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棋牌室一間臥室裡,王皓廣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難以休息,他是越想越煩躁。
早知道當初就不貪圖那些錢去林潤身邊幫忙了,現在好了,賊窩被點,警方找的第一個人就是他。畢竟領導那些扒手幹這活的人,都由他在安排。扒手們只知道他是老大,完全不知道他背後還有大哥。
一旦被警方抓住,他後半輩子百分百是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新縣,他是呆不下去了。
別看林潤拿着五十萬來贖他,又安排他躲藏是真情實意。林潤是什麼人,他哪還不清楚。要是林潤放任他不管被薛工天卸腿了,外界傳出去林潤的名聲就毀了。連自己的小弟都不肯去救,那其他人哪還會跟着他混。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不容許林潤隨便放棄他,客運中心販賣黃牛票獲取的利潤極高。而掌握客運中心這塊黃牛票的關係網卻在他手裡,若是沒了他,林潤在想重新壟斷客運中心的黃牛票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林潤想要保住客運中心的黃牛票生意,那就必須保住他。只有藉助他留下的關係,林潤才能一點一點的吃下客運中心。
可要是等林潤吃的差不多了,他不敢保證到時候林潤還會不會保一個已經喪失了利用價值的嫌疑犯。
所以,他必須要離開新縣,這樣才能保全自己的安危。
但是,在離開之前,他還有些事情要做,比如說報仇。
他在客運中心幹了那麼久的偷竊都沒被派出所的人發現老窩,反倒是今天才出去沒多久就被掏了。這件事,要是說跟寧爭那夥人沒有關係打死他都不信。
當時去樓下拿東西的人明明有兩個,可是上來的時候卻只有一個人,那個高大個肯定是去跟蹤他小弟了。
瑪德,狗日的小畜生,玩命的在整他,真當他好欺負啊!此仇不報,他白長那根玩意了。
王皓廣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鬍子,給我找幫人,我要辦點事。”
打完這通電話後,他又打給了一名派出所的朋友,也就是那個一直在替他們遮掩失竊事件的民警。這兩年,他沒少喂錢過去。在不發揮餘熱,可就沒機會了。
“所裡的人都在找你,你怎麼還敢給我打電話。趕緊讓老林安排一下,跑路吧。”朋友壓低了一下聲音勸道,看樣子他現在是在派出所裡。
“幫我查一個人的家庭住址,我他娘就是被抓住了也不會供出你的。”
電話那頭,朋友沉默了一下後問道;“叫什麼名字?”
“寧爭。”
……
“我靠,一萬塊錢就這麼輕易到手了,我到現在還有些難以相信。麻痹,我需要搬多少塊磚頭才能賺到這個數目啊。”朱鈔拍了拍手裡拿着的一疊紅鈔樂呵呵道。
寧爭皺了皺眉,道;“這種錢,還是少拿爲妙。”
如果說以前他還不清楚薛工天是幹什麼的,那麼今晚一系列的事情,他大概明白薛工天的工作性質了。
混社會。
以混社會爲職業的人,又被稱爲混子,但凡混子都喜歡用暴力手段來達到自己斂財的目的。
這種人,父母從小就告誡他要遠離。
他並不反感薛工天的爲人,只是有些反感他的手段罷了。
拿一萬塊,只是不想駁了薛工天的面子,同時也是不想跟薛工天沾染上太多的關係。
“你們三吃飽沒,沒的話哥請你們燒烤去,哥有錢。”袁鵬舉豪氣外泄的說道。
“今晚不吃窮你,我就跟我弟姓。”朱鈔呲牙道。
“你麻痹的,你弟不還姓朱麼。”
……
得到寧爭的家庭住址後,王皓廣領着十多人趕了過去。
砰砰砰!
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後,一名長相敦厚的中年打開了門。
“草泥馬,你是不是這家房主,姓寧?”王皓廣一腳踢翻了中年氣勢洶洶的問道。
中年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仔細的看了看王皓廣的模樣,發現自己不認識後也沒有動怒,心平氣和的說道;“這位大哥,我是這家房主。不過我們好像不認識?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寧爭,是不是你兒子?”王皓廣冷冷問道。
寧長福臉色驟變,似沒想到這幫兇神惡煞的人是來找他兒子的,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大哥,寧爭是我兒子沒錯。如果是他哪裡有得罪你的地方,我在這裡替他向你陪個不是,行不?”
“陪你罵了隔壁,給我往死裡打。”王皓廣說着毫不客氣的揮拳打了過去,在他身後的一幫人也跟着上前一起毆打。
一陣拳打腳踢之後,王皓廣將寧長福用力的摁在地上,說道;“給你兒子打電話叫他回家,只准他一個人過來。”
寧長福忍着痛喘着粗氣但沒有說話。
王皓廣一巴掌重重的抽在寧長福臉上,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威脅道;“狗日的,叫你打電話沒聽到啊。不打,老子就掐死你。”
“你見過哪個做父母的會害自己家孩子。”寧長福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難受的說道。
“我操,麻痹……”
“老寧,我剛幫你向派出所報警了。”從門外傳來了一道陌生的中年聲音。
王皓廣“唰”的一轉頭往外面看去,說話那人一溜煙的就跑了。
回過頭盯着寧長福看了幾秒,王皓廣一臉不甘的鬆開了手,憤怒的又踢了寧長福一腳,隨後帶着人煩躁的走了。
想要報仇是好的,若是因此把自己賠進去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
“來,敬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寧爭提着一瓶酒醉眼惺忪的說道。
“黯淡的招牌……低頭……迎面而來……”
寧爭低頭拿出手機一看,是母親的電話。以爲母親是催促他回家,他也就隨意道;“喂,媽,我馬上就回來了。”
“小爭,你爸剛被人打了。現在在醫院,醫生說他斷了三根肋骨。”從電話那頭傳來了姚春霞帶着哭腔的聲音。
寧爭如遭雷擊,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猛地站了起來,急忙道;“媽,你等着,我馬上過來。”
“怎麼了?”宋向江問道。
“我爸被人打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