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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止這麼簡單,有此想法的李毅不甘心的再一次仔細地檢查起地圖來。

制器部的圖案,怎麼這麼熟悉,好像是還在什麼地方見到過,而且應該就是最近見到過,但是在哪裡呢?仔細觀察過的李毅並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又找到了讓自己存在着疑惑的地方。

就去前面所說,李毅並不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但是他有着一股勁,或許在別人看來他甚至有點二,但是,正式他的執拗,正是他的堅持,才讓他一步步成長起來。

人要一步步成長,一下子成神的,只是在傳說當中,或者你一開始就是有個超級牛的後臺。

除此之外,李毅的在內心深處很是排斥自己被明德城強行扣留做人質,甚至說是誘餌這樣的現實,因爲在他的內心深處,自己生活的大陸,應該是一塊正義的大陸,而這一切,也影響着他的思維,他考慮事情的方法,甚至是一直通過追問自己身上的秘密來逃避這一現實。

此刻的李毅,執拗的脾氣又開始犯了起來,盯着地圖上制器部的圖標,拼命地去回想自己究竟還在哪裡見過?因爲他似乎明白,這是一個線索,而且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想了半天,還是沒有回想起來,無意之中,擡頭四處望望,看看能不能給自己找到一點思路。

這一擡頭,看見了擺放在窗臺上的那塊拭刀布。

那塊有些異常大的拭刀布。

那塊僅僅洗了一次就被染上了顏色的拭刀布。

李毅腦中的迷霧似乎突然散開,一道光明的道路似乎已經顯現。

就是在這裡,自己就是在這塊布上見到過這樣的圖案,原來這染上的圖案不是巧合,而是被精心設計的,果真是好心思,隱藏的這樣深,誰又能想到會用這樣的方法呢。

李毅拿起拭刀布,打開以後比量了一下,就更加確定了,原來這布的大小,和那幅地圖幾乎就是一樣。

造好兩幅圖相同的位置,也就是制器部的圖標,將拭刀布放在下面,將地圖放在上面,僅僅的壓實,一副更完成的圖便出現在了李毅的面前。

此時,拭刀布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線條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那是一條路線,以及對明德城護衛力量分佈的大體情況的描述。

而那條最粗的很長的實線,它的起點,正好是制器部。

原來是這個樣子,原來這是路線,告訴自己如何逃離制器部以後再逃離明德城的路線,一切似乎豁然開朗,一切難題似乎都迎刃而解。

穆宇軒,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李毅看着地圖心裡卻是在思考着另一個問題:這條路線可信麼?

發現大型礦石的消息不僅僅只有明德城知道,幾乎所有的能叫得上名號的勢力都得知了這樣的消息,小一點的勢力想的是如何能夠在其中分得一杯羹,而大一點的勢力想的則是如何能夠最大化自己的利益。

梅山鎮,這個往常並不起眼的小鎮子裡面,此時卻是暗藏殺機,暗流涌動,大一些的勢力大多駐紮在這個勢力,而至於主城的勢力,也都在距離鎮子不遠的地方安營紮寨。

朱明華陪同自己的叔叔朱健以及另幾位助手已經來到這裡快十天了,在他看來,現在的梅山鎮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在不斷的吸引着周圍的東西,而漩渦的中心,也就是那個巨型的幻石礦,現在還在平靜當中,這也是因爲大家都不能夠確定具體的位置。

一旦位置被確定下來,這裡就是一場血雨腥風,到那時候,就算是想逃離恐怕都不能了。

不過至少現在應該安全,因爲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幻石礦上,自己要思考的,也只不過是如何爲明德城謀取更大的利益,只是,這怎麼像是一個陰謀一樣呢。

思考中的朱明華突然被營帳外面的吵鬧聲打斷了思路。

這是真麼一回事?什麼時候五大主戰戰部裡出來的人素質變得這麼低下了?看來回去這應該建議父親嚴格操練這些人,這樣子太不像話了,朱明華的心情很不爽。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因爲這聲音不只只是吵鬧,而是……,而是伴隨着廝殺聲。

