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齋,夏宗平此時看着幾個武者搶回的夏元鏢屍體臉色十分難看,夏元鏢居然被對方的邪器打的渾身是血孔,看着這樣子實在太可怕了,給衆人心中帶來了莫名的恐懼壓力,而程飛逃過來也瞎了一隻眼,一位醫師正給他止血治傷。夏宗平此時那還想不到夏元智也是早有準備,看着前面節節敗退情勢危急,而這邊的冷月谷的人馬守住谷口,夏宗平一行人馬就被圍在冷月潭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一個武宗就在夏宗平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夏宗平聽了頓時臉色數變。然後夏宗平就站起來道:“反賊夏元智早有準備,我們中了埋伏,如今只有砍樹做橋分路突圍!”程典正扶住自己受傷的大哥程飛道:“長老,敵軍雖衆但只是烏合之衆,我們還沒有敗!那邪器也就是厲害點的暗器而已!大家勿須驚慌!”可是夏宗平等人心裡卻不會這麼想,那是能打死武宗的暗器,我武宗的命和你們的命能一樣嗎?夏宗平不好明說使了個眼色,那武宗就道:“暗器?什麼暗器能如此厲害?那是邪器!能殺死武宗的邪器!”夏宗平就道:“師弟不用說了,先安排人砍樹突圍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程典將軍呆會你帶着你大哥跟着我們!”夏宗平不容置疑的下達了命令,程典無奈讓幾個親兵看好程飛自己帶着人馬去守住橋南。
隨着靜心齋河邊的幾顆大樹震動,李凌本以爲他們會互相殺得兩敗俱傷,冷月谷最後坐收漁利,現在這樣卻大出李凌的意料,實際這是李凌一直以來的思想誤區,也是李凌以前玩遊戲產生的固定思維怎麼也要分出勝負纔會退,真正的戰鬥很少有知道敗局還拼死作戰的,李凌之前和馬虎打的一路都是阻敵拖延戰,而後面太昌山和金陽城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戰法,所以大家都能同心協力,而真正的戰場一方看不到勝利的希望基本首先想的就是走,也是所謂的三十六計走爲上計,而這些王族武者在這種情況下完全可以選擇走,他們沒必要和一羣自己看不起的普通士兵拼命。李凌想通了此節就臉色一變道:“那些王族武者要準備突圍?”冷顏就恥笑:“這些王族武者把自己的命看的比什麼都重!眼看沒了勝算,這樣做完全可能!”冷慧冷如雲等都紛紛點頭贊同,李凌憑藉自己出色的視力看到下前方五百米外的靜音齋,程飛那支精兵正悲壯的堅守着防線,雙方的武者都默契的沒有上前搏命,而寧王的人馬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卻吃了不懂火器的虧,不時幾個精兵被打傷隨即被亂刀砍死,火槍讓這些精兵總是忌憚無比,畢竟第一次出現在戰場的火槍子彈不像箭支能看見,就猶如恐怖片一樣看不見的恐怖纔是最嚇人的恐怖,所以精兵打的畏首畏尾,每當聽到槍聲他們都下意識的身體一僵,所以這一陣廝殺基本雙方人死的差不多,但是程飛死的可是個個都是精兵,而寧王死的卻是些烏合之衆,所以算起來當然是程飛這邊虧大了。
寧王也看到對方砍樹的動作,夏子成就道:“聽探子之前說,有一個人砍倒樹過河進得靜心齋,難道他們也想砍樹做橋突圍?”夏元智一聽就道:“哼,一羣貪生怕死的老東西!就算他們跑了,以後我們有了這神器,他們也再不敢與我們爲敵!只是那冷月谷到現在都還沒出來夾攻?着實有些意外?”夏子成嘿嘿笑道:“多半是死傷慘重不敢出來了,父王,只是呆會滅了這支殘兵,我們怎麼處理冷月谷的殘餘?要不要隨便一起滅了?”夏元智就道:“尤教主,老島主,勞煩兩位帶你們的高手在那幾棵樹的方向埋伏,我會分派武者神器者和人馬配合,那幾個武宗跑了就跑了,其他的儘量都留下,尤其看見有揹負人的一定不能讓對方逃脫,聽說他們這次綁架了不少冷月谷女弟子,說不得就可能有太祖公主在內,如果誰救到有太祖公主,本王重重有賞!”尤災和老毐聽了就道:“遵命!”夏元智看着他倆離去就對夏子成道:“待會我們救下冷月谷,你與那冷玉相熟,我剛得知那冷玉纔是冷月谷百年難遇的奇才,現在已到了外氣中成境界,你就給那羣老太婆跪一下向那冷玉求婚,做的真誠點!”雖然他們有火槍,但是他們潛意識裡還是對武藝有種莫名的慾望,如果能娶得一個外氣中成的女子做妻子那是多麼風光的事?夏子成聽了心中癢癢道:“只怕冷月谷那幾個老東西不願意怎麼辦?”夏元智獰笑道:“由不得她們不同意,我們有神器在手,要是她們不識時務,把冷月谷滅了又如何?到時候就推說是那夏宗平一夥乾的!”夏子成一聽摸了摸手上的短火槍臉上也顯出了獰笑!
