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別墅的圍堵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出去不去,死者家屬拒絕任何形式的談判,他們情緒非常的激動,強烈要求把晏晨交出來,還死者一個公道,給他們一個說法。
晏晨和安少從安老太太的房間出來,兩個人並肩站在陽臺上,臉朝着大門的方向看去,看到揚起的白蟠,還有不斷有人撒向空中的紙錢,晏晨的心一時之間有些沉重起來。
“我是不是該出面了?”晏晨側過臉看着安少。
安少用一種頗爲奇怪的眼神看了晏晨一眼,接着罵開了,“你是懷孕懷傻了?你現在出去,他們把你撕了的可能都有。別管他們,有政府有警察出面,熬個三兩天以後,他們折騰累了,自然會有人出來出面找我們談。”
安少說到這裡眼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有鄙夷,不屑,更多的是嘲弄。
安老太太的話提醒了安少,他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聯想一下,略一思考,便知道其中的貓膩,他們表面上看似是針對是邵氏針對晏晨,其實他們最主要的目的是藉此事來打擊他。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是安風。
安少的眉毛挑了挑,最近這段時間安氏與邵氏合作共同開發郊區那塊地,安氏已經投資,具體方案有邵氏來運作,現在邵氏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故,安氏一下子牽涉其中,如果邵氏此次解決不好,安氏將會損失一大筆的資金。這勢必會影響到各位股東的利益,更有可能趁此機會選出一個新的董事來。
按照現在大家手中的股份,安風是最有希望當上董事。
他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盤。
只是,
這一切果真會如安風所想一樣嗎?
安少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的嘲弄更濃了。
“老婆,外面天冷,我們回房去。”安少擁着晏晨的肩膀向屋裡走去。
“老公,我給大家帶來麻煩了。”晏晨滿懷自責地對說道,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女人,說什麼呢?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爺這段時間正好閒得渾身難受,正好趁此機會解解悶,順便讓你看看你男人的能力。走,回房睡覺去,一點點破事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別跟爺唉聲嘆氣的,爺看着眼疼。”
安少毫不在乎漫不經心地對晏晨說道,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愁容,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晏晨心裡暖暖的,手挽着安少的胳膊,頭輕輕地靠在安少肩上,心,在這一刻頓時安定了下來。
外面圍堵的人還在繼續,他們在安家別墅外設了靈棚,擺上了花圈,甚至還有人帶了吃的東西過來,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在這裡長住了。
安健業和安健陽得到了消息匆匆趕過來,在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頭上戴孝的年輕男人攔在安健業和安健陽的面前問道。
“我們是什麼人需要向你說明嗎?”安健業混了這麼多年,還第一次有人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當時臉色一變,口氣冷森地問道。
“我告訴你,甭管你是什麼人,今天你要是想進這個大門,門都沒有。”年輕男人氣勢洶洶地對安健業說道。
“你們?!”安健業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自己走到家門口了還能被人攔着不讓進,一時之間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一名警察走了過來,攔在年輕男人和安健業之間。
“別鬧事啊!你們誰也不準給我鬧事。”警察分別用手指指着年輕男人和安健業,一臉威嚴地說道。
“你是警察爲什麼不好好管管?他們這些人堵住我家門口不讓我們進,爲什麼你們不管?你們警察是幹什麼吃的?”安健業把滿腹的怒火一下子全灑在警察身上。
警察也是滿肚的怒火和委屈,他們從早上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有喝,對着這裡的人苦苦勸說,希望他們冷靜,讓他們回去,但是這羣人跟吃了秤砣一樣鐵了心了,一不聽勸二不撤離,他們除了勸說根本沒有別的辦法。難道總不能把人給弄到派出所去?還帶着一具棺材?
如果這樣的話,還不如讓他們在這裡守着,總比被人堵住派出所強。
警察嘴巴動了動沒說話,而是對年輕男人說:“你們趕緊讓讓,這是人家的家,你們憑什麼不讓人家回家去?”