不好,有情況,朱明華突然意識到有所不妙,絲毫不敢遲疑,光芒一閃,‘游龍劍’已經被握在手中,直接衝出帳外。

外面,已經亂成一團……

…………

一天之後。

明德城城主府內,朱坤眉頭緊鎖,下面的人一點聲音都不敢有,因爲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朱坤的心情很不好,手在微微的顫抖着,手裡的一張紙,都已經被捏皺掉了。

怎麼回事,這是大家共同的疑問。

“念給大家聽聽……”朱明華對着自己身邊的一個人說道,同時將手中的紙交給了他。

那人小心翼翼的抹平紙,大概掃了一眼,卻被紙上的內容嚇出來一身的冷汗,穩定了一下心神,纔開始讀出來,只不過那聲音,怎麼聽都是不自然。

“朱城主明鑑:

一日前的傍晚時分,我明德城在梅山鎮駐地突然遭遇不明身份人物攻擊,來襲之人全部黑衣蒙面,切下手狠毒,我部因爲預計不足,導致突然迎戰,死傷慘重,其中朱坤在與對方首領的交手中身受重傷,朱明華拼盡全力力保其周全,伍修良身中一箭,幸無性命之憂,在其指揮之下,我部全力突圍,奈何實力相差甚遠,我部之人,死傷者十之**,如今正在快速撤回明德城。

因爲無法估計後續有無追兵,且我部衆人士氣低落,人員極度疲乏,望朱城主迅速派人支援,以救我部之危急,另現在剩餘人員,由朱明華統領。”

讀完此書信的人長舒了一口氣,而聽着的人則是一片譁然。

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大家都知道這次的任務並不輕鬆,肯定會至少有一場不簡單的戰鬥,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連幻石礦的影子還沒有看到的時候,己方的隊伍就已經損兵折將了,連自己一方的主事的人物,都被重傷,這簡直是難以想象。

一時之間,議事廳內羣情激昂,紛紛請求支援朱坤。

朱明華掃過底下的人,心中卻是另一種滋味,自己的人失敗成這個樣子,肯定不是表面的那麼簡單,甚至可以說,這是一場報復,是其他六城對自己上次行爲的報復,就算這六城沒有直接參與,至少也袖手旁觀,沒有做出一點支援,否則自己的人怎麼會成這樣。

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其中的請況,朱坤的心裡有些後悔,但是他知道這個時機不能再多想了,於是也懶得再和大家商議,直接下大了命令:“劉武,率領所部精銳,立即出發接應朱坤部。”

“是”劉武急忙回答。

“另外通知閉關中的錢廣,命其即日出關,統領霹靂部以及五大主戰部精銳人員,全權負責幻石礦一事。”朱明華的第二個命令,讓大家有些意外,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會啓用錢廣。

五大主戰部在場的四位統領幾乎同時回答是。

稍微頓了一下,朱坤繼續說:“你們五大主戰部,這次不要再搞小動作,必須給我拍出你們的精銳,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至於這次的帳,等以後在追究你們。”

朱坤這話並不是無的放矢,稍微一思考,他也明白上次派出的精銳有問題,要不然也不至於如此,他也明白五大戰部對於自己精銳這一塊看得很重,所以不願意往出派。

五大戰部的統領,聽到這樣的話,除了那位不在現場的伍修良,臉色都是變得異常難看,自己也明白自己耍的小聰明被城主看出來了,紛紛跪下請罪,連聲保證這次不會在這樣了。

朱坤似乎也懶得理這些人,直接轉身走出議事廳,留下衆人面面相覷。

…………

制器部內,李毅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閤眼,但是現在似乎一點也不疲倦。

制器臺上,是一個很大的盒子樣的東西,確切的說,就是前不久李毅製作的那個盒子的放大版,而李毅此時此刻,正在一點點往上面粘貼幻石。

通過這樣的辦法來製作這樣的一個大盒子,也虧李毅想得出來,不過這樣的想法,追根逐底來講,也並不是他想要這樣的創新,而是他無奈之下想出來的,是被逼出來的辦法,因爲他根本找不到自己需要的這般大的幻石。

