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晨把秋語千安排在邵家大宅裡,除了之前的林姐,又請了兩個保姆專門伺候她。
“姐,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秋語千對晏晨說道。
“不行,你現在懷有身孕,一個人怎麼能行?來,語千,你坐下我要和你說幾句話。”晏晨拉着秋語千的手在客廳裡坐了下來。
“姐,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秋語千看着晏晨的眼睛輕輕地說道。
“這裡從今以後就是你的家了,這裡有一張卡,裡面有一千萬,密碼是邵華的生日。以後你還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回頭我再讓黃明過來照顧你,你也別要有什麼心裡負擔,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再派別人過來。”晏晨考慮到家裡沒一個男人不行,這要是真有一個急事,有男人在也好有個主心骨。
秋語千低着頭沒說話,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就在那坐着。
晏晨一看也明白了,“語千,你別多想,我派黃明來主要是因爲他跟你比較熟,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剛回國,人生地不熟的,有個熟人也好照顧。我知道黃明對你有意思,但是沒想着要把你們往一起撮合的,我經歷過兩次婚姻,這些我比你明白。”
秋語千聽晏晨這麼一說,緩緩地擡起了頭,對晏晨點點頭,“姐,我聽你的。”
“好,你的肚子裡懷着孩子,以後自己小心一點兒,還有一件事我想對你說明白,邵華的公司我先替你們孃兒管着,等孩子出生長大以後,我再把公司交給你們的手裡,還有,我向你保證一點,以後不管你是不是嫁人,這公司都是你孩子的。”晏晨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向秋語千說明白的好,這一切本來就是邵華的,給秋語千也等於是物歸原主了。
“不,我們不要。”秋語千急忙搖頭,“姐,我當初就是覺得邵華可憐,心裡又對他產生了好感,所以這才做了這個決定。我根本就沒有想到什麼財產不財產,什麼公司不公司的事情,我媽媽在美國開了一家公司,生活條件還算過得去。”
秋語千真的不是衝着邵華的財產來的,她也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當時就是看着邵華可憐,就是一心想爲他生個孩子,別的什麼都沒有想過。
“你不用說,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不是衝着他的財產來的,邵華的性格我也比你清楚。”晏晨的比誰都清楚邵華,他是一個極其理智的人,他絕對不會因爲秋語千懷了她的孩子而把財產給秋語千,這是他的本性。
“好了,這些事情就不說了,安少現在還在外面等着我,我也該回去了。回頭你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晏晨對秋語千說道。
“嗯!”秋語千雖然心裡有些捨不得,但還是向晏晨點點頭。
“行,那我就走了,你一個人多照顧好自己。”晏晨看秋語千這樣也放心了,對着秋語千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起身向外面走去。
安少在外面早就等着不耐煩了,他不知道這兩個女人到底有啥可聊的,這都進去多大半天怎麼還不出來呢?“你進去看看。”終於安少不耐煩了,用腳踢了踢前面的座椅,不耐煩地對陸塵說道。
“安少,你看,安太不是出來了嗎?”陸塵正要下車,剛把車門打開就看到晏晨走了回來,他趕緊下車,打開了後車門,“安太,請。”
“走吧!”晏晨的臉上有難掩的疲憊,彎腰進了後座,對着陸塵揮了揮手。
“是,安太。”陸塵把車門關好,坐回副駕駛座,對着司機吩咐了一聲,車子向安家的方向駛去。
晏晨把頭輕輕地靠在安少的肩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給爺嘆聲唉氣的?爺盼着你回來可不看到願意你現在個樣子。”安少皺了皺眉頭對晏晨說道。
“我心裡難受,覺得人真是太脆弱了,說沒有就沒有了。”晏晨一想到邵華年紀輕輕便沒有了,心裡忽地發出一句感慨。
“那是他命短。”安少對晏晨的話不以爲然,隨口就這麼來了一句,誰知這說一下不打緊,一下捅了馬蜂窩了。
“你的意思就是他該死了?”晏晨的心裡本來就難受,聽到安少的話,有些不樂意了,直起身子一臉冷意地看着安少。
安少嘴巴一張,正想說點什麼,一看晏晨一臉的冷意,把想說的話嚥了下去,攤了攤手,聳了聳,閉上嘴巴不說話了,甩了甩頭髮,眼睛看向窗外。
晏晨看到安少這個樣子,一生氣也別過臉看着窗外。
前座的陸塵在心裡苦笑,安少啊安少,你說你跟一個死人較什麼勁呢?好不容易把安太給盼回來,怎麼就不多順着點呢?唉,也不知道跟安少說過多少次了,這女人要用哄的,哄的。怎麼這安少就是聽不進去呢?
