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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這個機會,李毅也喝了一杯酒,不得不說,黑衣人講的這個故事完完全全的吸引住了,此時的全身心都在這個故事裡,喝了一口酒之後,還好像是感慨一般的說道:“這還真是家賊難防!”

黑衣人再次忽略了李毅的話,沉默了一小會,然後才繼續講下去。

雖然是面對着龍勝和孟康德兩個人,但是孟康梁其實是一點畏懼都沒有,真正讓孟康梁擔心的,是在內屋裡面的自己的妻子,城主夫人從小體弱,所以對於這元功是一點都不懂,如果是一不小心出來的話,這樣的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但是生活有時偏偏就是你怕什麼他就來什麼,裡屋裡面的城主夫人一開始只是聽見外面有些爭吵,但是後來竟然聽到了打鬥的聲音,這讓城主夫人很是擔心,所以打算出去看上一看。

城主夫人剛剛出來,就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他實在是不明白爲什麼怎麼會這樣打起來。

孟康梁看見自己的夫人出來了,心都涼了半截,相反,那夢康德則是一陣奸笑,然後就一個抽身,緊接着就是以元力化箭刺向了城主夫人。

“夫人小心!”城主心中甚是焦急,一邊呼喊着,一邊營救過去。

心一分,這招式上立即就是漏洞百出,身經百戰的龍勝自然是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再次拼盡全力強攻,一連幾刀都劃過了孟康梁的身體,還有一拳,重重的擊在了孟康梁的背上。

這一拳,讓孟康梁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翻滾一般,不用查看也知道自己傷的不清,但是孟康梁只能忍着傷痛,因爲他要去救自己的妻子,城主夫人的命,那是危在旦夕。

但是,很可惜,孟康梁還是慢了一步,那元力化成的箭悄無聲息的洞穿了城主夫人的身體,那位置,正好是心臟的地方,一招致命,城主夫人連一句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就這樣的香消玉殞了。

“夫人!”孟康梁大喊一聲,聲音之中已經不僅僅是怒氣,還有悲痛,這樣的痛,遠遠要比自己身上所受的傷要痛的多,在城主夫人的身體倒下去之前,孟康梁扶住了這個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人。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孟康梁的嘶喊聲響徹在房間之內,一個大男人,一個活了這麼久從來就沒有哭過的大男人,在這一刻,淚流滿面,他自責,他內疚,他後悔,他心中百轉千回的感受,又有誰能夠明白,往事一幕一幕,閃現在他的腦海裡,但是這一切,終究只是回憶。

時間終究是不能倒轉,伊人終究是已經離去!

孟仁原本是在好友家和自己的好友一起學習的,但是突然聽見朋友的家的僕人說道外面的百姓都在說城主大人指使一個惡漢誅殺持有反對意見的百姓。

剛聽見這樣的事情的孟仁實在是搞不清是怎麼樣的一個狀況,於是急急匆匆的就往城主府趕去,但是這一路之上,卻是沒少聽說路人在說這件事情。

雖然是道聽途說,但是這還是讓孟仁意識到,這其中的事情恐怕非常的不妙,所以也就更加心急的朝着自己的家裡趕去。

但是他怎麼也是不能想到,自己回到家以後,見到的這一幕,竟然是這樣悲慘的一幕。

出現在孟仁面前的是自己的父親抱着自己的母親,而母親胸口處還流淌不止的鮮血,讓孟仁感覺到一陣頭暈。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是誰對自己母親下的手!

孟仁看見了站在屋子裡面的另兩個人,龍勝和自己的叔叔,這一切,似乎已經是不言而喻!

