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東方大小姐,真是幸會,幸會。”“武當三高”齊齊拱手,玄雨和顏悅色的回敬道。
“道長嚴重了,小女子一文不名,何來幸會之說?”東方小紅略略欠身,微笑着答道。
玄雨知曉東方小紅是客套託辭,也沒再繼續謙遜客氣,而是瞧了徐憂一眼道:“這位公子英明神武,器宇軒昂,竟然以自身迅猛絕倫的輕功身法撞死了丐幫四大長老之一的‘蛇長老’劉紀元,此種身法貧道聞所未聞,如今卻大開眼界,實乃三生有幸也,只是不知公子可否告知貧道姓名,公子如不嫌棄,在下想與公子定酒結交,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徐憂聽後,心下暗暗思忖:我一向對這些披着道袍的人沒什麼好感,他們很多人都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雖然不能以偏概全、一概而論,但是畢竟這種觀點已經深深紮根在我的心中,使我在潛意識中就油然而生出一種厭惡感,而這種厭惡感是不可能改變的,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和他訂什麼狗屁交情。乾脆直接拒絕了得了。
想到此處,徐憂連拳也沒有抱,禮也沒有施,淡淡地說道:“多謝道兄的好意,只是在下不喜歡這種訂酒結交的方式。所以,我看還是免了吧。”
“既然公子不喜歡這種訂酒結交的方式,那我看也免了罷。”玄雨道。
“如此甚好。”徐憂答道。
“那請問公子喜歡什麼樣的結交方式,歃血爲盟,拜天地,還是擊掌爲誓?”玄雨似乎有心想要和徐憂結交,所以並沒有將徐憂的冷淡放在心上。
可是玄坤和玄石卻對徐憂的冷淡憤憤不平,頗爲惱怒,齊齊冷聲道:“公子說話之前,請注意注意自己的語氣,難道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對長輩要有禮貌嗎?”似乎是出了一口怨氣,二人異口同聲說出這番話之後便相視一笑,頗有勝利者的驕傲。
這句話像一隻馬蜂的刺狠命地蟄在了徐憂的心中,然後毒液迅速蔓延,在胸腔中騰騰燃燒,經五臟六腑、奇經八脈一陣風馳電掣般的遊走,最後凝結在徐憂的雙掌中。他緩緩擡起雙掌,一左一右,強悍無匹的真力在掌中澎湃翻涌,移向玄坤和玄石的身邊,沉聲喝道:“你們有本事就再把剛纔那句話給我說一遍!”語聲嚴厲如山嶽,將一種無形的威嚴重重地壓在三人的身上,三人還沒有有所動作,就突然口噴鮮血,倒地而死。
東方小紅想要勸阻,卻已是不及。
“你那麼衝動幹什麼
?我還有事情要問他們!”東方小紅怒氣衝衝地質問着徐憂。
徐憂一愣,滿腔怒火轉瞬即逝,摸摸後腦勺,喃喃自語道:“我還沒有出手,他們怎麼就死了?”語氣間滿是疑惑,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靠滿腔怒火和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就將三個人給殺死了。
“你說你沒有殺他們?”東方小紅聽徐憂說自己並沒有出手,遂起了疑惑,便暫時壓住怒氣,驟然問道。
“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查一查他們的傷勢。”徐憂道。
東方小紅依言挪到了玄雨的屍體旁,翻了翻他的眼皮,又瞧了瞧他的口腔,忽然發現玄雨的舌頭變成了黑色,不僅如此,牙齒也變黑了,嘴角溢出的血漬也凝結成了黑色的血漿。不知情者還以爲此人是因飽讀詩書而癡狂誤將墨水當稀飯喝多了撐破了肝膽而死,實際上卻是中毒而死。東方小紅嘆息一聲,向徐憂招手示意他過來。
徐憂走過去蹲下來瞧了瞧玄雨的屍體,又瞧了瞧玄坤和玄石的屍體,發現他們的死狀別無二致,都是中毒而死,只是不知是何種毒藥。
“你能看出這是什麼毒嗎?”徐憂問東方小紅。
東方小紅秀眉微蹙,沉吟了半晌,道:“好像是西域蠱毒。不過我也不能確定,除非在他的體內找到毒物才行。”
“那你要不要將他的屍體打開看看?”徐憂問道。
“要打開你自己打開好了!我對死人可沒有興趣!”東方小紅白了徐憂一眼,嗔道。
徐憂碰了個釘子,搖搖頭,沒有說話。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沉默了一陣,東方小紅忽然說道。
“什麼問題?”徐憂下意識地問道。
“關於丐幫的問題。”
“丐幫的問題?”
