想要自已出去,其實想想也是,自已來到這裡這麼久了,除了去參加生辰宴之外完全沒踏到街上半步,也該好好看看這古代的真實面貌是怎樣的了。
“哎,那好吧。等我吃完早膳之後,咱們再一同出去轉轉。”花清姿撇撇嘴道。
夏涼大喜,連忙點頭。“嗯!還希望小姐以後也多走走!”
吃完早膳後,花清姿與夏涼還有影八一同出去,看着繁華的酒樓當鋪等,她感到一陣新鮮。
現代不少建築都會模仿古代建築,果然還是原版的好啊。
“小姐,你看,是泥人!”夏涼興奮的指着一個小鋪說道。
“泥人?”花清姿饒有興趣的上前一步,看到小販捏着的一個個泥人都惟妙惟肖,不禁稱讚出口:“好精緻。”
小販笑眯眯擡頭看着花清姿,道:“客人,要來捏泥人嗎?”
“好啊好啊,小姐,你做個泥人兒來玩玩吧,挺好玩的!”夏涼搶先說道。
雖然覺得捏泥人這玩意有些幼稚,但看到夏涼興致勃勃的樣子,花清姿也不駁了她的意,道:“給我們一人捏一個吧。”
“啊,小姐,我也有份嗎?”夏涼愣了一下。
“嗯。”
“謝謝小姐!”夏涼雀躍道。
真是容易滿足的丫頭。花清姿嘴角夾帶笑意,正在她蹲下之時,身後響起了一道讓她極爲討厭的聲音。“本少爺說是誰呢,原來是你啊,花清姿。”魏陽淵出現在她身後。
花清姿怔了下,然後回頭望向魏陽淵。他今日身穿簡服,看起來像個普通人,還有他身邊的一名男子,也是身穿簡服,但是從他的氣質上來看,她可以得知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魏世子,難道沒人教你出外不要直呼人全名的嗎?”花清姿淡掃了他一眼,視線停留在魏陽淵身邊的男子身上。
他臉頰瘦弱狹長而白暫,估計體質也弱着。他給花清姿的感覺是個書生,詳細身份就不知道了,但能和魏陽淵呆在一起的都是非富即貴吧。
“得了吧,就你這名字,在街上大喊估計都沒幾個人認得出來。”魏陽淵輕蔑的掃了花清姿一眼,然後看了看她背後的小販,不屑開口道:“你多大的人了,還捏泥人?閒得慌呢你!”
“陽淵。”在魏陽淵身旁的人不由得開口叫住了魏陽淵,示意他說話別太過了。
魏陽淵撇了撇嘴。“我說的是事實喏,捏泥人這麼無聊的玩意也就她才玩得出來。”
“是嗎,我可不覺得無聊。”花清姿掃了他一眼,然後道:“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魏世子你倒不必因爲這事兒特地來諷刺我吧?”
小販一直低着頭默默做不敢吭聲,雖然他很討厭那位少爺如此諷刺泥人,可是他並不敢說什麼。待他做好了泥人之後,小心翼翼的遞給了一旁的夏涼。“姑娘的泥人做好了。”
“好的。”夏涼正準備接過的時候,魏陽淵卻搶先一步給接了過來。
“哎喲,本少爺瞧瞧什麼玩意。”魏陽淵邊說着邊捏在手上把玩。“也不是什麼玩意嘛,你怎麼就有興趣起來了?”
花清姿眉一挑。“既然你不感興趣你大可以放下。”
“啊,那好吧。”魏陽淵說着,便鬆了手。剛捏好的泥人並不穩固,如今掉在地上給摔變形了。
“啊!”夏涼一聲驚呼,心疼的蹲下來給撿起來,責怪的看向魏陽淵。“魏世子,你太過分了,這是小姐的泥人像。”
魏陽淵挑挑眉,沒想到一個小小丫鬟也敢責怪自已。“你算什麼東西,敢責怪本少爺?”
夏涼膽怯的縮了縮,害怕的看着魏陽淵。
花清姿在一旁終於開口了。“魏陽淵,你玩夠了沒有?”連呼喚都不帶尊稱了。
“幹嘛,沒人教過你在街上別直呼別人名字啊?”聽到花清姿發出那陰森森的聲音,魏陽淵感到一些不安。
“你皮癢了對吧?”花清姿冷笑。
“本少爺就是皮癢了,咋的,別以爲本少爺好欺負!”魏陽淵不服氣反駁了起來。
在魏陽淵身邊的男子終於忍無可忍了。“陽淵,夠了,別鬧了!我陪你出來不是看你去挑事的!”
