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鳳根本不用摸,因爲她沒長毛的手始終就沒有離開過那隻長毛的手,這會兒,她聽了曉月的話,不過是用力撓了撓,還是那麼光滑如初,王巧鳳徹底放心了,她看着曉月說道;“你真神,你真能,我問你,你到底是不是變戲法的?”
聽了王巧鳳的問話,曉月和江白她們立刻就明白了,她還是有顧慮,她被奴役的時間太長了,一時間還沒有完全想好,對了,當務之急,就是先幫助巧鳳樹立起做女人的尊嚴,打消她害怕花不二的頑疾,於是,江白給曉月投去了鼓勵的目光,曉月會意,立刻說道;“巧鳳姐,我不是變戲法的,告訴你實話,我還有很多真本事沒有顯露呢,我剛纔不是說過嗎,花不二就是爲了討好我們,爲了保住他自己的那條狗命,才把你獻給我們的,對於這種人,你不要再抱有幻想了,更不能再依附於他了。”
王巧鳳點頭,第一次表示出她相信她們說的話,江白立刻抓住時機接着說;“巧鳳姐姐,我們當着真人不說假話,花不二的哥哥,花肥豬就是被我們給送進府衙的大牢的。”
聽了江白告訴她的事情,王巧鳳並沒有驚訝,而是再次點頭,然後說道;“我信,其實,我昨天夜裡就該相信你們,你們個個不是凡人,三爺您會飛,眼前的二爺會變化,文娘妹妹肯定是沒有顯露出她的本事來,我信了,我信了,我決心跟着你們,開始過屬於我自己的日子,你們有什麼話就問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江白上前一步握住王巧鳳的手,搖晃了幾下,說道;“好姐姐,我們也相信你,那你現在就說一說花不二派你來的真正目的。”
王巧鳳說;“話要從昨天頭半夜說起,那個耗子眼,老鼠須,一肚子壞水的花不二在我身上禍害夠了,突然對我說,要把我送給你們,讓我迷惑你們,讓我引誘你們貪戀我的身子,然後刺探出你們的來路和真正用意?”
“還有呢?”曉月又問。
“還有就是,他讓我把刺探出來的情報送到縣裡前街一個叫做俏佳人的縫紉鋪,告訴那裡的女夥計,還要領受那個女夥計交給我的新任務,讓我聽從那個女夥計的管轄,接下來她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江白聽到這裡,接着又問;“你知道這個俏佳人縫紉鋪是誰的嗎?”
王巧鳳說;“不知道,可是,我想應該是那個花不二開的,有一次,我聽他吹噓,縣城裡有一半的鋪子是他們哥倆開的。”
外面烈日當空,空氣裡熱浪滾滾,屋子裡的窗戶敞開着,爲了保密,江白特意買了窗紗掛在窗戶上,窗紗紋絲不動,沒有風,熱,怎一個熱字了得,上午還有徐徐涼風,此時此刻,就只有陽光炙烤着大地了,好在是四個姑娘待在一起,熱了就脫,屋子裡的她們早就脫去了長袖衣褲,巧鳳卻仍然感覺熱不可當。
王巧鳳說完了,靜等江白他們的判斷,就這功夫,汗珠子從王巧鳳的臉上流了下來,他看眼前的江白她們,脫去了青衣青褲,穿上了露着膀子,前胸開得很低的藕荷色棉麻汗衫,下身是白色絲綢短褲,腳穿布鞋,看着就給人涼爽的感覺,
而她則是一身白紡綢的寬鬆的衣褲,照理說她身上的衣服很涼爽,還透氣,可是,她仍然感覺酷熱難耐,而眼前的三個姑娘,不但沒有汗水,身上還透着一絲絲的涼意,特別是江白,她只要靠近江白的身子,就會涼快不少,起初,她並沒在意,時間長了,她發現了這個秘密,於是,她就緊緊挨着江白,幾乎是和她並肩站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王巧鳳感覺涼爽不少,額頭上的汗珠消失了,她更不願意離開江白了,爲了儘快聽到江白對她說的情況作出的判斷,王巧鳳不錯眼珠地看着江白,這是剛剛開始接觸,要是時間長了,她肯定會把身子貼過去,以圖更涼快一些。
王巧鳳再看,江白再想,時間在停滯,誰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江白又問王巧鳳;“巧鳳姐,除了你藏身的地方,花不二還有多少秘密魔窟?”
王巧鳳回答;“酒樓後面,順着迴廊,有兩間白牆紅瓦的房子,是花不二和他哥哥花肥豬招待貴賓的地方,過去,我經常在那裡接待縣太爺還有縣丞大人和捕快頭,後來時間長了,縣太爺他們幾個人就不到酒樓裡了,而是直接去後面的房子。”
“其它的呢?”
