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湛沒想到顧南會如此的暴怒,也沒想到顧南會打他一拳,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男人這一拳的力道不小,並且還是在冷天湛毫無防範意識的情況下,冷天湛用右手的大拇指擦了擦嘴角處的血跡。
男人輕咬着牙,將嘴邊那抹血跡舔進了口中。
如果是以往,冷天湛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還擊兩拳,可是他知道這種情況下他不能,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吃顧南這一拳,他忍!並且也該!
側身,擡起頭,冷天湛再次看向面容冷峻的顧南,沒有理會顧南臉上的那股怒意,男人開口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人呢?”冷天湛的聲音中帶着不容反抗的氣勢。
即使他剛剛吃了顧南一拳,可是男人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凌駕於萬人之上的氣勢依舊不減。
顧南擡頭看向冷天湛,亦發現冷天湛的眼底急速的驟起了兩團火焰,眼底深處那股陰鷙甚至要跳出來一般。
冷冷的撇過頭,顧南開口說道“死了,被車撞死了,你不是費盡心思想讓她死嗎!即使在她面前裝好人,都嫌難得演戲,現在死了,一了百了!你和她也不拖不欠,再也不欠!平了”說着話時,顧南故意帶着一股輕鬆的口氣,好似冷天湛終於可以得到解脫一樣。
說完,便沒有在看冷天湛一眼,顧南轉身離開,可是轉過身後,誰又能看見男人臉上的失落。
她死了!你喝她不拖不欠,平了!當這句話從顧南的口中傳到冷天湛耳朵時,只需一刻,男人心裡壓抑已久的情緒如噴發的岩漿一樣,他終於清楚的知道壓抑在自己心底的那塊大石頭是什麼了。
冷天湛垂落在褲管上的緊緊的拽着,額頭上的青筋突爆,聽到顧南這話後二話沒說直接朝酒店的門口衝了過去。
.......
那些刺眼的霓虹燈打落在男人的眼前,他只覺得自己的腳步不穩,可犀利深邃的目光在嘈雜的人羣中搜尋着,如一隻隱忍着的獵豹,爆發出來似是要將眼前的人都撕扯的粉碎。
拉扯過一個黑衣保鏢,此時眼前這個黑衣保鏢是否還在匆匆的和誰在通電話。
黑衣保鏢慌張的回過頭,一看竟然是冷天湛,男人頓時就嚇破了膽,慌慌張張的開口道“冷,冷總”
此時的冷天湛沒有擡頭,所以黑衣保鏢看不清冷天湛臉上的表情。
“陳簡在那?”冷天湛冷冷的吐出這句話,雖然不能看見冷天湛臉上的表情,可是這冰冷的聲音卻如同暴風狂驟般席捲而來,驚的眼前的保鏢打了個寒顫。
“冷總,真的不管我們的事,是她自己跑到車流中.........”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冷天湛擡起頭,一個硬實的拳頭就狠狠的砸到了他身上。
“我問她人去哪了?”冷天湛如同一隻發怒的獅子一樣,真的證實了溫暖心出了車禍後,心裡卻是一股深深的死路,額頭上的青筋突爆,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撕的粉碎,手腕使力將眼前的男人提了起來。
“真的,真的不管我的事,是她自己要跑的,冷總,真的不管我的事”這個保鏢亦是一米八的高個子,身材偉岸,可是卻硬生生的被冷天湛拎了起來,男人的腳離地面足足有2釐米的距離。
他一個小小的保鏢可不想攤上這殺人的事,要是真追究起來,那個女人的死也和自己脫不了關係,雖不置死卻也脫不了牢獄之災,所以纔不斷的辯解爲自己開脫着“真的不關我的事,她是自己跑進去被車撞死的”
當那個死字清晰的傳到冷天湛的耳裡事,冷天湛的眸子似是要皸裂一樣,剛毅的下巴繃的緊緊的,眼中那股嗜血殘忍的味道劇烈的暴怒出來。
“砰”的一聲,連續的好幾拳。
眼前這個可憐的保鏢在冷天湛面前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力,冷天湛像是着了魔一樣,那個拳頭死死的砸下去,用了十分的力道,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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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最後還是顧南走上前將冷天湛拉扯開,要是在任由冷天湛打下去,身下人不是被打死就是會被打的半殘。
冷天湛的狠絕他是見識過的,這個男人能眼都不眨一下的將溫暖心送出去,他就用那個能耐把眼前這個保鏢打死。
要是這個保鏢在大庭廣衆之下真被冷天湛打死了,就算冷天湛在宜城的勢力在大也逃不脫輿論的壓力。
“還不趕快滾”顧南用眼神示意了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保鏢,告訴他要想保命就趕緊的滾開。
