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語,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冰謝三尺非一日之暖。一個人的『性』格和處事作風皆是多年的潛移默化形成,也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就說今天中午吧,說好的由南宮長宇陪着他去外面吃飯,哪知兩人高高興興的往外走,見到有人來了,南宮長宇立馬將牽着她的手鬆了開去。
君婷婷當即有些冷然的看着他。他也意識到這樣的做法不妥,可手鬆都鬆了,他只能討好的上前想再牽起她的手。
君婷婷卻是不讓了,滿臉譏笑的說:“南宮大少爺嫌我丟人,我也不招你的眼,我自己去就是。”說着提起裙子就要離開。
南宮長宇本要厚着臉皮跟在她後面,卻被她狠狠地一瞪,立馬停了腳步,站在原地看着佳人離去的背影。
君婷婷越走越生氣,剛纔若換成北門惜歡絕不會鬆開自己的手,就連一向被她視爲木頭疙瘩的黎毓也不會。
這個南宮長宇真是太可惡了,就算他剛纔只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使然,並非存心要甩開自己。那也該陪個理道個歉吧,他倒好,她都走了那麼遠也不知道追上來。
君婷婷狠狠的想着,等北門惜歡出關,等自己教訓了南宮少宇,就再也不理會南宮長宇這個老古董。
她太過生氣,只顧低頭快走,竟沒發現自己走到了死衚衕,也沒發現一直悄悄跟在她後面的男子。
等她回過神來,意識到危險存在時已經爲時太晚,前方沒了路,只得硬着頭皮轉身面向跟着她的人。
她這一轉身,看到來人,着實吃驚不小。
“婷婷,別來無恙。”來人微笑着開口。
“黎辰陽!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在半崖嗎?”君婷婷立馬感到害怕,她當初那樣對他,害他身敗名裂,還被廢了武功。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今日她怕是凶多吉少。
“我想你了,自然來看你了。”黎辰陽彷佛開玩笑的說。只有他自己知道,爲了早日見到她,他不顧身上的傷痛,不顧半崖山勢的危險,歷經萬難才走到這裡。
他身材本是修長挺拔,玉樹臨風的。此番卻顯得有些單薄憔悴,眼窩深深的凹下去不說,周圍還青黑一片。顴骨更是因爲消瘦而高高凸起,哪還有半分武林少傑的模樣?
君婷婷知道反正是躲不過,索『性』坦然面對,問道:“你想怎樣?”
“婷婷,你猜我會怎樣呢?”他的聲音很像情人間的囁嚅,輕柔而緩慢,卻讓君婷婷聽得『毛』骨悚然。
君婷婷已經完全認定了黎辰陽必是爲了報仇纔來找自己。心思百轉,知道現在靠別人是不可能的了,只有放手一搏,方能保住『性』命。想到這裡,她的緊張和害怕好似全部不見了,渾身上下只剩濃濃的悲哀。
滿臉無奈的凝視着黎辰陽,眼睛裡水光漣漪,氤氳的霧氣遮住了她的視線,眼淚彷佛隨時會奪眶而出。鼻子微微泛酸,紅脣輕啓,滿是痛苦的嘶喊:“你怨我嗎?可我又何嘗不怨呢?當日,我還冰清玉潔,卻被你和南宮少宇在青樓糟蹋了,我只是要報復你們給的羞辱,難道有錯嗎?”
“所以……你一直都恨我……那些日子的山盟海誓……都是騙我的嗎?”黎辰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了?明明在衆人面前被廢武功時,在半崖忍受苦難時,就是剛剛跟蹤她時,想的都是狠狠的折磨她。此時卻爲了自己問的問題而害怕,而期待,這離他的初衷越發遙遠了。
“對,我恨你,我恨你當初侮辱我,我恨你事事牽制我,我恨你欺壓我。可是我更恨自己怎麼就忘不了你……”說到這,她眼中的淚水簌簌的留了下來,流到嘴角,流進脖子。
黎辰陽聽了她的話,眼睛一亮,臉上『露』出壓抑的欣喜,不確定的問:“你心裡……心裡是有我的?”
