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倆靠近那墳地,等走到其中一座墳頭跟前的時候,我彷彿依然能聞到那股說不出的鴉片煙味兒。
閆至陽蹲下去撥開了那墳頭上覆蓋着的浮土,讓我吃驚的是,那浮土下面,居然露出一方氣窗來。我驚訝萬分,心想死人是肯定用不上氣窗的,這底下肯定有問題!
於是我跟閆至陽拿出摺疊鏟子,將這墳頭上的土全部鏟開,果真看到一道很小的天窗。
說是天窗,實際上像是入口。我打開那窗戶,見一條小通道出現在眼前。
“臥槽,這地方簡直是個地下室,咱們下去看看?”我問閆至陽。
“走,看看去。”閆至陽說道。
說着,他先跳了下去。我見閆至陽下去了,也只好跟上。等到了地下,打開手電一照,我倆都感覺這地下的情景歎爲觀止。
原來這幾座墳並非單獨存在,而是在地下連成了一體。更誇張的是,這地下的偌大空間被造成了地下製毒工廠的感覺,有排氣窗,有簡單的設備,還有一些半成品。
但是,這些設備看上去並不算先進,做出來的毒也不像是冰毒那種高端毒品,但是由於我也沒見識過鴉片煙,自然也不知道這做的算不算是鴉片煙。問題是現在有人抽這種麼?
這也特麼太復古了。
閆至陽拿起其中一袋子半成品,放在鼻端嗅了嗅,皺眉道:“這好像不只是鴉片煙。裡面不知道加了什麼東西。”
“臥槽,這羣刁民居然製毒!”我吃驚道。
“可看上去那些人不對勁啊。”乾脆面君在一旁說道:“既然都是活人,爲什麼還要陰時返陽邪術去操控?這說不通。”
我問閆至陽怎麼看。閆至陽說道:“先看看這地下工廠吧。”
於是我倆沿着這曲曲折折的地下工廠轉了一圈,我見閆至陽還特意拍了幾張照片出來。
等看完之後,閆至陽跟我沿着其中一道臺階走了上去。在腳步踏在臺階上的時候,閆至陽沉吟道:“既然有臺階,那麼那些人肯定不是殭屍,也不是行屍。”
“因爲殭屍腿部不能彎曲?”我皺眉道:“如果是大活人的話,何至於還用半夜施行邪術去控制?”
正說到這裡,閆至陽示意我噤聲:“上頭有人。”
我立即閉上嘴,卻見閆至陽一個飛身撞開那入口跳了出去。與此同時,我聽到頭上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
我也立即出去,卻見這破墳地居然還有晚間巡邏的黑衣人,這人正
跟閆至陽鬥毆。夜色中,也看不太清那黑衣人的長相,只是感覺大概是個男人,個子不高,下手挺狠。但是閆至陽的功夫也不弱,沒多會,便一腳踹中了那男人的小腹,將那人一腳踹飛了出去。
正當閆至陽要追過去的時候,我卻見另一個黑衣人冷不丁地從墳地的松柏叢裡衝出來,手中一把犀利的長刀衝着我砍了下去。
臥槽憑啥砍我,是閆至陽害你們同夥好麼?
我趕緊一躲,險險地躲開黑衣人的攻擊。隨即,我見那貨手腕一翻,另一刀衝着我的脖子揮了過來。
閆至陽見狀,立即手疾眼快地將那黑衣人的手腕抓住,往回一帶。此時,那刀鋒劃過閆至陽的手臂,留下一道血印。
閆至陽吃痛,但是卻並不鬆手,手上用勁兒,見那黑衣人的手臂就此卸了下來。那人嗷地一聲退到一旁。可在他退後的時候,卻卻見這貨左手從懷裡一抓,似乎抓出了什麼東西想衝我們丟過來。
可就在這時,那黑衣人身形一頓,直挺挺地就倒了下去,以撲街的姿勢。
我跟閆至陽都十分意外,沒見到有人跟着我們,那殺黑衣人的人是誰?
