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仙境以爲平常,處在險境認爲正常,這就是所謂的,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吧,甭管咋說,反正敖玉認爲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都是很正常的,就包括她用迷藥迷倒了她的父王和北海老龍王,正因爲如此,敖玉才覺得救自己的英雄就應該是那個樣子,而且一定會有英雄救美的場面出現,所以嘛,她纔對這一切深信不疑,她纔敢於在大家的面前讚譽自己心中的男子。
在讚譽江白的過程中,敖玉那是興致勃勃,說出來的話就如同吟詩一般。而這時候的江白,卻把心思用到了蚌娘娘對敖玉的詢問上,心裡一個勁兒地想,看你蚌娘娘一會兒要給我一個什麼樣的交代?
江白剛剛想到這裡,卻聽蚌娘娘又說道;“敖玉九公主,你可以把那把匕首借給我用一用嗎?”
聽到蚌娘娘朝敖玉借匕首,江白心裡又想不明白了,這把匕首原本就是你的,你應當和敖玉說清楚,然後再要回這把匕首,可是,你爲何裝作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的樣子,還說是借用一下,你借用匕首要幹什麼呢?
江白是一陣糊塗一陣明白,幸虧他心中有一個信念,只要蚌娘娘不說破的事情,他也就不能夠說破,反正自己受點委屈也不算什麼。
這時候,江白再看敖玉,已經伸手把匕首遞給了蚌娘娘,而且還說道;“蚌娘娘菩薩,借什麼借,你要用盡管拿去好了。”
江白站在後面,聽到敖玉九公主說出來的話,暗想,你還挺大方,爲何不像剛開始那樣子一定要收藏這把匕首呢,孰料,他還沒有想完,卻聽敖玉忙着又補充了一句;“你用過之後再還給我就是了!”
聽到敖玉九公主後面補充的話,江白暗自發笑,卻原來你還是捨不得這把匕首呀,難道說這把匕首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江白在想,蚌娘娘卻已經是付諸行動了,就見她接過敖玉手中的匕首後,徑直走到了水晶牀邊上,臉上充滿了關愛和無奈,看着躺在牀上的晉元,圍着水晶牀轉了一圈,此時,敖玉九公主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他禁不住問蚌娘娘道;“蚌娘娘菩薩,躺在牀上的男人是誰呀,你爲何用那種眼神看着他呀?”
蚌娘娘聽了敖玉九公主的詢問,立刻回答道;“他是我的男人,也是一個很普通的凡人,他叫作晉元,今番落難到此。”
蚌娘娘說到這裡,又特意加上了一句解釋;“我說的他是我的男人,就如同你說的真命天子和你家的男人是一回事情,也就如同你和江白的關係一樣。”
什麼!什麼!聽了蚌娘娘的回答,江白差一點點沒有喊叫出來,我是我,她是她,怎麼隨便就可以拉郎配呢,不過,敖玉九公主聽了蚌娘娘的話,卻是顯得很高興,她緊緊抓着江白的手說道;“對了,江流大和尚那句話的含義就是這樣的,真命天子就是我家男人,是屬於我的男人,你說對不對呀,你是我的男人!”
敖玉可是不管那麼許多,她更不管身邊都有誰,反正想起來什麼她就會說什麼,任誰也阻擋不了,所以,她纔會當着大家的面問江白,而江白聽到敖玉九公主在問他,真想回答不對,你是你,我是我,卻不料蚌娘娘卻在那邊一個勁兒地給他使眼色,很顯然是不想讓他隨便亂說話,這時候,老黑姐姐也在他身後拽了一把,江白無奈,只好暗自嘆息了一口,沒有說話。
江白不說話,敖玉九公主可是還要說下去,就聽她對蚌娘娘說道;“蚌娘娘菩薩你說可也真是的,我要是和他調換一下就好了,你說他這麼個大男人,卻是如此靦腆,心裡有話始終說不出來,你說是不是漂亮男人都是這個樣子呀?”
聽到敖玉九公主的問話,蚌娘娘順着她話的意思說道;“可不是,這個江白呀,從我認識他那一天開始,他就像個大姑娘似的,十分靦腆,看到陌生人從來都不敢說話打招呼,不瞭解他的人還誤以爲他有什麼架子呢?”
