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至陽冷笑道:“別忘了現在你是我員工。不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就沒工錢。”
想到這個問題,我只好閉嘴。沒錯,現在我不是送快遞的了,我特麼是幹什麼的我都不知道。
老闆娘聽閆至陽這麼說了,也只好找人來修房門。吃過午飯後,我跟閆至陽和寧思去了派出所。閆至陽拿出他以前那個所謂的記者編輯證件給警察看了看,鬼扯地說自己辦了一個尋親節目。現在這個劉老師失蹤了,親戚找到他這報社,說是要他幫忙找人。但是找人之前他得了解一下劉老師的情況。
警察聽完,便將部分調查資料給閆至陽看了。原來這老師叫劉子期,是四川一所小學的老師。妻子生病死了,沒有兒女。
關於那個孩子的資料倒是沒查到,只知道那小孩是個四川人,但不像是被這老師拐賣來的孩子,反而像是撿到的棄兒。從監控錄像來看,這孩子六七歲的年紀,面黃肌瘦,而且據說他從房間裡跑出來的時候神色慌張,顯然是看到了什麼讓他懼怕的東西。警方覺得可能那老師在房間裡出過什麼事情,被這孩子瞧見了,這才受了刺激。
爲了找到這個小目擊證人,警察給這孩子畫過一張畫像。但是,卻至今沒找到孩子的下落。
閆至陽聽說後,便將那孩子的畫像也複印了一張,表示會靠媒體的力量找到這個孩子。
從警局出來之後,寧思嘆道:“你們說,這孩子現在還會活在世上麼?”
“怎麼,你覺得他會死?”我問道。
“如果他真的目睹了什麼可怕的場景,或者是殺人現場,那他就是目擊證人。兇手會想辦法找到他並殺掉的。”寧思嘆道:“他又只是個那麼小的孩子。”
“我更好奇的是,監控裡沒有拍到兇手從房間裡逃走的場景,而那房間在五樓,雖然那小旅館偏僻些,可四周也有路燈跟監控,如果從五樓往下爬,那一定被監控拍到。”閆至陽說道:“監控裡沒有,說明他不是從窗口爬下去的,也沒有從正門出去,奇怪,他是怎麼消失的呢?”
“會不會,不是人做的?”我打了個寒噤,悄然問道。
閆至陽看着手中那孩子的畫像,冷哼道:“驅使厲鬼殺人,是可以做到查不出兇手。但是厲鬼不會處理屍體。你見過哪個鬼殺人之後,還能把屍體給燒了不留痕跡?”
說到這裡,閆至陽突然擡眼看着我:“對啊,燒了。普通的火焰是很難將一具屍體毀屍滅跡。但是,道家的三昧真火就能夠做到。可問題是,這個老師,這個孩子,有什麼值得殺人滅口的地方?”
沒錯,閆至陽提出的這個問題很“發人深思”。這個老師跟小孩,調查背景後發現普普通通,毫無特色,劉子期也沒啥仇家。難道是某件見不得人的事情的目擊者?
多想無用,閆至陽說,乾脆晚上睡那兇屋裡,指不定有冤魂前來嘮嗑也說不定。想到那個莫名其妙發來的房卡,又想起在賓館裡被燒死的人,我不由一陣惡寒。
害怕也沒用,誰讓我答應跟總裁哥混呢。於是在吃完晚飯後,我跟寧思惜別,懷着忐忑的心情跟總裁哥住到507房間裡。
進屋之後關上門,那股難受的潮溼氣息再度席捲而來。那是一種說不出的黏糊感,就像是夏天的桑拿天,空中滿是水汽。只是這屋裡並不熱,而像是冰窖一樣冷。現在又將近年關,屋裡屋外簡直一個溫度。
我打開空調,將暖風開到最大,始終覺得站在屋裡打寒噤。
坐到牀上,也覺得這牀墊子溼乎乎的。屋頂的日光燈已經壞掉了,只有一隻壁燈亮着,將屋裡映得半明半昧。深夜裡,彷彿牆上一直有影子飄忽而過。
如果不是閆至陽也在這屋裡,我估計現在就嚇尿了。
閆至陽見我一副膽小鬼的表情,忍不住笑道:“行了,不會出什麼事。我先去洗澡,你在牀上歇會兒。”
說着,我見閆至陽輕鬆打開旅行箱,取出睡衣去浴室了。我看着他關上浴室的門,心中倒是有點不懂這富二代的生活了。原本以爲這些富貴公子都比較嬌生慣養,但是現在看來,這貨是哪兒都能睡得下,也能湊副得來。這倒是讓我生出幾許欽佩之情,不咋覺得這貨面目可憎了。
可等他進了浴室,只有我一人呆在屋裡的時候,我便覺得寒意更甚。想拿手機玩會兒,但是發現手機已經快沒電了,只好將手機插電,放在牀頭櫃充電。
這破屋子由於長久沒人住,不只是電燈壞掉,連電視也打不開。我無奈之餘,只好傻坐在牀上發呆。
屋裡一片寂靜,只有浴室裡傳來輕微的流水聲。就在我發呆出神之際,我突然聽到一聲清晰的“咔嚓”聲傳來。我嚇了一跳,想起這應該是我手機拍照時發出的按下快門的聲響。
可問題是,手機在好好地充電,怎麼會有快門聲?