看到男子臉上有少許溫怒,魏陽淵才收嘴,可還不忘嘴賤:“丞相之子給你解圍,你可真有面子。”
風無忌瞪了魏陽淵一眼,然後轉頭對花清姿道:“陽淵不會說話,在下風無忌替他給小姐你道歉了。”
丞相之子?來頭也不小嘛。既然有人向自已道歉了,花清姿也不好再發作。只好道:“罷了。”
“小姐的泥人,在下再賠給你如何?”風無忌說道。
花清姿擺了擺手:“不必,一個泥人值幾個錢。”
“泥人是小事,衝撞了小姐可是大事。現在正好也是午時了,附近也有酒樓。不如在下請小姐吃頓飯,就當作道歉,不知花小姐是否賞臉?”風無忌淡笑。
看着文質彬彬的風無忌,花清姿內心是有些好感的。看人家風無忌多會做人,騰景瀾人也不壞,這兩人怎麼就和魏陽淵這麼缺德的傢伙呆在一起了呢?但是究竟是魏陽淵衝撞自已的,怎麼可以讓別人來賠禮道歉呢?
於是便道:“風公子無須這麼客氣,只是小事一樁,不勞公子如此大禮。”
魏陽淵在一旁看得疙瘩起:“切,在別人面前就愛裝賢淑,其實啊,她就是母老虎一個!”
瞧吧,不會做人的傢伙又在亂叫。花清姿只是掃了魏陽淵一眼,也沒說話。
風無忌輕嘆一口氣,道:“陽淵,你就別這樣排擠人家花小姐了好麼?”於是轉頭對花清姿道:“其實,是在下有意想請花小姐你吃頓飯的。”
“哦?”在她印象裡並不認識這個風無忌吧,還是原先這個花清姿認識風無忌?
“在太后生辰宴那時,花小姐的琴藝着實讓在下驚豔,正好風某對琴藝也有興趣,所以想和花小姐你交流交流。”風無忌坦誠道。
果真是一彈明天下啊,不僅是五皇子,宏雨王妃,太后,皇后對她的琴藝感興趣,連這個丞相之子都感興趣了。
花清姿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不知花小姐是否賞臉?”風無忌繼續邀請。
花清姿仰頭看了下天色,看起來陽光明媚的,也好,有人請吃飯也省一些銀子。便道:“那花某就打擾公子了。”
魏陽淵急得叫了起來:“哎,無忌,你還沒問過我呢,我纔不要和她一起吃午飯咧!”
風無忌白了他一眼,無奈道:“我是請花小姐吃飯,不是你。你願意一起吃就來,不願意一起吃就邊去。”
說得好。花清姿在內心給了風無忌一個好評。
風無忌帶着衆人來到一家出名的酒樓,鳳凰樓。
看得夏涼唏噓不已,小丫頭片子還沒踏進過這麼奢華的地方。
反而影八卻淡定許多,他執行任務或被人有求於的事情,一般都會來這種地方用膳。影八的反應落入花清姿的視線裡,影八見着這樣的酒樓也不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像個沒事人。估計他的主子來頭不小。
“我聽聞鳳凰樓廚藝極好,便帶你們一夥來嚐嚐了。”風無忌笑着坐了下來。
花清姿坐在位置上看了看風無忌,疑惑問:“公子身份高貴,爲何不帶侍衛或者隨從呢?”
騰景瀾不帶侍衛的原因她知道,可是風無忌呢?他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不像是個有武功的人吧。
風無忌尷尬一笑:“其實這次出來,我和陽淵都是瞞着家父出來的。”
“哦?”花清姿挑了挑眉。
“我身子不太好,家父不讓我隨便出去。通常出去都給我帶一羣侍衛,這樣過於拘束了,就失去了遊玩的興致。”風無忌解釋道。
花清姿的視線緩緩移向了還在一旁生悶氣的魏陽淵,彷彿在問這貨又是幹嘛來的。
“陽淵是陪我出來的。”風無忌順便給魏陽淵解釋。
魏陽淵彆扭的轉過頭,輕哼一聲。風無忌他丫的閒得慌了是不是,幹嘛要請這個死女人吃飯?和她同桌誰會有心情用膳啊?
“花小姐在太后宴時彈奏的那一首曲子叫什麼?”風無忌詢問。
“鴛鴦怨。”花清姿解釋:“是指一對恩愛的夫妻被迫分離後,妻子所吟唱的歌曲。”
風無忌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道:“怪不得這曲子哀怨得很,原來是悲曲。可是我曾在宮內聽過宮裡的樂師彈奏類似你這樣悲曲,可是爲什麼感覺很不一樣呢?”就算宮裡的樂師再不如花清姿,也不應該相差如此之大吧。
花清姿緩緩道:“每一首曲子,要有它自已的故事,曲子才叫完美。”
“哦?那這首曲子,莫非是。”風無忌愕然的看着花清姿,難道這首曲子是在彈她的故事?她還沒成婚吧,怎麼就彈出這樣的曲子呢?
