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漠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會不明白?”南宮俊飛冷笑:
“你不要以爲布朗。戴雷跟楚雲天長得像,就以爲楚雲天死而復生了!
“也別妄想着布朗。戴雷能取代楚雲天娶你!
“別說他已經跟露易絲訂婚了,就算沒有,我也不許你跟他在一起!
“你只能是我大哥的女人,如果你不做我大哥的女人,你一家人都得死!”
事實上,左雲兒到y國看見楚雲天後不久,這個消息就傳到了蘇寒漠這裡。
國際僱傭軍的同事以酒店服務員的身份進入了楚雲天和露易絲的訂婚現場,看見跟蘇寒漠長得一模一樣的左雲兒,同事知道是她姐姐,對左雲兒就特別關注。
同事用微型攝像儀把左雲兒的情況錄了下來,其中自然有楚雲天的影子。
所以左雲兒遇險,南宮俊逸和準新郎布朗。戴雷出手相救,蘇寒漠都瞭解得一清二楚。
當她看到布朗。戴雷的照片時也呆住了,她覺得這根本就是姐夫楚雲天!
她馬上請搭檔傳一份布朗。戴雷的詳細資料過來。
看完資料,發現這人並不是楚雲天,蘇寒漠鬆了口氣,卻又感到一陣失望。
可想而知,她姐姐更失望。
上級把這些資料詳細分析後,向蘇寒漠傳達了新的命令,命令她繼續在南宮俊逸身邊臥底,但偵察的重心適當轉移。
現在蘇寒漠的任務不只是注意南宮兄弟的動靜,還要關注南宮兄弟和布朗。戴雷、露易絲之間的聯繫。
天都集團和羅伯特的汽車公司都是全球知名的大企業,如果這兩家公司是w組織的暗中支持者的話,就太可怕了。
蘇寒漠決定,無論如何,她都要留在這裡查出真相。
她當然不能把實情告訴南宮俊逸,正好南宮俊飛來威脅過她,她就把這事嫁禍到他頭上去了。
只是想着布朗。戴雷跟楚雲天長得那麼像,姐姐很可能會把他當成姐夫,那當姐姐看到這個和姐夫酷似的男人跟別的女人訂婚的場面,她一定非常難過。
想到姐姐的傷心,蘇寒漠心酸不已,眼裡含着淚說:
“我姐姐那麼愛姐夫,姐夫離開一年多時間了,眼看着她慢慢好起來了,卻又鑽出一個跟姐夫一模一樣的男人,她昨天是不是很傷心?有沒有哭?”
南宮俊逸心情沉重地點頭:
“雲兒一看見布朗。戴雷,就衝過去拉住他喊雲天,哭着說她是他的妻子云兒,但戴雷看她的眼神很陌生。
“昨天一整天雲兒都悶悶不樂,昨天晚上我就送她回去了。”
“可憐的姐姐,”蘇寒漠眼淚汪汪地說:“這一次她的心情又會差很久。”
南宮俊逸不再說話,他走到窗邊,看着z國的方向,在心裡默默地說:“雲兒,你一定要好好的,別讓我擔心。”
蘇寒漠和南宮俊逸不知道,布朗。戴雷的出現,不僅讓左雲兒心情變差,還讓她患了一場大病!
左雲兒回到家就倒牀上去了,晚上發起了高燒,燒得糊里糊塗,不斷喊:
“雲天!雲天!你回來了嗎?雲天?雲天!你回來!我不能沒有你,雲兒不能沒有你!我們的兒子不能沒有你!”
柳小眉急忙給莫一凡打電話,莫一凡將她連夜送進了醫院。
秦飛揚和佟思月過來了,聽見左雲兒不斷喊雲天,佟思月搖頭嘆息:“可憐的雲兒,雲天走了一年多時間了,她還對他念得這麼癡。”
秦飛揚的濃眉皺緊,把柳小眉叫出來問:“雲兒這兩天一直在家裡?”
“沒有,她昨天出去了。”
“到哪裡去了?”
“沒說到哪裡,只說出去辦點事,晚上不回來。”
“她昨天晚上沒回來?”
“嗯。”
“那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中午,十點過的樣子。”
“她回來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
柳小眉說:“她回來的時候,好象很累的樣子。無精打采地說去睡會兒,就回房了。
“中午她說不想吃飯,我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拿點藥,她說沒事。
“晚上她喝了半碗粥,就又去睡了,半夜我起來看兩個孩子,聽見她在房裡大喊大叫,進去一看,她就發高燒了。”
秦飛揚暗想,左雲兒昨天晚上一夜未歸,她到哪裡去了?
爲什麼回來就發燒,還在高燒中喊楚魔的名字?
y國的楚雲天這一個晚上都被噩夢纏繞,夢見左雲兒被張慶綁架,打得滿身是傷。
夢見她不斷喊叫:“雲天!雲天救我!”
然後她又喊:“雲天,你別過來!別管我!你快走!快走啊!”
