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醫院的護士和醫生大部分都被召集到了一起,溫暖心聽一個護士說是宜城的某個大人物被暗殺了,受了重傷這在這所醫院進行搶救,照顧溫暖心的看護也被臨時的調集了過去。
額頭上還很疼,手觸上去都是隱隱作痛,女人費勁的從病牀上下了牀,將醫用吊瓶掛在鐵架上,緩緩的自己推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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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走廊裡充斥着難聞的消毒水味道,每個角落裡都飄散着醫用酒精的因子,讓這原本就沉悶的氣氛更添了一份壓抑。
醫院,一個離天堂最近的地方,也是一個離地獄最近的地方。
每一天會有很多新生兒從這裡出生,每一天也會有很多患者患各種各樣的疾病而死去。
好多醫生和護士都在往樓上趕,這是宜城最好的大醫院,每層樓院的設計都很長,病房離走廊的拐角有些遠,一路走過來,形形色色的人都能見到。
樓層越往上,上面的醫用設備和安全措施就越好,對外的保密性也就越高。
躺在牀上太久了,背部的筋骨都是酥麻的,起來儘量的走一圈,對病情也好,她想早一點出院,卻又不知出去後能到哪裡,冷天湛不要她了,自己撿回了這條命,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就解脫了,可以重獲新生得到自由。
閉上眼,心裡卻是從未有過的解脫,溫暖心將右手輕輕的覆在喉嚨處,她聽到醫生說的那些話了,醫生說她有開口的希望,在溫暖心的記憶中她一直都是個啞巴,外婆也說她小的時候在媽媽懷中不哭不鬧的,只會笑,喉嚨裡發不出聲音來,小的時候媽媽抱着她跑了那麼多的醫院都沒法治癒,可是爲什麼醫生現在又說她開口說話的機率很大?難道是和年齡的增長有關?
無心去多想,只要能開口說話就萬事大吉,向着窗口處照進來的暖陽,溫暖心淡淡的笑了笑,現在是從未有過的輕鬆,心裡沒了負擔,壓在自己身上的擔子一下子就減輕了那麼多,還有喉嚨的事也是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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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走的越來越急,並且往樓上趕的人越來越多,溫暖心還看到了穿着制服的特警,背上還有槍,這還是暖心第一次看到真槍。
溫暖心坐在木椅上靜靜的看着往樓上趕的人,像個誤落人間的精靈,又安靜的如同空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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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湛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和顧南說事,沈家的人聽到消息後就匆匆的趕往了醫院。
“天湛哥,我爸爸會不會有事”和冷天湛一起過來的是沈舒雅,女人的臉上帶着焦急,一雙眸子中含着淚珠。
將電話掛斷後,冷天湛輕聲的安慰道“沒事,沒打到要害!把子彈取出來後,休養些日子就能康復”
“嗚嗚”沈舒雅一邊捂着嘴,一邊傷心落淚,從小到大被沈家保護的極好,一遇到些傷心的事,女人難免會經受不住。
冷天湛的眸子黯了黯,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沒事了,沈叔叔不會有事的”
沈舒雅卻順勢的擁進了男人寬厚的,一張梨花帶淚的嬌顏緊緊的靠近男人胸口“天湛哥”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女人急忙擡起頭拉過男人的右手“你的手”
“我沒事,小傷”冷天湛急忙將手從女人手心中抽了回來,目光卻在這時停留在了走廊的盡頭,呆愣了幾秒後,腳本能的就要往那邊靠去。
“天湛哥,你要去哪?”
生怕那抹身影會消失一樣,男人急忙轉頭對沈舒雅開口說道“舒雅,你先上去看看你爸,我”冷天湛抿了抿薄脣開口道“我去打個電話”最終他還是找了這個藉口。
“好”沈舒雅聽話的點了點頭,隨後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冷天湛,走的時候眼中帶着不捨“那你早點上來”
“恩”冷天湛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似是對女人的寵溺,很淺但也很難得,極力的隱藏着心裡的衝動,等沈舒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後男人才匆匆往溫暖心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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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心不知坐了多久,陡然,一雙擦得錚亮的皮鞋出現在了眼前。
她呆愣了幾秒,還未來的及思考,只聽“怎麼不回去?”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不用擡頭也知道是誰。
心在這時陡然的跳動了下,原本還在想着自己馬上就能解脫他了,可是這個惡魔卻又再次的出現在了眼前。
“誰撞的,肇事者跑那去了?傷的嚴不嚴重?”她埋着頭,頭上裹了一層紗布,只看得見女人挺翹的小鼻尖,他的語氣中帶着急切,是否忘了溫暖心是個啞巴。
依舊不擡頭,依舊一聲不吭聲,看着她這個反映,差一點冷天湛就將她扯了起來。
“溫暖心”他想自己是被她急瘋了纔會這樣不顧的大吼出來,男人俊美的外表早已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可惜這一聲大吼徹底破外了他在別人心中的形象。
她不說話,不擡頭,也不給他任何一個表情,就是個啞巴一樣安靜的坐着。
起身,溫暖心想與她擦肩而過。
暖心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應該是無奈。
憤怒,仇恨,恨不得拿一把刀狠狠的刺進他的胸膛口,讓他不得好死,這個男人有什麼資格來過問她?