安家別墅,晏晨剛下車就聽到屋裡傳來陣陣的說笑聲,其中有一個人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耳熟。
安少手插在口袋裡有鑰匙不拿,有門鈴也不按,就用腳使勁地踹門,踹得“咚咚”的響,門上全是腳印子。
門很快就從裡面打開了,“安少,少奶奶你們回來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們呢!”林媽笑眯眯地看着安少和晏晨。
安少理也不理林媽,鼻孔朝天連拖鞋都不換直接進了屋。
“安少生氣了?”林媽小聲地問道晏晨。
晏晨皺着眉頭看了安少的背影一眼,對林媽淡淡地說道:“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哦!”林媽哦了一聲,不再多說,從鞋櫃裡把晏晨的拖鞋拿了出來,又從她的手裡把包接過來放在櫃子裡,“少奶奶,飯菜都準備好了,洗洗手就可以吃飯了。”
“我知道了。”晏晨點點頭,走到玄關向客廳走去。
客廳裡坐滿了很多人,安健陽安健業韓憶蕭莉安藍一家,最讓晏晨意外的是詩子齊居然也在。剛剛的說話聲就是他。
“嫂子,你可終於回來了。我等你都等大半天了,你要是再不回來的話,我的真就要餓死了。”晏晨的身影剛出現在客廳,耳邊就傳來安寧嘰嘰喳喳的聲音,接着一個人影撲在她的身上。
晏晨不用猜就知道是安寧,在這個家裡除了安寧又有誰敢這麼大聲嚷嚷?
“什麼時候回來的?”晏晨看着安寧,飽含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安寧,因爲嫂子的原因,在你結婚的時候我沒有回國參加你的婚禮,也沒有來得及爲你備一份禮,這個人情我是欠下了。”
“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哥可是送了一份豪禮呢!你就別胡思亂想了,你要是真的心裡有愧疚,你就趕緊給我生一個侄兒給我玩一玩。”安寧摟着晏晨的肩一邊向屋裡走一邊笑嘻嘻地說道。
晏晨的臉微微一紅,這生孩子的事情也不是她說了就能生的,那是兩個人的事,得兩個人在一起做功課才行。
“我哥真是好福氣,娶到了嫂子這麼有情有義的人。哎,嫂子,你還有沒有姊妹?能不能介紹一下跟我認識?”客廳裡安風站了起來,笑嘻嘻地對晏晨說道。
屋裡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在晏晨的身上,有鄙夷的,有看笑話的,有不屑的,也有不理解的,齊刷刷地向晏晨襲來。
晏晨微眯着眼睛看着安風,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這個安風是話裡有話啊!他是在暗諷她和前夫揪扯不清嗎?
“恐怕讓你失望了,我沒姊妹,我媽就生了我和我哥,不過,你的條件這麼好,還需要用得着我介紹嗎?”晏晨嘴脣勾了一抹笑意,看了一眼安風,淡淡地說道。說完以後再也不多看安風一眼向着安老太太走去。
安風一點也不在意,略顯得陰柔的臉上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目光隨意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蹺着二郎腿的安少,目光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奶奶!”晏晨對着安老太太甜甜地叫了一句,在安老太太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挽着她的胳膊:“奶奶的氣色看起來很好啊!”
