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旅途

車上收拾好東西安頓好,晨明就給顧敏發了條短信,告訴她自己目前的情況,還把自己過安檢的時候被查出危險氣體的事告訴了顧敏,表示自己真的很擔心她送的打火機被查走。晨明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把這件事情告訴顧敏,他只是感覺自己應該想盡一切辦法保存好顧敏送的每一件東西,當這些東西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應該第一個讓顧敏知道,並且徵得顧敏原諒,儘管顧敏根本不會因此生氣。

“好啦!你沒事就好,東西不重要,你人好好的就行”

晨明的心裡暖洋洋的,可是晨明知道,雖然顧敏嘴上這麼說,可是要是自己真的把她送的東西搞丟了沒有及時告訴她,最後被她自己發現了那顧敏的心裡會怎麼想?也許到時候嘴上還是會說“沒事”,可是心裡不免會認爲晨明對她不夠在乎了,異地戀要是有其中一個人有這種想法那可就麻煩了。

“恩,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搜去的!”

晨明當時確實是傻的不知道人家根本不會搜查打火機這種東西,試想一下,如果要搜打火機的話,火車上要抽菸的人難道“鑽木取火”不成?可是傻的可愛的晨明雖然也想到了有人抽菸可以作爲藉口,就把打火機塞給爸爸替他暫時保管。晨明和顧敏的事情在晨明家根本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晨明的爸爸看晨明這麼寶貝這個東西,不抽菸可是還總是隨身帶着這種東西,自然也知道這是顧敏送給他的,也沒說什麼,就替他先收着了。

晨明和媽媽坐在兩人座這邊,晨明的爸爸和閆晨的爸媽坐在同排的三人座那邊。閆晨由於是買的學生票,所以不在這一節車廂,可是他又實在不願意一個人到別的車廂待着,於是也只能跑來在三人座那邊擠着。

晨明的對面是一個來自太原的同樣是新生的同學以及他的父親,也由於這種關係,幾個家長很快就熟絡起來,儘管由於方言的緣故交流不是很方便,可是卻絲毫不會影響這個氣氛。實在是聽不下去那些“嗯?”“啊?”“什麼?”之類的詞了,閆晨就很樂意的當起了幾個家長之間的翻譯。唯獨晨明一直都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發呆,一言不發…

看着窗外掠過的房屋,晨明的心裡完全沒有第一次坐火車的興奮,以及一個少年人應有的對於一個未知地方的新鮮感,而是完完全全的被失落所包裹,每每想起顧敏,鼻子也總是一陣陣的發酸。

還好爸媽都在身邊,晨明的心裡也算是可以找到一點寄託,如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承受那每隔半個小時左右就會襲上他心頭一次的酸楚。晨明的心一直都在滴血,從此以後他對顧敏再也做不到隨叫隨到,也再也不能每天看着她回家…

夜幕漸漸降臨,晨明就那樣呆呆的坐了幾個小時。爸媽給晨明買了份盒飯,火車上的飯可真夠貴的,晨明從小花錢就特別省,本來堅持不要買盒飯吃的,表示吃點帶來的餅就行。可是父母在,又怎麼可能讓晨明那樣?晨明也很無奈,不過這也使得晨明的心裡隱隱產生了一種責任,一種不同於高二時他所感覺到的對顧敏的責任。爸媽看着晨明吃飯,晨明感覺得到,本就心酸的晨明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當然他並沒有讓心情如自己一樣的媽媽看到。

晚上十點多之後火車上已經有人開始睡覺了,晨明看着身旁睡着的媽媽,突然回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不懂情、不爲愛所苦,單純的生活,有身邊這個一直對自己傾注了所有愛的人。被愛,永遠要比去愛來的幸福,可是這種幸福卻似乎必須捨棄,當一個人願意拋開這種幸福而去親手給別人創造這種幸福的時候,那或許就是成熟的標誌吧。意識漸漸的模糊,晨明也靠着媽媽睡着了。

等到晨明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火車到了北京站,外面似乎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醒來的晨明卻再也無法睡着,他在夢裡又見到了顧敏,好想給顧敏打個電話、發個短信,可是想想時間也只能默默的把手機收回去。好多好多情緒無處訴說的晨明只能學着當初的顧敏,拿出日記本來記錄自己的心痛,字字都如血在滴…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七點多的時候想着顧敏也該醒了,晨明準備給顧敏發個短信,沒有什麼特別的話要說,只是單純的想要聯繫而已。正在這個時候,顧敏的短信先一步發了過來:

“你們到了哪裡了?吃飯了沒?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恩,還可以,好像到了北戴河了?我沒事,你呢?怎麼這種早就醒了?這可不想你呀!我記得你可愛睡懶覺了!”

“恩,可是今天就是怎麼都睡不着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好啦!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不是還有我爸媽跟我一起的嗎?不用擔心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

就這樣什麼事都沒有,可就是偏偏誰都不願意去說一句“就這樣吧,下次再聊”,你來我往,時間彷彿也過得快了許多。最後晨明實在是心裡難受的再也無法承受了,越是這樣發着短信,晨明心裡的思念就越盛,無奈和顧敏說:

“好啦!你看你,我在的時候你怎麼不這樣對我呀?真是,沒事的,半年很快的,我們一定可以堅持下來的。現在呢,你就乖乖的去吃飯,然後再睡會,你昨晚就沒睡好。”

嘴上是在安慰着顧敏,可是晨明卻是早已看着窗外的河默默的流着淚,他多希望顧敏可以坐在自己的身邊,陪着自己看這一切…

“恩…好吧,那你也乖乖的啊!有事給我發短信”

“恩,我知道了,你也是,不用回了”

……

就這樣反覆着,也沒有什麼別的特殊的事情發生,一直到晚上六點的時候纔到了長春站。對於晨明來說,這次的路途只有思念、眼淚、短信,而顧敏呢?大概也是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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