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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an醫院。
宗像禮司走在前面,後面跟着淡島,兩人邁入Strian醫院的醫院的時候淡島有些擔心地詢問了一句:
“室長,我們來探病真的合適嗎?”
宗像禮司穿着便服,手上拎着一袋子水果,說得無比理直氣壯:“當然,我算得上十束的半個朋友;而且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居然發生了讓十束多多良嚴重到住院的事件,我必須瞭解它的前因後果。”
“……後面這個纔是您的目的吧?”
淡島理世在脫下那一身制服後美膩得無以復加,今天她穿了一件很休閒的普通衣服,但是仍然引得別人頻頻注目,其他書友正在看:。
草薙出雲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淡島而非宗像:“誒?世理醬你怎麼……啊,爲什麼我好像在這裡看到了青之王啊。”
宗像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得無比認真:“我們是代表SCEPTER4前來慰問的。”
——相信你們纔有鬼吧!
草薙出雲在心裡默默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倒沒有阻止他們的探視,把病房的門打開:“尊不在,現在在裡面的是八田……啊還好猴子沒有來呢。”
“猴子君?”
“啊,我們對伏見的稱呼啦。”
“……”
草薙出雲疑惑地看着那個背景有些陰沉的男人慢慢走進了病房,有些不解地看向淡島:“他怎麼了?”
“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太多,有些沮喪而已。”
“哈?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沮喪的?”
“你只是不瞭解室長的掌控全局欲而已。”
“……是嗎==”
草薙和她一起走進來,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炸毛的八田。他揮揮手,讓八田安靜下來:“八田不要一副馬上要進入戰鬥的姿勢啦,這次應該是友善的探望~”
“……切!今天先不和你們計較!”
八田很快收斂了起來,但是眼睛裡仍是滿滿的敵意。
宗像把慰問品放到病牀上,十束多多良閉着眼睛躺在牀上,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十束怎麼了?”
“嘛,稍微不是很清楚,”草薙出雲說着,看着那個一直躺在牀上沒有睜開眼睛的男人,“但是據說是意識太過薄弱導致了目前的植物人狀態,具體治療方法我們正在尋找。”
“植物人?”淡島大吃一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啊,很長的故事,說起來稍微有些麻煩,再說——我也沒有給藍衣服的人進行解釋的必要嘛……”
草薙出雲這麼說着,但是最後還是準備雙方嘮嘮嗑:“我說啊,十束他有沒有拜託你什麼奇怪的事情?”
“原則上我應該保密,”宗像禮司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但是本着互相分享資源瞭解全局的原則——”
“……啊,果然是‘掌控全局’的怪癖呢==”
“彼此彼此,吠舞羅的情報收集專家。”
“……”淡島無言地嘆了一口氣。
威斯曼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
如果存在的身體有三具——威斯曼的身體,無色之王的身體,和其他的任何人的身體。而在那次他飛上天空引爆了飛機之後,威斯曼的身體就一直處於無主的狀態。
他進入了伊支那社的身體,無色捨棄了威斯曼而進入了其他人的身體……
——那,原來的伊支那社在哪裡?
“可以斷定的事,無色可以通過附身在他人身上實現人格的融合……他停留的時間越長,越容易與原宿主的身體性格相互融合,這也可以解釋爲什麼他會有人格分裂的症狀了,其他書友正在看:。”
威斯曼注視着十束蒼白的臉,輕聲嘆息了一句:“希望……不要是最壞的情況啊。”
周防坐在十束的旁邊,鎮定地聽着威斯曼的分析。
十束亞麻色的劉海柔順地貼在他的額頭上,呼吸平穩,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就好像隨時都可以消失掉一樣。
他握住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冷。
“……我們正在尋找解決的辦法,但是現在無色在外面讓人真的有些放心不下,赤王你有聽我說話嗎?誒你真的有聽我說話嗎?”
周防沒有理會他,他的手按上十束的胸口,感受到了自那裡傳來的,緩慢但是清晰的心跳。
“……他會醒過來的。”
周防這麼說着,帶着毋庸置疑的肯定。
“嘛……真的很偉大呢,赤王的決心和行動力。”
威斯曼頓了頓,然後同樣笑着回答到。
與此同時。
他伸出自己的手指,去觸摸自己周圍的一片淺白的的世界。
——還是,沒有辦法出去嗎?
他這麼想着,不知爲何有些惆悵。好像在那一邊的世界裡有什麼值得他追求的東西。
——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有什麼人在等着他,很重要的人,絕對不願意傷害的人……這種身體的本能讓他想要打破這個世界,但是腦子裡面同時空空蕩蕩,完全不明白這麼做的意義。
“不行……得出去呢。”
他看着無邊無際的世界,伸出手,卻什麼都沒有觸摸到。
——我得握住一個人的手……是誰的手呢?
一定……是很溫暖的一雙手吧?很寬闊很乾燥,能烘乾他所有的淚水。
“王……王。”
他這麼喃喃自語着,不知爲何就充滿了力量。
他伸手,去觸摸四周茫茫的一片白色的世界。
“王……”
周防愣了一下,剛纔十束的手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
“誒?赤之王你真的在聽我說話麼?不能鄙視科研人員啊……”
威斯曼很怨念地看着那個根本就沒有搭理自己一心一意看着十束的周防:“爲什麼中尉非得要我來負責這種事情呢?狗朗……QAQ”
“不要這麼噁心地粘在我身上!一介王權者這麼散漫成何體統!”夜刀神炸毛了。
“嗚嗚……”
“……很吵啊,你們。”周防這時不悅地眯起了眼睛。
“……”第一王權者立刻蔫了,“對、對不起!TOT”
周防握住十束的手,微涼的體溫讓他的體內躁動的火焰慢慢平息了下來,好看的小說:。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大概還可以撐多久呢?