想到這裡,我感覺後背一涼,壯起膽子去摸過手機。
拿過手機一看,我了個擦,手機居然自己拍了張照片。可當我看清那照片之後,立即從牀上跳了起來。照片拍攝的居然是對面的牆壁。我這手機放置的位置距離那面牆起碼有兩米多的距離,這特麼怎麼拍到的??這是不可能的角度啊
!!
正想到這裡,我又聽到那手機咔嚓一聲,低頭一看,這貨居然拍了我一張俯視的臉。我嚇了一哆嗦,差點兒就把手機給扔了。
環顧四周,並沒看到什麼鬼影。暗紅色窗簾微微晃動,我嚥了口唾沫,從閆至陽的行李箱裡翻出他隨身帶着的神弓,握在手中辟邪,並小心翼翼地向着窗戶靠過去。
到了窗戶跟前,我驀然挑起窗簾,但眼前的情景卻讓我一怔。
我記得白天拉開窗簾看過一眼,這是五樓,窗外能看到馬路對面的居民小區。但是現在拉開窗簾,卻沒看到馬路,只看到一道奇怪的走廊,跟走廊不遠處的樓梯。
臥槽這什麼結構??我皺眉思量半晌,莫非這是幻影?
“你在看什麼?”我正出神兒,卻聽到身後傳來幽然的說話聲。
“啊!”我放下窗簾,轉身,舉起手中的弓便向着後頭砸下去。
但是還沒等我手中的東西落下去,卻看清身後站着的不是鬼,而是閆至陽。
閆至陽擡手一抓,抓住我的手腕,皺眉道:“你幹什麼?!”
“臥槽,你走路怎麼沒個聲音?”我鬆了口氣,只覺得心跳得快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是你太出神。”閆至陽說道:“發現什麼了?”
“你看,窗戶外頭怎麼是走廊?我分明記得是——”我話音未落,卻見閆至陽冷哼一聲:“你再回頭看看是什麼。”
難道我看錯了?想到這裡,我立即再回頭看了一眼。但是這一眼下去,我差點兒當場尿出來。
窗玻璃上貼着一張蒼白的人臉,眼睛圓滾滾的睜着,臉上血肉淋漓。
不,確切地說不是血肉淋漓,而像是被剝了皮!因爲那臉上並無眼瞼!
“啊!!”我抓着閆至陽的手臂嚷道:“鬼,鬼!”
閆至陽將我甩開,穿好睡衣,很淡地說道:“廢話,沒鬼我們住進來幹什麼?”
臥槽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我提心吊膽地回頭再看了一眼,卻見窗戶上的鬼臉已經沒了。我將閆至陽的弓還回去,把手機給閆至陽看:“你看,剛纔我手機自己拍的牆。這屋太怪了。”
“是很怪。”閆至陽轉而看着對面的牆壁:“爲什麼牀沒有靠着那邊的牆壁放,而是衝着門呢?”
閆至陽說到這裡,我才發現這問題。確實,這房間放置牀的位置很微妙。難道是那面牆有問題?
“你說這是爲什麼?”我問閆至陽道。
“不知道,困了,睡覺。”閆至陽說着,立即躺倒到牀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