“畜生!我要殺了你!”孟仁瘋了一樣的喊出這樣的話。

孟仁此時也是怒髮衝冠,所以動起手來,完全是以一種不要命的打法,招招都是奔着龍勝的要害而去,但是這龍勝也不是簡單人物,除了一開始慌亂一點,後面倒是也有守有攻,如果不是因爲前面已經和孟康梁的對戰消耗了太多的力氣的話,孟仁想要和其戰成平手,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孟康德倒是一個十足的小人,絲毫一點習武之人的廉恥之心都沒有,抓住一個機會立即就向着孟仁偷襲而去,角度是及其刁鑽,用心是極其狠毒,如果孟仁閃不開的話,那就是必死無疑的下場。

但是孟仁正在瘋狂的進攻龍勝,又哪有精力顧得上這邊,所以他的性命,此時又是千鈞一髮。

噹的一聲,孟康德的劍被另一隻幻劍恰到好處的截下,這出劍之人,正是靈蘊城城主孟康梁,孟康梁已經是失去了結髮妻子,雖然心中已經是萬念俱灰,但是看見自己的兒子有危險,自然是不能在沉浸在悲痛當中。

孟康梁原本元功要高出孟康德許多,但是因爲已經受了傷的緣故,再加上是匆忙出招,所以雖然接下來這一劍,但是卻是又收了不小的傷,可謂是傷上加傷,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噴了出來。

“哼哼,就知道你會出手,怎麼樣,這暗力的感覺你可說服!哈哈哈!”孟康德一副小人的嘴臉,笑的是更加的得意,同時還說到:“大哥,再奉勸你一句,快點將那城主印交出來,我保證放你一條生命!”

孟康德沒有回答任何話,直接用行動回答了自己的堂弟,雖然是已經身受重傷,但是提住一口氣,倒也是虎虎生威,也是招招拼命的打法!

孟康梁和自己的兒子孟仁聯手對陣孟康德和龍勝,無奈的是孟康梁已經是身受重傷,一開始還能憑藉着一股意志而不落下風,但是也不過是百餘招,這父子倆已經是越來越捉襟見肘,處處露出了危險!

“仁兒,不要戀戰,我們走!”孟康梁眼見這自己和兒子已經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想走,有那麼容易麼?”孟康德看見父子倆越來越有敗退的跡象,自然不會輕易讓兩個人逃走。

“無恥逆賊,你不是要城主印麼?看你能不能接到!”孟康梁似乎已經想到了逃走的辦法,於是便這樣的說道,說話的同時,只見他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個盒子,沒有一點點猶豫,直接拋向半空中的遠處。

孟康德心裡十分重視這城主印,因爲這城主印,不僅僅是象徵着城主的身份,歷任城主都親口相傳一個事情,那就是這城主印還是一件次神器,僅僅是在於傳說中的那件神器之下。

“先不要管他們倆,保護城主印要緊,城主印一定要到手!”孟康德看見自己覬覦已久的城主印自然是心花怒放,在他的眼睛裡,現在什麼都沒有半空中的那個城主印重要,城主印的事情,他也是略知一二,原本他還以爲幾天要廢上一些周折才能得逞,萬萬沒想到,此時此刻,那城主印竟然是離自己有這般的近。

另一方面,夢康德拋出城主印的同時,手上不斷的捏了幾個指花,嘴裡還振振有詞唸叨着什麼,尋常人自然是不明白他這是在做什麼,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得出來,已經身受重傷的孟康梁做這些動作似乎是很吃力,但是他依舊要堅持做下去,這其中必然是有一些蹊蹺。

但是,已經被城主印矇蔽了雙眼的孟康德對於這些完全是視而不見,起身一躍就要去取城主印。

場面上,龍勝只能夠是以一敵二,孟康梁再次提起精神,連連使出絕技,再加上有自己兒子的協助,龍勝此時也是難以招架,一個閃失,便是硬生生的吃了孟康梁一章。

這一章,直接讓龍勝退後五步有餘,最後停下了的時候,嘴角已經是泛着鮮紅血色,孟康梁身受重傷還有如此實力,倘若是沒有受傷的話,估計這一掌就能夠要了龍勝的命。

重傷了龍勝,孟康梁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一把拽住自己的兒子,說了一聲:“走,我們快點走!”說完這句話之後,帶着孟仁就是大步離開,龍勝氣息不穩,無法追出去,而孟康德一心想要先拿住那城主印,自然是先不會管這面的事情,這就是孟康梁營造出來的機會。

其實孟康梁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想自己要是不用這樣的辦法,恐怕自己和兒子都要交代在這裡,怪只能怪自己實在是太疏忽大意,不小心受了傷,以至於連次神器城主印都無法再使用,否則也不會落得這樣的地步。

