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副副的畫面在他腦海裡出現,先是明姬將她從南城帶走。然後是羧基說他雖然心脈不在了,魂魄還沒散去,可以救回。
羧基說要把他救活,變成傀儡人,讓他只能聽命於魔教。
後來呢,後來好像他被用了邪功,雖然活過來,卻不能動彈。
接着,就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他好像被放在一個冰冷的、寂靜的地方。
再然後他就醒了,醒來就看到了君婷婷,看到了這個自稱是他妻子的人,可他卻什麼都忘了。
南宮少宇一邊想,一邊將自己看到的東西說了出來。
他的聲音毫無生趣,在君婷婷聽來卻悅耳無比。
君婷婷越聽越高興,如此說來,這真的是南宮少宇,是她的丈夫!
南宮少宇說完後,便沉沉的睡去,聞聲進來的衆人卻都鬆了口氣。
此刻,君婷婷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求仁得仁。
愛她的幾個男人,還有肚子裡的孩子,美好而安定的生活。即便,有在另一個世界無法見面的親人,她也知足了,終歸,她找到了屬於她的歸宿!
誰都有過去,有些人的過去充滿了美好和單純,有些人的過去卻是一筆爛賬,算也算不清楚。
不論什麼樣的過去,只要不被人提及,不被人在意,過去也就過去了。可要是有什麼人死抓着不放,那就只能爲曾經的作爲付出一定的代價。
君婷婷後院的男人們,從來沒有想過所謂的過去,根本不能用一句‘好漢不提當年勇’掀過,做了就是做了。而這個‘做’字,將會曾爲許多人的死『穴』。
話說事情的起因誰也弄不清楚,好像是飯後無聊,幾個男人在一起交流男人的經驗。
北門惜歡說得頭頭是道,衆人對他流『露』出一如既往的欽佩目光。
尤其是南宮長宇和沈林這樣的老實人,恨不得當即對他五體投地。
同樣是男人,你看人家北門惜歡,不只是武功一流,才華橫溢,就連在房事上也是頗有見地的。
“大哥,你真讓人佩服!”
沈林在聽了北門惜歡一通侃侃而談的‘持久論’後,實在忍不住將心底的稱讚說了出來。
北門惜歡風『騷』依舊,明明已經是深秋時分,偏偏瀟灑的將扇子一擺,優哉遊哉的扇了扇。他的表情告訴大家,沈林的話讓他很受用,他現在很陶醉。
在這個家裡,要說有什麼人不服且不滿北門惜歡的,那就是黎辰陽了。
有什麼了不起,‘持久戰’不是嘴皮子磨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想到這裡,黎辰陽樂了,呵呵,北門惜歡越持久說明他做得越多,做得越多,許多時候都代表錯得越多!
黎辰陽往院子裡一看,果然,君婷婷雖然假裝在逗孩子,其實一雙耳朵恨不得豎起來,將他們這邊的談話聽了個透徹。
他邪惡的一笑,順着沈林的話說道:“大哥真的好厲害!據說你少年之時已經聞名天下,我以前聽說武林中的女子皆被你的魅力所『迷』,知道你要練習雙修,無數的女子上趕着讓你挑,讓你忙不過來呢!”
不等北門惜歡答話,黎辰陽又接着道:“我原是不相信這些傳言的,但是今天聽你這樣一說,你定是做得多了,纔會如此持久耐磨!”
黎辰陽很壞心的將‘做得多’三字說得很重,重得大家都聽出些許意味。
北門惜歡假裝不甚在意的向一旁看去,還好!君婷婷依然在哄孩子,好像並沒有聽到大家的對話。
他的心微微放下,卻不敢貿然說話,生怕被君婷婷聽去了,給自己一頓閉門羹。
沈林和南宮長宇這對傻人組合根本沒有發現其中的火『藥』味,卻還在糾結於如何持久的問題上。半響,互看一眼,齊齊問道:“那就是要多做才能持久?”
其實,這話他們早就想問了,他們在這方面不論是技術或能力都較單薄。和他們同樣單薄的黎毓因爲和北門惜歡走得較近,又經常搭伴過夜,自然受了不少薰陶,早就超越二人了。
面對二人的問題,黎毓都忍不住笑了出聲,卻不好回答,他是有一定的感悟,可沒有臉皮怎麼好意思講出來?