年輕男人看了看安健業和安健陽,再看看警察,訕訕地笑了笑,剛想讓開,突然又圍上了幾個頭戴白孝的男人和女人,他們團團圍着安健業和安健陽,其中一個女人對着他們兩個人嚷嚷道,“晏晨那個女人是你們什麼人?告訴她,讓她出來,她害死我的老公,我要讓她償命,天啊!你們快睜開眼睛看看吧!讓那些害死我老公的惡人下地獄去。”
女人說着說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使勁地嚎,一時之間圍在大門口的人情緒又激動了起來,一個個凶神惡煞看着安健業和安健陽。
維持次序的警察一看事情不妙,立刻攔在安健業和安健陽的面前,手裡拿着警棍威嚴地說道:“幹什麼你們?不要亂來啊,誰要是敢亂來,全部給抓到派出所去。”
“警察要打人了,警察要打人了。”這時人羣中不知誰叫了一句,原本情緒激動的死者家屬們現在更激動了,也不知是誰帶的頭,立刻和警察們動起手來。
場面頓時失控了。
警察們不敢動手,護着安健業和安健陽狼狽後退,有警察看局面混亂立刻請求領導調來武警請求支援。
事情鬧得越來越大了。
安風一直站在陽臺上遠遠地看着,他的嘴角一直含着一個笑容,一貫冰冷的眼中此時帶了一點笑意。
在這種情況下,事情鬧得這麼大,安靜和晏晨還能完好無損從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離開麼?
安風冷笑,點燃一根香菸,在嫋嫋的煙霧中,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清楚。
安少和晏晨這時悠閒自得地躺在牀上。
晏晨的頭枕在安少的腿上,拿着安少的手指頭一根根把玩。
安少的手落在晏晨的臉上,輕輕地摸着。
“老公,你給我透露一下,你到底打算怎麼辦?”晏晨擡眼看着安少,從這個角度看,她只能看到安少的下巴,尖尖的,很好看,皮膚也很細膩,毛孔清晰可見。
“想聽實話?”安少的視線在晏晨的臉上停留,似笑非笑地看着晏晨。
“嗯!”晏晨向安少點頭。
“爺其實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安少表情異常認真地對晏晨說道。
“你?!”晏晨有些不悅,收回目光不去理安少。
“看看,這懷了孕的女人就是和人不一樣,動不動就生氣,行了,別生氣,爺剛纔是和你鬧着玩的,這事我已經有了對策,你就安心在家養胎,這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爺來處理。”安少一看晏晨要生氣,趕緊出言安慰。
“可是,我總是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心裡有些不安。”憑着女人的直覺,晏晨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總感覺到事情遠遠沒有結束,這次邵氏發生的事件把安氏完完全全拖下水了。
“有爺在呢,你瞎擔心個什麼?閉上眼睛睡覺。”安少霸氣十足地對晏晨說道,說完不由分說,把晏晨抱起摟在懷中,扯上被子開始睡覺。
外面的衝突還在繼續,警察調來武警與死者家屬對峙,到下午的時候終於在武警的強行驅趕之下和政府工作人員的耐心勸導之下,死者家屬終於同意和談。
安家大門外終於清靜了。
安健業和安健陽一臉陰沉地回到家中,兩個人的眼中一片凝重。一直大房間裡待着的安老太太此時也來到客廳,臉上也是少有的沉重。
晏晨靠在安少的懷裡,兩個人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從外表看絲毫不見有什麼可擔心的。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邵氏發生的事情那些人怎麼鬧到安家來了?”安健業首先發難,臉上是異乎尋常的憤怒。
“這還用說嗎?人家找不到她只好到安家來找了。”蕭莉莉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陰陽怪氣地說道。
“晏晨,你說說接下來怎麼辦?不能因爲你的原因,讓安家蒙受這麼大的恥辱,我還從來沒有到了自家門口堵着還不讓進的。”安健業一想到剛纔發生的事,心裡就憤憤不平,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晏晨本來不想說話,現在聽到安健業點名叫她,就是想裝聽不見也是不可能的了,於是,坐直了身體對安健業說道:“二叔,這事是由我引起的,你放心,我一定會解決的。”
“解決?你怎麼解決?你要是能解決的話,我們能憋屈在家裡待上一天不敢出門嗎?”晏晨的話音剛落,蕭莉莉立刻尖聲說道。
“二嬸教訓的對,我本來是打算出去的,誰讓我現在懷着安家的骨肉呢?安少心疼我,生怕我有一個閃失,死活拉着我不讓我出去。二嬸,我對你真的表示很抱歉。”晏晨微微嘆了一口氣,對蕭莉莉說道。
晏晨一陣軟夾硬棒的話,竟然讓蕭莉莉無言以對,想發火吧!可是一看安少陰森森的臉,又不敢發,只得恨恨地閉上嘴巴,在沙發上直哼哼。
安風雙眸低垂,嘴角還是一絲笑意。對於眼前發生的任何的事情不作任何的評價。
他倒要看看,事情鬧到了今天,晏晨和安少能想出什麼樣的辦法來?