安老太太慈詳地看着晏晨,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邵華的事情我聽說了,這段時間苦了你了。”
晏晨的眼圈微微泛紅,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沒事。”
“他的後事都處理好了?”安老太太問道。
“嗯,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晏晨低聲說道。
“晏晨啊,聽說邵華把他的遺產全給你了,有沒有這回事啊?”這時一旁的蕭莉莉把頭伸了過來,一臉的好奇。
“有。”晏晨向着蕭莉莉點點頭。
“這人的腦袋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怎麼把自己的財產送給前妻呢?真是奇了怪了,哎,你說他是不是病糊塗了?”蕭莉莉一臉的不理解,這邵華的家裡就沒有了別人了嗎?就算沒有兄弟姐妹,還有叔叔伯伯堂兄堂弟吧!怎麼就給了一個外人呢?
這人是有毛病的吧!蕭莉莉在心中這樣想着,心裡有些窩火,本來大房的勢力本來就比他們二房強,現在晏晨的手裡有多了一個邵氏,那他們二房還有出頭之日嗎?這不是永遠地被他們壓在腳底下嗎?
這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使了什麼招術居然讓前夫還這麼死心塌地愛着她?真是好手段,難怪安靜那小魔頭被她收拾的服服貼貼的,就連給他戴帽子都不在乎,一心一意維護着她。
“二嬸,都說逝者爲大,您這樣說好像不合適吧?再說了,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的財產想給誰就給誰,這有錯嗎?”晏晨一臉平靜地看着蕭莉莉,淡淡地問道,語氣中明顯地有些不悅。
“二嫂,你是不是在嫉妒晏晨所以才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安藍嘲弄地看着蕭莉莉,臉上一片鄙夷。
這個女人心裡想什麼她不知道嗎?她就是看不得大房比他們強,這安風一回來,他們的心思就動了,想讓安風取代安少在安氏的總裁位置。
安藍是打心眼裡不願意安風取代安靜。她是看着安靜安風長大的,安風打小鬼點子就多,心狠手辣,安靜雖然渾,但是至少還會停念及親情,給他們一口飯吃,要是讓安風掌了家,哼,只怕他們一家都要被他趕出安家。
“我嫉妒她什麼?她有什麼好嫉妒的?還不知道這些財產是怎麼到手的呢?我纔不稀罕呢!哼!”蕭莉莉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量,她重重地冷哼一聲,一臉不屑說道。
“砰”蕭莉莉的話音剛落,一個杯子突然就向她飛了過來,坐在她旁邊的安風眼明手快,手快地拉了她一把,杯子落了一個空,掉在沙發,又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屋裡的人皆都嚇了一大跳,除了晏晨和安少。
晏晨神情自若地看着了一眼安少,眼睛眨了眨,對着安少飛了一個媚眼,對他微微一笑。
安少鼻孔朝天不屑地冷哼一聲,直接把晏晨無視了。
安藍幸災樂禍地看着蕭莉莉,這個女人真是越過越回去了,她以後安風回來安少就不敢動她了?她也不看看安少是誰?他從小到大又怕過誰來着?別說是安風了,就是安健陽,哼,他有脾氣來了,也是說砸就砸。
蕭莉莉的臉上掛不住了,安少可不是第一次當着大傢伙的面掃她的臉,這一次又一次的,就是兔子逼急了也要咬人的。
“媽,今天這事您管不管了?”蕭莉莉霍地站了起來,漲紅着臉看着安老太太,今天安老太太要是不給她一個說法,她今天一定會鬧得大家都好看。
安風的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陰霾,笑着站了起來,雙手落在蕭莉莉的肩上,對着安老太太笑着說道:“奶奶,哥和嫂子都回來了,您看這飯菜都涼了,我們還是趕緊去吃飯吧!”
