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命運
“恩？”趴在林曦肩膀上玩鬧的艾爾聽到後，小腦袋一偏，把食指含在嘴巴里，砸吧砸吧幾下，想了想，纔回應林曦的問題。
“這個問題嘛，應該是真靈異變的原因。”
“真靈異變？那是什麼？”林曦反覆唸叨了幾聲，有些疑惑的反問着。
“顧名思義，你的真靈本質，從最深處發生了改變。”
“真靈本質發生改變？”
艾爾從林曦肩膀上爬起來，然後在空中轉了兩下，看着面前一臉疑惑的林曦，一副‘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模樣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解釋道，“恩恩，主人，你知道只要是生命，不管是自然生命的，法則生命，或者機械生命，能量生命，以及次元生命，夢境生命，等等不同的生命物種。只要是有自完整我意識，或者半完整自我意識，或者無完整意識，都能稱的上算是生命。”
“而任何生命，都會有靈魂，有些是先天就有的，例如自然生命，有些是後天才產生的，比如機械生命。”
“這些我都知道的，你和我扯這麼多幹嘛。”林曦不滿的看着艾爾，小手一抓，將漂浮在空中的艾爾抓在手上，不斷的撥弄艾爾迷你小巧的身體。
“哎呀呀，主人快放手，你先聽我說完嘛。”艾爾滿臉通紅，在林曦手中不斷掙扎。
生命，只要是有些微意識的，都具備自己的靈魂，上到神明，下到普通的花鳥蟲魚，包括一根小草在內，都有自我的靈魂，只是有些強弱不一罷了。
有的弱小的靈魂，在物質界中，寄存的肉體被破壞了，就一般會隨着身體被破壞，大部分動植物，還有凡人和修者，都是處於這一類的靈魂階段，只是普通的靈魂。需要寄託在自身之中，自身若是破碎，也就是常說的魂飛魄散，即使是鬼修等等，也是依靠某種介質，才能存活下去。
而普通的靈魂再往上一等次，生命開始發生質變，就是艾爾口中的真靈了，一點真靈不滅，這是傳奇位階以上的靈魂本質。
但是所謂的真靈不滅，指的並不是靈魂不朽，而是能在正常死亡後，比如壽命走到盡頭，能輪迴轉世，當然，轉世之後，除非前世特別強大，再加上後世某點誘因，才能回憶起上一世的記憶碎片。
當然，這種情況，當然是在修者正常死亡才能輪迴的，如果是戰鬥中被同等級的強者捕捉的真靈或者摧毀掉，一切都只是空談了。
即使這種轉世輪迴，也不可能與林曦的重生相提並論，轉世輪迴所擁有的只不過是完整靈魂中的一點本質，也就是那一點真靈，轉世後，就如同一塊微小的拼圖碎片，原來的拼圖破碎之後，會重新被鑲嵌在新的拼圖上，再也不復原來的模樣。
當然，即使這樣，也代表着一個新的可能，一個新的希望，至少比那些不知道春秋幾何的普通生命，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主人，你要知道，一般的大部分類人型的生命，靈魂是有着性別區分的，不管肉體如何改變，本身的靈魂是有着性別的，所謂的性別，並不是指肉體的簡單區分，而是靈魂呈狀的本質區分，如同太陰和太陽，光與暗。”
“靈魂的性別，也是按照主人的人類語言來這麼說的，事實上，可以這麼簡單的理解爲靈魂的光暗二性。”
光暗二性，乃是靈魂從混沌中誕生出來，就具備的靈魂本質，在普羅世界中，類人生物，才形成了性別之分。
“而主人你的真靈發生異變，不再是呈光性了，而是徹徹底底的暗性真靈，也就是本身是女性靈魂了。”艾爾略微沉吟了片刻，繼續說道，“所以，構造身軀的時候，是按照完美真靈來構建的。”
“所以，主人這一世重生成女孩子啦！”
艾爾咯咯一笑，絲毫沒顧忌林曦的手越捏越緊，只顧自己不斷地在林曦的手中扭動着，開心的拍着小手。
“這…”林曦也有些無奈了，本來還抱有變回男性的一絲希望也破碎了。
強行扭曲身體模樣，到了高階實力的時候，也沒有關係，但是靈魂不具備這種本質，即使改變外在，也是如同鏡中月，水中花，不但是徒勞無力，而且還會有着種種限制，因爲和自身靈魂不對等，很容易造成肉身崩潰的局面。
“嘿嘿。”看着林曦一臉頹廢的樣子，艾爾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那你說艾爾，我的真靈異變，是爲什麼導致的？”林曦彈了一下艾爾的腦袋，示意艾爾安靜下來。
“這個嘛。”艾爾清脆甜美的聲音故意拖得老長。
“或許是因爲命運吧。”
“命運？”林曦喃喃自語，沒有因爲這種模糊不清的答案，而再繼續追問艾爾，而是細細的品味着這兩個字，到了她和艾爾的這種精神境界，命運對她而言，不僅僅只是虛無縹緲的幻象了，而且，以艾爾的能力，也必不會無的放矢，隨便亂開玩笑。
艾爾說這是因爲命運，那真的就是因爲那冥冥中存在的命運了。
“不過，命運這兩字，對我現在的我而言，也太過沉重，也太過遙遠了吧？”林曦擡起小腦袋，看着懸掛在夜空中的月亮，輕聲的自語着。
“一點都不遙遠哦。”艾爾甜美的聲音，每一次的發聲，似乎依然有着無數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她本來玩鬧的表情也嚴肅了下來，一臉認真的看着林曦。
“它，離我們很近。”似乎在闡述一個既定的事實一般，艾爾的表情，莊重和嚴肅，一種深遠的語調從其嘴中傳出來。
“額。”
林曦也有些驚訝，看着在手中，神色一臉莊重的艾爾，也有些莫名的情緒在心中蔓延着。若是別人說出這種話，林曦自然一笑了之，但是最爲關鍵，卻是遠古神器艾爾說出來的，這就不得不讓林曦重視了。