“行了,你們也不用埋怨這個埋怨那個,晏晨是安家的媳婦,在這個時候我們要團結起來,一致以外,有你們在這裡互相埋怨的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解決即將發生的事情。”安老太太微微皺眉,凌厲的目光在大家的臉上各掃一遍,威嚴地說道。
“媽,現在還有什麼好的辦法?電視上死者家屬不同意賠錢,強烈要求晏晨辭去邵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還要給死者披麻戴孝,這不是存心難爲人嗎?”安藍每次到了關健的時候,心裡永遠還記得她是安家人,把安家的利益臉面放在首位。
“外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死者家屬的這個條件。更不會同意學姐這樣做”何鑫率先表明立場。
“呵呵!”蕭莉莉的嘴裡突然發出一聲怪笑,“她可以不用這樣做,那我們就跟着她倒黴罷了,每天被人堵在家裡了,哪裡也去不了,早晚有一天被活活餓死在家裡。”
“行了,別盡說有一些有的沒的,先不說晏晨同不同意,反正我這個老婆子是不會同意的。晏晨現在的身份不僅僅是邵氏集團的董事長,她現在身份是安家的人媳婦,更何況,她還懷着安少的孩子,誰要是敢提起這個事,別怪我這個老太婆翻臉。”安老太太臉一沉,又掃了在座所有人的一眼,冷聲說道。
蕭莉莉在心裡冷哼一聲,身體向後縮了縮,閉上嘴巴不說話了,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安風的身上。
“奶奶。”晏晨這時突然開口了,眼睛定定在落在安老太太的身上,“奶奶,如果能解除眼前的危機,我倒是可以辭去邵氏集團董事的位置,至於其他的條件,恕我不能答應。”
安風聽到晏晨的話,眼睛眯了眯,微微擡眼看向晏晨,目光中含有一絲意味和一絲淡淡諷刺。
他之前還真是高估了她,現在想來她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爺早就跟你說了,那個破邵氏有什麼好的,你要是想上班,爺把安氏董事的位置讓給你坐。”安少隨聲附合,毫不在意地說道。
安健業和蕭莉莉的臉色突地一變,安健業陰着一張臉對安老太太說道:“媽,你聽聽,你聽小靜這說得是什麼話?這安氏的位置說能讓就能讓的?這完全就是不負責任,你讓各個股東怎麼想?”
“是啊媽,安靜在這個時候爲了討好老婆,說出這種話,也不怕傷了我們這些人的心。”蕭莉莉一臉痛心地說道。
“二叔,二嬸,安靜的話你們不必當真,我也沒想過去安氏上班,更對那個什麼董事的位置沒興趣,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眼前的事給解決好了,省得給各位添麻煩。”晏晨淡淡地對安健業和蕭莉莉說道,說完以後扭過頭白了一眼安少,有些怪他胡說八道。
安少聳聳肩,向上吹了一下額頭上飄下來的頭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安健業和蕭莉莉一聽,不說話了,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兩個人都知道自己剛纔的反應有些大了一點。
安風坐在那裡還是一聲不吭,默默的,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安健陽這時開口了,語氣低沉,“晏晨,邵氏是邵華臨終前託咐給你的,這邵氏對邵華來說,那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他既然決定把邵氏交到你的手上,那就是意味着對你非常信任,你怎麼能在邵氏出問題的時候輕易地說要去辭去董事的位置呢?”