“安風!”蕭莉莉扭過頭以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安風,失聲尖叫了出來:“你是我的兒子,你媽剛剛差點被安靜那個混蛋砸了,你不爲我出氣,現在居然還想着吃飯,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安風臉上一直保持着一個笑容,只是這眼中微涼,涼的一絲溫度也沒有了,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蕭莉莉,雙手微微用了力氣,“媽,這不是沒砸着嗎?如果真的砸上了我想奶奶一定會你給你一個說法的。奶奶,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安風說完眼睛看向安老太太,嘴角揚起一個似笑非笑地笑意。
安老太太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風,怔忡半響之後,這才緩緩地說道:“如果這杯子真砸在莉莉的身上,我一定會爲她做主的。”
安風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了,對蕭莉莉說道:“媽,你看到了沒有,奶奶做事一向公平,對事不對人,你就消消氣,別和一個晚輩計較了。走,我們去吃飯去。”安風推着蕭莉莉向餐廳走去。
蕭莉莉雖然心有不甘,卻不得不隨着安風的步子向餐廳走去。肩上隱隱傳來的疼痛,讓蕭莉莉清醒了許多,她知道她一時沒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差點又闖了大禍了。蕭莉莉偷地看了一眼安風,心忐忑不安。
“呵呵——”客廳裡突然傳來一聲冷笑,是安寧。
屋裡所有人的目光全聚中安寧的身上,不知道莫明其妙地她在笑什麼。
“安寧,你笑什麼?”安藍也是唯恐天下不亂,故意地問道。
“姑,你知道這個世上有一種人叫做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就是看不着人家好,人家好了,這心裡就不平衡了,這腦子裡就開始生出一些骯髒齷齪的想法來,唉,像這種人被打都是輕的。”安寧陰陽怪氣地說道,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緊緊地盯着蕭莉莉和安風看。
蕭莉莉的身體猛地一震,心頭上的火蹭蹭地向上冒着,正想轉過頭譏諷安寧幾句,肩上忽地又傳來了一陣疼痛,蕭莉莉的心頭微微一顫,擡眼不由自主地看着安風,心下一驚。
安風略顯得陰柔的臉上沒有一絲度,眼中一片冰冷,此時正緊緊地看着她,看她地視線望過來,安風若無其事地說道:“媽,去吃飯吧!”
蕭莉莉心中就是有天大的火氣,被安風這麼一瞥,再也無法發出來了,生生地給吹散了,她向安風點點頭,默默向餐廳走去。
果然是一個人物。晏晨看着安風的背影,一臉若有所思。心中卻是在想,安老太太把安風留下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安老太太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把安風留在國外到底是好還是壞?安老太太看着安風的背影發呆,心中隱隱有些後悔,她覺得這一步棋走錯了,安風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的城府很深,他有很大的野心,他的目標一直很明確,把安少取而工之,坐上安氏總裁的位置。
她真是糊塗了。安老太太覺得自己真是越老越糊塗,她原本想着只要安風回來,二房一家就會清靜許多,安健業和蕭莉莉也會收斂了一些。沒錯這段時間二房是老實了,但是安風最近的小動作卻越來越頻繁了。
這一切都被安老太太看在眼裡。看來要敲打敲打安風了,如果實在是不行的話,還是把安風送到美國,只是這可能嗎?請神容易送神難,怕只是沒有那麼簡單,再說她老了,這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等她雙眼一閉,誰還能管了安風?
安老太太現在只是希望安風能看在同是安家的份上,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過了。如果不然,她真的要看到親兄弟互相殘殺了。
安老太太的眼睛又落在安少的身上。
最近這段時間安靜很平靜,表面上看不出異常來了,但是,越是平靜的背後越兇險。表面沒有動作,不代表背地裡沒有動作。
希望安少能壓制住安風,也希望他們兄弟兩個能攜手並肩,把安氏的生意越做越好。只是這可能嗎?安老太太在心中苦笑。
“奶奶,去吃飯吧!要是再不吃的話,真的要涼了。”晏晨笑眯眯地對安老太太說道。
安老太太的思緒被晏晨拉了回來,她扭過頭看了一眼晏晨,點點頭,在晏晨的扶持下慢慢起身,向餐廳走去。
“老公,我們出去吃飯吧!”安寧眉眼彎彎地看着詩子齊。
“嗯!”詩子齊對着安寧笑了笑,很自然地拉着安寧的手向餐廳走去,面上自始自終的是那抹溫潤的微笑,視線卻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晏晨的身上。
三個月的時間不見,她瘦了,眼睛顯得尤其大,或許是纔剛剛回來,她滿臉的疲憊,曾經明亮清澈的雙眸,時不時有憂傷閃過。她是在爲邵華傷心嗎?詩子齊心裡微微有些苦澀,他突然間覺得邵華是幸福的,在生命最後的時刻,他愛的女人拋開一切無怨無無悔不離不棄地陪在身邊,陪着他一起走到最後的日子。
如果是他,就是死他也願意。詩子齊默默地垂下頭,眼中一片憂鬱。
安寧臉上的笑容一僵,被詩子齊握住的手微微一緊。她看到了詩子齊眼中的失落和憂傷。他是因爲誰而失落而憂傷?是,晏晨嗎?
