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衰敗的西康縣

李凌和烏老黑山一行五十餘人沿崖路而下,有三十多頭騾子拉着第一批木工房做的桌子凳子櫃子準備拿到西康縣城裡賣。這次黑羽黑土主要讓鍛鍊一下黑山,反正有烏老在一旁看着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何況還有李凌同行他們現在很放心。一路基本都是順山勢而下,大部分都是小梯路,李凌看着這自己帶領大家開鑿出的懸崖路也是心中一陣滿足。唯一的缺點就是這路並沒有達到李凌開始說的能用推車推,李凌也期間試想用木頭做一個簡易版的雞公車,但是沒有橡膠做輪胎這石梯道上雞公車卻並不好用,李凌只有叫黑羽黑土以後有時間改一半梯路爲可以推車的滑道。不過即便這樣黑風寨族人已經很滿意了,拉着騾子走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對黑族人來說這已經是猶如平地。到中午李凌這一行人就到走完了這四十里懸崖道到了黑風寨的水寨碼頭。

黑山作爲第一次帶隊的首領格外的興奮,雖然有烏老和李凌在比他聲望資歷都要高,一來大家本就很熟好說話,二來烏老和李凌都不愛管事,所以都很配合黑山。出得這路口就是李凌當初是計劃修的個水寨碼頭。黑山就讓大家先在碼頭休息吃午飯。李凌回到家這不過二十來天這裡已經造了幾排簡易的房子,並安排有寨子裡的勇士專門守護,還有幾個木工坊的兄弟正在試着擺渡船只,這船是李凌設計的。本來想請河下游兩個莊子裡的會造船的來造。不過當李凌聽烏老說這西康縣的船也就四五米長一米來寬的小船,李凌就放棄了請人的打算,李凌就安排木工房手藝好的幾個工匠開始了自己造船,現在黑風寨有的是木頭和鐵釘,只要設計模樣出來,用樹油做好密封,鐵釘固定好框架,十五米內長的船還是問題不大的。在這河道里走也剛合適,再大反倒不便了。

李凌在碼頭和大家一起吃了午飯,就和黑山和烏老棄了騾子,將傢俱放到六艘船上。李凌讓每個兄弟穿上了馬甲,這馬甲都是幹泡木所造輕便還有浮力,畢竟山裡人會水的不多安全爲上,實際李凌自己也是半個旱鴨子。這河道最近李凌測過幾個地方大約河心有五六米並不是多深,李凌在第一個船船頭上架這一根T字木架探路,這是第一次走這河道爲了防止河道中的暗樁!李凌拿這一根長杆在船頭控制方向,時而李凌指揮着衆人保持距離控制速度。

順河而下四十里左側就是刀劈鋒山下的丘林平原,右邊多是大山,一路景色很是優美,過了刀劈鋒不遠右側山勢逐低但也比刀劈鋒這邊要地勢要高,這河右側就出現一個村莊,聽烏老說是千家莊,再下面是趙家莊。李凌看河南岸已經有農夫在田裡勞作,這山下果然比黑風寨天暖的快。一路上河邊的村民見到這六首大船,開始都嚇的奔逃以爲來了強盜。黑山和幾個年輕的小夥子在那吹口哨。當河邊洗衣的姑娘發覺不是強盜時才仔細打量,原來這大船上有黑風寨的圖標旗。都在紛紛議論怎麼山裡的黑風寨也可以坐船出來了?黑族人都很自豪得意,現在每個族人基本今年都換了一身新衣。站在船上挺直了腰桿,以前他們都是被這縣城外的其它村莊看不起,但現在黑風寨不一樣了,有梯田有木工還有懸崖路,還有這大船!一切都宣示這黑風寨的巨大改變!