“爸?!”晏晨沒想到安健陽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張口結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老大說得對,晏晨,別去理他們,我這個老太婆相信你。”安老太太一臉慈祥地看着晏晨。
聽到安老太太和安健陽這樣說,晏晨的心裡一陣感動,眼圈微微紅了,她微微低下頭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眼中的淚花。
客廳裡一時之間陷入寂靜。
誰,也沒說話。
“砰,砰”這時門外響了敲門聲。
“林媽,去開門。”安老太太對林媽吩咐道。
林媽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功夫又進來了,後面跟着兩個人,一個稍微年輕一點,大約四十歲左右,戴着一個金絲眼鏡,一個頭發微微有些花白,年齡約五十歲。
“秦秘書,張主任,你們怎麼來了?”安健業一見,立刻站了起來,親熱地迎了上去。
戴眼鏡的秦秘書,他對安健業笑了笑,“二少,我和張主任是來找晏總的。”
安健業請兩人坐下,又讓林媽給他們各沏了一杯茶,這纔對秦秘書和張主任說道:“晏晨是我的倒兒媳,對面那位就是,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
秦秘書看了一眼晏晨,和張主任對視了一眼,好像有些詫異晏晨的年輕,兩人微微點了點,秦秘書率先開口了。
“晏總,我們來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邵氏集團因爲拆遷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現在網絡報紙電視上都說政府與開房商勾結,市長震怒,我們此次前來就是和晏總商量,怎麼處理這件事?”
晏晨坐直身體,眼睛平平地看着秦秘書,語氣平淡地說道:“秦秘書,郊區那塊地是我們光明正大的競標過來的,根本不存在與政府勾結一說,這些有憑可查。現在出現在這種事情,我也表示遺憾,我們也想積極尋求一個解決的辦法。但是對方一直用這種極端的方法給我們造成困擾,政府是不是也應該管管呢?”
秦秘書沒有想到晏晨的態度會這麼強硬,反過來責怪他們,這讓他有些意外,這讓他的心裡微微有了一絲怒意。
“晏總,這件事情歸根結底是由邵氏拆遷不當引起,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給我們政府造成了多壞的影響?”
“秦秘書,邵氏自從創立到現在從來都是按照法律辦事,絕對不會存在強拆一說,更不會做出違背法律的事情,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又鬧出了人命,並且在短短一天的時間,滿城風雨,人盡皆知,秦秘書就沒有想到這背後是什麼原因嗎?在真相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會答應對方任何的條件和要求。我需要警方和政府給我,給邵氏一個說法,一個清白。”
晏晨的態度很強硬,既然要鬧,那就鬧得大大的,她倒要看看,那些躲在背後的人他們還有什麼招術可使,想讓她屈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她也絕對不會退縮。
“這…?!”秦秘書沒想到晏晨會是這麼一個態度,一時之間反倒不知道怎麼說了,他把目光投在張主任的身上。
張主任倒是也沒有想到一個黃毛丫頭這麼能說,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輕輕地咳了一聲,說道:“晏總,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地坐下好好談一談?現在最主要的是,讓死者下葬,給死者家屬有一個交待。”
“哼!”安少突然重重地從鼻子冷哼一聲,斜着眼睛看着張主任,冷冷地說道:“張主任,我們也是受害者,我們也需要政府和警方給我們一個清白,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以前,我們拒絕任何的形式的談判。林媽,送客。”
安少說完臉色一冷,對秦秘書和張主任直接下了逐客令。這讓秦秘書和張主任的臉色又是一變。
都說民不與官鬥,安氏和邵氏只不過是一介商人,居然敢對政府對着幹,這讓秦秘書和張主任還是頭一次遇見。
難道他們就不怕得罪政府嗎?
安風的眉頭皺了皺,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妙。安少和晏晨的態度太強勢,這讓他的心裡起了疑心,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麼?