“溫暖心”冷天湛伸手去拉扯她的手“跟我走,是不是頭還在疼?馬上去讓醫生檢查”
他蠻橫的將倔強的她抱了起來,當溫暖心看清她的臉時才發現她已淚流滿面,眼中全是恨。
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說不出來,冷天湛的心竟然會因爲她臉上的表情猛烈的跳動着。
溫暖心在他懷中掙扎着要下來,冷天湛卻禁錮着她的腰肢“別動,廝”冷天湛因爲她不安的扭動而傷了右手,本來右手上就有傷,溫暖心這一動傷口就更深了,男人霸道的說道“交易沒結束,那都別想去,你別忘了!你這個人都是我的”
他霸道的禁錮着她,不讓她有半點反駁的機會。
溫暖心望着她,一雙眸子淚眼朦朧的,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她不要回去再遭這個罪,要是一惹他不高興,他再次打包送給其他男人那她又該怎麼辦?
“別動”冷天湛讓她安靜的靠近自己胸口處“你要是在動,我就把你從這扔下去”男人的語氣中帶着一半的威脅,其實是他的手疼的實在受不了。
暖心緊緊的咬着脣,一雙美眸如同控訴一樣直直的往着頭頂上的男人。
看着女人那目光後,冷天湛心裡說不上滋味,男人剛毅的下巴也緊緊的繃着,把溫暖心抱回病牀上後冷天湛就給顧南打了個電話,聽到溫暖心的消息後顧南急匆匆的就往醫院趕了過來。
顧南開着車,一口氣就跑到了一眼。
看着病牀上女人狼狽不堪的樣子,顧南也就呆愣的站着不敢靠近溫暖心,跟犯了天大的罪一樣,眼中帶着一股的憐惜。
......
冷天湛正在和一旁的醫生交待和打聽事情。
“這位小姐是被一個男的和女人帶過來,男的有一米八幾的樣子,個子很壯,那個女的也足足有一米七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夫婦”醫生一邊回憶一邊開口回答道。
“對方有留電話號碼嗎?”冷天湛越聽就越覺得這事有蹊蹺。
“沒有”醫生搖了搖頭“就留了一大筆,走的時候還特意交代一定要把這位小姐的病治痊癒了”說道這裡時,醫生又面帶恭維的笑了笑“既然是冷少的朋友,我們也必定會全力以赴的,額頭上沒什麼大礙,回去後好好養着,不要留下疤痕,喉嚨就等一會回醫院複診下,去看看心理醫生什麼的!應該是心理的問題,要開口說話還得先進行心理疏導”
聽到這話後,冷天湛和顧南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麼?”
“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的這位朋友不會開口的原因嗎?她應該是受了刺激,導致驚嚇過度不敢開口”
冷天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牀上的溫暖心,牀上的女人在淺眠,再次見目光轉向了醫生,冷天湛深邃的眸子變的更暗沉了。
醫生繼續說道“讓她本人進行心理催眠忘記那些不想記住的東西,人的大腦皮層會佔時的進行遺忘,進行心理催眠後會自動摒除記憶,但是以後會不會記起來就說不準,這和個人的身體機能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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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時候,冷天湛就把溫暖心從醫院接了回去,別墅裡配有專門的醫生,每天早上和傍晚的時候都會專程的過來爲溫暖心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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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柔逸的月光灑落在牀上,照在溫暖心身上,額頭上的傷口撤了線,疤痕處已經長出了嫩肉。
足足有一個小手指那般長,看的觸目驚心,還好溫暖心年輕,傷口恢復也很快,醫生說調養的好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回來的這幾天冷天湛也沒多爲難她,劉媽第一眼看見溫暖心這副模樣後心疼的不得了,問怎麼了也不說原因,冷天湛對溫暖心的傷勢也是隻字不提。
劉媽心疼暖心,回來這幾天全吃的都是好的補品,什麼活都不讓她碰,連溫暖心下牀都有小心翼翼的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