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窯的下面居然會出現這麼大規模的一個酒窯,無論是葉奕還是康醫生,顯然都沒有想到。
不過面對美酒,康醫生顯然已經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如果不是葉奕在旁邊拽着,恐怕他會一頭扎進酒缸裡喝個痛快。
葉奕不是個好酒之人,不過這些酒在亂世之中確實是一筆驚人的資源。葉奕推斷這很可能是之前周圍那些豪華別墅裡的頂級富豪們在這裡埋下的酒窯,就這規模還有酒窯中的藏酒而言,根本不是一點半點的財力可以做到的。
災難對人類**的折磨確實可怕,但是相比心靈深處的煎熬,**上的苦難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而這種時候,毒品,烈酒就成爲了大家賴以活下去的手段。
天下大亂,可不會再有人管你是不是吸毒,是不是貶毒,只要你手裡擁有這樣的藥品,無異於你掌握着很大一部分人的生路,那些處在崩潰邊緣的人,爲了得到這些東西,可以付出一切代價,哪怕你讓他們殺掉自己的父母孩子,他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不過毒品的代價實在是太過昂貴了,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消費的起的,而這種情況下酒就成爲了大家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葉奕曾經親眼見到一些喝的酩酊大醉的醉漢,舞着手中的酒瓶衝向野外,去找那些兇殘的妖獸單挑,當然那個人也沒有能夠再出現。
人性是怯懦的,可是酒精卻偏偏有能力給予怯懦者暫時的勇氣,讓他們忘記恐懼,奮不顧身。
掃視着眼前這滿滿一酒窯的酒,葉奕心緒萬千,若是讓這些酒流入黑市,那絕對足矣引起一場大規模的風暴。
“喂,葉奕,你在看什麼,趕快想辦法搬酒啊。”康醫生的聲音有些不對,葉奕轉過頭來看他,卻見他不知道從哪裡摸來了一瓶茅臺,正在仰頭往自己嘴裡灌呢。
葉奕一把搶過茅臺的酒瓶,他明明一直抓着康醫生的手,這傢伙怎麼會夠到那麼遠的架子上的茅臺酒。
“喂,幹正事兒呢,你晚點再喝行不行。”
看康醫生的樣子,他顯然是有些醉了,白淨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紅,眼睛也是稍稍有點紅腫。
康醫生嘿嘿一笑,葉奕實在不想管他,可是如果放開他,還指不定他要在這裡喝成什麼樣子呢。
一路拉着康醫生,葉奕在地下酒窯仔細的摸索起來,他總覺得在這個酒窩裡肯定還藏着更大的秘密。
這些白酒也不知道存放了多久,酒勁兒實在是不小,沒多久康醫生的意識就有些模糊了:“你……你在找什麼呢,這麼多好酒,沒你中意的口味?”康醫生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葉奕懶得理這個酒鬼,看他醉的也差不多,一撂手將他推倒在地上:“你在這兒清醒一會兒,我進去仔細看看。”
“你去吧。”康醫生癱坐在地,朝着他擺了擺手。
葉奕走出兩步,回頭望了他一眼,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轉頭走了回來。
“你回來幹什麼?”看樣子康醫生還沒有醉透。
葉奕怕的就是這個,晚些自己一走遠,這傢伙又一頭扎進酒桶裡。
這種大酒鬼實在是個令人頭痛的主。
葉奕拍了拍康醫生的肩膀:“康醫生,委屈你一下啦。”
“哈?”康醫生一臉疑惑的擡起頭望向葉奕,可他頭纔剛擡起,葉奕已經探掌過來,搶扣住了他的手腕“啊~!”
康醫生吃痛連呼出聲,但是奈何此刻他已經讓葉奕搶了腕子,從手腕到手肘,被牽引向後,拉出了一個十分奇異的弧線,一股子強烈的酸楚,令他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來,這是一套很高深的擒拿技藝,叫作牽筋手,任你武功再高,被扯住了筋也無法掙脫開來。
“你……你幹什麼!”康醫生被這麼刺激了一下,原本在酒精作用下,有些迷糊的腦子也是清醒了大半“你別胡來!”