我倆立即跑過去,卻見黑衣人後背上插着一支我倆都很熟悉的暗器:步步生蓮!
但是跟陳清紫那暗器不同的是,這朵蓮花不是白色,而是黑色。
“豬婆?”我驚訝地四下看了看,卻沒看到有什麼人影,便下意識地想去拔出那步步生蓮的暗器。
閆至陽立即拽住我的手,說道:“別動,這東西有毒!”
“有毒?”我驚訝地看着那蓮花,趕緊將手收了回來。閆至陽將那黑衣人的身體翻過來。這時,我果然瞧見這貨臉上一片青黑色,已經氣絕身亡了。
這一幕真是讓人嚇了一跳。看樣子不像是陳清姿乾的,這豬婆雖然兇,但並不惡毒。這種暗器毒藥可不像是她的風格。
“厲笙歌,出來吧。”閆至陽對着一片漆黑夜色喊道。
“厲姐姐?”我心中驚訝,卻也轉身看着後頭。
沒多久,我果然見一道雪白的影子從松柏林中慢慢走了出來。
厲笙歌依然戴着白色面紗,由於天寒,我見她披了一件半身的兔毛斗篷。
在這荒墳野地裡,突然出現如此“驚才絕豔”的女子,我心裡倒是有一種說不來的感覺。
“你爲什麼在這兒?”閆至陽問道。
“小寒的鞋子是我寄給你的。”厲笙歌的聲音依然很冷:“
上次我追蹤一羣黑衣人,無意間竟然看到小寒跟他們在一起。可惜那黑衣人人數太多,我可能對付不了,也便一直跟着。小寒這孩子倒也聰明,他似乎覺察到有人跟着他們,就把自己的鞋子脫下來丟了出來。我追着一羣黑衣人到四川廣元南塘村的時候,就見小寒在這附近不見了。所以,我將鞋子寄給你。”
閆至陽不解地問道:“你追黑衣人做什麼?”
厲笙歌冷然道:“跟你似乎沒什麼關係。”
閆至陽聞言,也沒多說什麼,便繼續問道:“那小寒他們最後出現的地方是?”
“你來的倒是很快,我看到小寒就是被幾個黑衣人帶到了這個地方。我已經在這地方呆了三天,前兩天有太多的黑衣殺手在,我便沒去村子,可我也沒看到
有人將小寒帶出來。”厲笙歌說道:“所以我想,他依然在這個村子裡。”
“也就是說,後來只留了一部分殺手在,其他的都走了?這些黑衣人什麼來路?”閆至陽問道。
“不知道,但是留下的僅有的兩個黑衣殺手都已經中了我的暗器,估計是死定了。”厲笙歌說道。
聽她這麼一說,我趕緊跑去另一個黑衣人逃走的方向。果然沒多會兒,我就瞧見了這貨倒在墳地外頭的曠野上,也是後背中暗器。
“看來這兩個人就是用邪術控制村民的人。這倆人是不是看到我們往墳地這邊走了,所以纔來殺人滅口?”我問道。
閆至陽翻了翻其中一人的身上,果然從他身上翻出控制人心魂的鈴鐺。
“得了,先把這倆人屍體埋了吧。”閆至陽嘆道。
我低聲問道:“就算這些黑衣人不是好鳥,就這麼殺了,咱們是不是也得負殺人的責任啊?”
“怕什麼,這些不是殺手就是毒販。”厲笙歌冷冷說道:“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追究。”
我聞言也不好多說,只得跟閆至陽將這倆黑衣人的屍體給埋好了。等處理完之後,天色也已經亮了。跟厲笙歌確認了一下,這村子裡的其他黑衣人多半已經都撤走了。
“奇怪了,全部撤走,爲什麼要留小寒在這兒?”我不解地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不想帶着小孩,覺得麻煩。也許是其他人有什麼緊急任務,只能將小孩留在這兒。”厲笙歌說道。
“也不用猜了,我看這天色也快亮了,等天一亮,就挨家挨戶去問問。”閆至陽說道:“也正好去了解一下這村子的墳地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