當冷天湛收了手後,地上的男人急忙爬起來,跌跌撞撞,狼狽的躥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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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又是何必呢?”顧南看向冷天湛時發現男人的眸子已經惶恐的失了神,顧南心裡想,這真他媽的夠稀奇的,也夠諷刺的,他活了這麼久都沒見過冷天湛有過這般表情。
顧南又自顧自的說道“反正她命本該賤,現在死了不正和你意”
冷天湛沒說話,他知道顧南是有意要說這話來激怒他,爲了掩飾心裡的恐慌,冷天湛故作鎮靜的從煙盒裡掏出了一根菸。
男人冰炙的眸子看着手裡的打火機,將煙叼在嘴上,左手虛捂着火苗,咔嚓了半天的打火機也沒見把煙點上,一旁的顧南竟然發現冷天湛打火的左手竟然在顫抖,顧南在心裡狠狠鄙夷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過他真的佩服冷天湛那份淡定,在車上座了那麼久臉色不見一絲起伏,也真夠會裝的,這麼好的身材,這麼英俊的容貌,這麼好的演技不評個影帝啥的就對不起冷天湛那副好看的皮囊。
冷天湛好不容易將手裡的銀色打火機打燃了,火光映襯着男人的五官,冷天湛此時的面目非常的蒼白。
此時顧南也發現冷天湛加香菸的右手受了傷,鮮血順着男人指縫的溝壑向下流着,應該是剛剛把那個保鏢提起來時使了太大的力道,導致五個手指的指縫龜裂了。
看着冷天湛那副模樣,顧南只想說一句活該,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了?溫暖心那個女人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自己早來一步,他絕對不會讓那個帶半截面具的男人將她帶走。
......
有時候命運真的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多年後的顧南總是會想如果當時自己哪怕快一分鐘,她和溫暖心是不是就會有更多的交集。
可是很多事,不是我們想,就能做到的,很多東西不是我們要,就能得到的,很多人也不是我留,就能留住的.
生活總和我們開着玩笑,有些事錯過了便是一輩子。
......
冷天湛深深的吸了口煙,辛辣的煙味在胸腔裡繞了一圈後迂了出來,不知是男人抽的太急還是怎麼的,吐出菸圈後就連咳了幾聲。
冉冉升起的菸圈讓冷天湛刀削斧劈般的俊顏隱匿在了白色的煙霧裡,街道處的燈光照射過來,忽明忽暗的,只聽的到冷天湛的咳嗽聲,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隨後便是一陣的沉默,死一般的寂靜。
冷天湛點燃的煙夾在手裡,半天也沒見他再吸一口,一雙深邃的眸子盯着路口的事發現場,臉上依舊是一副茫然,是否根本就不相信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他臉上的表情落到了顧南的眼中,一股奇怪的預感涌上了顧南心頭。
燃盡的菸頭觸到了冷天湛的指腹上,手尖的疼才讓男人一直僵硬的手動了動。
將手裡燃盡的菸頭扔下後,冷天湛挺直了背脊開口問道“她的屍體呢?”男人失落的眸子動了動,這樣的動作隱藏着街道處的燈光,讓顧南感受到冷天湛身上那股深深的淒涼。
莫非冷天湛還真的信以爲真了,怪不的剛剛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顧南也不想在隱瞞,便實事求是的說道“我趕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個戴着半截面具的黑衣男子將她抱上了車,那個男人我不熟悉,開的是賓利,在宜城應該是很有勢力的人,我查了他的車牌,可是他的車牌號是假的”顧南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聽到顧南這話後,冷天湛死寂的心又猛然之間跳動了一下,從未有過的悸動,眼角瞬間閃過一抹冷意看向顧南。
冷天湛猛的一下拉過顧南說道“爲什麼不早說”
顧南倒是不畏懼他,不管他如何拉扯之間的領口,顧南亦是無動於衷。
“你不就是想她死嗎?她死了,你不更高興”
“shit”冷天湛一把鬆開顧南的領口,將他推到一旁大吼道“打電話給局裡的王局長,讓局裡的人在各大醫院地毯式的搜人”說完冷天湛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上了跑車後,“砰”的一下,冷天湛發氣的將雙手發泄般的砸在了方向盤上,十個手指交叉着抱着自己的額頭!
瘋了!瘋了!全都亂了,冷天湛不停的在心裡詢問着自己,他都做了些什麼,那個成熟穩重,坐懷不亂的冷天湛去哪了?那個心冷如鐵的冷天湛又去哪了?