夢見他掉落懸崖,她也跟着跳了下來……
噩夢醒來,他一身大汗淋漓。
回想起夢中,她的臉是那麼清晰,卻又蒼白得可怕,他的心疼得痙攣。
他按住胸口低語:“雲兒,你沒事吧?”
左雲兒昏睡了兩天兩夜,喊楚雲天的名字也喊了兩天兩夜,才漸漸疏醒過來。
半個月後,左雲兒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但精神依然萎靡不振,一天有大部份時間都在發呆,好象有很重的心事。
柳小眉爲了開解她,不斷跟她找話說,但她一律心不在焉,有時喊她幾聲她都沒有反應。
柳小眉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晚上偷偷給佟思月打電話。
佟思月的手機仍然放在客廳的茶几上,遠離臥室,她在奶孩子,手機響只能秦飛揚去接。
秦飛揚接完電話心情就沉重了,進來對佟思月說:“小眉打的電話,說雲兒的情況不好。”
“雲兒怎麼了?又感冒了?”佟思月忙問。
秦飛揚搖頭:“不是身體不好,是精神狀態不好,小眉說她好象有心事。”
“唉,她還能有什麼心事,”佟思月嘆氣說:“不就是想雲天嗎?發高燒的時候她一直喊雲天的名字。”
秦飛揚擰眉不說話。
佟思月說:“我明天去看看她,跟她聊聊天,她有什麼心事說出來就沒事了,如果一直悶在心裡,她的身體遲早還會出毛病。”
“嗯,你明天去看看吧。”
次日佟思月帶着孩子來到了左雲兒家裡。
左雲兒坐在沙發上,兩眼看着電視,似乎看電視劇看入迷了,連佟思月進來都不知道。
佟思月瞄了一眼電視,裡面正在播放一則老掉牙的廣告。
在房裡打掃清潔的柳小眉聽見聲音出來了,佟思月向她擺擺手,示意她別出聲。
柳小眉笑笑,又進去忙去了。
佟思月抱着孩子,輕輕走到左雲兒身後,將女兒從她肩膀上遞過去,放進了她懷裡。
左雲兒正在走神,懷裡突然掉下個孩子,嚇了一跳,一看那張燦爛的笑臉,驚喜地喊:“彎紅,你來啦?”
她抱起來狠狠親孩子的小臉,孩子咯咯咯笑起來。
秦彎紅已經八個月了,因爲在軍部家屬區裡帶的人多,她一點兒也不認生。
左雲兒回來後也時常抱她,所以她對左雲兒並不陌生。
佟思月在後面拍她的肩:“你呀,看廣告都能看這麼入神,我進來很久了都不理我。”
左雲兒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我沒有注意,快坐吧。”
佟思月過來到她身邊坐下,左雲兒回頭看看門口,問:“秦飛揚沒過來?”
“沒有,他上班呢。”
兩個人逗了一會兒孩子,佟思月問:“雲兒,兩個兒子還乖吧?”
“嗯,很乖,”左雲兒點頭:“浩鋒原本就不讓人操心,浩瀾也懂事多了,都不怎麼來煩我。”
“你呢?”
“我什麼?”
“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
“你很好?”佟思月看着她的臉說:“臉色蒼白,兩眼無神,皮膚乾澀,你這叫很好?”
“那個……”左雲兒語塞地說:“可能是上次患了感冒的緣故。”
“你出院這麼久了,身體早應該復原了吧,怎麼還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佟思月可不是那麼好敷衍的。
左雲兒不再說話,低頭去逗孩子,秦彎紅嘴裡“喔喔喔”,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她,一雙小手不停揮舞,很可愛。
“雲兒,我們是好朋友,好姐妹,你如果有什麼心事就跟我說說,我就算不能給你幫上忙,可你說出來總比悶在心裡好吧?”
左雲兒逗了一會兒秦彎紅,擡頭說:“思月,你說,雲天真的死了嗎?”
佟思月呆了一呆,這個問題,她也持懷疑態度。
她緩緩搖頭:“這個,說不好,照理來說,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他生還的機率非常小。”
左雲兒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你相信他一定死了,是不是?”
佟思月又搖頭:“我也不確定,如果他真的死了,爲什麼找不到屍體?”
秦彎紅的身子往起撐,嘴裡哇哇叫,想起來。
左雲兒把她抱起來,親吻她的小手,說:“如果他沒有死,那又到哪裡去了?”
佟思月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左雲兒看着佟思月說:“思月,你能不能幫我問問秦飛揚。”
“問什麼?”
“問他雲天是不是執行什麼特殊任務去了,他的死亡是假象,是爲了迷惑那些壞人,就像秦飛揚那年被判死刑越獄逃跑一樣,是爲了執行秘密任務。”
佟思月搖頭:“這個,應該不可能,你想啊,雲天是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的,跟秦飛揚越獄有很大不同。”
左雲兒低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