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天的嘴角泛起微笑,看來,讓全體隊員陪她一起受罰,還是很有好處的。
楚雲天又在電腦前忙了幾個小時,直到更深夜靜才關了電腦回到臥室。
他到牀邊看了看,左雲兒的眼睛仍然閉着,但他知道她醒了。
“起來。”他說。
裝睡的左雲兒只得睜開眼睛坐起來,掀開棉被準備下牀,楚雲天阻止了她:“不用下來,就坐在牀-上。”
他拿過大衣披在她背上,說:“現在把你和初豪訂婚的前因後果告訴我,還有那個周嘯同,所有事情全都說清楚。”
左雲兒低下頭,她知道躲不過這一天,知道楚雲天一定會追問。
說起和王初豪訂婚這件事,別說楚雲天不明白,連她自己都還糊里糊塗的。
事情還得從她的親生父親方世雄來找她說起。
方世雄爲左雲兒找到了在警察局上班的工作,就帶她到周志達副秘書長家去當面道謝。
到了周志達家,左雲兒看見客廳裡坐着兩個年輕人。
方世雄先爲周志達和左雲兒做了介紹,左雲兒向周志達鞠了一躬說:“謝謝周叔叔。”
周志達說:“不客氣,以後有什麼難處儘管來找我。”
在左雲兒跟周志達說話的時候,那兩個年輕人不斷打量她。
周志達叫過他們說:“初豪、嘯同,你們過來,我給你們介紹……”
兩個人走過來,眉清目秀的年輕人說:“不勞老爸費心,還是自我介紹吧,我姓周,大名周嘯同,是周副秘書長的犬子。”
左雲兒忍俊不禁,撲地笑出聲來,又覺得自己很失態,趕緊捂住嘴巴。
另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說:“這位美女好漂亮,握個手?”
他向左雲兒伸出手來,左雲兒羞se地伸手和他握了握。
他說:“我也自我介紹,姓王,大名王初豪。美女可以叫我初豪,但是不要叫我土豪。”
周嘯同說:“人家是土豪金,他是初豪王。”
左雲兒又撲地笑了。
“美女怎麼稱呼呢?”
“我叫左……”
“咳!”方世雄猛然咳嗽一聲,打斷左雲兒說:“這是小女方小云,請兩位公子多多關照。”
左雲兒猛然醒悟自己差點說漏了嘴,她緊張地看了周志達一眼,好在周志達被電視裡的新聞吸引了,沒有注意他們的對話。
王初豪說:“方小云,好名字。”
周嘯同問:“爲什麼方小云是好名字,我周嘯同的名字難道不好?”
王初豪說:“當然是好名字,小云,像雲一樣潔白。”
左雲兒的臉一紅,她在心裡難堪地想,她早已經不潔白了!
王初豪接着說:“你嘯同的名字好什麼?周小桶,人家一聽,這人的飯量倒底有多大?不如叫周飯桶算了。”
“去你的,你土豪金纔是飯桶。”周嘯同擡手就是一拳。
左雲兒笑彎了腰。
王初豪和周嘯同的樂觀風趣感染了左雲兒,三個年輕人很快熟悉起來。
方世雄陪周志達看電視,電視裡的新聞在講要整頓黨風黨紀,方世雄注意到周志達的眉頭皺了皺。
新聞播完了,兩個人閒聊,周志達突然想起一件事:“老方,我記得你女兒不叫方小云啊,叫什麼美,小美,對,叫方小美,怎麼又叫方小云了?”
方世雄說:“小美是大女兒,小云是小的,我進去的時候她才兩歲。”
“哦,哦,”周志達拍拍頭:“我想起來了,你是生了兩個女兒。”
方世雄的前妻生第二個女兒的時候,餘瑤瑤正好生左雲兒,所以他的二女兒跟左雲兒差不多大。
方世雄出獄後去找前妻,前妻說小女兒早在三四歲的時候就弄丟了,身邊只有一個大女兒,但大女兒不肯認他。
見到左雲兒後,他就把左雲兒假冒成他的二女兒方小云來找周志達。
方世雄對周志達講了二女兒的情況,說:“老周你不知道,我出來後一直在找這個女兒,好不容易纔找到,這些年小云過得可真苦。”
周志達看着左雲兒,說:“難怪這孩子這麼純樸,老方,我挺喜歡小云,你讓小云沒事過來多走走。”
“行。”方世雄滿臉堆笑,一口答應。
方世雄的笑容有點陰險,只是周志達沒有發現。
方世雄的心裡有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他想讓左雲兒跟周嘯同交往,如果能和周副秘書長結爲親家,那對他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爲了促成左雲兒和周嘯同的婚事,方世雄時常催促左雲兒到周家玩,還對她說:“小云,如果你想解決你養父的事情,就多到你周叔叔家走走,等你跟他混熟了,就好開口求他了。”
左雲兒也急於想解決養父和那位傷者的事情,所以聽從方世雄的話,來周家很勤。
熟悉了以後,她慢慢掌握了周志達的口味,時常下廚爲他們父子做飯,周志達和周嘯同都很喜歡吃她做的菜。
左雲兒每次來周家,幾乎都能遇見王初豪,王初豪對左雲兒的廚藝讚不絕口,說:“哪個男人娶了小云就有福了。”
左雲兒的臉zhang得通紅。
王初豪的這句話讓周志達的心一動,他擡頭說:“初豪,如果你喜歡小云,就追她吧。”
“真的?”王初豪笑着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哦。”
他馬上轉頭對方小云說:“小云,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左雲兒的臉脹得通紅,這話題來得太突然,她連怎麼拒絕都不知道。
不等左雲兒說話,周嘯同已經跳了起來:“不行,小云是我的。”
王初豪說:“嘯同,你講點道理,是我先對小云表白的。”
“我比你先愛上她。”周嘯同不示弱地說。
“誰能證明?”
