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和侯成剛進在山道上,發現這次山洪最高線離山道只有兩三米了,侯成就道:“還是大哥有遠見,不然這次山洪就把山道給毀了!”李凌心中卻是驚異,自己當初設計的可是歷來最高點之上十米,這次山洪古怪其中必有什麼緣故!沒走多久就見前面跑來一黑風寨族人見了李凌大哭道:“李凌大哥,水寨毀了!水寨毀了!”李凌纔想起來那水寨正在這條河流的下游出口,昨夜的山洪當然衝到水寨去了。李凌就趕緊問道:“到底怎麼了?”那報信的就道:“昨夜忽然發山洪,阿貴和阿豹等五個族人被山洪衝不見了。”李凌纔想起那水寨好在出口位置有一個巨石讓水流轉彎,好在當初自己覺得站那石頭上景色好看沒有劈碎,而且當初李凌考慮到了山洪所以水寨住房都建在高處,不然山洪直衝水寨那就絕對不會才失蹤五人!而後面新建的房子卻大部分在以前房子和碼頭之間的低位,多半是低位房子被山洪衝了,李凌就道:“你快去報與老族長,我們先過去救援!”那報信的謝過去了!
李凌和侯成急急趕到水寨,因爲黑山和烏老都不在,就見衆人在水寨里正急的團團轉卻不知如何是好,李凌就道:“你們光在寨子裡轉有什麼用?快找還能用的船隻,我們沿着河流去找!”衆人見了李凌來了頓時有了主心骨,衆人合力清理出三條船來,李凌當即帶着侯成和幾個黑族族人拿了些吃的就順流而下邊喊邊用竹杆在水裡劃找!不出三裡果然找到阿貴正抱着一個小孩在一處樹枝上已是精疲力盡,阿貴看到李凌來當即感激哭喊道:“李凌大哥!”這阿黑本是李凌木工坊的,這次帶着弟弟到搬到水寨,不想遇到了山洪,李凌救起來好生安撫。這時就進入了以前的刀劈峰地界,李凌一眼看去到刀劈峰山之間幾乎近半數地面被淹,一些山丘上有幸存的百姓身影,這已經是洪水退了些許了。李凌就令人分開救人,把倖存的百姓都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一直忙到天黑都打着火把找人。這一天黑風寨的落水的五人救起三人,一人身死,還有一人失蹤估計也凶多吉少了,而黑風寨的損失比起刀劈峰地面的山民死傷簡直不值得一提!李凌等人救起的刀劈峰地界的山民就有一百多人,而被淹死的山民屍體就兩百多人,這些屍體都已涼透了李凌也不會浪費力氣什麼急救,別說還有許多衝走找不到屍體的,這些流民搬到這裡來只建了簡陋的房屋,而且大多都建在田地附近,幾乎沒有人將房子建到山丘頂上,於是夜裡山洪一來頓時直接被吞沒,而這倖存的一百多山民幾乎人人都失去了家人哭泣一片。侯成和陸老闆看得也臉色難看,他們只是猜測這山洪會讓刀劈峰的居民很慘,但是絕沒想到會這樣慘,這夜衆人都沒有興致說話。
次日一早李凌帶着侯成陸老闆幾人就趕往西康縣,此時刀劈峰發山洪的事情已經在西康城傳的沸沸揚揚,那河邊是不時浮現的山民屍體引的百姓恐慌,而其中個別沒死的幸運兒被百姓救起,而官府似乎都沒有組織救援的跡象,李凌只帶着陸老闆前往官府,畢竟侯成還是官府通緝的要犯。
李凌今天穿了一身暴發戶的財主衣服,兩人在後堂等了半炷香後,西康縣的縣令才慢吞吞的來到,李凌一瞧這新的西康縣縣令居然是範舉,範舉也是運氣好去年最後一次參加秋試中了正舉,本來他這年紀掛個正舉朝廷俸祿,過幾年就或許老死了,沒想到李凌那一陣亂殺,朝廷空缺出位置太多,老皇帝爲了維持主要機構的運行不得不抽調各州的能使補充朝廷官員,於是對應的各地也空出不少空缺,老皇帝索性直接把這些掛着俸祿的閒置正舉全派了出去,這也算是老皇帝的一份恩典,所以範舉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因範舉現在已都是六十多歲的老頭了,他倒沒有什麼野心搞什麼政績,所以他到任後倒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基本算是平穩的接過了西康這個攤子,西康的各大戶見這範舉一沒有大動作,二又是本地人,老百姓自然希望平安穩定是福,所以各大戶這兩月來感激範舉沒少宴請這範縣令。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不想昨天傳出消息刀劈峰那遭了山洪,死傷了不少山民,他現在就很鬱悶了!因爲封建時期一個地方的政績標誌主要就是人口的增加和減少,本來這兩月自己安置了一些流民做刀劈峰的山民,是自己做的一件大功績。但是現在死傷大半,這樣算起來就是一件重大事故。
陸老闆作爲雙刀幫的檯面人物在西康城也算是一個正經商人身份,陸老闆就引着李凌參見範舉道:“小民陸有(李凌)參見範大人!”這範舉現在也是有些官威了嗯了一身就瞧這陸有,然後再一瞧李凌就覺得有些熟悉。在太昌山和京都這范進可都見過扮做封侯的李凌,李凌怕他猜出自己身份就立即道:“恭喜範大人!可還記得去年初我可買了你的書籍,我學讀後受益匪淺,現在還保存着呢!”李凌這一提醒,範舉當即想起那黑風寨的李凌買自己書本做秋試盤纏之事,範舉當即道:“原來是李公子,當初多蒙支助,還未道謝。”李凌一聽感覺這範舉人品還不錯,本來範舉年紀也大了,見多了人情世故自然多了幾分感恩之情!李凌當即趁熱打鐵道:“範大人如今官運亨通,我李凌這次是爲投奔你而來!”範舉一聽就道:“李公子這是爲何?”李凌就解釋道:“實不相瞞,我本是雲州人士,而我的妻子秦雪正是大人治下黑風寨老族長的孫女秦雪。本我在雲州也算是有地有田生活無憂,但是去年漠北北賊南下侵佔了我的家鄉,我就來西康想投奔娘子家黑風寨,但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久居丈人家,所以我想在西康購置一塊地產以安置家小!”李凌說的有理有據滴水不漏,而且讓範舉覺得這就是理所應當啊。範舉就道:“北賊的確可恨,李公子想在西康這安居,本官一定極力支持!你可看上了那塊地?只管說。”李凌也不客氣的道:“大人,我想購置黑風寨以東到刀劈峰外十里外之間的這塊地,還請大人批准!”
