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池確實是好東西, 顧北在裡面泡了幾日,無極仙君再去看的時候,經脈已經完好無損了。
無極仙君是一個好仙君, 但是卻不是一個好師父, 所以他們將全部的賭注壓在無極仙君身上, 是好也非。
顧北修煉的第三個年頭, 天上慢慢有異象顯出, 或是龍騰,或是虎奔,天上異象不斷。
間而停歇, 人間就會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弄的人心惶惶, 各自奔走相告, 或移住仙山之下, 只爲一方太平。
幾番之下,其他的仙山都已經住不下了, 唯獨無極仙君的仙山之下,零零星星的幾乎人家,就在前幾日的時候,也都搬走了。
林以南叼着一個草根,雙手握成拳頭比作話筒模樣, 放在嘴邊道, “請問無極仙君, 對於您山低下的人都搬走了, 你做何感想?”
無極仙君拿着一杯小酒悠閒悠閒的喝着, 聽了這話嘴湊了過去道,“自然是樂的清閒, ”
這人啊,總是有一種趨炎附勢的心態,你去那裡,我就去哪裡,所以人類都大的宗門仙山,他也樂的清閒。
要不然天天還得提心吊膽的看山下的人,出了什麼事情沒有,如今他們搬走了,如此,甚好。
林以南長長的嘖了一聲,轉頭罵了一句沒出息,也就那麼一點能耐了。
“嗨呀急什麼,”
無極仙君擡頭看了看林以南道,“顧北他是一個百年不遇的奇才,放心吧,等他出關之日,這無極山,必然一陣浩然之氣,四大神獸之中兩大祥瑞都在你們手中,你還急什麼?”
顧北閉關,第一年就築基,三年金丹後期修爲,可以說修煉的飛快,其中也不泛敖澈的功勞。
敖澈爲了同顧北更加的默契,在第一年,同顧北一同閉關,如此動作,自然就讓山上的某人某鳥,閒出屁來了。
天上閒雲不斷飄來飄去,林以南看着雲彩看的眼睛有一些疼,就轉頭看焱歟,焱歟也不歪着腦袋看他,一人一鳥對視半響,林以南就趕緊捂住雙眼。
一旁的無極仙君面色如常,林以南的狀況太多了,每天都得弄出來一點幺蛾子,他都已經習慣了,
但是林以南起碼也是一個神君,他一個仙君,還是要裝模作樣的慰問一下的。
“以南神君這是怎麼了?”
林以南捂着眼睛嘆氣,齜牙咧嘴道,“和它對視……會對眼,眼睛疼。”
無極仙君,“……”
焱歟,“……”
神經病吧。
榮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
一年一年過的飛快,感覺就好像是趕着走一般,一睜一閉,一年就過去了。
無極仙君說這裡是仙山,所以按照他們的說法,這裡是仙界,所以一天即一年。
林以南數着日子擡頭看着無極仙君,“那豈不是,很多年過去了?”
無極仙君摸着鬍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就留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心裡過的是年,還是天,那就是了。
林以南,“……”
好像所有的仙家就喜歡放那個沒有味道的屁,聽起來很高深莫測的,其實屁用沒有。
這一日林以南照舊去東邊的山坡上曬太陽,突然一道紫色的祥雲飄過,晃的人眼睛發疼。
林以南剛要捂眼睛,就聽天上一道聲音落下來道,“以南。”
女子溫溫和和的聲音,似曾相識的,林以南眯着眼睛看着天,卻看見一個穿着紫色長裙的女子,周圍散着紫色的祥瑞之氣。
那個女子長的極爲漂亮,舉止優雅,一言一行中都透漏着大家閨秀的氣質。
只是這個臉,長的怎麼和自己有一點像?
是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骨肉?
這個想法大膽到嚇了林以南一跳,立馬蹦起來,對着雲上的人行了行禮道,“仙子。”
女子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來了人間幾十年,竟然學會了禮儀,也是挺厲害的,不過你如此這般的同我說話的話,你應該叫我一聲以雅帝姬。”
林以南,“……”
我操?