“別誤會,這只是我一時興起作的曲子罷了。只是其中含着少許思念朋友的意味,所以才能隱隱約約的有音樂之情。”花清姿擡頭解釋道。
思念朋友卻唱出夫妻之歌,這可真奇怪。但是她都這麼說了,風無忌也不再詢問什麼。不到片刻,風無忌所點的菜上來了。
聞着這些美味佳餚的菜肉,花清姿胃口大開。然後也不跟他們客氣,隨便地夾了起來一一品嚐。
看着花清姿毫無矜持的舉動,風無忌也不覺得反感,只是他有些好奇。一般來說姑娘不應該都是以禮儀第一的麼?就在他疑惑這個問題的時候,魏陽淵倒是替他給問了出來。
“你一個女人這麼粗魯就不怕別人笑話你麼?”魏陽淵嫌棄的看着花清姿。
花清姿倒也不搭理魏陽淵諷刺什麼,淡淡道:“不過是你我風公子三人,矜持給誰看呢?”
一個人要是做得時時矜持拘束,豈不是活得太幸苦了。
也是,也就他們三人,矜持給誰看呢?而且又不是很粗魯,只是不客氣而已。風無忌聽着覺得很有道理,對花清姿不禁有些刮目相看了。
“切,你就繼續爲你自已的行爲辯解吧。”魏陽淵撇撇嘴,然後轉頭對風無忌道:“咱們待會去哪兒?”
“不是說去看蹴鞠賽嗎?”風無忌反問。
魏陽淵斜眼掃了花清姿一眼,然後道:“改主意了,去看人賽擊鞠吧,擊鞠比蹴鞠好看多了。”
“嗯,隨你的意。”這個對風無忌來說無所謂,他主要是出來透透氣而已。“對了,花小姐要和我們一起去看擊鞠賽嗎?”
花清姿聞言,正想拒絕,就被魏陽淵搶先一步道:“幹嘛帶她去啊,那裡是男人的地方,她一個娘們湊什麼熱鬧?”
風無忌聽了,微微皺眉道:“那裡也有不少姑娘去看擊鞠,你怎麼總是這麼排斥花小姐呢?”他並沒感覺花小姐哪裡惹人不喜了啊,反而感覺她做事很有分寸,該矜持時矜持,該灑脫時灑脫。
“我啥時候排斥她了,我不過是爲她着想喏,那裡又沒幾個女人去,纔不適合她這種嬌嬌弱弱的人咧。”魏陽淵撇撇嘴道。
風無忌還想說什麼,花清姿就先開口了:“那我還真是先謝謝魏世子的關懷了,但是我嬌不嬌弱,想必世子是最瞭解的。今晚要是沒別的事情,還請世子訓練一定要準時到啊。”
魏陽淵的臉色果然稍微難看了些,花清姿便轉頭對風無忌道:“風公子,你盛情難卻,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你。”魏陽淵沒想到花清姿真的會答應去,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花清姿在這裡他壓根不能和風無忌好好說話啊,無忌全和這個女人聊了,他倒成了電燈泡,這多讓人氣悶吶。
花清姿笑眯眯地看向魏陽淵,存心氣他。“魏世子,怎麼了?這是風公子邀請我的,按照風公子原先的話,你想來就來,不想玩就邊去。”
風無忌聽到花清姿這番話不由得撲哧一笑,好有趣的姑娘。
看着一臉得意的花清姿,氣得魏陽淵牙咬咬,她一定是想趁機攀上無忌,這個女人好重的心機!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讓花清姿得逞,他要破壞花清姿的計劃!“哼,本少爺和他是一同來的,你有什麼資格趕走我?”
“我可沒趕走你,沒聽清楚我的意思嗎?想來就一起,不想就邊去。”花清姿怡然自得的看着他,彷彿是一位大人看着小孩發脾氣那般淡定。
魏陽淵氣得無可奈何,只好悶着幽怨的盯着花清姿。
風無忌笑夠了,就出聲道:“好啦,不吵,吃飽了的話咱們現在就去吧。”
“好……”花清姿擦拭了下嘴脣緩緩站了起來。
魏陽淵還不忘在一旁諷刺道:“擊鞠可沒你想象的那麼和諧,到時候你別被嚇得屁滾尿流就好了。”
“放心,比起某些經不起訓練的人來說,我要好得多。”花清姿淡淡道。
風無忌聽得一頭霧水,什麼訓練?他倒是聽陽淵說過他最近在學武功,爲什麼花清姿會知道呢?難道說花清姿是和陽淵一起練武的?可是她一個女孩子家練什麼武呢?難道她指的是其它東西?
魏陽淵輕哼一聲先出去一步,花清姿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