君婷婷聽到他這麼說,高懸的心放了下來,明白自己的這出苦情戲算是成功了,也賭對了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
她狠狠的看着他,不管不顧的喊着:“對,我心裡是有你,你這個該死的傢伙,我恨死你了。”說着就衝上去咬黎辰陽的嘴脣。
黎辰陽面帶微笑的由着她像小獸般在自己的嘴上啃咬,被她咬得破了皮流了血也渾然不在意。這一刻,他數月來累積的怨氣和仇恨都消失殆盡,只剩下滿腔的歡喜和甜蜜。
君婷婷在他的身上斯磨,腦海裡卻是在想,黎辰陽的武功即便沒有被廢,但看他現在的樣子,怕是也無法施展。自己唯一懼怕的就是他藏於身上的毒『藥』了,只要將毒『藥』拿掉,那他也不能奈何得了自己。
打定主意,她的脣舌和他熱情的勾纏在一起,她的雙手彷佛靈蛇般在他的身上探索起來。順着他的長袍『摸』了一週,並沒發現一樣,便解開他的一顆釦子,將手伸了進去,隔着內衣緩緩地『摸』索着。
黎辰陽此刻理智再次喪失,只覺得她的一隻小手將自己的感官全部都控制住,雖然隔着裡衣,卻也讓自己產生了一陣強過一陣的酥麻感。小腹處也漸漸的崩了起來。
他忘情的伸手抱住君婷婷,在她的耳邊低喃:“婷婷。”癡『迷』的吻住她的耳垂,呼吸越來越急促。
君婷婷在他的懷裡終於探到了他放毒『藥』的布袋,使勁一扯,再用力一掙。黎辰陽一時不防,被她的動作弄得踉蹌後退。
她迅速的離開他,拿着手裡的『藥』袋,得意的說:“黎辰陽,你的『藥』在我的手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你……”黎辰陽頓時如被人潑了盆冰水,剛剛竄起的情慾也熄了下去,只覺得從頭冷到了腳,徹體通寒。
君婷婷示威的把他『藥』袋一甩,那裝着無數稀世毒『藥』的袋子便消失在了衚衕的另一頭。面上挑釁的笑道:“有本事來追我呀?”說完,便快速的往衚衕外跑去。
黎辰陽大怒,只是如今半點武功也沒有。爲了來尋她,自己更是用了禁『藥』,身體早已羸弱不堪,哪裡還追得上她。
眼看着君婷婷就要消失在衚衕的那端的轉角處了,黎辰陽正在傷心。卻見她又慢慢往後退,待她走進,黎辰陽方纔看到她的前面站了四個大漢,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那四個大漢將她『逼』到角落後站到兩旁,從中間讓出一條道,立馬從中走出一個女子,滿臉陰狠的看着君婷婷。
“柳娘?”君婷婷看着眼前的女子很面熟,仔細一想正是那日來大鬧喜堂的花魁柳娘。
“難爲黎大小姐還記得奴家。奴家爲了能和黎大小姐見上這面,可是日日讓人在黎府周圍等待呢。”
“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要報復南宮家而已。”
“那你去找南宮少宇吧,我……”
柳娘不等她說完,便狠狠的說道:“南宮家不是說我是個千人枕萬人騎的貨,不配進他們家門,爲他們生孩子嗎?今天我倒要看看他們眼裡的名門閨秀黎大小姐被千人枕萬人騎後,他們又當如何?”
“柳娘,這是他們南宮家和你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君婷婷真正的害怕了,看柳孃的神態完全瘋魔了,自己真是在劫難逃。
“你怪不得我,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嫁到南宮家,做了南宮少宇的妻子。”柳娘說到這,看見那幾個大漢動手,幽幽開口道:“這黎大小姐細皮嫩肉的,算是便宜你們幾個了,要好好招呼她啊。務必讓她盡興纔是。”說完自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衚衕。
“你們……別過來。”君婷婷此時真的是束手無策,她的雙元法力雖能暫時控制人心,可到底火候不夠,不能同時向多人施展。而眼前的大漢,個個都是孔武有力,她如何能對付?
眼看着那四個『色』『迷』『迷』的大漢要向她撲去,卻聽後面的黎辰陽柔聲的開口道:“幾位爺,與其玩她,不如來玩我。”
大漢聞言,齊齊向黎辰陽看去,只見他解開自己的衣襟,『露』出白嫩的胸脯,一隻手還在自己的胸上來回撫『摸』,模樣很是誘人。
幾個大漢見他的樣子都不由吞了下口水,黎辰陽媚眼如絲的一笑,眼中立時溢彩流光,攝人魂魄的說:“過來呀,幾位爺快過來,讓奴好好地侍候幾位爺。”
君婷婷看到這裡,立即明白他也會攝魂之術,道行顯然不深,只能起到魅『惑』的作用,且被『惑』的人太多,效果也打了折。他怕是也沒有把握,所以才寬衣解帶以身體做誘餌。君婷婷此刻很震撼,她想不到黎辰陽竟會爲了救她,如此這般糟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