“好吧好吧。”林曦把心中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驅散開來，小嘴微張，略微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烏黑的秀髮在晚風中輕輕飄揚，在空氣中泛起一絲絲漣漪。
“反正我現在的生命，也是白白得來的，只是有些東西放不下而已，才苦苦掙扎和追尋的，我本該死去多時，現在又何懼死亡？”
“嘿咻。”聽到林曦這種悲觀的言論，艾爾用力的撐住林曦的手，將自己從林曦的手心中掙脫出來，重新爬到林曦的肩膀上，在林曦耳邊輕言細語着。
“主人喲，你太悲觀了，我只是說命運離我們很近，又不是說死亡離我們很近，真是的。”艾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雖然身形小巧迷你，但卻有着異樣的絕美。
“而且，有我在，主人才不會死的。”艾爾伸出小手，用力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向林曦保證着。
“希望如此吧。”林曦任由晚風吹拂，低聲的說道。
“哎，林曦，你今天的修煉還沒完成？”嶽鳳凰的聲音從林曦的背後傳來，小巧的艾爾，聽到後，身影立馬虛化，隨後消失不見。
“恩，對啊。”林曦回過頭去，看着一臉疑惑的嶽鳳凰，自己的女兒，此時穿着一身小熊模樣的睡衣，頭髮披散着，走到自己的跟前，以充滿天真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微微一暖，一掃之前因爲艾爾的話語而帶來的陰霾，微微對其一笑，“我馬上就去睡覺了，不用擔心，小鳳凰。”
“誰…誰擔心你了！”聽到林曦的道謝，嶽鳳凰臉色有些微紅，本能的想低頭扭捏，但因爲前幾天林曦的故意哄騙，還是強硬的挺起小胸脯，大聲的對林曦說道。
“林曦，你今天不老老實實交待你星期六那天晚上，到底跑去的哪的話，你就別想給我睡覺。”
‘好吧，先頭充滿天真的微笑原來僅僅只是錯覺麼？’
林曦聽到後，有些無力的在心中想着，小鳳凰越來越強勢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額，那個，好吧。”林曦有些無奈，還是如實的將當初的事情如實的說給嶽鳳凰聽，當然隱去了艾倫和自己本身的淵源，而是僅僅只說了一些艾倫依然想控制自己的話語，再加上自己的話略微改編了一番。
“恩，就是這樣，那個斯卡迪，和艾倫兩敗俱傷後，我就趁亂逃了出來。”
“真的嗎？”
“恩恩。”林曦一臉肯定的點點頭，開玩笑，難道說我自己殺了高達六星初位的艾倫，先不說太過驚世駭俗，估計剛和小鳳凰這麼說，轉身安嫵就來找麻煩了。
畢竟這種讓人完全想不通的言語，年幼的孩子，總會有意無意透露給自己的父母。
“林曦。”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嶽鳳凰的頭低了下去，聲音也有些低沉。
“恩？”
“那個，以後遇到這麼危險的事情，先告訴我好麼？”
“這…”林曦撓了撓腦袋，有些猶豫。
滴答，滴答。
因爲近在咫尺，即使在夜色下，林曦也瞧得分明，嶽鳳凰的眼角，有着絲絲晶瑩掉落下來。
她，哭了。
自和嶽鳳凰上學以來，林曦第一次見到嶽鳳凰流淚。
是因爲朋友的欺騙而落淚的麼？很顯然不是。
是因爲擔心朋友遇到傷害麼？也不全是。
年幼的嶽鳳凰心中，對於林曦，有着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和熟悉，這種感覺，對她自己而言，也說不清楚。
所以，在一聽到林曦輕描淡寫的，說出那麼危險的事情，嶽鳳凰總情不自禁的想哭。
並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失聲痛哭，只是因爲想流淚，眼睛發澀，心中被莫民的情緒充斥着，自然而然的，眼淚不住的往下流。
啪。
林曦有些慌亂的直起身來，緊緊的抱住嶽鳳凰，擦拭着嶽鳳凰眼角的淚水，嘴裡不斷地重複着歉意。
“對不起。”
“對不起。”
“恩，下次別這麼把我一個人扔下了，我們不是好朋友麼？”嶽鳳凰的聲音有些沙啞，輕輕的在林曦耳邊說着。
“我保證不會再那麼做了。”
兩個小蘿莉，就這麼緊緊的抱在一起。
‘啊呀，雖然很不想破壞父女情深的畫面呢。’一道不合時宜的甜美話語在林曦的心中響了起來，那正是艾爾的聲音。
“但是，我必須告訴主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恩？艾爾，怎麼了。’林曦在心中迴應着。
“主人喲，我已經感覺到你女兒的命運了。”
‘什麼命運？’林曦疑惑更深了。
“死亡的命運，如火焰般飛舞，也在火焰中湮滅。”
‘小鳳凰，死亡？’
林曦並沒有追問，這句話的結論爲何如此的突兀，也沒有問，艾爾是從何得知嶽鳳凰的命運的，她更沒有繼續迴應艾爾，只是在心中默默的唸叨了幾遍，臉色也沒有發生半點變化，只是抱着嶽鳳凰的手，愈發的用力了一些。
呵，所謂的命運，我要親手捏住你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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