“啪!啪!...!”隨着四棵大樹倒下,夏宗平當即喊道:“殺出去!大家在容州界會合!”夏宗平一個眼色,幾個親傳弟子硬着頭皮打頭陣,就見踏樹幹而過,然後夏宗平和另外幾個武宗道:“走!”隨即王族武者帶着剩下的兩百多王族武者分四路倉皇逃出,只是他們逃出冷月潭也只聽到零星的幾聲槍響,他們不知道現在的火槍反應慢,幾把火槍而且對移動太快的武者根本無法造成多大威脅,只有幾個戀戰的倒黴鬼被打傷後被亂刀砍死之外,絕大部分的武者都順利逃出,夏宗平一路有驚無險逃得出來,夏宗平心中還想難道是那夏元智有意放自己一條生路?看來這作爲王族的夏元智還是對同是王族血脈有些情分?
夏宗平一行武者跑是跑了,留下程飛所部就悲劇了,沒有了武者壓陣對面的武者卻衝了上來,而這幾條所謂的突圍的生路,這些精兵雖然精銳但是身手比之武者卻差了一大截,有幾個慌亂中就不幸落入河中生死不明,而且對方的人馬很快就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絞殺剛過河的精兵,程典揹着程飛剛跑到中間就見對方几個黑衣武者樂呵呵的等着自己過去送死,而前面幾個親兵已經被對方輕易殺死,程典只得腳一蹬跳了回來。這四棵樹不但沒有成爲程飛所部的逃生樹,而對方的武者卻反倒藉助這樹跳躍過河開始圍殺程飛所部,程飛所部五千人馬,除一千人馬跟着夏元豹埋伏在谷上之外,這四千人馬最先和冷月谷廝殺傷亡七八百,現在又被寧王夏元智圍殺一陣現在已不足兩千人,程典護着程飛邊打邊退已經只有小半靜心齋的地盤,夏元智看着眼前這節節敗退的程飛所部就知道大局已定,夏元智父子現在意氣風發,這時夏元智在幾個親兵的盾牌後就對程飛喊道:“程將軍,你們已經被我們重重包圍,而那些所謂京都王族武者已經拋棄你們,何必還爲他們送命?現在昏君沉迷魔道,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我夏元智也是大夏太祖血脈,受天賜神器以正天下,我知道程將軍智勇雙全是難得的將才,何不棄暗投明,只要你只要投降,你和你的部下都能活命,我還保證你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頓時程飛所部有些人都猶豫的看了看主將程飛!
李凌聽到這裡就道:“不好,那夏元智在勸降程飛!”冷顏就道:“他們已無勝算!”冷月谷衆人都紛紛點頭!李凌卻道:“不能讓他們投降夏元智,不然他們合兵一處對我們不利!”冷慧衆人一聽頓時也明白李凌的意思,冷顏也明白過來就道:“那我們此刻一起殺出去立即滅了他們!”李凌:“不,我們殺出去說不定他們急了立即投降!就我一人去,就算不行也好脫身!”冷豔秋就急道:“我陪你去!”李凌:“不,放心我有分寸。”說罷李凌不再細說抓緊時間跑向前去,這要口有一小隊精兵看守以防冷月谷出擊,對方見了李凌過來頓時如臨大敵要放箭,李凌立即喊道:“住手,我要找你家將軍一談!”李凌說了主動把自己今晚出盡風頭的乾坤刀插回刀鞘丟向冷豔秋表示出自己的誠意,這也表示李凌完全信任冷豔秋,衆人的眼光不由的看向冷豔秋,大庭廣衆之下冷豔秋頓時覺得有些臉紅隨後心中一暖,現在李凌只背了一個盾拿一個盾保命足夠了!對方見李凌主動解刀心中也鬆了一口氣。李凌慢慢走近對那小隊長道:“有勞小哥帶路!”那小隊長見李凌如此客氣就對手下道:“你們看好這裡,我帶他去見將軍!”