原來是失散多年的親姐姐。
在帝君那裡匆匆見了一面之後,連送自己下凡都沒空出來時間的大忙人親姐姐啊。
林以南立馬站直了身子,對着以雅帝姬笑了笑道,“以雅帝姬。”
林以雅,“……”
林以雅輕啓薄脣,看着林以南道,“怪不得帝君說什麼也要把你趕下來,就這麼一個軟硬不吃四六不通的樣子,我都看不慣。”
“那您可以閉眼睛啊。”林以南無所謂的倚在石頭上,嗤笑一聲道,“帝姬不遠萬里而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還請帝姬明示。”
林以雅一笑,擡了擡手,空中頓時出現一張畫冊,林以雅翻了翻手掌,那個畫冊頓時擰成了一股勁,死死的纏在了一起去了。
“畫上畫的,是最後的諸神之戰地點,”
說罷一揮手,那個畫冊在空中變了三變,砰的一聲,炸裂開來,頓時變成無數個碎片,飄飄零零的掉入人間。
林以南,“……”
神經病吧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吧?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參加諸神之戰?”
林以南擡頭看着林以雅,笑了笑道,“我如今過的瀟灑快活,待顧北成神,雙宿雙|飛,生生世世,誰他媽的有病,去管那個爛攤子?”
還要看這個人的白眼。
林以雅笑了笑,拍了拍手道,“好一通道理,可你知道,這世人成神,還不是我們帝君說的算?”
有的人一念飛昇,有的人到死都沒有修成正果。
說白了,還是帝君的手太長了。
林以雅從袖子中掏出來一個笛子,放在手中擺弄,漫不經心的道,“我知道你在怪我,這麼多年,作爲親姐姐,不曾來看你一次,這次來了,還挺糟心的把畫冊弄爛了,”
“但是,”林以雅擡頭看了看林以南,笑了笑道,“你又是誰?”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林以南身子僵了一下,感覺四周空氣都凝固了,空氣也變得稀薄,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就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
風的呼嘯聲不斷傳來,天邊的雲變了三變,唯獨那個刺眼的紫色的祥雲不變。
林以南張了張嘴,感覺嗓子好像被卡住了一樣,半天才微微的緩過來一些,擡頭目視林以雅,“幹你屁事?”
林以雅被罵的一愣,隨即突然大笑起來,拍着手道,“好,好好好。”
“本來本帝姬還想贈送你幾句話的,如此這般,估計你也能應付的了,只是還有一句話就是,這個皮囊與你,一點關係也無,你敗壞他的名聲,做一些不三不四的事情,我是第一個不準的。”
林以雅擡了擡下巴,目視着林以南,林以南嗤笑一聲,擡頭看着林以雅道,“你所說的不三不四,指的什麼?”
“自然是斷袖。”
林以雅用手敲了敲竹笛,清響的聲音從笛子中漂出,匯成一陣音符,蹲在林以南肩上的焱歟突然躁動起來。
“你做了什麼?!”
林以南瞪着林以雅,一手握住焱歟,可是焱歟好像經受了什麼痛苦一般,身子不斷的抖動,突然,紅光大勝,空中一片猩紅。
一隻火鳳站在空中,氣勢昂揚,眼睛確實猩紅一片。
“我操!你媽。”
林以南掐手念訣,但是火鳳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林以雅悠閒的晃悠着手中的笛子,對着林以南笑了笑,然後一揮手,東方突然出現一衆人馬,以命恪星君爲首,整齊的站在雲上。
“諸位仙家,以南神君玩忽職守,如今已被我召回,至於顧北,由命恪星君代爲輔佐。”
命恪星君拱了拱手行禮,眼睛卻不看向林以南,
林以南懵了一下,頓時氣的要咬碎後槽牙。
媽了個巴子的,以爲把焱歟控制了就能控制老子了嗎?
林以南吐了一口口水,對着林以雅咧了咧嘴道,“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
他這個神君,最終的心願就是世界和平。
已經不打架很多年,甚是手癢。
林以南擡頭看了看林以雅,拱了拱手道,“得罪了以雅帝姬。”
說罷掐訣於心,雙手合十,一股真氣,從手中迸發。
命恪星君嚇得趕緊布了結界,開玩笑的啊,神君和帝姬之戰,不來一個天崩地裂,怎麼對得起這個稱呼?
以雅帝姬立刻化笛子爲武器,餘音嫋嫋,繞地三尋。
以雅帝姬橫握着手中的笛子,擡頭看着林以南道,“自不量力,你如今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林以南咧了咧嘴,“去你媽的機會,老子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