江白接着問,王巧鳳立刻回答說;“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他們哥倆手底下不只是我一個用來接客的女人,不過,他們具體住在那裡我卻不知道。”
江白聽完巧鳳的回答,沒有在思考,而是對巧鳳她們三人說道;“天熱,你們三人休息一會兒,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前街,兩排高大的梧桐樹讓馬路成了名副其實的林蔭路,行人走在馬路上彷彿走在林蔭下,天氣炎熱,可也曬不到人,所以,前街成了縣城裡的人避暑納涼的好去處,有事沒事,人們都會拿條竹凳,在梧桐樹下坐一會,或聽蟬鳴,或聽鳥叫,或說會兒閒話,或講講縣裡的事情。
這天,午時剛過,未初時刻,前街正中,梧桐樹下遮掩的一排三層竹樓下,距離竹樓幾丈遠的地方,有一棵最茂盛,最粗壯的梧桐樹,梧桐樹下三個老者正圍着一盤圍棋苦思冥想,就在這時,從樹蔭下婀婀娜娜走過來一個清純美麗的姑娘,細高個子,皮膚白皙,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左顧右盼,顧盼間含情脈脈,手上很隨便的拎着個碎花布的小包裹,只可惜,三位老者,六隻眼睛盯着的是棋盤,就連姑娘走到他們身邊,帶起的一股清香之氣,都沒有讓他們擡頭。
姑娘停在三位老者身邊,看了幾眼擺放在地上的圍棋,可能是因爲廝殺正酣,姑娘不由得皺了幾下眉毛,接着,仰頭,朝竹樓上看,竹樓的門臉很大,門臉上掛着一塊天藍色的長條牌子,牌子上用金粉燙着六個金光閃閃的大字——“俏佳人縫衣店。”
店門兩邊,靠大門左側宛若一個畫廊,裡面畫的是各色美女,只不過這些美女的衣服五顏六色,各式各樣,開領的,半領的,低領的,露胯骨的,也有整身衣服包裹住一個女人的。靠大門右側,是一排封閉式的櫥窗,裡面的木製模特穿戴着各式男女服裝,上面標着價碼,好一個氣派的縫衣店,姑娘略微看過後,推門走了進去。
門開處,裡面是間廳堂,廳堂裡擺放着竹木桌椅,上面放着茶壺和茶碗,姑娘剛走進廳堂裡,立刻迎出來一個粗壯的中年女人,臉上塗脂抹粉,腳下穿着一雙葛麻透眼的大鞋,臉上雖然塗了一層厚厚的白粉,可還是沒有掩蓋住赤紅色的臉面和粗糙的皮膚,天氣雖然十分炎熱,這個女人卻沒有敞胳膊露腿,而是穿着一件淡藍色的細布長衫。
男不男,女不女,很奇特的女人,姑娘邊想邊朝前走。粗壯的中年女人立刻張開大嘴,裡面露出了黃牙,擠着笑臉問候道;“姑娘好,好漂亮的姑娘,請問您,我們能爲您做些什麼!”
姑娘從手上的小包裡拿出一塊布料,遞給那個女人說;“我要做一件半截袖,高領開叉上衣。”
中年女人伸手接過姑娘遞上去的布料,姑娘掃了一眼,發現中年女人的手上長着又粗又黑的汗毛,不過,她仍然裝作沒看到似的,接着問道;“做這件衣服要幾天才能取,要多少錢?”
中年女人邊欣賞着布料邊說;“快,姑娘要是急等着穿,明天下晌就能取,工錢嗎也不貴,五個錢。”
說完這句話,中年女人又拍着手中的布料說;“好一塊料子,是真絲的呦,這要是做好了,穿在姑娘身上得引來多少男人的目光呀。”
很粗俗的話,姑娘聽了中年女人的粗俗言語,悄悄低下了頭,中年女人急忙又說;“姑娘,請跟我來,裡面的師父要給您量體裁衣。”
姑娘點頭,中年女人領着姑娘穿過廳堂,朝後面的屋子走去,剛剛走了幾步,姑娘就看見裡面擺放着一溜裁剪衣服的几案,後面站着幹活的師傅,前面站着幾個顧客,在後面是幾個正在縫製衣服的年輕女人。
中年女人把姑娘領到了一個上面沒有擺放布料的案子前面,對後面站着的一個年歲比較大,花白頭髮,面部比較蒼老的男師傅說道;“老黃師父,拿出你的手藝來,給這位小姐細點做着,她可是頭一次來我們這裡的客人,幹砸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中年女人用開玩笑的口吻對裡面的師傅說完以後,朝着姑娘擺擺手離開了,姑娘,姑娘卻想,這個女人不一般啊,還沒等她接着想下去,被稱作黃師傅的老男人,拿着木格尺子,來到了姑娘面前,輕聲說道;“姑娘,麻煩了,我要給你量尺寸,請先把胳膊擡起來。”
姑娘按着老師傅的要求,擡胳膊,轉身,挺胸,直到那位黃師傅量完了尺寸,姑娘才又問道;“師父,我這件衣服真的明天下午就可以取嗎?”
黃師傅回答;“快,誤不了你穿,明天下午你就過來取,取衣服的時候再交錢。”
姑娘聽到黃師傅說完了,接着說了聲;“謝謝,”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