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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制器,李毅始終認爲這個現在對自己的逃走沒有什麼實質的幫助,相反,還會給自己增添阻礙,所以,除了那兩件幻器,李毅就沒打算去嘗試載制器。

既然不能制器,又暫時沒有好的辦法,那就只能先提升自己的實力,修煉元功了,李毅這樣對自己說。

因爲在李毅看來,修煉元功也是逃走計劃所必須的一部分,因爲就算自己想出辦法能夠逃出去,但是自己不僅僅要逃離大院,還要逃出明德城,這就需要有一定的實力。

如此看來,在沒有確定新的計劃前,自己的重心應該是在修煉元功上,李毅如是想。

元功的根本是元力,而元力的修煉,在很多人看來是很枯燥的事情,而對於李毅,他不懼怕這其中的枯燥,他不爽的是自己的修煉竟然要偷偷摸摸的進行。

因爲李毅不敢讓制器部的護衛們知道,只有將自己的實力隱藏起來,纔會讓對方出其不意。

但是,想要偷偷摸摸的進行修煉,是一件難度不小的事情。

一開始的時候,李毅還曾寄希望於制器部派人來指導自己,可是後來,他發現制器部承諾的會派人指導自己修煉元功完全是一個騙局,一個明目張膽的騙局。

人倒是曾經派來過,但是哪裡有指導自己,至今想起第一次接受指導時的情景,李毅還會氣不打一處來,腦中又出現那一日的情景:

某一天的早上,李毅的房中。

“李師,你好,我是朱執事派來指導你修煉的。”一個年過半百的人看到李毅後說。

“哦,太好了,一直等着您來呢。”那時候李毅卡在第五層向第六層突破的瓶頸,所以迫切希望人指導一下。

“客氣了,你有什麼問題麼?”來人問李毅。

“我現在遇到了瓶頸,感覺元力已經到了六層的邊緣,但是一直找不到突破的門徑。”李毅虛心的請教。

“原來如此,這個不難”說完遞過來一本書給李毅。

李毅接過來一看,是很厚的一本書,上面有七個大字:突破元力第五層。這樣的情況讓李毅很是不解,所以疑惑的看着來人。

“你按這本書去做,很快就會突破了。”來人胸有成竹的說。

“這就是您的指導?”李毅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是的,這本書是制器部不傳之秘,所以一般人是不可以看的。”那人一臉認真。

李毅隨意的翻看一下,發現一大半都是一些沒有的論述,根本談不上指導,於是帶着渴求的目光望着來人,開口說:“您可不可以直接指導我?”

“哦?可以,那把書給我吧。”來人回答。

李毅聽到這話暗中竊喜,連忙把書遞過去。

來人接過書,翻開到第一頁,直接書:“先來學習第一章,第一章主要講的是……”

李毅連忙打斷,“這……就是您的親自指導?”

“對呀,其實你不認識字也不要緊,我可以親自講給你聽,不用不好意思。”來人一臉正經的說。

李毅沉底被打敗,連忙對這人說,“那謝過了,我還是自己看吧,看您也是挺忙的,就不麻煩你了。”

來人一臉惋惜地說:“那好吧,雖然你的天資並不好,但是可以隨時向我請教。”,然後便離開了。

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李毅,以及一肚子的怒火。

這是欺騙,這是制器部**裸的欺騙,這算是什麼指導修煉,這簡直就是坑爹,這簡直就是不要臉的****行爲,李毅的心中怒斥着,用着自己所能想到骯髒詞語的極限,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後來他從張制器師那裡得知,所有想要修煉元功的制器師,都會都得這樣一部類似的書,區別就是,第五層可以改成第四層,也可以改成第六層。

至於原因,很簡單,制器部要的是你制器,不是你的武力,所以人家怎麼會真心指導修煉,那隻不過是騙你進來的一個美好藉口。

因爲有了這樣的一段經歷,李毅明白,在這裡面,想要修煉元功,還是要靠自己,而且只能靠自己。

只能依靠自己,還得偷偷摸摸的修煉,法克,這是一件多麼蛋疼的事情。

想到這些,李毅忽然想到自己那天看到的朱明華與另一位高手的大戰,甚至這樣機會不易的李毅不顧自己的元力不夠,強行觀摩,甚至還有用了‘通視’的技法,完完全全的看下來,自己是淚流滿面,不知情的人還以爲自己傷心過度呢。