“對。”東方小紅點頭道:“你說丐幫爲什麼有如此大的野心想要稱霸武林?我實在想不出來一羣叫花子能有什麼手段迫使天下羣豪屈服?”
徐憂想了想,忽然問道:“丐幫的幫主是不是一個叫曾小明的太監?”
“人人都知道,不用懷疑。”東方小紅懶懶地答道。
“這就對了。”徐憂打了一個響指面泛紅光地說道。
“什麼對了?”東方小紅不解。
“是太監就對了。”徐憂道。
“爲什麼是太監就對了?”東方小紅更加納悶兒了。
徐憂清了清嗓子,慢
條斯理地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想,歷史上的太監,他們哪一個是安分的人?趙高、魏忠賢、李蓮英,結黨營私,權傾朝野,目中無人,飛揚跋扈,殘害忠良,奪權專政!這就是太監!因爲自身生理器官的缺失導致了心理上的扭曲變態,慾望得不到發泄,加上心理的自卑和衆人潛意識中的鄙視及怒罵,所以他們會不顧一切地去爭奪至高無上的權力,說穿了,就是一種變相的淫慾的發泄。我仔細想了想,將之歸納爲幾個字,叫做‘重塑男人的雄風和尊嚴’。”
東方小紅聽得呆了呆,清醒過來後望了望徐憂,道:“你說得很有道理。只是我不明白你爲什麼對太監能分析得這麼入木三分、入情入理呢?”言下之意實際上是在譏否徐憂“難道你對太監還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不成”?徐憂當然聽出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不過他沒有采用反諷的修辭手法,而是嘆了口氣,解釋道:“我曾經對太監很感興趣,於是便花了一段時間來研究他們。當然,研究的對象都是歷史上著名的太監,至於那些不出名的,我就沒有興趣了。他們本身是奴才,而且是身份最低位的奴才,我當時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身份如此卑微的他們竟然能使王公大臣、皇親國戚、位高權重的人對其恭敬有加、俯首稱臣。於是我查閱了他們的出生,我發現了一個共同現象,他們都是被生活所迫。他們的生活非常拮据,家境窮困潦倒,入不敷出,萬般無奈之下才被閹割淨身送進宮中服侍主子。他們是一種特殊時代的犧牲品。他們本來是男人,可是卻因爲悲摧的命運讓他們被迫放棄了作爲男人的尊嚴和特徵。這與其說是巨大的侮辱,不如說是一種巨大的摧殘!據《塵寰雜技》記載……”徐憂說到這裡,忽然住了口,望着東方小紅,嘴脣翕動,欲言又止。
“你怎麼不說啦?”東方小紅見徐憂忽然住了口,遂奇怪地問道。
“你真願意聽?”徐憂一本正經地問道。
“我爲什麼不願意聽?”東方小紅啐道。
“這種東西女孩子最好不要聽?我怕……聽了,你會接受不了,甚至會留下心理陰影,因爲下面我所講的東西太殘忍了,殘忍得令人髮指,所以……”
“所以我更要聽啦!”東方小紅倔強地說道,“爲什麼你們男人聽得,我們女人就聽不得?講!”
“這可是你說的?”徐憂嚴肅地問了一遍。
“對!是我說的!”東方小紅大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