不,不可能,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的。至少沒有這麼快就知道。
秦秘書和張主任黑着一張臉忿忿地離開了。他們前腳剛一離開,安健業就發火了。
“媽,您看看安靜現在這是在幹什麼?他這不是明擺着要和政府對着幹嗎?您們可別忘了,我們是民,他們是官,民跟官半,我們會落得一個什麼樣的下場,現在別說是一個安氏,就是十個安氏,政府一旦要整你,照樣把你整倒。現在邵氏不就是一個好的例子嗎?工程全面停工,難道你們想讓安氏和邵氏一樣嗎?”
安老太太也不知道安少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雖然她覺得安少的態度剛纔太強硬了,但是她的內心深處知道安少這樣做是有他的道理。安少是她一手培養起來的,她堅信,他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安氏的事情。
“你們誰也不說了,邵氏和安氏現在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邵氏倒了安氏也跑不了,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聽安靜的。”安老太太沉吟片刻擡眼看了看安健業一眼,不容置疑地說道。
“媽,您這是要把安氏往火坑裡推啊!”安健業痛心地叫道。
“我雖然老了,但是我的眼沒瞎,心裡比誰明白,你們不用多說了,這事就交給安靜處理,何鑫,我累了,你背外婆上樓體息。”安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輕輕地瞥了一眼安風,隨後疲憊地打了一個呵欠,對着何鑫招了招手。
何鑫應了一聲,上前抱起安老太太向樓上走,林媽拎着輪椅跟在後面。
安健業心裡憋着一肚子火,老太太這是明擺着偏着大房,簡直不把安氏的安危放在眼裡,這實在是太過份了。安健業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和安少一眼,二話不說,起身向外面走去。
蕭莉莉一看安健業剛回家又要走,嘴巴張了張想要叫住他,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終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看着安健業的背影在她的眼裡慢慢消失。
“媽,回房休息吧!”一直沉默了一天的安風突然對蕭莉莉說道。
蕭莉莉的視線收回,停在安風的臉上,對着安風點點頭,起身向樓上走去。
人都走得光了,安藍和何文昌也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他們兩口子也一起上樓回房間去了。
客廳裡轉眼間就餘下安健陽和晏晨夫婦了。
“爸,今天不走了,就在家休息吧!”晏晨的眼睛看着安健陽說道。
“不了,安瑞還在家裡,我不放心她。”安健陽的眼睛在安少的臉上輕輕地掃了掃,看他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勉強笑了笑,對晏晨輕聲說道。
“我和安靜都希望你能和安瑞搬回來住,你看安心出國了,安寧也出嫁了,家裡這麼大怪冷清的,如果你們回來住,家裡還熱鬧一些。老公,你說是不是?”晏晨說完用胳膊捅了一下安少。
安少沒理晏晨,眼睛看着房頂。
“老公。”晏晨用胳膊捅了一下安少,突然面色痛苦嘴裡叫道,“哎喲,我肚子好像痛起來了。”
安少以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看着晏晨,明知道她是在騙人,卻偏偏無法拒絕,只得彆扭地從鼻子裡“嗯”一聲。
晏晨的臉一下子高興了起來,一掃之前的痛苦之色,眉開眼笑對安健陽說道:“爸,您看安靜也同意了,還是回來住吧!您的身體不好,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安健陽的眼睛微微有些溼潤,看了看晏晨再看看安少,心裡百感交集,一時之間哽咽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默默地點頭。
晏晨一看安健陽同意了,心裡更高興了,趕緊拿起電話給何鑫打了一個電話。
“學姐,有事嗎?”何鑫剛把安老太太背到房間放在牀上,人還沒有來得及喘了一口氣,手機就響了,他按下接聽鍵問道。
“何鑫,你去把安瑞接回來,順便把爸的行李也帶回來。”晏晨在電話中簡單對何鑫說道。
“…?!”
何鑫有些愕然,拿着電話發呆。
這到底是什麼一個情況呢?
