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兒憂愁地搖頭:“我懷疑他是要利用結婚迷惑什麼人,但我不能確定。”
“我明白了。”蘇寒漠點頭。
身爲國際僱傭軍女子特種兵的一員,她知道楚雲天如果有重要任務,必定會嚴守秘密。
左雲兒又問:“南宮俊逸也來了?”
“他來了。”
左雲兒說:“那你別讓他知道我在這裡。”
“我知道,我不會告訴別人。”蘇寒漠打量着她說:“你弄成這副樣子,我都認不出來了。”
左雲兒有些得意地笑笑,說:“我就是怕人認出來,才故意弄這麼醜。”
蘇寒漠想了想,說:“我們今天儘量不站在一起,以免被人發現。”
“好。”左雲兒點頭贊同。
“你這會兒到哪裡去?”
“我到教堂去觀禮。”
蘇寒漠說:“你去,那我就不去,或者我乾脆裝病回賓館房間去躺着,以免萬一被人發現有兩個左雲兒,反正我怕吵。”
“那行,那我先出去了。”
“好,我還沒有小解。”
蘇寒漠蹲格子去了,左雲兒出來洗手,卻見南宮俊逸也在洗手。
她急忙埋下頭,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洗完手就匆匆跑出去了,聽見南宮俊逸在喊:“雲兒,你好了沒有?”
蘇寒漠在裡面答應:“等一下,馬上就好!”
左雲兒來到教堂,只見正門外鋪着紅地毯,上面撒滿了鮮花,知道那是留着給新人走的專用通道。
她跟着其他客人從教堂兩側的門進去觀禮。
蘇寒漠和南宮俊逸從洗手間出來,南宮俊逸說:“走,我們去教堂觀禮。”
蘇寒漠說:“那有什麼好看的,我不去。”
“來參加婚禮,不觀禮,多不禮貌。”
蘇寒漠突然彎腰捂住肚子:“哎唷,我肚子好疼,我還想蹲大號。”
“你吃什麼了?”
蘇寒漠不回答,嗵嗵跑進去了。
過了一會兒,她出來說:“我不想動了,想睡覺。”
“很嚴重?”南宮俊逸說:“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看什麼醫生,藥吃多了壞身體,”蘇寒漠說:“我多拉幾次,再睡一覺就好了。”
“那我送你到客房去?”
“嗯。”
南宮俊逸把蘇寒漠送到酒店樓上一間客房裡,蘇寒漠躺在牀上說:“你去觀禮吧,我睡一覺,好了就來找你。”
“你不舒服,我陪你吧。”
“不要你陪,你去觀禮,不然露易絲以爲我們沒有來,沒禮貌,禮金還沒送呢。”蘇寒漠趕他走。
南宮俊逸只好說:“那我去看看,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我知道。”
南宮俊逸離開了房間,蘇寒漠頓時放鬆了,爬起來打開電腦,戴上耳機聽音樂去了。
左雲兒擠在人羣中,看見穿戴一新的楚雲天跟一個伴郎走了進來。
左雲兒兩眼直盯盯地看着他,她覺得他比幾年前更帥,更有男人味了!
這是她的愛人,可此刻他卻要在這裡迎娶另一個女人!
一排排的伴郎和伴娘依次進來,花童和戒童也進來了。
隨後,教堂門口出現了穿着白色婚紗的露易絲,面紗下的臉若隱若現,美麗動人。
露易絲捧着鮮花,挽着一個年約六旬的老頭的胳膊緩緩走過來。
左雲兒猜想那應該是露易絲的父親,也就是追風汽車總公司總裁羅伯特。
露易絲走到前面,楚雲天迎過來,羅伯特將露易絲的手交到楚雲天手裡,然後在神父的引導下,他們將手按在聖經上宣誓,發誓要忠於對方。
左雲兒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楚雲天,她從他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只覺得他好象真的要跟露易絲舉行完這個婚禮。
神父請新郎爲新娘戴上戒指,楚雲天拿起戒指,握着露易絲的手指慢慢往裡面套。
全場雅靜,左雲兒的心緊張得快跳出來了。
“啪!”地一聲槍響,楚雲天一驚,就地一滾,躲過了子彈,他手裡的戒指掉地上去了。
他迅速抱住露易絲滾倒在地,高聲喝道:“有刺客!”
與此同時,密集的槍聲響起來,不斷射向楚雲天,楚雲天抱住露易絲在地上不斷翻滾,教堂裡頓時大亂。
大衛本想一舉打死楚雲天,不料他卻抱着露易絲一起翻滾,幾個女人因爲不敢傷露易絲,也就無法打中他。
表面上看來,楚雲天在保護露易絲,實際上,他卻是在借露易絲保護自己。
如果他不和露易絲滾在一起,幾把槍追着他掃射,他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不死也會受重傷。
聽見槍聲,左雲兒驚恐萬分,拼命往楚雲天身邊跑,一邊跑一邊喊:“雲天!雲天!”