黎辰陽卻不苟言笑,好似將這個閒聊上升到學術研究的高度上,很認真的對北門惜歡說道:“大哥,你這樣一說,小弟真是茅塞頓開。看來真是應該多做才能持久,難怪我不如大哥!大哥你在這方面又勝過我許多,不如,以後我和你換換。你的時間排在逢二的日子,我在逢一的日子怎麼樣?”
北門惜歡雙眉緊皺,不悅的輕瞄他一眼,螓首道:“日子是婷婷早早定下的,怎可輕易改換?”
黎辰陽心裡暗咒,你這個死狐狸,當初好言哄了婷婷定下陪房的時間。卻自私的將自己定在逢一的日子。我一個月只能是初二、十二和二十二這三天,你倒好,還有個三十一。一年下來,白白比我多了六天。
眼看着自己被拒絕,黎辰陽卻也不着惱,說道:“這個日子雖然是婷婷早就定下來的,但如果大哥願意對調,想來婷婷是不會反對的。”
說着,黎辰陽扭頭向着一旁的君婷婷大聲問道:“婷婷,我和大哥把陪你的日子換一下,你同意嗎?”
君婷婷輕輕螓首,說:“只要你們願意,我無所謂!”
黎辰陽看向北門惜歡道:“大哥,你看?”
北門惜歡繼續扇扇子,聳聳肩回說:“還是莫換了,大家都習慣這樣的安排,突然對調誰都不適應!”
黎辰陽不再堅持,卻暗暗在心裡琢磨着法子。
哪知,不等他想出方法,機會就送上門來了。
話說,他們那日持久論的談話在君婷婷心裡本就埋下了芥蒂,只是苦於無沒有發作的藉口,她只好按耐住。
這日,她一時心血來『潮』便請了個戲班到家中唱戲。
戲班裡有個三十來歲徐娘半老的女戲子,以前是戲班的頂樑柱,日子風光無限。可這些年人老了,就只能幫人打打雜,受氣不說,吃穿用度也十分糟糕。
戲子爲此時常後悔,年輕時怎麼就沒有找個好人家嫁了?
她正在自怨自艾間,忽然發現曾經和她有過一宿『露』水姻緣的冤家,北門惜歡。
本來,當時是你情我願的歡好,過去十多年的事情,誰還會在意?
可戲子現在山窮水盡,哪裡還會顧忌這些,只想死死的黏上北門惜歡。
於是,她也不管場合對不對,衝下臺來,走到北門惜歡面前,本想將他抱住,卻被他躲閃開去。
她也不是容易擺脫的人,她的想法是能賴上北門惜歡最好,即便賴不上也得弄些銀兩用用。
主意打定,她便掩面哭起來,大聲說道:“爺,奴家終於找到你了!”
北門惜歡聽她的聲音,仔細回想,當即嚇出一聲冷汗,這個女人好像和他有過那麼一夜!他曾經年少想要雙修,就到處物『色』女子,剛巧就遇上了戲子。只是後來發現不合適,便給了她些銀兩各奔東西,怎的會再遇到?
再一想這些日子君婷婷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北門惜歡很確定,打死也不能承認認識面前的女人。
他心裡默唸,雖說修行人不打誑語,可我早就是紅塵中人了,偶爾說說不爲過吧?
當即,他扭頭向着君婷婷道:“婷婷,這個人我不認識!”
不等君婷婷回答,戲子便撕心裂肺的嚎了開去,泣道:“爺!你忘了奴家嗎?十二年前,你要了奴家的身子,後來就消失不見。奴家爲了找你,走遍天南海北吃了許多的苦,你怎能忘了奴家呢?”
說到這裡,戲子爲了增強感染力繼續道:“奴家雖然不是大家閨秀,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女人家呀,爺做過的事怎能不認?”
聽她這樣說,北門惜歡差點大說:放屁!當年若不是因爲你放『蕩』度日,我哪裡會找上你?清白!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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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話不能說,說出來無異於承認當年的荒唐,承認也就罷了,可能從此後在君婷婷面前就沒有臉面了。
北門惜歡第一次感到後悔,若是當時他知道以後會遇到君婷婷,他自然會守身如玉,只是少年的他哪有這未卜先知的能力?
眼下也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安撫好君婷婷。想到這,他着急的對君婷婷道:“婷婷,你別聽她胡說,她就是個騙子,來咱們這裡訛錢的!”
君婷婷看看北門惜歡,冷然道:“你如何證明她是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