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髮長,之前在浴場洗了一次,可是那只是簡單的沖洗,吃了晚飯會旅館她又洗了一次,可是現在還沒有幹。
豪華單人間就是不一樣,房間跟客廳是分開的,她在房間裡面擦頭髮,葉頌北在外面看電視。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電視,說不定說着了也不一定。
她頭髮差不多幹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電視還沒有關她以爲葉頌北睡着了,出去想把電視關了,結果走出去發現他還沒睡,長手長腳地坐在那沙發上,看着都讓人覺得憋屈。
夏暖走過去把電視關了,在他挑眉的笑容走了過去:“要麼,我們一起睡牀?”
他是不會讓她睡沙發的,她也不忍心讓他睡沙發。
葉頌北也想和她一起睡,也沒想多,就單純的想抱着她睡。
今天下午的時候,她被浪差點兒沖走的事情在他心上留了不少的陰影。
可是他不想她爲難,所以沒有提,現在她主動開了了,葉頌北直接抱着枕頭就進去了:“好了,我困了,我們睡吧。”
夏暖站在廳子裡面,怔怔的有點兒不太相信。
她走進去房間,葉頌北已經在一側上去了。
夏暖突然有些想自己出去睡沙發,可是牀大得很,葉頌北自己睡在一邊的邊上,倒是也沒有霸道地睡在中間讓她爲難。
她擡腿走過另外一邊上了牀擡手將燈關了。
房間陷入黑暗,她能夠清晰地聽到兩個人之間的呼吸聲。
柔軟的大牀上,誰動一動對方都能夠感知得一清二楚。
夏暖有些緊張,儘管兩個人不是第一次睡在同一張牀上面了,可是她還是有些害怕。
她不是不放心葉頌北,她只是不太放心這個年紀的男生的自控力。
初二班上的女同學懷孕的事情讓她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那麼好成績的一個女同學,卻因爲這樣的事情自殺了。
她緊張又忐忑地躺在那兒,動都不敢動。
葉頌北在她上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那麼寬的牀,他們兩個人各睡一邊,他卻還是能夠清晰地聞到她身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沐浴露的味道。
下午的事情突然又冒了出來,後怕之後的情緒讓他很想抱抱她。
他猶豫了幾秒鐘,最後還是滾過去把人抱住了。
夏暖感覺到牀動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想起來,只是葉頌北的動作比她快了一步,她剛撐着要起牀,就被摟進了懷裡面。
她一驚,下意識的掙扎,可是他扣得緊,懸在她的上方用下巴刺刺的鬍子扎着她:“暖暖,對不起。”
他突然這麼一句話,夏暖整個人就不動了。
她自然明白她說什麼,她甚至在他將自己撈起來的時候也怪過他,那一錘錘的打在他的身上已經不是撒嬌或者是矯情的力度了。她那時候是真的怨他,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明明就和他沒什麼干係。
當初也是自己急躁一把將他推開的,要是真的要怪誰,也只能怪她自己。
現在聽到他這麼說,夏暖有些愧疚,“不關你的事,是我的問題。”
兩個人靠得近,空調的涼意讓他們抱在一起也不覺得熱。
夏暖剛纔在想着事情,一時之間也忘了兩個人之間靠得近。
葉頌北畢竟是十七八歲的少年,抱着自己喜歡的女生,心底裡面蠢蠢欲動的,她身上和自己帶着一樣的沐浴露香味。
夏暖理虧的時候說話聲音極其的小,細細的,就跟那奶貓在輕叫一樣。
他突然想吻她,動作比意識還快,葉頌北甚至還沒來得及決定自己要不要吻夏暖,就已經伸手將她扳了過來,低頭喚了她一聲:“暖暖。”
夏暖以爲他要說什麼,沒有任何的防備,就這樣被他低頭襲上。
柔軟的脣瓣靈活得讓她沒有半分的反應時間,回過神來手想推開他,可是他一雙手就像是那大山一般,他連半分都撼動不了。
他一點點地撬開她的脣腔,帶着淺淺的氣息襲擊過來,她從一開始的反抗到漸漸低軟弱,最後幾乎要忘了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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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牀,還有擁抱和親吻,這都是讓人遐思不斷又免不了有幾分失控的。葉頌北一開始只是想要吻吻她,他們也不是沒有過親吻,從一開始小心翼翼一般的試探,到後來見面他必定是拉着她一番親吻溫膩。
他從一個青澀懵懂的少年漸漸地變成了遊刃有餘的高手,而這些,都是一一地從夏暖的身上練就的。