範舉正喝口茶聽了差點嗆住,他都有些懷疑這李凌是故意挑自己毛病的,李凌就道:“不瞞大人,前晚山裡發了山洪,黑風寨也部分損毀,而刀劈峰地界山民更是死傷慘重,我帶着黑風寨族人只救起了一百多山民,他們幾乎個個都失去了家人,所以我想買下這塊地,重新建好房好好安置他們,以後也可以安置更多的流民!”“嗯?”範舉以爲自己聽錯了,但是這李凌如果說的是真的得話那真是個大善人啊,想到之前他也高價買了自己的舊書支助了自己秋試的盤纏就釋然了,範舉就道:“李員外,你想行此善事,本官也是十分欽佩的,我昨日瞭解到,那刀劈峰以西的地面雖然比較平攤,但是幾乎每隔幾年都會爆發山洪,就算你今年安置好流民,明年後年說不得又發山洪。如果你確要買地安置他們,我可以另外給你選取一塊好地給你!”陸有趕緊給李凌使眼色答應,李凌卻道:“謝大人,不過我就看上了這刀劈峰地面,至於山洪我將修水道御之,我也向大人保證,一年之後刀劈峰地界的人口將達到一千以上!如若不然甘願大人處置。”範舉一聽你倒是說大話,要是修水道能解決那多少年前早有人修好佔了那塊地面了。不過想到李凌對自己有恩,他也不好拒絕就道:“既然你選定此地,我可批與你黑風寨以東至刀劈峰東面五里,南至千家莊,北至安川縣地界作價三萬兩,每年按人丁上稅,第一年免稅,第二年免半稅,如將地退還官府只退一半。你可願意?”三萬兩?李凌想起當初黑風寨從方方園十里變爲方園五十里才幾千兩而已,還給自己刀劈峰減了五里,怎麼這長五十餘里寬不到二十里的地面卻要三萬兩?李凌都懷疑這範舉是坑自己,實際這倒是李凌誤會了!因爲黑風寨那擴大的主要價值是白虎皮,價值遠不止折算的一萬兩,而且黑風寨以南增加到三十里和往東增加到五十里都是山地,而往北和往西更是不能開發的山脈。而李凌所要這塊地除了北面雪山山脈支脈和刀劈峰這座山,其他的可都是比較平整地面,雖然時而山洪,以前又是被雙刀幫強佔,但是不能否認它是好地啊,而且是朝廷有文有冊的地皮,尤其沒有了侯成一夥佔據刀劈峰,刀劈峰以東的地皮又不受山洪破壞更是升值的厲害,所以範舉劃五里已是很不錯了,這麼大一塊地要是以前沒有四五萬兩根本不可能的,主要是這剛發了山洪死了如此多的人,又看在李凌幫過自己的份上範舉纔給的三萬兩的低價,而一般有如此錢財的也不會花這麼多錢買一塊不穩定的地。而還有那人頭稅也是李凌未料到的,但李凌想想就明白了,封建時期大多是以人頭交稅的,不過兩年之後天下到底是什麼樣子誰又知道呢?所以李凌雖然有些懷疑被坑了貴了,但是李凌還是一定要拿下,因爲李凌決心已定,李凌手上的銀票主要是當初寧州搶金家和京都收鎮北王的家產得的,只可惜鎮北王府的財產大多是金銀珠寶而銀票卻不多,各種花銷後手上也就這十萬兩了,想着銀票留着又不能生崽李凌就道:“謝大人,我願意!”範舉一看李凌居然答應的如此爽快也不在多言,當即李凌就和範舉辦了文書,李凌交付了三張一萬的銀票,只讓衆人看得眼熱心想李凌在雲州一定是個大財主,看着手上文書的刀劈峰地界,李凌腦中一動道:“大人,我還有一個請求!”範舉以爲李凌會提什麼條件時,李凌又拿出一千兩銀票給範舉道:“大人,這刀劈峰名字煞氣太重,我想請大人改個名爲玉門可以嗎?”範舉一聽這只是小事,不必給什麼錢,但李凌堅持要給,陸有也幫忙說情,最後範舉推遲不過只得收下,李凌雖然以前不怎麼會交際,無論範舉是否坑了自己,但是李凌知道自己和西康縣令範舉相熟能穩定住關係是最好的,所以李凌藉改名給錢也算是變向的賄賂,這錢自然最後會進範舉的口袋,最後李凌和陸有出來已是中午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