他告訴自己不能讓任何事情影響自己,不能讓任何事情亂了自己的陣腳,可是溫暖心卻成了他的意外。
“冷天湛,不可以!不可以這樣,不可以,你忘了自己的母親死怎麼死的嗎?你忘了自己小時候受的屈辱嗎?這一切都和溫歆有關,她的女兒流有她的血,如果不愛又不想傷害,那就放手,放手!放她一條生路,此生不見便罷”他捂住頭,在心裡一聲一句的告訴自己,如同鎖心的咒語一樣。
......
重症icu病房內,整個宜城最頂級的醫生被請了過了,沒人敢大聲的喘一口氣。
一羣人進進出出,像個陀螺一樣拼命的忙碌着,只爲病牀上躺着的重症女子。
溫暖心的身體如同浸泡在煉火的熔爐中,明明要入深秋了,可是每一寸肌膚都在歷經着滾燙的炙烤,鳳凰涅槃才能得到重生。
熱,本該是冰冷的寒,她卻這般的熱。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拿着溫暖心的腦部ct片爲龍承俊講解着“患者的右半邊大腦受了創傷,聲帶處檢查出了淤血,原本患者的左手現在已經受了傷,左手的傷口傷勢加重,其他地方都是磨蹭後留下的傷口,所幸肇事車當時開車的馬力不是很大,應該是意識到前面有人在踩剎車時撞到這位小姐的,好心休養一段時間應該不會留人後遺症”
龍承俊深邃的眸子盯着ct片說道“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男人高挑的鼻樑處的黑色的半截面具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的神秘,那他露出來的半邊臉,面部線條卻是異常的深邃好看。
對於出現的這一羣黑衣男子,一旁的醫生和護士都不得不小心翼翼行事,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和龍承俊在交流的外科醫生繼續解說的“這要看患者自身的意志,如果她意志力堅定,求生意識強,下半夜就能醒過來”
“好!”龍承俊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了病牀上的女人身上。
身後的龍正陽將醫生們領出了病房,只留下了2個護士在夜裡爲溫暖心打點一切。
“在病人還未康復前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患者,這是患者的醫藥費和看護費,還請你們能通融一下”龍正陽遞了一張支票過去,男人的意思在清楚不過了。
龍正陽只是在執行龍承俊的命令,這個女孩子應該是惹了不該惹的人,所以纔會這般費心的讓醫院在保密工作方面多謹慎處理。
醫院的醫生看到那一串的零後都嚇了一跳,接過支票後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小姐的病我們肯定會全力以赴,如果她臉上留下了疤痕我們醫院會對她進行微創手術,她的聲帶.......”
“好了!你們做好就行”龍正陽擡了擡手示意對方可以先行離開了,龍正陽真真關心的並不是溫暖心的傷勢,他關心的是什麼時候門主能去和教父會面。
......
龍承俊靜靜的站立在病牀旁看着牀上的女子,躺在病牀上的女子呼吸均勻,好看的柔嫩脣瓣失了血色,女人脣瓣上起了些白皮,看了讓人心生憐愛,龍承俊細細的打量着那張臉,她的美,應該是屬於第一眼見了就會驚豔那種,可以輕易勾起任何一個男人的保護欲,雖然女人此時額頭上包紮有紗布,可是女人身上那股絕美還是掩蓋不住。
他想,這個女人睜開眼的時候應該更動人,想到這裡時龍承俊的心底竟然隱隱約約有了一點點的期待,那就是這個女子能睜開眼,也不知是讓她能看一眼自己,還是讓自己看看睜開雙目與衆不同的她。
有時候,人的內心真矛盾。
.......
當龍正陽進去的時候,龍承俊正在牀邊細細打量着穿上的女人。
“咳!”男人故作輕聲的咳嗽了一聲,一旁的龍承俊纔回過了神。
看見龍正陽進來後,龍承俊轉身看向他開口問道“都打點好了?”
“恩!”龍正陽點了點頭“那些錢應該能保住她一段時間的安全,醫院已經說了她的病情會一直治療到她康復”
“好”龍承俊點了點頭。
......
冷宅別墅。
尋了一夜依舊無果,天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將車開回海邊的別墅後冷天湛挫敗的將額頭抵在方向旁上,下巴上冒出來的些許青渣讓冷天湛原本硬朗的面容有些蒼白。
警局的人都已經出動了,可是依舊沒有查到一點消息,對方是否將溫暖心隱藏的很好,其實他所擔心的只是那個女人是活是死。
他只期待着能聽到那個‘活’字,其他的真的不是那麼的在乎了!命活着纔有以後,不是嗎?