但是,這樣的觀摩收穫是顯而易見的,李毅現在面前的書上,就有他憑着記憶畫下來的朱明華和容小北的劍招,雖然不完全,但是對於李毅來說,這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前面說過,元功分爲元力和功法,功法其實也要分爲兩部分,一是心法,另一就是招式,不管你用什麼兵器,都會有一定的招式,不過因爲心法一般會和招式配套,所以常被人統稱爲功法。

李毅也學過一套刀法,是他師父交給他的,但是,這套刀法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在畫畫,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所以他練了不就就放棄了,因爲他的師父告訴他,如果他真的喜歡元功,以後可以交給他更厲害的。

這樣一來,在功法方面,李毅就是隻有心法,而沒有系統的練過招式。

沒有招式,你就是沒有爪牙的老虎,任憑你再厲害,你也發揮不出來元力的實力來。

所以,李毅視自己前面的這些劍招爲珍寶一般,雖然自己用的是刀,那有什麼,兵器本來就是相同的,在這,擺在自己面前的可不是一般的招式,那可是高手的看家本領,所以李毅很用心的學着。

制器部的藏書閣空間很大,每一層又是相對獨立的,平時這一層二層幾乎就不會有人來,因爲這裡的書太淺顯了,全都是一些基礎的知識,雖然制器師們對於基礎知識也不一定了解,但是,他們更重視的是高深的知識,特別是在自己專注的領域裡。

現在的制器,分工化比較嚴重,也就是說,製造幻劍的制器師,就負責製造幻劍,如果他想要製作幻刀,就需要現學現賣,雖然也可以製作,但是肯定不如專門負責制幻刀的好,不求廣,只求精,或許就是這個道理。

這也是爲什麼制器宗師難出的原因,公認的制器宗師條件還有一條就是要至少專於三種類型不同的幻器,這也是爲什麼陳柳沁的師父是準制器宗師,因爲他只是在製作幻劍上,達到了宗師的標準。

可以說,若是論基礎知識的廣度,李毅恐怕都不會輸給陳柳沁的師父,也就是那位制器部的準制器宗師。

現在的李毅肯定是不會意識到,這樣的經歷對他以後的幫助是有多麼大。

因爲藏書閣第三層的天然優勢,所以這裡成了李毅修煉劍式的最佳場所,只是他只能有一直木棍來代替劍。

一招一式,練的都是無比認真,沒有煩躁,沒有氣餒,一遍一遍的重複練習着,沒有運用元力,只是單存的用姿勢去模仿着。

不知不覺中,又是一天過去了,有些疲憊的李毅也離開了藏書閣的第三層。

因爲有所收穫,所以李毅的心情不錯,以至於他在回去路上頗爲得意的哼着小曲。

聲音很低,只有仔細去分辨才聽出來內容:

“不如練武,制幻器也不如練武,看書也不如練武,不如練武,聊天不如練武,……”隱隱約約中,還帶着某種曲調。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忙碌,所以便像是忽略了身邊的人。

有時候,不聯繫不等於是忘記,不聯繫不等於是冷漠,只是缺少機會,一個合適的機會而已。

陳柳沁幾乎每天都會在李毅的塔下徘徊那麼一小會,之所以徘徊,是因爲最近她回來的很晚,想要去拜訪,又感覺時間太晚了不合適,以至於用徘徊來期待一場偶遇,卻一直未能遇到,於是,不知不覺,這種好像成了一個習慣,雖然,才五天的時間而已。

五天可以做什麼,陳柳沁可以告訴你,五天可以形成一種習慣。

李毅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因爲一般情況下,陳柳沁在他住的塔下的門口晃悠的時候,李毅基本上都是在藏書閣,陳柳沁認爲已經很晚了,但是,李毅卻每天都會在藏書閣呆到更晚的時候。