安寧的眼睛一暗,心頭掠過一絲複雜。她知道詩子齊一直喜歡晏晨,雖然他從來不說,但是一憑着一個女人的直覺,她一直知道。自從結婚後,詩子齊對她很好,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但是兩個人相處起來,安寧卻總是覺得少了一點什麼。
這不是她想要的婚姻。就是因爲詩子齊對她太好了,反而讓她的心裡充滿了不安。夫妻就像安靜和晏晨那樣的,時而爭吵,時而生氣,時而甜如蜜,而不是像他們這樣相敬如賓,平淡地如白開水一樣,淡而無味。
詩子齊不愛她。安寧的心裡一陣悲哀,黯然神傷。她低着頭慢慢地向前走,視線落在詩子齊的手上,忽地心情又好了起來。詩子齊縱然不愛她又如何,他每天晚上睡在她的身邊,出門永遠牽着她的手,就算他的心裡想着別的女人,至少人還在她的身邊,她相信,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讓他把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一次比一次長。
她有這個信心。
安寧突然間充滿了鬥志,人生突然間有了目標,她昂起頭,反過來緊緊地攥着詩子齊的手。
安寧的舉動讓詩子齊把目光收了回來,落在安寧的臉上,對着她笑了笑,兩人一起向餐廳走去。
韓憶自從安少和晏晨進門,她就低着腦袋一言不發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安少不會注意到她,不找她的麻煩,對於邵華把所有的財產給了晏晨,韓憶和蕭莉莉的心情是一樣。但是她比蕭莉莉更加恨晏晨。
這一切原本都是安瑞的。
韓憶在心裡恨恨地想着,晏晨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是安瑞的。這個小賤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樣的法子居然讓邵華把所有的財產全給了她,她真的好恨啊!他們把安瑞害成那個樣子,現在還把原本屬於安瑞的一切全拿走了,上天怎麼就那麼不長眼呢?
總有一天我會把屬於安瑞的一切全部奪回來,到時候她要把曾經欺負她的人一一個踩在腳底下。韓憶眼中帶着毒看着晏晨和安老太太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
晏晨回來最高興的莫過於何鑫了,他年輕的臉上自始自終地露着燦爛的笑容,他與晏晨一起挽着安老太太的胳膊。
“學姐,這段時間很辛苦吧?”何鑫一臉關心地問道,對邵華的事情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邵華畢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他生重病的消息傳到了國內,電視臺曾經爲此事專門報道過,他也知道晏晨一直不離不棄地他的身邊照顧,這晏晨的做法,他非常的感動,而且還特別支持晏晨這樣做。
這纔是他認識的學姐,有情有義。
“還好!人不累,就是心累。”晏晨回想起那三個月,心裡就有一股莫明的悲傷,邵華臨死時的情景一直她的腦海裡的揮散不去,每想一次,心就如針扎一樣的疼痛,疼得讓人無法呼吸。
“學姐,聽說你明天就要去邵氏上班是嗎?”何鑫一看晏晨黯然的臉,心裡也是一陣難過,停了一會兒,他突然間又開口問道。
一提起這件事情來,晏晨的心裡就發愁,明天還是一個未知數,她不知道前面還有什麼在迎接她等着她,她的心裡一片茫然,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慌。
“明天我可以去採訪你嗎?”何鑫顯然不知道晏晨心中的惆悵,興高采烈地對晏晨說道。
“我有什麼可採訪的?”晏晨看了一眼何鑫,對何鑫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頗爲不解。她現在是一個腦袋兩個大,恨不得有人出來代替自己,對於什麼採訪不採訪的根本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了,再說了,明天她還有時間接受採訪嗎?要學的要做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明天肯定是一個非常忙碌的一天。
也許以後,她每天都會比較忙碌。
一想到這裡,晏晨本就不美妙的心情越發變得不美麗了。