人,都是逼出來的,而辦法,有時候也是這個樣子。

李毅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將所有的幻石雕刻成薄一點的正方形的樣子,然後一塊塊拼接起來,從而得到這個放大版的盒子,這個盒子的大小,也是他精心設計過的,他蹲下來以後,正好能夠蓋住他。

輕手輕腳的一點點拼湊,用的也是他自己製作出來的粘合劑,這樣的粘合劑,其粘合的程度並不好,但是原料有限,就只能夠湊合着用了。

當李毅將最後一塊幻石擺放好,一個完整的盒子展現在他的面前,說不上精緻,但是的確是廢了自己的不少心思,下一步,就是要往這個盒子上鐫刻上自己改良過的‘璃光陣’。

‘璃光陣’就是他爲自己創造的符陣的命名,以其中最主要的‘琉璃粉’和‘光影石’共同命名,一個陣法一旦成型,能夠改動的空間並不大,即使是李毅自己創造的,也不能夠過多的改動。

不過這個‘璃光陣’還是被李毅誤打誤撞的改正了一下,改動也不大,也沒有辦法解決一旦移動就沒有辦法隱形這個難題,但是因爲感覺時間越來越緊,李毅也就放棄了從這個角度去解決問題。

換一種思路,或者就會另一種辦法,所以李毅想到另外的辦法。

不過不管是什麼辦法,李毅都需要這樣一個容器,能夠使罩住自己的身形,所以,這個盒子便出現了,一個有點誇張的盒子。

看着這個有些奇怪的盒子,雖然很累,但是李毅還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

某個偏僻的地方,陳柳沁一臉愁容的看着對面的司帕,似乎是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些天以來,陳柳沁過得並不好,朱明華的命令時刻纏繞着她,與此同時,也誘惑着她。

朱明華的任務其實也不難,那就是讓陳柳沁每五天報告一下李毅的情況,以及想辦法讓李毅死心塌地的留在制器部,最好更進一步能讓李毅聯繫他的師父徐博之也來。

但是陳柳沁更明白,李毅並不甘心在這裡,雖然李毅從來沒有說出來過。

至於誘惑,陳柳沁有點不敢想象。

之所以犯愁,一方面是因爲自己沒有辦法拒絕朱明華的請求或者說是命令,另一方面,自己的內心深處又真的不想這樣做,進退維谷,不知如何是好。

現在就是他向司帕彙報的日子,因爲朱明華不在,所以由司帕來處理這件事。

這樣的時候,顯然是一個不錯的時間,護衛們應該大多都在自己崗位上,而制器師們,也大多在自己的房間中制器,至少應該不會有人看到陳柳沁和司帕的會面。

但是,所有事情都沒有絕對,有一雙眼睛在暗處之中,盯着這裡發生的一切。

…………

李毅剛剛吃過東西,看見時間還很充足,於是決定要鐫刻符陣,這麼大的一個盒子,僅僅是鐫刻符陣,恐怕至少要六個時辰吧。

然而事與願違,李毅還沒有開始,房間外傳來墨水的聲音,“李師,李師,快點出來,我有事情找你,快一點。”

李毅聽出來外面是何人,因爲想要鐫刻符陣,所以不想答應,但是外面的聲音還在繼續:“李師,我知道你在房間裡,你要是不出來,以後可別後悔,這件事情很重要的。”

李毅很是無奈,他對墨水的秉性還是有一點了解,如果他確定自己在房間而自己不去開門,那麼就會一直在房門外喊叫,所以李毅無奈的決定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到門前,打開門,墨水見到李毅,一臉的激動,似乎是連解釋都來不及做,拽上李毅就向着外面走去。

“墨水,你這是做什麼?”李毅有些不耐煩。

“放心吧,我對男人沒興趣,帶你去看點東西,快一點,一會就來不及了,對了,還有輕一點。”

“你,越來越不像話……”李毅被墨水的一句話噎的有些難受。

“本來就是麼,別說話了,快點給我走,一會就來不及了。”墨水似乎真的是很心急的樣子,聲音中滿是急切,李毅看見這個樣子,雖然不清楚墨水到底是急什麼,但是還是用着以不變應萬變的心態跟着墨水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