“我胡來?我是怕你胡來,你先在這裡消停一會兒。”葉奕不知道從哪裡抽來了一根繩子,將康醫生的左手和右腳踝捆綁到了一處。
“你快把我解開,混蛋小子,我跟你沒完!”康醫生的酒這下全醒了,被這樣捆着那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他努力掙扎着,奈何葉奕綁人的手法十分的特別,他根本無法給自己解綁。
葉奕不再去理會那個拼命撲騰的康醫生,自己獨自朝着酒窯的更深處走去。
他小心得觀察着周圍的每一處痕跡。
經過簡單的觀察,這個酒窯確實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進來過的了,處處都是厚厚的積灰。
“這個架子?”忽然葉奕的目光被牆邊一個孤零零的酒架給吸引住了。
倒不是說這個擺酒架有多麼的特殊,只是這座貼牆而立的酒架貼腳邊有着很明顯的磨損痕跡。
由於是木質的擺酒架,所有磨損的痕跡很容易就能夠被辨識出來。
葉奕又仔細得觀察了一下週圍其他的擺酒架,而那些擺酒架的邊腳是沒有出現這種磨損的,這也越發的證明了這座擺酒架是有問題的。
背後康醫生的叫聲像殺豬一般的嘶吼着,葉奕卻根本不管他,仔細得在擺酒架的周圍摸索尋找着機關。
“喂,放我過去看看總行吧!我保證,我保證我不偷喝了行不行!”康醫生終於開始服軟了,原本的叫罵聲也慢慢變成了討饒。
葉奕又翻找了一會兒,確實沒有找到機關,他也嘗試着想用蠻力來推,可是他發現根本無法撼動這個酒架。
“那個酒架肯定有問題,你放我過去看看,喂,葉奕,你聽到沒有。”看到葉奕繞着那座酒架兜兜轉轉,康醫生也察覺到了一些問題。
葉奕嘴角牽了牽,康醫生這傢伙雖然不靠譜,但或許他真的會發現一些自己沒有注意到的東西。
重新回到康醫生的身邊,他的臉色已經有些發青了,這樣吊着手和腳,他的氣血多少有些不通暢,不過他畢竟是覺醒者,這點折騰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大問題。
順手抽出腰間的鈦金尼泊爾軍刀,信手麼一劃,繩子一下就被齊齊斷成了兩截。
康醫生嘴角一揚,身子還沒站站起,已經是一記掃堂腿朝着葉奕呼了過來。
葉奕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絲毫也不驚慌,輕輕朝後一個跳躍就躲過了這記強勁的掃堂腿。
任誰被這樣吊這麼久心中都難免會有火氣,更別說是康醫生這種氣血旺足之人。
“臭小子,今天不教訓你,老子跟你姓,敢綁我,反了架了你!”康醫生一把摘掉自己的眼鏡,丟到一旁,拳掌交加一齊撲上,一時間洶洶的暗勁似是潮水一般向着葉奕涌來。
看得出,康醫生的戰鬥職業是一位拳法家,這攻擊套路不僅純熟,而且刁鑽異常。
要說近戰能力,葉奕是槍鬥師,槍鬥師的槍體術,也算是偏向近戰的戰鬥技巧,然而和正爾八經的拳法家比起來,始終還是差上一些的,再者康醫生的功夫明顯要比葉奕好許多。
葉奕是槍鬥師,但面對的畢竟不是敵人,他不可能真去動槍,只得以拳腳招架。
這一來二去,葉奕明裡暗裡吃了不少虧,臉上都掛了彩。
不過畢竟是曾經最精銳的戰士,七絕梟之一,要說他的戰力差到哪裡去,也是不可能的。
雖然被康醫生壓制,但是他也始終沒有露出太大的破綻,短時間裡康醫生也確實沒辦法將他給拿下。
又是一記狂猛的對拳,兩人各自退開了七八步方纔停緩住了身子。
“臭小子,還挺能打。”康醫生伸出大拇指擦了擦自己嘴角的一點血跡,衝着葉奕狠狠得瞪了一眼。
葉奕也不服輸,目光倔強得回敬了他一眼:“不服再打?”
“你瞧瞧你那模樣,你還能再打?”康醫生冷冷得瞟了他一眼,雖然他也掛了一點彩,但是和他相比,葉奕實在是悽慘了許多。
鼻樑,面頰,眼眶,嘴角多處都被打破了相,身上好幾處衣服也被撕扯破了。
“媽的,你多大了,打架還帶撓人的!”葉奕撫了撫臉上的三條爪印,“你是娘們兒麼!”
“那叫鷹爪功,瓜娃子,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