“我的心能證明,”周嘯同一本正經地說:“我第一眼看見小云就愛上她了。”
“那我的心也能證明,我在見到小云之前就愛上她了,這說明我和她是冥冥中有天註定……”
“去你的。”周嘯同推了王初豪一掌:“反正我喜歡小云。”
王初豪說:“你敢不敢跟我競爭?”
“怎麼競爭?”
“小云答應跟誰交往,誰就贏了,輸家要受罰。”
“罰什麼?”
王初豪想了想,說:“如果小云答應跟我交往,你得侍候我三天,並且任勞任怨!”
周嘯同的臉一下子脹紅了:“你這是什麼賭注?”
左雲兒的臉脹得更紅,官二代就是官二代,無聊的時候就拿女人作賭注。
曾經她被人作爲賭注傷得很深,現在她又一次淪爲了別人的賭注!
“你敢不敢賭?”王初豪激將周嘯同。
周志達哈哈大笑:“初豪的這個賭注有趣,我平時使喚嘯同總是使喚不動,我倒真想看看你行勞任怨侍候初豪是什麼樣子,嘯同,你必須跟初豪賭。”
周嘯同說:“那我贏了怎麼說?”
“你贏了,條件你隨便提啊。”
周嘯同想了好一會兒,說:“如果我贏了,我也可以使喚你三天,三天內我向你提出的任何要求,你都不能拒絕。”
周志達又哈哈大笑了,說:“我也想看看嘯同使喚初豪的樣子,不過你們說話可得算話,都得使全力追小云,別半途而廢。”
王初豪說:“願賭服輸,我一定穩操勝券。”
周嘯同馬上叫起來:“那可不一定,穩操勝券的人一定是我。”
“都說得這麼有把握,好象小云已經是你們的囊中之人了,”周志達笑道:“別得意,說不定小云把你們一個都看不上。”
左雲兒以爲這只是飯桌上他們拿她開玩笑尋開心而已,她有求於人家,也不敢發作,只紅着臉低頭吃飯。
左雲兒臨走的時候,周志達把她叫到半邊說:“小云啊,我們今天雖然是開玩笑,不過我也真的希望能幫你說成一門親事。當然也要看你和他們兩個有沒有緣分,所以你可以試着跟他們相處,這兩個小子都不錯,你不管跟他們哪一個,我相信你都會很幸福。”
左雲兒紅着臉說:“謝謝周叔叔。”
從這天開始,王初豪和周嘯同同時對左雲兒展開了愛情攻勢,每天電話短信發個不停,鮮花、禮物,送得不亦樂乎。
左雲兒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們的甜言蜜語都不是真的,她只是他們之間的一個賭注。
因爲無聊,不少富二代和官二代都喜歡拿女人作賭注,左雲兒不幸也成爲了王初豪和周嘯同的賭注!
不管他們的甜言蜜語說得有多動聽,左雲兒都保持着清醒的頭腦,不受他們糖衣炮彈的攻擊。
當然,她也看得出來他們並沒有真正愛上她,所以不管接誰的電話,她都是一種語氣,不親暱,也不疏遠。
不能跟他們做戀人,做朋友卻是可以的,再說,她也得罪不起他們。
左雲兒嫌長頭髮戴警帽礙事,有一天下午,她到理髮店把頭髮剪得短短的,這樣戴帽子就方便了。
從理髮店出來,左雲兒走路往警察局走,王初豪從對面走來,一眼看見她,眼裡露出詫異和驚喜:“這是……是小云嗎?哇!你頭髮剪短了,變了個人似的,我都認不出來了。”
左雲兒笑了笑,問:“你到哪裡去?”
“我到這邊看一個朋友。”
他走到她面前,說:“我幫你把頭髮弄弄。”
左雲兒問:“怎麼弄?”
王初豪揭下左雲兒的帽子戴在他自己頭上,伸手把左雲兒臉頰兩邊的頭髮捋到耳朵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