到處都是女人的尖叫聲,沒有人注意到她,但大衛卻注意到了。
大衛看見場裡的人都往出跑,卻有一個東方面孔的女人反方向往楚雲天面前跑,一邊跑還在一邊喊叫什麼。
從她的嘴形上,大衛推測她是用z國語言喊的“雲天”二字。
左雲兒的眼鏡被擠掉了,大衛認出了她,他不由心花怒放地冷笑:“楚雲天!這一次我看你不死!”
口哨聲大作,露易絲的保鏢們衝了進來,大衛眼見打不死楚雲天了,他向露易絲的父親羅伯特開了一槍。
只要羅伯特死了或者重傷,露易絲今天的婚禮照樣無法舉行。
然後他衝過來,命幾個女人抓住左雲兒,迅速往出逃。
左雲兒只顧往楚雲天面前擠,卻不防幾個女人圍過來抓住了她,她拼命掙扎,大叫:“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一個女人在她後脖子上砍了一掌,左雲兒的脖子一疼,頭一偏,腦袋耷拉下去,失去了知覺。
楚雲天扶着露易絲站起來,露易絲看見她父親倒在血泊中,她驚恐地撲過去喊:“爹地,爹地,您怎麼了?您有沒有事?”
與此同時,楚雲天看見大衛和幾個女人拖走了一個女人,他的心一跳。
雖然沒有看見臉,但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預感到他們拖走的是左雲兒!
教堂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大部份人都跑了,牧師和幾個客人被流彈擊中了,一片驚恐的喊叫聲。
楚雲天心裡很着急,但他不能確定他們帶走的是不是左雲兒,也不知道他們會帶到哪裡去。
看見羅伯特捂着胸口,楚雲天擔心他有生命危險,他先撥打急救電話,又安慰露易絲,說醫生馬上就到。
救護車到了,羅伯特和所有傷者都被送進了醫院,楚雲天和露易絲都跟去了。
瑪格麗特皇家大酒店非常大,南宮俊逸把蘇寒漠送到房裡後出來,這邊就傳出槍聲了,他也聽見了,立刻快步趕過來。
但等他跑進教堂的時候,教堂裡已經空無一人,只有地上有幾灘血。
他出來向外面的人打聽:“請問誰開的槍?誰受傷了?”
那些人驚魂未定地搖頭:“不知道誰開的槍,他們蒙着臉,有男有女,新娘的父親受傷了,牧師也受傷了,還有幾個客人,已經送去醫院了。”
南宮俊逸擔心蘇寒漠有事,馬上又回到蘇寒漠的房裡,卻見她並沒有躺在牀上,而是坐在電腦面前聽歌。
蘇寒漠詫異地看着他:“你怎麼又回來了?”
南宮俊逸說:“婚禮中止了。”
蘇寒漠的耳朵上還戴着耳塞,聽不見南宮俊逸說話,她大聲問:“我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南宮俊逸將她的耳塞一把提開,衝着她耳朵大吼:“婚禮中止了!”
蘇寒漠跳起來就打:“南宮俊逸,你要死!我的耳朵被你吼聾了!”
兩個人又在屋裡追開了。
羅伯特被送進了急救室,露易絲哭成了淚水。
楚雲天坐立不安,又牽掛左雲兒,又要安慰露易絲。
羅伯特受傷,婚禮自然無法再舉行了,露易絲咬牙切齒地說:“大衛!如果我父親有個好歹,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楚雲天說:“大衛已經瘋了,他會不會傷害你妹妹?”
“他敢!”露易絲拿出手機:“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電話打通了,大衛在那邊嬉皮笑臉地說:“老婆,想我了?”
露易絲憤怒地說:“大衛,我警告你,你敢動我妹妹一根毫毛,我老帳新帳跟你一起算!”
“你威脅我?”大衛嘎嘎冷笑:“露易絲,如果想要你妹妹活命,明天下午三點之前,你必須到北山來,過了時辰,你就來給你妹妹收屍。”
“你敢!大衛……”
“還有,”大衛打斷她:“告訴你的新郎一句話,左雲兒在我手裡,如果他想要那個女人活命,就跟你一塊兒來。
“我跟你說明白一點,明天早上我會把這兩個女人放在北山那座冰窖裡,如果下午三點你們不到的話,她們就凍成冰棍了。”
露易絲怒極,罵道:“大衛!你混蛋!”
大衛掛斷了。
楚雲天問:“他怎麼說?”
露易絲說:“他要我們明天下午三點之前到北山去見他,他把艾麗絲和左雲兒關在北山的冰窖裡,如果明天下午三點我們不到,她們會活活凍死。”
楚雲天故作不解地說:“他把左雲兒抓去做什麼?南宮俊逸得罪他了?”
露易絲不願意提到左雲兒實際上是他妻子的事實,說:“是的,他懷疑南宮俊逸殺了他父親,所以一直想找南宮俊逸報仇。”
“那我們要不要通知南宮俊逸先生?”
露易絲想了想,說:“不通知不行,他遲早會知道。”
“好,那我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