“怎麼啦這是?”安老太太看到何鑫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大舅要回家住了,學姐還讓我把安瑞接回來。”何鑫反應過來對安老太太說道。
“那還等什麼?去啊!”安老太太的臉上有些抑制不住地笑容滿面,趕緊催促着何鑫快去。
“我這就去,外婆你好好休息。”何鑫向安老太太點點頭,把手機裝在口袋裡,擡腳就向外走去。
林媽這時開口了,“老太太,我發現少奶奶的身上有您年輕時候的樣子。”
“她比我年輕的時候厲害多了。”安老太太呵呵地笑着。
“那是老太太過謙了。”林媽也笑了,給安老太太倒了一杯水遞到安老太太的手裡,“老太太那時是各家名門公子爭娶的對象。”
“老嘍,不中用了。不如這個晨丫頭,你看安靜多傲的一個人啊,我還以爲他這輩子都不會找女人,更別提結婚生子了,現在你看,被晏晨給收拾的服服貼貼,晏晨說一就是一,說東不敢朝西。呵呵!”安老太太一提到安靜和晏晨,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是安少喜歡少奶奶,要不然哪能這麼聽她的話?”林媽笑呵呵地說道,把剝好的桔子遞給老太太。
“我不吃,太酸了,我倒是看晏晨挺喜歡吃的,你多準備一些給她拿去。”安老太太搖頭。
“酸兒辣女,我看少奶奶這一胎沒準一定生一個小子。”
“不管是兒是女,我都喜歡,這家裡太冷清了,添一個人熱鬧。”安老太太一臉地嚮往,說完感覺有些累了,打了一個呵欠,微微閉上眼睛。
“是啊,有個孩子在家裡就是熱鬧一些。”林媽隨聲附合,看老太太好像有些累了,把房間收拾收拾,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走了。
……
秦秘書和張主任一出安家別墅,就被人給攔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秦秘書搖下車窗對着前面大聲叫了一句。
陸塵從車上走了下來。
“秦秘書,張主任,好久不見了。”陸塵笑眯眯地看着秦秘書。
“陸助理,怎麼是你?有事嗎?”秦秘書認識陸塵,心裡鬆了一口氣,笑着和陸塵打了一個招呼。
“秦秘書,張主任,安少早就在金碧輝煌訂好了位置款待兩位,現在請兩位下車坐我的車去吧!”陸塵笑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安少這是什麼意思?”秦秘書皺了皺眉頭。
“秦秘書,人多嘴雜有些事情不好說,一會兒和安少見面再談,具體情況我現在也不清楚。”陸塵笑呵呵地說道。
秦秘書和張主任相互對視看了一眼,兩個人點點頭,打開車門下車坐上陸塵爲他們安排的車,隨後有小弟過來把他們的車開走。
時間不過短短几分鐘,安健業從安家別墅出來,只看到汽車排着尾色絕塵而去。
安健業掏出手機給安風打了一個電話,“他們走了。”
“你親眼看到他們走了?”安風在電話裡問道。
“是,我親眼看到秦秘書和張主任的車開走了。”安健業肯定地對安風說道。
“嗯!”安風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便收了電話。
“兒子,媽今天的表現怎麼樣?”安風剛掛了電話,蕭莉莉略帶着討好的聲音對安風說道。
“嗯!”安風微微點頭。
“兒了,你說這樣真的能把他們給整倒嗎?”蕭莉莉帶着疑問看着安風,臉上全是不確定。
“如果不出意外按照我們的計劃,安氏這次一定會落在我們的手中,媽,我上次給你說的事情你決定好了沒有?”安風臉色一正,目光落在蕭莉莉的臉上。
“這?!”蕭莉莉臉上有一絲爲難,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囁嚅地說道:“兒子,你也知道我怕你奶奶,你讓我去她的房間偷看遺書,我不敢去。”
“媽,只是讓你看一看,又不是讓你偷出來,你怕什麼?我現在就怕奶奶把她所有的股份全給了安靜,這樣我們就太被動了。”安風的眉頭皺了皺,不悅地說道。
“關健是我不知道在哪裡?再說了,你奶奶一天到晚呆在房間我也沒法下手啊!”蕭莉莉雙手一攤,表示無奈。
“這事我來安排,到時候我會給通知你怎麼做的。”安風想了想,慢慢地說道。
“好。”蕭莉莉點頭,事到如今,一切她都聽安風,希望這一次能把安靜那個臭小子從安氏總裁的位置給拉下來。
一想這裡,蕭莉莉的膽量突然間就上來了,信心百倍,之前的膽怯和恐懼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