程飛此時勉強恢復了些元氣聽得夏元智不遠處勸降不語,這時就聽親兵報道:“將軍!冷月谷那邊來人要見你!”程飛一聽就自嘲道:“呵呵!又是來勸降的!來了幾個人?”親兵道:“就一個,就是救走冷月谷弟子那人,他沒帶刀!”程飛本不想見,但是卻聽的那人沒帶刀一個人來,他想了片刻下就道:“叫他進來!”不一會李凌就進來了,程飛和程典一看李凌居然帶了兩個盾,李凌見了程飛雖然剛瞎了一隻眼卻絲毫不見痛色,能忽略自己身體的疼痛,這果是一員可比夏侯惇的猛將,李凌就行禮道:“李凌見過程將軍!”而程飛不由卻問道:“聽說你來時解了你的寶刀,爲何還帶兩個盾?”李凌就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解刀是表示我對將軍沒有敵意,而拿盾自然是防止意外保護自己!而且我拿這盾實際主要也不是防備你們!”程典和衆親兵就要發怒,程飛聽了就感慨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妙,妙,妙!這句話勝讀十年書,我爲什麼沒防着他們拋棄我們獨自而走了!”不想程飛去想到被王族武宗們拋棄的事來,頓時程典等衆人想到落地如此境地不都是王族武者們自私自利造成的嗎?李凌就趁熱打鐵道:“將軍,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來此地就是勸降你們的,因爲你們投降了夏元智必定對冷月谷不利,雖然我有把握冷月谷能渡過此劫,但是我也不希望冷月谷傷亡太大,而且你們投降夏元智,你們的家眷定會受到朝廷的追責。而如果你們暫時投降冷月谷,只需要幫冷月谷度過此劫,不需像投降那夏元智以後還繼續賣命,而冷月谷能放你們回容州去!”李凌的坦白勸降方式讓程飛和程典聽了不由的一愣。程典和衆親兵聽了李凌的主意很是心動!程飛聽了卻慘笑道:“你是條漢子!要是以前我見了你我一定和你結爲兄弟,但是爲將者降了一次就可能降二次!我是不會投降的!”程飛的話讓李凌很是意外,李凌給出的條件很是豐厚了,程典和衆親兵聽了程飛說的卻是不再勸說,李凌這時才明白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的真正含義,有能力又忠誠的纔是真正的將,如果一個將有能力又能帶兵卻不忠誠的將,那就很可能是趙匡義,你敢把兵給他帶嗎?即便一向以唯纔是舉聞名的曹操用兵時也大多用的以親制衡之術,尤其封建時期的兵只認將,看來以後自己組建軍隊一定要制定好軍制。李凌說服失敗卻是沉默了片刻卻沒離去,李凌不能讓夏元智就這麼輕易吃掉這支人馬,那樣不僅會漲夏元智的士氣還會打擊冷月谷的信心,李凌這時想了一下後像是下了決心盯着程飛道:“我還有一個辦法!”程典以爲李凌要用強抓程飛就拔劍護在程飛身前戒備道:“你想幹什麼?”頓時其他親兵紛紛拔劍戒備起來。
李凌卻道:“我可助你們突圍,但是你們必須殺死寧王兩千以上的夏元智人馬,至於你們能活着多少出去就看天命!你們需要發誓出去以後再不能與冷月谷爲敵!”程典欣喜道:“你是說讓冷月谷的高手助我們突圍?”李凌卻道:“就我一人,我不是冷月谷的人,還有你們想想你們今晚對冷月谷所做的,她們可能會幫你們突圍嗎?”程典等人聽了不由低頭,是啊今晚自己殺了這麼多冷月谷的人,別人不殺出來落井下石就不錯了!程飛卻看着李凌冷靜的道:“你爲什麼幫我們?”李凌就道:“第一我敬佩你程飛是條漢子帶兵有方,雖然殺人卻不像王族那樣沒有底線,第二我需要借你們的力量消弱夏元智的實力,不然他們很可能對冷月谷不利!”程飛卻道:“那你不怕被那邪器打死?”李凌就道:“那只是一種火器,只是速度比箭快,但是其換彈和瞄準很是不便!