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不覺已到過晌午,華錦繡的肚子咕嚕咕嚕叫,顏如玉不禁失笑:“錦繡是不是餓了?”華錦繡點了點頭,“前面那家醉仙樓,據說菜色很是爽口,如玉我們去吃飯吧。”說着華錦繡就拉着顏如玉朝城中的醉仙樓走去,這家店面小小,卻內裡乾坤,裝修奢華談不上,卻別具一格。店小二見了天仙似的客,自是笑臉相迎,安排了二人坐下,點頭哈腰道:“兩位客官要點什麼?”華錦繡想着二人身上只有二兩紋銀,也稍許點了兩三道小菜,那絲絲也不知什麼時候進來只在角落裡靜靜的坐下。待那飯菜一一上桌,顏如玉夾了菜只往華錦繡的碗裡放,見狼吞虎嚥的華錦繡,一邊夾菜一邊叫着:“慢點,別噎着了。”華錦繡擡起頭,看着眼前的女子,滿眼的柔情,自己在她溫柔的雙瞳裡,滿滿的,那脣邊的微笑都充滿了愛,華錦繡一時也覺得這世上有了這個人是多麼的美好。

那一旁的絲絲看着這兩人也已入了癡,眼前的女子莫美好二字能形容,這般感情在旁人眼裡都如美景一般賞心悅目。自初見之後也得知身邊那位女子乃是赫赫有名的華錦繡華老闆,雖是下九流般得人物,顏如玉也不曾嫌棄,這樣的女子自己如能結交也三生有幸。在良久的心理鬥爭之後,絲絲起身向那桌走去,“段夫人,華老闆竟吃這等粗茶淡飯,小女子那邊備了酒菜,可否賞臉一道?”此女子話一出,滿堂譁然,第一才女和第一名伶再加上絕代名妓,這醉仙樓是齊集了風雲女子,一時間熱鬧開來,幾位光顧過流雲居的男人上前,挽着絲絲的肩說道:“絲絲姑娘今日倒得閒來這醉仙樓吃飯,陪我等喝兩杯啊!”那絲絲頓覺噁心,本想把那手給移開,無奈想着這樣開罪於人,日後在流雲居埋下什麼禍根倒不是很好,只是扭捏了一番。華錦繡只在一邊吃着,本來這女人出現自己就好生鬱悶,如今被這些紈絝子弟調戲,自己更是食胃大開。

“哎,絲絲姑娘不想和王公子喝酒,就來我這邊喝一盅吧。”又是一撥男人圍觀而來,那絲絲一時間竟沒了方寸,只由着這些男人呼來喝去,無動於衷,想來自己也本是娼是妓,苦,只有往肚子裡咽。“爾等七尺男兒竟欺負了弱質女流,四書五經三綱五常可曾閱過?”顏如玉緩緩的喝了一口水,漫不經心的說道,那措辭卻咄咄逼人,衆人見顏如玉發了話,在如此佳人面前丟了顏面,自萎萎的退散開。那絲絲被那些男人放開,一個趔趄倒在了顏如玉的懷裡,竟覺得舒適不已,沒有離開的念頭。倒是顏如玉聞得一聲的柑橘味甚爲反感,輕輕的說道:“絲絲姑娘…”絲絲才緩緩的從顏如玉的身上移開,華錦繡看着那女人做作的姿態,甚爲反感,鼻子裡冷冷的哼了一聲,繼而自顧自的吃着菜,斜目而視。

“段夫人可否賞臉一道?”絲絲指着那邊桌上的飯菜說着,顏如玉回頭看見華錦繡不悅的神情,也怕華錦繡再不高興,她不高興自己定無開心的理由,何苦太引人注目不是好事,便委婉的拒絕了。華錦繡叫了店小二結了錢只拉着顏如玉離開,那絲絲也趕忙付了錢尾隨着。華錦繡深深的不悅,這女人不知羞到了如此地步,繼而牽着顏如玉的手,親熱的貼着顏如玉,一旁的絲絲心裡莫名起了一陣酸澀。不知不覺也走到偏僻之處,待華錦繡再回頭之時卻發現沒有了絲絲的身影,心裡也恢復了開心,和顏如玉並肩走着,輕聲的問道:“如玉可是喜歡絲絲?”“啊?”顏如玉聽得華錦繡如此一問,忍俊不已,這人滿滿的醋味,停下腳步,面對着華錦繡,看着錦繡清澈的雙眸,認真的說道:“顏如玉只愛華錦繡,顏如玉的心裡只有華錦繡一人。”華錦繡一聽,竟感動得流了眼淚,顏如玉心疼的擦拭着:“錦繡怎的就落淚了?不難受,那時候的那樣的情景,有血有肉的人兒都會說話,何況同爲女子?”華錦繡只是點了點頭,只爲自己的小心眼羞愧不已,顏如玉果真是大家閨秀,大方得體,自己能得這樣的人,這樣的心,此生無憾了。

二人回到段家之時已是傍晚,七王爺也已離去,段老爺子只在大堂吃着茶,神情嚴肅。顏如玉和華錦繡進去見過段老爺子之後,見老人雙眉緊蹙,深思恍惚,也覺不便打擾,便請辭退下,段懿璋也只揮了揮手,示意二人離去。

顏如玉隨着華錦繡進了錦繡的房間,碧月也跟隨着,張羅着給二人用水洗臉。錦繡招呼着顏如玉入座,掏出一方卷軸,展開竟是不久前那畫師所畫的描眉圖,畫裡的兩位女子,神情款款,那絕世的芳華惹的身邊的景色也在嫉妒。

“夫人,小姐,水不冷不熱,可以梳洗了。”顏如玉擰了手巾,展開,輕輕的爲華錦繡擦拭着臉龐,華錦繡頓時受寵若驚,滿心的歡喜。一旁的碧月只覺二人近日越來越親暱,夫人和老爺都不曾如此,只是夫人高興,華老闆開心,自己也開心。自己服侍了夫人多年,主僕情深卻早已當做了自家人,華老闆自己是喜歡的,除卻那一身的才藝不講,平若裡的爲人也是淳樸的。待爲華錦繡清洗一番過後,顏如玉也梳洗了一下。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段子睿也風塵僕僕的趕回家,一路生風,也急切的喚着“娘子娘子…”那段老爺子在堂裡聽着,深爲不悅,只命人叫來段子睿,段子睿一心想着回家如何哄着美嬌娘,竟忽略了自家的老爺子。到了大堂,只順從的站着,弓着腰,“啪!”段懿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喝一聲:“你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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