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閆至陽帶着陸萍在前面引路,後頭跟着一羣人,拉着一隻雕花馬車。
沒錯,在這個汽車滿地跑的時代,這特麼上山的時候拉着的是一輛馬車。
然而這嚴寒地界,貌似車輛如果開過來的話,搞不好就半路擱淺了。
馬車包裹得很嚴實,裹着厚厚的防寒布,外頭罩着流蘇車簾。
我猜測車裡的人就是中毒的祖卉,現在情況估計不咋好。閆至陽這次,可能是去雪城找謝星河幫忙——或者說,這一次,他便直接將祖卉留在了雪城。
與我猜測的差不多,閆至陽果然找到了謝星河,將祖卉從馬車裡抱出來,交給謝星河來診斷。
謝星河看罷祖卉的狀況,對閆至陽說,並非沒法治療,但是要在雪城停留一陣子。最關鍵的是,他不能免費給祖卉解毒,要讓閆至陽帶厲家的秘籍來交換。
閆至陽於是答應了,便將祖卉留在雪城,然後帶着手下下山。
然而,打發掉其他人之後,我瞧見閆至陽跟陸萍留了下來,悄悄潛入雪城中,喬裝改扮,尋找藏有玄天劍的地點。
沒多久,閆至陽居然真的找到了玄天劍的藏劍地點。
跟我夢中所見差不多,封藏玄天劍的地方是在雪山最高處的一處山洞裡。
由於高山雪冷,這山洞附近似乎常年有雪片飄飛。
那洞口正是我枕着玄天劍時,做夢夢到的一幕。
我看到閆至陽走入這處天然形成的雪洞中。然而裡面卻亮如白晝,擡頭看去,山洞洞頂很高,居然在洞頂上有銅鏈子做成的吊籃垂掛下來,吊籃裡安置着幾顆很大的夜明珠。
發光的珠子將山洞裡照得透亮,山洞的牆壁上彷彿有絢麗的光芒反射了出來,不知道是什麼成因。
牆上似乎也結着厚重的冰層,然而冰層裡貌似鑲嵌着星象圖,有九天星座圖案。
閆至陽往裡走,我也跟在他後頭往前行,沒多會兒,我看到前方出現一個偌大的石頭平臺,臺子上放着刀劍架子,架子上的一把銀光閃耀的劍,便正是玄天劍。
我看着那把神劍,心想這謝星河也真是放心,天下人人都想要的神劍,他就這麼丟這山洞裡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然而剛想到這裡,我瞧見圍繞着玄天劍,有星星點點的亮光翩然起舞。隨着閆至陽一起走近了看,瞧見那亮光居然是雪山學舌鳥的鳥靈。
看到這東西,我頓時恍然大悟。難怪謝星河如此放心,敢情是這兒早就有“耳目”。
一旦有人動
玄天劍,這些鳥靈立即到雪城去搬救兵,謝星河立即會帶着手下衝上來。
不過,這學舌鳥也就是能看住一般的人,對於閆至陽這類,那是看也看不住的。
我瞧見閆至陽停下腳步,悄然抽出身後的弓箭,彎弓搭箭對準那幾只學舌鳥的鳥靈便射了出去。
幾隻箭飛過,那些學舌鳥的鳥靈紛紛落地,接觸到冰雪地面之後,那些鳥靈如空氣一樣消失了。
等處理掉鳥靈之後,閆至陽繼續向前,走到玄天劍跟前,正要伸手去拿劍——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影子突然從雪嶺之巔,雪洞的縫隙裡閃了進來。
我定睛一瞧,瞧見這影子居然是我在夢裡見過的那個美女,跟謝星河長得挺像的一女的。看來這謝家先祖的靈體也在守護玄天劍。
接下來謝星河便跟那女人打了起來,正當我想看個究竟之時,卻覺得眼前的景象晃了晃,有些扭曲,隨即,後背驀然發疼,喉頭一陣發甜,驀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嘴裡瀰漫出血腥味兒,我也立即從施法中恢復甦醒,回到現實之中。再睜眼一看,臥槽,我周圍居然一陣陣廝殺聲傳來,足有上百人在跟老道跟閆至陽打成一團。
由於倆人要護着我,也一時半刻沒有佔了上風。
而我正沉浸於禁術之中,後背上矮了一下,這才從意識混沌裡醒了過來。
麻痹,這特麼都是誰?!我心中憤怒,正想站起來幫忙,突然意識一陣眩暈,又再度摔了下去。
看來是剛纔那一擊跟我用禁術用了太多元氣,現在是根本沒辦法動彈的。
