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對外國人很反感嘛,你是不是也在國外混過?”胖子笑着問道。
“是啊,看得多了,見利忘義,背信棄義。”我吸了口煙,隨口說道。
“你說的只是他們中的極少數人,他們大多數還是很友善的。”胖子解釋道。
“我說的就是大多數人。”我看了一眼胖子道。
兩人沒有共同話題,一時無話,坐在火堆前烤火,一支菸抽完,胖子又遞出一支菸,我擺手沒接。抽菸能令人打起精神,同時也令人思維加快,身手變慢,我看着火堆發呆,“我那頂帳篷讓給你,我去和他們擠一擠。”胖子扔掉菸頭,打了招呼後,扭頭離開。
在野外露營,尤其是一個不熟悉的環境,守夜是十分有必要的,這羣人真是心大,看起來倒像是度假的。我鑽進胖子所在的帳篷,老大想喝水一直扭不開瓶蓋,我過來的剛好,老大將礦泉水滾到我腳邊,“幫我扭開。”
看到還有多餘的礦泉水,我也喝了一瓶,隨後坐下打坐,試圖揭開身上封印。有老大守在身邊,以老大敏銳的直覺,周圍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老大可以率先感應得到。晚上老大確實比較機警,每每有一絲的風吹草動老大就會擡起腦袋看向帳篷外面,這裡的情況也確實比較特殊。後半夜的時候,篝火熄滅,整座營地陷入沉寂,這裡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任何活物,這是我之前就觀察過的,奇怪的是總能聽到各種響聲,古人有句說法叫做,先聞其聲後見其人,這個理論在這裡是行不通的。
爲了方便外出,帳篷的拉鍊我一直沒拉,靜坐片刻之後,帳篷外面又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趁着腳步聲距離帳篷還有着一段距離,我翻出帳篷,來到外面,藉着帳篷的阻隔,看向聲源方向,前方黑暗,除了忽然冒出來的零星鬼火之外看不到任何東西。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這就讓我感到奇怪了,這種感覺就像是能聽到一個人走過來,但是看不到也感覺不到有任何氣息異常。根據聲音走來的方向,我站在一旁觀察動靜,靜靜的聽着聲音從我身邊經過,聽到聲音漸漸走遠,我心中一動,跟了過去。
走出帳篷十多米遠,跟着聲音走向村子下方,等到快要到達村子下方的時候,聲音忽然出現停頓。我心中頓時警覺,手按劍柄,看向四周。四周環境依舊,沒有存在鬼打牆的情況,也沒有任何怪異情況發生,就在我覺得困惑的準備翻身而回的時候,位於我右手邊不遠處的屋子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關門的“吱!”的一聲。
聲音很輕微,輕微到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這道聲音來的蹊蹺,令我身下不由一動,抽出長劍虛劃一劍。一劍過後,持劍而立,原來的聲音中又多了一道聲音,兩道腳步聲向着村下方走去。最令我感到奇怪的就是,右手邊的屋子,因爲屋子早就沒有了門。
我跟着聲音向下走去,腦海中忽然想到一種解釋,我和這個未知的聲音同處在一個空間,卻不處在同一片時空,兩者存在時間差,我所在的時間要比它晚了許多年。在它那個時間段,剛纔的屋門還在,所以它需要關門。在幾十年後,屋門早就已經不存在了,所以我只能聽到聲音。我能感應到它,它應該感應不到我,因爲根據時間的關係,它關門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現。
還有一種觀點就是和故宮當年發生過的靈異事件相似,有人在晚上看到一隊宮女從中經過,在走到某一處位置的時候又漸漸消失了。關於專家給出的說法是,故宮牆壁在打雷的時候起到了攝像機的作用,在某種時刻會將畫面重新回放一邊,關於專家的解釋明顯過於勉強。因爲宮女出現在宮道上,不是出現在牆壁上,在這看到的像是真實存在的,什麼叫真實?身臨其境,攝像機首先要做到立體拍攝。說白了就是那一處空間的時空出現偏差,因爲時空出現偏差,所以我們能夠看到先前發生過的景象,僅此而已。
跟着聲音繼續向下,一直來到村口的皁角樹下,前方的一條幹涸河牀現在也發出流水聲,這裡的水流聲要比這腳步聲大得多,根據現在發出的聲音,他們現在是在洗衣服。現在就可以解釋得通了,這是以前在這裡生活的情形,沒什麼稀奇的,至於說這裡的時空爲何會出現偏差,這就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了,我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解開封印,恢復修爲。