“學姐,你可能不知道自從邵華生病以後,人們都在紛紛猜測誰會是下一個邵氏集團的總裁,當時所有人在想着可能會是邵選,畢竟他是邵華的堂弟,邵華去世以後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講,邵選就是最合適的人選。現在你回來接管邵氏,這絕對是一個爆炸性和新聞啊!學姐,你可要把第一手消息讓給我呀!”何鑫沉浸於自己的幻想之中,兩隻眼睛閃着亮晶晶的光芒,讓人根本無法忽視。
晏晨一下子被何鑫的表情給逗笑了,心中的鬱悶一掃而光,“何鑫,我現在怎麼地也是一家公司的老總了,豈是你所採訪就能採訪的?有什麼事情跟我的秘書的談,等有時間了會安排你來採訪的。”
“啊——不是吧吧!”何鑫愣了愣,很誇張地把嘴巴張的大大的。
何鑫的怪樣子把安老太太也逗樂了,呵呵地笑着,屋裡的氣氛頓時融洽了許多。
吃守晚飯,晏晨和安少早早上樓休息去,韓憶陪着安健陽出去散散步,安寧和詩子齊駕車回家,安風被安老太太則叫進了書房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安藍最近老實了許多了,在客廳裡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回房睡着了,何鑫臨時接到臺裡的通知要去工作,飯都沒有吃完就匆匆走了。
現在偌大的客廳只剩下蕭莉莉和安健業兩口子。
安健業拿着遙控器把電視調到新聞頻道上,這下又惹起蕭莉莉不高興了。
“每天都看新聞看新聞,看了有什麼用?把遙控器給我。”蕭莉莉伸去就奪安健業手中的遙控器。
安健業不給,臉上也是一臉不悅,不耐煩地說道:“你又發什麼神經?要想看電視回房間看去。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想什麼,一天到晚給我惹事,以後把嘴巴閉嘴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在說之前想好了再說。”
安健業現在特別煩蕭莉莉,這個女人一天到晚惹事生非。以前的事情就不說了,就拿今天晚上的事情來說,那是邵華的財產,他想給誰願意給誰,跟這個女人有關係嗎?沒事沒事說了那麼一番話來,安少護老婆護得厲害,她這樣說,不砸她砸誰?這得虧坐得遠,要是坐得近,安靜那小子絕對能上手揍人了。
她的話不是明擺着說晏晨和邵華的關係不清不白嗎?哪個男人願意被人當綠帽子?所以說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沒腦子的,她還好意思說人家邵華腦子進水了,他看她纔是腦子進水。
安健業鄙夷地看了一眼蕭莉莉,心中又再一次問自己,當初自己眼睛真上瞎了,怎麼找了這麼一個女人回來?
蕭莉莉一晚上心裡憋着一股火,有安風在她沒發出來,現在被安健業又這麼一說,之前壓抑的火蹭的一下子爆發起來,隨手拿起眼前的裝滿水的杯子,對着安健業就是一潑,安健業躺閃不及,兜頭兜臉潑了一頭一臉的水,當下立刻火了。
想他堂堂安家二少,走到哪裡別人都恭恭敬敬的尊敬地叫他一聲,安二爺。沒有一個人也掃他的面子,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對他,敢這樣對他的人早就不知道被他整成什麼樣了。要不是看到她在安風安心的母親,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發潑,他早對她下手了。
“你這個死女人。”安健業霍地站了起來,一把拽着蕭莉莉的頭髮,另一隻手“啪啪”的兩聲給蕭莉莉來了一個左右開弓。
安家的傭人一看兩人又打了起來,趕緊過來拉架,另有人則急急地上樓去找安老太太了。
蕭莉莉的嘴裡發出一殺豬般的嚎叫,“安健業,你這個王八蛋,天殺的,你竟然敢打老孃,老孃今天跟你沒完。”蕭莉莉嘴裡嚎着,手底下卻不閒着,伸手就向安健業的臉上抓去。
安健業又是一巴掌甩在蕭莉莉的臉上,眼中冒着兇光。新仇舊恨一下子全涌了上來,上次被這個女人抓了臉,一直承受着別人的異樣的眼色,不知道讓他心裡有多惱火,現在這個女人還想抓他的臉,哼,門都沒有。
蕭莉莉腦袋裡轟轟地響,眼前陣陣發黑,但是她強悍慣了,就算隨時都有可能暈倒,但是輸陣不輸氣勢,嘴裡一直使勁地叫罵,幾乎把安健業的祖上十八代全罵遍了,手也不閒,抓到什麼就向安健業甩去。
