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的殺喊聲遠遠傳來,巨大的“鬥獸場”宛如一頭遠古巨獸默立在狼羣少年近衛軍面前。
這裡是有錢人的歡樂場,奴隸的地獄城。面積龐大的環形看臺足可容納兩萬餘看客觀賞奴隸和野獸們的肉搏血腥表演,數以幾萬計被野獸吞噬或倒在同伴斧矛下的奴隸冤魂,在這方殘忍土地的午夜裡哭訴,徘徊不去。
街道兩旁的奴隸主們緊緊關閉自家的大門,探頭探腦的自柵欄裡向外觀望着一隊隊排着整齊隊伍,好似無窮無盡、卻看上去平均年齡不過十五六歲的不明武裝經過自家門前,整條街道除了幾條流浪狗,居民人影也看不到半個。
“鬥獸場”左近是一排排大大小小的奴隸交易所,竺洛主教輕車熟路的將狼羣少年近衛軍,七拐八拐來到一所規模比較大的奴隸交易所門前。
整齊劃一的軍靴踏地聲在這所門面考究的交易所門前戛然而止,柵欄裡數百名身體強壯的黑人保鏢頓時被對方統一黑色制服和冰冷肅殺表情震懾到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些小傢伙要幹什麼?!
“各位軍爺辛苦------家主人沙蜧老爺已備好了酒菜和幾箱銀幣,還有上等的風翼國女奴相贈,小小意思,還請各位軍爺笑納------”一個獐頭鼠目、看似管事模樣的中年人,一臉諂媚地硬着頭皮出來招呼,試圖用美食、金錢和女色來打發這羣來者不善的少年將兵。
“王八蛋!你還認識老子嗎?”隔着一道木柵欄的竺洛主教探出手臂,猛地一把抓住那個中年管事的衣領。
“你------你不是那個數天前被我轟出去的爛酒鬼嗎------大爺饒命啊------”當中年管事看清對方的面目時,登時大感不妙的哀求起來。
竺洛主教不發一言死死盯着中年管事的鼻孔朝天的碩大臉盆,彷彿在看一個死人一樣;幽東准將一腳踹開木門,幾名試圖過來阻攔的黑人保鏢,在發出幾聲悶哼後,被當場生生踢死。中年管事下意識的一回頭,竺洛主教袖子裡寒光陡閃,一把匕首已然割斷了他的喉嚨。
狼羣少年近衛軍一聲不吭的在極短的時間內,用狼牙戰刀乾淨利落的結果了那百餘名黑人保鏢,控制了交易所。
被關押在兩側木籠裡的奴隸們從滿希望和祈禱的眼睛,直到狼羣少年們砸開牢門口,再也抑制不住淚如泉涌。竺洛主教奮力扒開亂哄哄的被釋放出來的奴隸,來到靠裡的一座木籠,將裡面的兩個女孩子抱了出來。
“酒鬼叔叔,幽東哥哥,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身上多了數十道觸目驚心地鞭痕的小姑娘安槿戀,在竺洛主教懷裡高興的像一隻出籠的鳥兒。
“女巫婆,想東哥沒啊?”幽東准將此刻也沒忘了打趣面前重獲自由的某女巫。
“呸!本巫師只有安東野一個東哥,您啊,麻煩往後站——”披頭散髮,容顏憔悴的羽訫巫師心情大好的白了某准將一眼,面頰瞬間莫名變得酡紅。
一個渾身珠光寶氣的大胖子被安梓冉推到面前,磕頭求饒道:“軍爺饒命啊,你們想要什麼隨便拿走,只求放過我這條老命,我上有年邁老母,下有------”
安梓冉不耐煩的一記重勾拳帥氣打出,打得哀求活命者滿地找牙,結束了大胖子毫無演技可言的表述,
“這個傢伙來頭不小,他是‘金蛇部’沙蛇大王的親孃舅,也是這裡最大的奴隸主、人販子沙蜧。”羽訫巫師及其厭惡地道。
正當幽東准將將閃爍着鋒芒的嗜血狂刀指向沙蜧肥嘟嘟、油膩膩的脖子、準備結束他狗命的時候,竺洛主教攔住道:“狼羣還沒有完全控制這一區域,留着他或許能派上用場------”
幽東准將想了想,收刀入鞘,矮身將小姑娘安槿戀背起,命令道:“老五,知會近衛軍各部,人質已救出,全數以最快速度撤離,與主力部隊會合。”
安小宇應聲敬禮,正要起步,奴隸羣中一個臉色蒼白、容貌姣好的虛弱女子突然跪倒在幽東准將腳下,哀告道:“將軍大人,您行行好,救救我那被囚禁在‘鬥獸場’的弟弟筱攀吧------求您了,我安陌然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還等不及幽東准將去扶她起來,又有一大片奴隸跪倒在地,不停地哀求解救他們的親人。幽東准將向左右一使眼色,安梓冉等狼羣少年紛紛上前攙扶,這些奴隸卻打定主意,執意不肯起來。
在這個喊殺震天的大年夜,暗無天日的奴隸們從看護他們的保鏢之間斷斷續續的交談中,早已得知了有一支軍隊正在攻打“五沙城”,而從這些稚氣未褪的少年士兵的表現上看,至少要比殘暴的沙族人要好上太多了;是以他們迫切地希望幽東准將能夠率軍攻打鬥獸場,去解救在裡面被有錢人當做鬥獸工具來取樂的悲慘親人。
幽東准將放下小槿戀,微微面露難色,身後的安小宇試探性地低聲提醒道:“參謀長戰前的命令是解救我放被困人質------節外生枝的話------”
“救救他們的親人吧!”羽訫巫師站出來道:“就算東野哥哥在這,也不會坐視旁觀、袖手不管的。”
“是啊,幽東哥哥,那些‘鬥獸場’的叔叔和哥哥們每天被逼着自相殘殺、和猛獸決鬥,真的很慘的------你就幫幫他們吧------”小姑娘安槿戀扯着幽東准將的衣角,楚楚可憐的道。
“好!”幽東准將斬釘截鐵的道:“小白臉參謀長和大哥要是怪罪下來,我幽東一力承擔!”
”這纔像個帶把兒的爺們!“某女巫大咧咧的拍了拍某准將的肩膀,然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現場瞬間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