敖玉九公主聽了蚌娘娘的解釋,立刻說道;“沒關係,他和我時間長了,我就能夠把他改變過來。”
聽到敖玉九公主的話,不但江白哭笑不得,就連在他身後的老黑姐也是幾次想開口反駁,無奈,他礙於蚌娘娘的情面卻始終沒有開口。
再看蚌娘娘,她說完剛纔那句話,突然一甩手,把敖玉九公主剛剛給她的那把匕首拋向了晉元躺着的那張水晶牀的上方,緊接着也沒看她如何動作,卻已經是飛身來到了牀上,雙手托起晉元。
這時候再看,剛剛被蚌娘娘拋到水晶牀上方的匕首開始貼着棚頂旋轉,被蚌娘娘托起的晉元猛然間也被蚌娘娘拋了上去,於是乎,被蚌娘娘拋到半空中的晉元隨着那把匕首,也開始旋轉,蚌娘娘盤坐在水晶牀上,雙手託天,怒目圓睜。
屋子裡,不、應該說是水晶府邸的大屋子裡,發出了匕首旋轉刺破空氣的呲呲聲,這時候,敖玉九公主和江白似乎都已經看出來了,是那把匕首再帶着晉元在旋轉。
蚌娘娘爲何要這樣做,江白還沒有看明白,倒是敖玉九公主悄悄打開了龍之睛,暗中朝旋轉的晉元和匕首望去,旋轉的匕首發出暗紅色的光芒,不停地照射到晉元的身上,這就是晉元在匕首下方旋轉的奧妙所在,不過一般的眼睛是看不到這些的。
當然,江白的雙眼也不是一般的眼睛,所以,他和敖玉九公主一樣,也能夠看到匕首發出的暗紅色之光,屋子裡似乎只有老黑的功力不夠,所以,她只能是看到匕首和晉元在旋轉,別的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貼着天棚旋轉的匕首越轉越快,片刻,老黑的眼睛已經看不到旋轉的匕首了,她只能聽到撕裂空氣地呲呲聲,江白卻驚訝地看到,那把在晉元上方飛旋的匕首,幾乎是貼着晉元的身體在旋轉,不過,它身上發出的紅光卻是越來越盛,眼看着那把匕首變成了一把血紅色的旋轉的飛輪,直到這時候老黑纔看到屋子裡貼着棚頂的地方突然間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球子。
漸漸地那團紅球越來越暗,越來越暗,就在老黑姐感到驚訝之時,她猛然間聽到啪地一聲,老黑一愣,順着聲響望去,卻看到那把匕首掉落到了敖玉九公主的腳尖前面,敖玉彎腰去撿那把匕首,而蚌娘娘已經再一次用雙手托住了晉元,不過,晉元是什麼時候落下來的,老黑卻是很遺憾地沒有看到。
江白這時候上前一步,緊靠在了水晶牀的邊上,很顯然他是要幫助蚌娘娘,果然,蚌娘娘再次托住晉元之後,江白看到晉元的臉上有了血色,鼻翼也在微微起伏,難道說晉元已經甦醒過來了,江白正在尋思,卻見蚌娘娘並沒有把晉元放到水晶牀上,而是讓晉元在自己的手上上下翻騰,到後來,蚌娘娘竟然盤膝坐在了水晶牀上,雙手不停地拍打晉元的前胸和後背。
啪啪啪,先前發出的拍打聲很有節奏,過了一會兒,蚌娘娘手起手落快如閃電,而晉元就浮在她面前,任由蚌娘娘拍打,看到這種場景,敖玉覺得十分好玩,江白卻看到蚌娘娘的額頭上已經浸出了汗水,看到這種場面的江白,覺得到了自己出手相助蚌娘娘的時候了,於是,他立刻伸出雙手,瞬間,從江白十指的指尖裡冒出了絲絲的熱氣,這股熱氣很快就包裹住了晉元。
於是,蚌娘娘不再來回拍打晉元,而是雙手沖虛,空若無物,猶如握着一個大圓球,來回揉搓江白手指尖發出來的那團白色熱氣,蚌娘娘揉來搓去,搓去揉來,不一會的功夫,從那團白色霧氣中發出了一聲輕哼。
這時再看,蚌娘娘和江白共同揮動雙掌,對着那團白色的熱氣虛飄飄地拍了過去,呼,轟,彷彿傳來浪濤之聲,又彷彿是山風呼嘯,這種情形持續了足有半個時辰,猛然間,波兒地一聲,就彷彿一個氣泡破滅了一般。
白色的,熱氣蒸騰的霧氣消散開來,這時候再看晉元,已經是滿面紅光地坐在了水晶牀上,眼珠子來會亂轉,一會兒看看蚌娘娘,一會兒又看看江白,眼神充滿着疑惑和陌生,就在他似懂非懂,似醒非醒之時,敖玉九公主說了一聲;“他醒了!”
卻不料,就是敖玉的這一句話,讓晉元立刻又閉上了眼睛,緊接着噗通一聲,硬挺挺地倒在了水晶牀上,這時候,蚌娘娘低聲說道;“快,需要有人給他渡氣!”
敖玉立刻說道;“是我驚了他,讓我給他渡氣。”
說話間,敖玉上前,雙手按住晉元的百會穴,猛吸了一口氣,她想氣凝丹天,然後運氣到雙手上,通過雙手把自己的真氣輸送到晉元的百會穴,通過百會穴在進入他的奇經八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