李凌並沒有去管黑山,只和烏老偶爾聊天,瞭解吸收烏老介紹的點點滴滴。當同樣的震驚了趙家莊的村民一把後,船隊順利的在天黑前終於到了西康縣西南河邊上次黑風寨紮營的地方,李凌教大家把船固定好,黑山安排人手就地紮營休息。然後讓人去通報西康縣衛兵,這是規矩不然會被朝廷說成是圖謀不軌。

一夜無話,當天亮的時候李凌就發現似乎這西康縣城門進出的人並不多,城外的田地耕種的人也很少。李凌和黑山帶着大部分人擡着傢俱進城的時候卻被說要收入城費。黑山氣不過,烏老拉住一問才知道,自高仁縣令被刺殺後,一月前新縣令到此改了規矩,說是爲了維護縣城的和諧環境,每人進城都要交一銅錢,小孩高過一米也得交錢。李凌就說既然所有人都交,我們就也交了進去看看吧。進得城來李凌發現城內道路上行人也很少且行色沖沖。好不容易大家三十多個人來到西市,也不見多少人影。以前很難搶到的地攤位置空出一大片,黑山帶着一行人很高興的就槍了三個位置,可不想剛擺好就來了幾個衙兵模樣的人說要收攤位費,一個攤位一天十個銅錢。說這是新縣令大人的手令。要不是李凌見色不對把黑山控制出,讓烏老去談撤了一個攤位只要了二攤位,交了二十銅錢,到現在進門費和攤位費就用了五十銅錢讓衆人心情很低落。不過李凌還是和烏老商量決定還是先今天把傢俱賣了才說。結果擺好大家就什麼都不做就站那傻等着賣,李凌可不想在這耗費太多時間,李凌雖然沒做過銷售但是見過那麼多做銷售的,以前感覺自己很內向都不善於表現自己,而現在到這世界李凌自己感覺對待的人似乎都是NPC,自然感覺沒有什麼壓力所以李凌就站出來打廣告,拿個鐵板敲了“鐺!鐺!”李凌喊道:“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啦。黑風寨得遇匠神傳授神術,現在有八仙桌凳十套!天宮藏物寶箱六口,大家都來看看啊,就算不買,來看看也是一種福分啦!”黑山烏老一衆睜大了眼睛,李凌這是什麼賣法。不過這特別的銷售方法效果立現,只見周圍的人果然望這邊聚集。正所謂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有人見過城裡孫家木匠的傢俱比起這個來簡直就是一個地一個天啊!瞧這面對光滑,多好看多平正,就問道:“這多少錢一套?!”李凌道:“這桌子一套4兩,大櫃子2兩,小櫃子1兩!”李凌直接把最初的價格加了一倍。黑山和幾個兄弟都給李凌使眼色報多了。沒想李凌裝這沒看見又喊道:“大家看這桌面,多光滑,再瞧,這桌子下面可還有抽屜的,你們看這西康縣哪家有這麼好的桌凳有這麼好的,要是那家辦事,這擺出來十桌整個西康縣人也是羨慕啊!”不少人都在這看讚歎,其中幾個小廝模樣的就往外走了。這些人大多觀望但都不買,因爲這東西雖然好,但是價格比孫家的貴一倍呢。黑山幾個就嘀咕道:“李凌哥,價格是不是降低點,你看那些人都不買!”李凌笑道:“沒關係,這種好東西本來就不是賣給一般人的!不是有錢人買不起是正常的!”一衆人其中就有人想講價買一套的,就不服道:“你這個東西是好,但是這麼高價錢,誰會當傻子去買!”正說這就見街口來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帶着小廝往這邊走來。