只需要用盾稍微注意威脅並不大!”程飛和程典一聽想着之前戰鬥的場景覺得李凌說的十分合理,頓時程典衆人信心大增,李凌又挑撥了一句道:“只是那些王族武宗貪生怕死,如果是我有那麼多武者高手,左右出擊包夾夏元智後方,夏元智的烏合之衆必定大敗!”果然程飛雖然知道李凌說的是挑撥的話,但是想到這確是一條妙計,程典等人聽了更是捏緊了拳頭!程飛就道:“李大俠大義,我代表我部將士發誓,只要你能帶出我部哪怕一個人出去,我都永感大德,我容州營都絕不與你和冷月谷爲敵!”李凌知道這程飛還有一部分人馬在冷月谷峽谷口上方撤走了,這也是程飛堅持不投降的原因,如果他投降那麼出去的那一部分人也可能被處置,容州營將士的所有家眷都將受到牽連!不投降的話,那一部人馬還能照顧這些陣亡將士的家眷,這就是爲將者的眼光!李凌就道:“事不宜遲,我回去和冷月谷那邊交代一聲,一炷香後我回來帶你們突圍,你選一個易守的據點先收縮兵力準備一下!”程飛聽了也道:“有勞!”李凌說罷離去,等李凌離去,一個小將就道:“那李凌會不會是利用我們?”程飛道:“能被利用說明我們還有價值,總比被拋棄好!兄弟們快去準備一下,記住每人儘量都拿一個盾!”頓時所有人又想到那羣貪生怕死逃走的王族武者憤慨不已!
李凌回來讓冷豔秋鬆了一口氣,冷顏首先就恨聲道:“他們還不肯投降?”李凌想到那兩個可能是間諜的師太就道:“請諸位進屋商議!”冷慧和冷顏和幾個冷月谷的核心人物都進了屋來,李凌就道:“那程飛倒是條漢子不投降夏元智,也不投降我們!”冷慧首先就想道:“你是想之後怎麼應對寧王?”冷豔芙就道:“那寧王必定會對我們提過分要求!”冷顏就道:“他敢!”衆人不由的議論紛紛,李凌就長話短說道:“程飛所部發誓以後再不與冷月谷爲敵,所以我和那程飛商議合作待會就去帶他們突圍殺他一陣,只要殺得夏元智膽寒纔不敢對冷月谷提要求!”“什麼?”衆人不都的驚呼,冷青皺眉道:“只是你這樣,以後我們冷月谷怎麼對待夏元智責問?”頓時衆人想起以後的關係問題也皺起了眉頭,李凌就道:“現在的主要問題是冷月谷今晚的生死存亡問題,而至於以後關係的小問題以後再說,而關係主要還是看自己的實力是否強大,一切以實力爲尊,打不過自然要不就跑要不就加入!”李凌說的話簡單粗俗,所謂武者的她們更是深有體會。冷青被李凌說的一時無法反駁,冷豔秋聽了不由的對李凌一個白眼,想到自己不就是打不過吃了虧,冷慧聽了倒是認同道:“李凌,你說的不錯,冷月谷今晚的生死存亡纔是最重要的,需要我們多少人去?”這冷慧都以爲李凌是來請他們一起出手!而冷顏等幾個聽了卻有些不情願沒有做聲,畢竟程飛所部對冷月谷造成的傷害太大,李凌道:“不用,就我一人去就可,我不是冷月谷的人,事了只要我一走,無論是夏王族或者寧王以後都牽扯不到冷月谷,我只是來向諸位前輩稟告一聲,你們繼續守好這裡,而且那新火器你們沒見過不懂其危險很可能吃虧,我一人去反倒沒什麼危險!”冷月谷衆人聽得李凌主動承擔所有責任也一陣感動,尤其冷顏此時對李凌有些刮目相看,冷豔秋卻很是擔心道:“你一定要小心!”李凌居然就在冷月谷衆前輩面前摸摸冷豔秋的臉道:“沒事,你好好守在這裡別出去,要再動了胎氣,我回來可要收拾你!”冷月谷衆人見兩人秀恩愛卻是不好說什麼,畢竟李凌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冷月谷,要是人家現在要離去直接走就是了,現在卻爲了冷月谷打生打死!但是李凌爲什麼這麼做?李凌這也是給她們打了一個預防針,因爲自己做了這事後很可能牽連到冷豔秋,事了之後自己帶冷豔秋走就理所當然順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