安健業氣急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今天他非打死這個兇婆娘不可,誰上來拉架都不行,誰攔打誰,跟瘋了一樣,最後所有的傭人都不敢上手,只能在一旁乾瞪眼看着。
安健業手裡的還死死地拽着蕭莉莉的頭髮,拽着着她就向茶几撞去,“咚咚”的響聲,聽着人膽戰心驚,這要是要把人死裡打啊!這下站在一旁觀戰的傭人不能再坐視不管,幾個膽子大一點的,七手八腳把蕭莉莉從安健業的手中解救出來。
蕭莉莉已經暈過去了,鼻青臉腫,額頭上鮮血淋淋。
客廳裡這麼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樓上所有人,大家紛紛地走了出來。
安老太太氣得差點沒暈過去。丟人啊!真是丟人啊!當着這麼多傭人的面打架,安家所有的臉都被他們給丟盡了。
“林媽,打120。”安老太太強忍着眩暈對林媽說道。
林媽也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聽到安老太太的話這才如夢初醒,趕緊用顫抖的手撥了120急救電話。
安風眼中一片冰冷,他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走了一樓的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盆水,二話不說,對着還暴跳如雷的安健業一下子全潑了過去。
“嘩啦”一聲水響,安健業全身上下被淋了一個正着,熾熱高漲憤怒的火苗一下子熄滅了,愣在原地,身上向下滴噠噠地滴水,那樣子要多狼狽就有狼狽。人,此時也清醒了。
“你看看你們成什麼樣子?”安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來到安健業的面前,擡手狠狠地給了一個安健業一巴掌,眼中是說不出來的失望和痛心。
安健業自知理虧,低着頭不敢看向安老太太。
安風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健業,抱着陷入昏迷中的蕭莉莉就向外走去。
“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換套衣服去醫院?”安老太太對着安健業厲聲喝道。
安健業如夢初醒,擡腳向樓上走去。
安少摟着晏晨的肩膀站在樓梯口,臉上帶着一股邪笑看着樓下客廳發生的一切,兩口子出乎意料地全都沒有下樓,只是靜靜地看着,一言不發,見沒熱鬧可看了,安少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摟着晏晨的肩膀向房間走去。一進門安少嘴裡就遺憾地說道:“實在是太可惜了,這麼精彩畫面實在是太短了。”
晏晨頗爲無語地看着安少,他,還可以更變態一點麼?他這是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亂啊!
“睡覺了!”晏晨沒好氣地斜了一眼安少,從衣櫃裡找出睡衣轉身去了衛生間。
安少臉上很興奮,一絲睡意也沒有,拿出手機給撥了一個電話,“給蕭家打電話,讓他們去醫院,蕭莉莉住院了,另外給各大報社通知一下,說蕭莉莉因遭受家暴住院了,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明天爺要看到全市的報紙網絡電視上都報道這件事。”
安少把電話掛斷了,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來。這下安風可有得忙了。安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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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難追之寵妻入骨》簡介夏瞳昕,入獄的落魄千金,看似安靜溫婉,實則狡黠腹黑;
單昱炎看似風流多情,實則癡心專一。
爲反抗父母,他在中衆位相親對象中選了她,
爲脫離狼窩,她欣然答應,
哪知,脫離了狼窩,掉進了虎穴。
他不是說兩人互不相干,爲什麼每次她跟同事吃飯,他總是那麼巧合的在場?粉絲那一束束鮮花怎麼轉眼就不見了?那些個瘋狂的追求者怎麼隔了一夜就銷聲匿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