一遍遍的重複自己記下來的劍招,不厭其煩的重複,一共重複了多少回,真的是很難記得清楚了,好在,重複總是有收穫的,自己終於可以完成的舞出自己記下來的劍式了。

看似很簡單的劍式,等真正的練起來才知道是有多麼困難。

觀察到的劍式中有很多在李毅看來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其中有一式是直向刺出,但是劍出一半,卻又忽然變爲橫掃,如果你以爲這樣就結束了,那就不算難了,因爲後面還跟着一個回撤以及直挑。

這樣的一式劍招說起來簡單,看起來也簡單,但是用起來,這的不簡單,特別是在運用元力的時候使用這些劍式,李毅的感覺就是自己的元力不斷的在體內碰撞。

那一種感覺,彷彿是五臟六腑都在晃動一般,李毅幾乎就堅持不下去了。

像是這樣的劍式,還不止一式,這些看似簡單的劍式連在一起,有時候就會變成了極其不合理,但是當使用出來的時候,又會發現,果然不同凡響。

不管怎麼難,李毅咬着牙堅持下來了,一套殘缺不全的劍式,經過千百次的重複,經過一開始只是形似的比劃,經過一點點的運用元力舞出,進過了許多次的苦不堪言,李毅終於算是練的有模有樣了。

功夫不負苦心人,也不過如此了,憑着自己的記憶練到這個地步,也是着實不易,雖然李毅沒有一點竊喜,但是,他的堅持,他的努力,值得爲自己驕傲。

有所成就的李毅心情大好,又哼着自己的小曲往住處走。

“唱的不錯呀!倒是大點聲呀”清脆的聲音忽然在空曠的院落中響起,顯得空靈而優美,顯然,陳柳沁今天徘徊的時間長了,所以碰到了回來的李毅。

偶遇,是不期而至,還是早有安排?

一聽聲音,李毅就知道是好久不見的陳柳沁,這麼晚還能遇見,真是不易,李毅的心裡有些欣喜,不過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啊,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怎麼這麼晚還在這裡。”李毅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一見到陳柳沁,嘴就笨的不行。

陳柳沁哀怨的注視着李毅,那眼神讓李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感覺好像是自己對不起她一樣,真是奇怪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陳柳沁心裡的哀怨就更大了,這個笨蛋這麼久也沒有找過自己,居然問自己爲什麼這麼晚還在這裡,還不是爲了等你,明知過問,還是真傻?不管哪種,從來不去找自己,就足以讓自己生氣。

“我不來找你,你也不去找我呀?”陳柳沁伴着臉,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不好意思,最近有點忙過頭,還有你不是說你最近也很忙麼,所以沒去。”李毅小心翼翼的回答,不知道爲什麼,很是害怕惹陳柳沁生氣。

看到李毅的樣子,陳柳沁在大的氣也表現不出來,只能無奈的在心裡說,這人還真是實在,世上怎麼還會有這種人。

“師父讓我來告訴你,明天,朱城主回來,據說還會單獨的召見你。”陳柳沁說出來意,今晚還真是有事前來。

“哦,知道了。”

“師父還說了,在朱城主面前,最好不要亂說話。”

“哦,知道了。”

“李毅,你知道不,你真是一個大笨蛋。”陳柳沁有些氣沖沖。

“哦,知道了。”李毅還回答的一臉坦誠。

陳柳沁無語中,這人,真是極品呀,自己怎麼會對這樣的人生出情愫,唉,陳柳沁感嘆着,其實心中卻並不是這樣想着。

隨意的又聊了點事情,兩個人散去。

一夜平安無事,睡夢中,很快的就來到了天明。

李毅一如往常般按部就班的修煉,先是修煉眼力技法,然後是元力,同時,他也在等着朱坤的前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敲門聲響起,李毅走到門前打開門。

朱父子兩個人站在門前,朱坤一臉和藹的笑容,率先開口:“李毅小友,不請老夫進去?”

“城主請進,執事請進。”李毅很平淡的說着,沒有驚喜,亦沒有意外。

“我就不進去了,城主說你有事情要問他,我就回避一下吧。”朱明華主動提出自己要離開。

朱坤隨着李毅進入房間,一點架子也沒有,看到房屋內的整潔,還稱讚的說:“小友真是勤快人,這是我看過的最乾淨的制器師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