沒多會兒,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然而這一次,我不知睡了多久,彷彿一直都沒有醒過來。
黑暗像是繩索一樣,一直捆着我,渾渾噩噩。
在昏睡過程裡,我感覺彷彿有人在我身邊走動,說話。然而想要聽個明白的時候,卻又睡了過去。
這一次,意識慢慢清醒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像是躺在一個特別安靜的地方。
耳邊的吵鬧跟說話聲消失不見,鼻端飄散着一縷縷檀香香氣,很安寧。
我慢慢睜開眼睛,感覺眼皮很沉。
看了看周圍的情景,發現我躺在一個安靜寬敞的房間裡。這房間窗明几淨,窗臺上放着幾盆劍蘭,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熟悉。
沒多會兒,我突然想起來,這好像是閆至陽的房間。那時候我跟閆至陽貌似還在房間裡吵了一架,這貨還踢翻了一個玻璃茶几。
我怎
麼回到了河北閆至陽的家裡?
我扭頭看了看,牀頭櫃上還放着一隻空碗,碗裡一股中藥味兒飄散而來。
我動了動身子,發現腦後有點發涼。順手一摸,將枕頭下的東西取了出來。
原來不知是誰將玄天劍塞到了我的枕頭底下。
想起紛紛擾擾的事情都從這神器開始,我不由有些唏噓,將玄天劍抱在懷裡,回想着昏迷前的事情,跟我在禁術裡看到閆至陽偷劍的場景。
這貨到底爲什麼偷劍,如果說他那次真的是去找謝星河給祖卉解毒,那就不應該去偷人家的劍。偷劍是沒什麼必要的事情,除非他真的心懷叵測。
然後是後來,到底是什麼人襲擊我們?
思緒一團亂麻。正在我想理出個頭緒來的時候,就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
我趕緊閉上眼睛裝睡,然而這時候也沒時間將玄天劍塞回枕頭後,於是也只好抱在胸前。
我聽到有人推開門走了進來,腳步放得很輕。走到我牀前的時候停了下來,彷彿在看着我。
我聞到一縷若有若無的茶香香水味,立即明白來的人多半就是閆至陽。這貨偶爾用香水,氣味正是這個味道。
我靜靜躺着,心想閆至陽這時候來是想幹嗎?
然而此時,我突然感覺他彷彿伸出手來去拽我抱在懷中的玄天劍。
我腦中頓時警覺起來,瞬間睜開眼睛,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他。
四目相對,我正好落入閆至陽的視線中。低頭一看,我抓住的正是他的手腕。
閆至陽沒說話,我也沒說話,然而我也沒鬆開我的手。因爲我看到他的手也落在玄天劍上。
“怎麼,趁着我睡覺的時候偷劍啊?”我似笑非笑地問道。
閆至陽皺眉道:”你都醒了還裝睡。現在感覺怎麼樣?“
說着,他將手縮了回來。
我也放開他的手,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
既然發現了他要拿玄天劍,我也便乾脆就此機會問了下去。
我略略起身靠着牀頭坐着,問道:”閆至陽,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用了禁術想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結果被一羣殺手給打斷了。“
”所以,你看到了什麼?“閆至陽問道,順便坐到我牀邊。
”我看到你偷玄天劍。“我盯着他的眼睛問道:”你爲什麼這麼做,難道你也跟鬼蜮組織有關係?“
閆至陽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也算正確。我是跟鬼蜮組織有些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