李凌裝着沒看見,那人走得前來仔細觀察這傢俱,連連點頭就道:“這所有的東西,我城南趙家全要了,十套桌登,三個大櫃子,三個小櫃子,一共49兩是吧,給你錢。”說着就給錢準備叫人擡走,衆人看着就大爲驚奇。李凌笑道:“等等!”那管家模樣的以爲李凌要加錢就道:“難道你說話不算話嘛?”衆人都看向李凌,黑山都要拉李凌衣角了。李凌回道:“我們黑風寨的信譽第一,說話算話!我是還有句話要給你說清楚。”那管家就不耐煩的道:“什麼話?!”李凌就道:“你所買的是我黑風寨的傢俱,我們要對你買的東西負責,所以我們賣的這些都有標記,你看桌子側面這是我們黑風寨的圖案,這有一個編號就是我們賣的第幾號物件,你在我們這羊皮紙上對應的物件後畫個丫領一個黑風寨的購物牌,我們保證三個月內桌子如果自然損傷,你可以直接用舊的來換新的。這樣以後我們也好辨認誰家購買的是我們黑風寨產的傢俱。”衆人一聽還有這種好事?頓時不少人有些後悔自己下手慢。這時候又跑來幾個管家模樣的,不過李凌只能如實相告,想買可以先去黑山那登記要什麼物件,訂貨要交三成的訂金。只見李凌拿出事先那準備了的小圖案木牌和一帳羊皮紙。這管家很得意啊,要不是家裡明天家裡有親事,老爺叫自己負責安排這些東西,自己還真不會這麼急的趕來,他很樂意的配合李凌完成了手續,然後李凌把東西交給黑山保管,說以後就按這樣做。

烏老去縣庫購鐵鹽,庫官卻說縣令大人有令鐵價也漲了兩成,糧食價格更漲了一倍,李凌心想這新來的縣令多半不是什麼好官啊,原先黑山計劃傢俱能賣二十兩,就帶了五百兩銀子,現在賣了四十九兩+五百兩兩也才勉強能買四千五百斤鐵。李凌就讓黑山和烏老鹽和鐵各先換一半,黑山雖然不明白但是還是按照李凌所說的做了,然後一行人就找了一個飯館吃飯,黑山就問道:“凌哥,我們買這麼多鹽幹嘛?多買些鐵好回去打造東西啊?”李凌道:“這鐵我估計買這麼多寨子裡應該暫時夠了,而鹽雖然比鐵便宜點,但是山裡沒鹽不行啊,這西康縣新縣令似乎很貪啊,才一個月這繁榮的一個西康縣就變了這樣,我怕以後山裡想買鹽都買不到啊!”烏老在旁就接道:“李凌說的對啊,這人不吃鹽就沒力,我以前從軍的時候就知道鹽精貴,李凌說的對鐵可以少打一點,但鹽要存多一些!”李凌也道:“寨子裡有些舊的鐵器,比如那些舊損的鐵器也可以先回收利用。”大家正吃着飯就聽到旁桌几個食客交談道:“本以爲去年定遠州大捷能讓咱們鬆口氣,不想那雄鷹部帶北方羣狼破了我大夏國北關啊。”另外一個道:“這還不是漠北的那些蠻子卑鄙,刺傷了我們侯霸大元帥!”“好在定州軍盧小將軍帶的定州援軍和八王子的援軍北上撞上北蠻子的奇襲騎兵,要不然北蠻子的騎兵到了京都大家都不曉得呢!““是啊!聽說我們縣城原來的劉成縣衛後來調去北關現在就在八王子帳下,據說現在立了不少戰功,已經是六品護軍將軍啦!”“唉!只是劉縣衛,不劉將軍離開我西康縣後,我們西康縣就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兄弟,小聲!”另外的一個道:“怕什麼,這新來的鳥官貪財好色,進個城門都要收錢,在街上居然調戲女子,聽說那綵衣坊的千掌櫃已經被那狗官盯上了,只望千掌櫃把那狗官剋死。這狗官把多好的一個西康縣一個月來就搞的如此破敗,纔是正應該被殺死的狗官!想以前高仁縣令和劉成縣衛在時西康縣多好!”“兄弟,你喝多了,小心隔牆有耳!”等等!

這些都被李凌一夥聽的清楚都是心裡嘆息,以前的時候不覺得高仁多有能耐,現在這一對比就知道誰好誰壞了!李凌最後聽到綵衣坊千掌櫃?難道就是自己當初買衣服的那家?當初自己也是後來才聽說了千亦雪是個寡婦和她悲慘的命運,心中對自己說穿白衣不好的話還有些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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