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易霖按響門鈴,等了一大會而之後,才見到了一臉倦容的馮佳打開了門,他快速的擠進去,眼睛快速地客廳裡面的茶几,一掃而光,果然見到了上面排列的整整齊齊的藥物。
“你在看什麼?”
馮佳馬上就警覺地發現了易霖的目光,然後用身體擋住了易霖的視線,似乎是生怕易霖發現那些東西似的。
易霖既然心裡面已經有數,到了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去做多餘的事情,只是略微看了幾眼,就很快說道:“沒有看什麼,我只是好奇,你怎麼吃那麼多藥,是生病了嗎?”
“算是吧。”
深深地看了易霖幾眼之後,馮佳纔不情不願地回答,轉身快速地把那些藥都裝到了一個手提帶子裡面,然後說道:“我從小身體就不好,現在生病了,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
見到馮佳似乎不想談這個話題,易霖自然也不會去觸黴頭,馬上就說道:“你還想睡嗎?再去睡一會吧,反正時間還有很多。”
在知道了馮佳的事情之後,易霖自然也是有些心疼這個女孩,但是他一向不會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在外面,這個時候,也就只能外在表現一下了。
“那好吧。”
馮佳倒是絲毫不客氣,說實話,現在還不是她的起牀時間,如果易霖沒有過來的話,馮佳大概還要睡很久的一段時間。
只是,馮佳躺倒在了牀上,怎麼也睡不着,本來她還有些困的,但是在見到了易霖過來之後,那些睡意似乎都消失了似的,想了很久,馮佳終於還是起來穿衣服,對坐在外面沙發上面的易霖說道:“走吧,我要去購物。”
易霖自然沒有什麼好反對的,對於他來說,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能夠有個事情幹也是好的,馬上就說道:“行吧,我開了車。”
說罷,兩人就下樓,很快坐到了車上,馮佳在副駕駛位置上,忽然擡頭看向了易霖,伸手摸了摸易霖的頭髮,不滿道:“都是油,你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嗎?還留了長髮?”
易霖現在生死都已經攸關了,哪裡還有心情去在乎自己的形象?此時只好說道:“我一向不關心這些,最近幾天又有些忙,所以沒有來得及剪髮。”
“雖然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是和我一起出門,不能丟人。”
馮佳冷着臉,開始指揮着易霖不斷地往一個地方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先去把你的頭髮打理一下,然後再去逛街,否則的話,肯定會很丟人的。”
易霖對這些是真的不在乎,這個時候,自然也就懶得反駁,在馮佳的指揮之下,很快就來到了一個理髮廳,理髮廳裡面的人似乎和馮佳認識,到了地點之後,馮佳只是對着易霖指了指,就有人領着易霖去理髮,然後馮佳則是和那邊的人聊了起來。
理髮的過程非常無聊,易霖本來就起得很早,沒有睡好,所以很快就睡着了,他醒來的時候,透過鏡子,看到了馮佳一臉審視地看着鏡子裡面自己的臉,點點頭說:“還可以,你的底子不錯。”
易霖睜開眼睛,看向鏡子裡面的自己,發現自己的頭髮被修建過,似乎是燙成了捲髮,笑起來,顯得溫柔了一些,倒是將易霖臉上原本的冷漠沖淡了很多,雖然易霖在這方面根本就是外行,但就算只是粗略地一看,也能夠看得出來,剪髮的人,技術水平應該很不錯,否則的話,是剪不出來這樣的髮型的。
剪髮之後,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這樣自然不能去購物,馮佳就提議說去吃飯,馮佳提議要喝酒,易霖要看出,自然沒有喝,兩人吃吃喝喝的,馮佳似乎有些醉了,唏噓着說道:“時間要是停止在這裡,該有多好!”
對於這種提議,易霖自然是非常地贊同的,畢竟他本來就沒有多少的日子可以活,但是沒有想到,馮佳竟然也有這種想法,不過易霖卻是更知道,馮佳身上的問題,見她還要喝下去,就連忙阻止道:“你生病了,別喝了!”
馮佳是移植的腎臟,自然是不如正常人的腎臟,再喝的話,易霖很擔心會出事情,再說了,就算是正常人,如果喝了太多的酒的話,恐怕也會多多少少地出問題,這並不是危言聳聽。
只是馮佳卻不願意就此打住,又舉起了酒杯,似乎還要喝下去,但是卻被易霖一把按住,他沉聲道:“別喝了!”
“你憑什麼管我?”
馮佳還要再去拉易霖的手,只是卻沒有拉動,似乎是感受到了易霖的意志堅強,倒是沒有繼續鬧下去,而是轉身說道:“不喝酒了,我們幹什麼?”
這句話的聲音有些大,餐廳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投來了異樣的目光,只是易霖也分不清馮佳是真的醉了,還是假醉了,這個時候趕緊說道:“我們可以去橋上,吹吹風,正好醒醒酒!”
易霖開車過來的時候,在這附近,看到了一座大橋,如果能夠去看看的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而馮佳還在猶豫,但是易霖已經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外拉,馮佳就這麼被帶着,來到了大橋之上。
看着橋下的滾滾江水,兩人之間,一時之間有些沉默,但是易霖卻是感覺到自己心中突然涌現了許多的,不同於自己之前的情緒,簡單地說,就是不屬於自己的情緒,經過了之前的融合,易霖自然能夠想到,這應該是十三歲人格和自己融合的徵兆。
只是,易霖卻是想不出來,這究竟是爲什麼,就在這種過程之中,以往的記憶似乎也要浮現,好似走馬觀花一般,易霖看到了過往的許多的事情,但很多都是一閃而逝,並沒有停留多久,就已經消失,易霖模模糊糊地看着,似乎沒有記住多少,但就在易霖還要沉浸下去的時候,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吼:“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