返回途中,我一直在想着如何恢復修爲的辦法,古老的封印,涼冰解不開也很正常,古老的封印只能有古老的方法解開,來到這裡調查情況,很有可能存在契機。這裡既然不適合生物生存,依此可以推斷出這裡也不適合人類生存,既然不適合人類生存,那在這裡呆的時間久了就沒有好處,很有可能發生無法預知的事情,這也可能是那些村民爲什麼要搬走的原因。
我首先去了一趟放着太師椅的門前,被我扔到遠處的太師椅此時正在奇怪的移動,前方有一處臺階,太師椅無法移動過來,除此之外沒有什麼也別之處。我現在看着這個想要移動的太師椅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好像這把椅子一直都會移動。萬物有靈,有些東西時間長了就會發生變化,這把太師椅看來是放在那個地方有一段時間了,椅子是用來坐的,坐時間長了使的椅子沾染了人的情緒。人的情緒波動有時會影響到周圍的人,也能使周圍的東西受到影響,我抓起椅子來到門前,將椅子擺放整齊,乾脆坐在一旁觀察椅子的動向。
爲了更加準確的感受到椅子的動向,我將手放在椅子上,情緒能夠間接地傳染,文字,音樂,包括遺留下來的東西。我從椅子上明顯感受到一股蒼老的氣息,這把椅子明顯經歷了很多年,它呆在這裡已經習慣了。一把椅子放在門口正中,人來人往都不方便,由此可以斷定,住在這裡的是一位孤寡老人。椅子的作用就是坐下休息,椅子擺放在門口可以說明是爲了坐着的時候爲了更好地曬到太陽。想到這裡,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地上的痕跡,果然有移動的痕跡,從東到西,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
村子裡沒有灰塵,我曾經去過的無塵寺院也沒有灰塵,再者許都也沒有灰塵。有可能這裡有避塵珠,這是我首先想到的原因。避塵珠這東西有輻射,對生物有副作用,輻射越強,副作用越明顯。避塵珠有可能是沒有經過打磨的珠子,也可能是一塊石頭的外形,存在輻射的環境都會出現特別之處,最簡單的就是看看有沒有活物。
屋裡的棺材依舊在發出聲響,聲音很小,是棺材裡傳來的,我有一種把棺材打開看看的衝動,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古人講究入土爲安,我還是不去打擾爲好。我在接下來對村子進行了一番搜尋,村中各處都分佈有植物,不存在哪家連一株存活的植物也沒有的現象。
回到營地,我發現老大已經睡着了,就連我回來都不知道,這傢伙也真是心大,我本來還指望老大看門的。爲了確定在我離開的一段時間裡有沒有發現異常,我專門在每個帳篷外面溜達一圈,帳篷內氣息正常,那名外國友人氣息不正常,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我沒有選擇在帳篷內休息,這個村子不適合居住,那就也不適合休息,我帶着老大去了山頂,坐到天亮。從山頂看山下,雖然村落依山而建,卻和風水格局截然相反,是反着來的。房屋之所以講究坐北朝南是因爲這種朝向可以更好地接收光照,不論男女體內陽氣都要稍微高於陰氣,這樣才能保持身體健康不會生病。
隨着太陽升起,我逐漸發現一些端倪,太陽幾乎照射不進村落,也只有擺放太師椅的那戶人家可以接收到光照,這還是因爲山頂那裡缺失一角。日出而作,帳篷中的人陸續走出,胖子站在帳前開始伸懶腰,擡頭之際剛好注意到位於山頂的我和老大,胖子仰天高喊,算是打招呼,老大見狀扯開嗓子一通亂嚎算作迴應,惹着下方哈哈大笑。
胖子所帶的隊伍真的是過來探險的,看這個樣子是準備詳細的將整座村子探查一遍,簡單的吃過早餐之後,胖子開始帶着隊伍在村中活動,村中有上百戶人家,彼此分佈的比較分散,要想全部探查一遍至少需要一天時間,隊伍中又帶的有女生,行走之際不時還要拍照片,估計逛完整座村子,最起碼需要三天時間。
臨近中午,胖子帶着隊伍來到村子東側,一路上並不好走,現在他們對於這處村子探索了接近三分之一,中午的時候,他們在一座看起來像是廟宇的地方停下休息。
這裡就連野生動物比較少,爲了捉只活物,我足足跑了一個山頭,終於捉到一隻兔子,我氣喘吁吁地提着兔子下山,準備用兔子做一個實驗。我剛來到村子,準備將兔子放生的時候,東面傳來胖子的口哨聲,聲音來的真不夠及時,一路上兔子都在掙扎,來到胖子所在的廟前時候兔子不動了,變得老老實實的。
“什麼情況?”我提着兔子走向胖子,隨口問道。
“身手不錯呀,兄弟。”胖子遞了一支菸,這才接着說道:“廟裡的雕像是一位官員,上面的碑文顯示這座村子準確的名字是風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