周防覺得眼皮慢慢變重,季極度安心的感覺讓他的意識也變得混沌起來。
最近他太累了,心理上的和身體上的,而十束就如同吠舞羅的避風港——就像草薙說的那樣,十束多多良是類似於剎車的存在。
威斯曼和狗朗沉默着出去了,威斯曼突然有所感慨似的嘆息了一句:“真是沒想到,赤王如此情深意重啊。”
“……是啊。”
“……狗朗~”
“嗯?”
“你說,我也是不是該找一個家臣什麼的?一個人還是有點兒寂寞啊。”
“……像你這樣的傢伙,成爲你的家臣只會操一輩子心吧?”
“……”
威斯曼側身過去,看着夜刀神乾淨的臉龐:“狗朗……”
“嗯?”
“今天我們去逛街吧!我在天上呆了好久好久,地面上發生了什麼變化完全不知道呢!”
“你真是……好吧。”
“謝謝~”=w=
“不沒什麼——別往我身上粘啊你這個傢伙!”
……
這一覺睡得各外安穩。
連夢都沒有做,就好像是閉上眼睛然後再睜開一樣自然而平穩。周防懶洋洋得動了動,棉質的被單很柔軟的貼在他的臉上,而他還是有些不想睜開眼睛。
有一個小小的力度推着他的腦袋,因爲力氣太小了他懶得理會,只是對方越來越得寸進尺,最後乾脆伸手拽住了他的頭髮。
——啊,要起來了,不然多多良或許會用油彩筆在他的臉上畫一些奇怪的東西——!
在他明白自己所想的內容的時候他猛得睜開了眼睛,一雙白皙得有些透明的手正在他的眼皮跟前拽着他額前的頭髮。
周防一把抓住了那隻手。
他擡起頭,剛好和病牀上那個亞麻色頭髮男人的目光對上。
——是十束多多良。
他從第一眼就可以確定,不單是因爲相貌,也是因爲他那雙淺色的流轉着好奇的眼眸。
周防看着他,如同盯住了獵物的獅子,握住他的手聲音有些低沉地詢問:“多多良?”
“……嗯?”
男人歪頭不解地笑了笑,想要把手抽出來但是對方的手力度大得驚人,他嘗試了幾次就放棄了:“那個……附近有水嗎?我稍微有些渴——!”
周防一下子把他按到牀上,低頭和對方的脣舌糾纏起來。
——是十束多多良。
他無比確定,連心臟都因爲這個認知而焦躁不安地顫抖起來,其他書友正在看:。就象是爲了確認對方的確存在一樣,他在十束的脣上咬了一口,血立刻滲了出來。
他舔舐乾淨,然後分開兩人的距離,琥珀色的眼眸裡倒印着對方微微喘息的模樣:“……還口渴嗎?”
“……啊?”十束眼睛裡面全部是迷茫,反應有些遲鈍地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脣,“……大概已經好——唔……”
周防俯下|身,牢牢地抱住了他。
——這種從未有過的安心感,只有十束多多良能夠給他。
“……我可以告你性|騷|擾嗎?”
十束小幅度地掙扎了一會兒,然後自暴自棄地戳了戳他的後背。
周防低聲笑了笑,擡起頭來注視着他:“……就算什麼都記不得了還是想要逞強嗎?”
“……爲什麼你會知道啊?”
半晌過去之後,十束有些心虛的別開自己的臉,對方熱切的注視讓他有些臉紅:“……我表現得很明顯嗎?失憶的樣子。”
這樣也很好吧?
周防笑起來,嘴脣貼在對方白皙的脖頸上烙下一個熾熱的吻:“很明顯。”
把所有的一切交給他,而十束多多良只需要站在他的身後就好,什麼都不做就是最好的。
“……”
十束瑟縮了一下,對方的吻溫度太高,讓他有一種被燙傷了的感覺:“所以……你是誰?”
周防突然絕對這個傢伙失憶也不是那麼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了。
“周防尊。”他簡單地說着,然後看着十束在口中默默唸了幾句,最後皺眉道:“……總感覺直接叫你的名字很奇怪……”
周防拔掉他另一隻手上的針頭,十指相扣,在對方覺得十分囧迫的時候說道:“……在某些時候你會叫我尊。”
“……別、別靠這麼近我可是病患……喂……”
十束的所有抵抗都在周防重新吻上來的時候潰不成軍,發出了小貓一樣的細碎的帶着鼻音的嗚咽聲:“唔……等……啊嗯……”
因爲失憶了什麼都不知道,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該推開這個一見面就對他進行非禮舉動的男人——但是意外的,他的直覺告訴他應該順從。
——都應該答應,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你都應該答應。
心裡的聲音這麼說着。
他聽從了那個聲音,乖順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因爲,那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國王一樣吧?一定很偉大的。
他這麼想着,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
“唔……王?”
“哼……這樣還是記得嗎?”
周防笑了笑,然後輕柔地吻上了他的眼睛。
“我在這裡。”
——所以,把一切的憂愁都交給我吧,多多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