王奕和顧南都讓他回別墅看一下,說不定救她的人能把她送到這邊來,畢竟那個女人在這裡寄住了,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的。
其實這一切只不過是冷天湛自己的異想天開罷了!她那麼急着逃離自己,應該是巴不得一輩子不回了吧?
當冷天湛進了客廳後,劉媽急匆匆的就跑了上來,這個點的時候傭人們都還未起牀,大少爺和暖心一直沒回來劉媽擔心的一晚上都未閤眼,所以見到冷天湛回來後纔會急急忙忙的跑過去。
劉媽原以爲溫暖心是和大少爺一起回來的,可是當目光看到男人的身後沒有人影時,劉媽的眸子上染上了失落。
“大少爺,暖心沒和你一起嗎?”
“她沒回來”像是在回答劉媽的話,可是語氣又是在詢問劉媽。
聽到冷天湛這樣說後,劉媽皺了皺眉頭“是啊!一晚上都沒回來,我外面的鐵門都開了一夜了”
冷天湛沒再說話,可是男人臉上那股失落是騙不了人的。
看見冷天湛上了樓,盯着男人的背影劉媽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暖心去哪了?這個傻孩子怎麼就不打電話來說一聲,要是出了點事該如何是好,本來手就受了傷,要是出去受了涼感染了怎麼辦”
......
房間裡昏暗沉悶,屋裡傳來了辛烈的酒味,地面上稀稀落落的還撒着酒,酒瓶子橫七豎八的躺在地板上。
房間中央躺着一個男人,冷天湛面部朝着天花板仰躺着,右手的手心處還拽着一個酒瓶,男人緊湊的眉頭鎖住了太多心事,讓別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習慣了早起,即使昨晚折騰了一夜。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就像身邊缺了一個人一樣,本來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可是想着別墅裡少了那份氣息就讓冷天湛像丟了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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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心是第二天早晨6點過醒來的,感到一抹冰涼的液體擦拭在她的肌膚上,清涼的感覺在喚醒她的意識,大腦隱隱作痛,消毒水的味道在她的鼻腔處,刺鼻又難聞。
眼皮像是在唱着交響曲,掙扎了半天,雙眼才勉強睜開了一條細縫。
“嗯”溫暖心費力的撐起身子,很吃力,手向額頭探去,那裡裹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看着牀上的女人有甦醒的跡象後,坐在沙發旁的龍正陽和龍雪也急忙起身走了過去。
龍雪伸手將溫暖心扶正了靠在病牀上,溫暖心的餘光細細的打量了下眼前的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人身材修長高大卻不粗獷,一張方方正正的臉給人感覺很陽剛,而女人穿了一身黑色的皮衣,緊身的衣服將女人凹凸有致的s形身材凸顯無疑,一身黑色的衣服更加襯托了女人皮膚的白皙,黑色的秀髮垂在肩膀兩邊,性感中卻也透露出一股的冷豔。
溫暖心的目光穿過他們兩人的空隙處,想找一找病房中是否還有其他人,她昏迷的時候記得對方是帶着半截面具的。
是否也察覺到了溫暖心的目的,龍正陽開口說道“我們門主已經走了,他特意交代我和龍雪留下來照看你,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煩”說着話時,龍正陽的目光便也不知覺的打量了下眼前的女人,20幾歲的模樣,清純的像個大學生,身上穿着白色的病服,過大的病號服更加的凸顯了女人身體的嬌小。病服的衣領處沾染了許多鮮血還未來得及處理,血幹了凝固在上面像朵妖豔的罌粟花。
女人靜靜的靠在病牀上,看起來很是乖乖的那種女生,擡起頭看向自己和龍雪時女人的臉上還有些膽怯,一張臉素淨而又白皙,五官長的很精緻,拼湊在一張鵝蛋臉上尤爲驚豔,就算額頭上裹着層厚厚的紗布,也一點不損她的純美。
......
溫暖心很想對他們他們說一聲謝謝,也想回答他們的話,可是嘴脣動了半天也發不出聲音來。
龍正陽看見女人張了半天嘴,可是就是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以爲是她聲帶處撕裂了,所以立馬召集過來醫生讓他們爲溫暖心查看病情。
醒過來的溫暖心被醫生再一次推進了檢查室,進去後醫生對她的大腦,額頭,和聲帶都進行了全面的檢查。
檢查溫暖心的喉嚨時,醫生示意暖心張口跟她學說。
醫生擡着溫暖心的下巴,將一束白光照進溫暖心的口腔中,隨後說道“請跟着我說a,跟着我學——a”
溫暖心盡力的張口,學着醫生交給她的口型,可是別人輕而易舉就能發出的聲音,他卻怎麼也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