孟康德的一隻手剛剛觸碰到城主印的盒子,心裡面更是高興的不得了,輕輕的一用力,那木製的小盒子便是被其輕而易舉的破壞掉,裡面的城主印落在了他的手上。

“咦?”孟康德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這一感覺剛一出來,他便將自己手裡面的城主印用力的拋了出去,只可惜這城主印剛離開他手不遠的地方,就散發出無比的光亮,似乎要超過那天上的太陽一般。

然後就是一聲巨響,這響聲像是憑空炸雷,十分突然,出其不意。

接着這聲巨響的,是孟康德的一聲吃痛的叫聲,光亮過後,在看孟康德,那隻用來接着城主印的手連同手臂,此時已經是血肉模糊,看上去倒是十分的嚇人,而孟康德的臉色也是極其的蒼白,一連吐了三口血才停了下來,很快就癱坐在地上,看這情形,這上委實也是不輕。

沒錯,城主印發出了這致命的一擊,而這一切,也是在孟康梁的計劃之下,孟康梁憑着內傷加重的代價揮舞的指法和唸叨着的咒語,目的就是爲了激發着城主印裡面的符陣。

城主印是次神器不假,但是這次神器有怎麼樣的神通,卻是很少有人知道,至少這城主的弟弟孟康德是不知道,所以才受了這樣重的傷。

不過,也可以看得出來,這世上自此之後,不在有十二城主印,只會有十一城主印,這一枚城主印,算是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

孟康梁逃出了房間,但是仍舊不敢停留,想在城主府內的房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但是依舊沒有人來,想必這城主府內,還仍舊忠心自己的人已經是不多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如果還停留在這府內,那無疑是自討苦吃。

所以父子二人衝出大門,頭也不回的朝着門外逃去。

哪知道大門外已經是埋伏了好多人,這些人事那樣的熟悉,雖然穿着的是城內巡邏隊的衣服,但是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蒙着面,除了衣服的更換,其餘倒是和以前偷襲城主府的人沒有兩樣,只不過這一次是在白天出現,是光明正大的出現。

這些人看見父子兩個人出來,似乎是有一個領頭的人大聲喊道:“城主孟康梁,指使手下濫殺無辜百姓,城內英豪,人人得而誅之,今日孟康德大人大義滅親,命令我等爲百姓報仇,此二人,殺無赦。”

話音剛落,人羣蜂擁而上,接二連三亮起的光芒是各樣的武器,這一時刻,這些武器的主人揮舞着他們衝着這父子二人殺了過來,一點情面都不留。

這人數上,說少不少,說不多不多,看上去也有不下百人,這一百人,若是在平時,父子二人聯手,衝出去肯定不是問題,但現在的關鍵是孟康梁自己的傷勢是越來越重,前面是硬生生的吃了龍勝的幾次重擊,然後又和自己的弟弟硬拼了一下,在接下來又是不顧一切的發動城主印的陣法,這積累下來,已經是達到了他身體的極限。

而孟仁,原本應該是還有一些餘力,但是前面發力太狠,現在有一點青黃不接的意味,所以讓這父子二人面對這百十來號人的話,二人也是凶多吉少。

時間不等人,也不過是十步左右的距離,這人說殺到立刻就殺到。

“仁兒,我走不動了,你可以揹着我走麼?”孟仁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危機的時候自己的父親會這樣問自己。

孟仁看了父親一眼,只見自己父親的臉白如紙,自知父親受的傷確實是不輕,這個時候父親提出這樣的要求,那肯定是真的走不動了,雖然現在情況緊急,但是自己也不能扔下父親。

“沒事,父親,我來揹着你殺出去,就算是死,我們父子倆也要死在一起!”孟仁咬着牙下了狠心,寧肯拼死在這衝出去的路上,也不要被人羞辱着成爲別人的階下囚。

說話的同時,孟仁背起自己的父親。

孟康梁的眼角有一點溼潤,怎麼也是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會有這麼一天,在這樣危機的時候,自己竟然不能爲自己的兒子提供一份保護。

“仁兒,你放心,你一定會衝出去的,你就放心的衝吧,前後左右的人,都有我擋着,我說跑,你要立刻就走!”孟康梁在孟仁的耳邊輕聲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