由於從小就是個沒有人管的野孩子,他比一般的男生要調皮搗蛋,自然也比一般的男生要早熟。早些年的時候跟着一些十七八歲的大孩子,窩在一個七八平米的房間裡面,看着那所謂讓人興奮的碟片。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只看到一男一女的動作。
第一次看到女人身體的時候他腦袋都是空的,可是周圍的人都是興奮和激動,他只能隱隱的壓抑着自己內心的反感。
後來漸漸的大了一些,他終於知道那是什麼了,也不再跟那些人在混到一起了。
李彭雖然看起來也是個沒個正形的人,可是他知道,他們兩個都是那些人中的異類。李彭是因爲有他奶奶管着,從小到大都跟奶奶長大,他就是他奶奶眼中的好孩子。要不是他奶奶病成了那個樣子,他和自己一樣實在不是什麼學習的料,他們也不至於跟着那些人混了那麼一段日子。
至於他,他也覺得奇怪。
年紀小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喜歡,說愛更加是膚淺。
村子裡面的人那麼多,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光怎麼就沾在了夏暖的身上,她是典型的別人口中的孩子,年年考試都是第一,如果不是碰上了這麼一對父母,葉頌北覺得自己現在估計和她說一句話都有些癡心妄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從小就看上了這麼一個姑娘,他只知道,自己已經夠卑微了,如果連她厭倦的事情都抵抗不住,可能就真的沒什麼站在她跟前的機會了。
是啊,那時候多單純簡單的想法,也沒想過跟她在一起,其實就只是想要讓她少討厭自己一點兒罷了。
往事紛紛雜雜的浮上心頭,他卻突然之間能夠沉靜了下來。
攻勢漸漸低淡了下來,那覆在腰側的手慢慢地退了出來,壓着聲音吻在了她的眉眼之上:“抱歉,嚇到你了,暖暖。”
夏暖真的是被嚇到了,他的手伸進自己衣襬的時候她不斷地掙扎,可是他卻彷彿什麼都感受不到一般。那指腹在她的腰側一下下地摩挲着,若有似無的挑逗,彷彿下一秒就會將她上身的衣服全部挑開。
她也學過生理課,知道這個年紀的男生好奇又激動,最安奈不住。
她真的有些害怕他會對自己亂來,可是她掙不開,她也打算咬着牙認命了。她個葉頌北在一起一年多了,她卻越發的覺得自己根本就離不開這個人。
他是她最大的寄託,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眷顧和憑證了。
她都已經放棄抵抗了,他卻突然之間收了所有的攻勢。
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只是慢慢地回神來,更多的卻是那涌上心頭的感動和無法言語的溫暖。
葉頌北還抱着她,整個房間在空調的調節下都是冰冷的一片,就連手上摸着的棉被也是涼涼的一片,可是他整個人都燙得跟火爐一樣。
她忍不住動了動,大腿卻不知道被什麼碰了一下,硬硬的,緊緊的。
葉頌北悶哼了一聲,擡手壓着將她翻上來緊緊地扣在胸口,下巴壓着她的頭頂不讓她動:“別動,暖暖。”
那喑啞低沉的聲音,她突然就明白過來了。臉上一燒,心底甜膩膩的,卻又覺得有些酸澀。
她沒有再動,兩個人就這樣緊緊地抱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頌北才鬆開了她,藉着那淡淡的光芒低頭看着她:“我剛纔是不是嚇到你了?”
他難得有這麼正經的時候,儘管整個房間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可是那沒有完全拉緊的窗簾漏出來的光亮足夠她能夠將他看清晰。
她微微擡起頭,那雙黑眸直直地看着他。
他沒有笑,額頭上有幾分薄汗。
她伸手幫他抹了汗水,手卻捨不得收回,落在他的額頭上,沿着他的側臉一直地往下,直到將他半張臉的輪廓已經描繪出來了,她纔開口:“嚇到我了,但是我不怕。”
我不怕,我知道你珍視我。
葉頌北覺得心頭一蕩,忍不住低頭狠狠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暖暖,你成年之前,我不會碰你的。”
他這麼直白地說這樣的話,夏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發燙的,只是她知道他此時此刻說這話時帶着多重的承諾。
她沒有說話,只是低了低頭,埋在他的胸口用心動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她認識葉頌北十七年,可是真正認識他卻只有這兩年。
曾經她以爲他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地痞流氓,可是現在她才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要對她好。
是的,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