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楚擎軒着實被嚇到了,甚至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在意到,他此刻的面部表情是多麼的焦慮。“若”《ruo》“看”《kan》“小”《.com》“說”“網”“她有沒有受傷?你們這幾個人是幹什麼吃的?難道就不知道不讓她進廚房嗎!”
福嬸指了下自己受傷的手腕,點頭說道:“對不起,楚少,是我們疏忽了。誰也沒有想到太太好好的,情緒會轉變的那麼快。我在第一時間將她手中的刀搶了過來,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太太仍然安然無事。”
聽到這裡,楚擎軒才鬆了一口氣。“那她現在人在哪裡?”
“在臥室了,可能是之前折騰累了,這會休息了吧。”
楚擎軒蹙着劍眉,冷聲訓斥道:“難道就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
“這……”福嬸支吾了半天,最後只好說出了實話,“我們有打您的手機,而且一直打了很多次,可是……可是您的手機,一直出於關機的狀態啊。”
楚擎軒這纔想起來,在江採心那的時候,手機被江採心給關機了。他大步的朝樓上走去,方纔在江採心那得到的一點欣慰心情,全部一掃而空了。他真的不知道,就這麼一個女人,真是讓他歡喜過,更讓他增添了很多的憂愁。
推開緊閉的房門,房間內的燈光昏暗,只有牆壁上微弱的壁燈開着。地上,牀上,到處凌亂不堪。盡是楚擎軒的衣物,還有她上官安琪自己的衣服,不過均被撕扯得變了形狀。還有些玻璃渣子……楚擎軒心頭一怒,將燈點亮,就看到上官安琪蓬頭散發的坐在一個角落裡,光着雙腳被地上的玻璃碎片扎破,到處是血跡。
“上官安琪,你瘋了?”楚擎軒大喝一聲,箭步上前,一把將坐在地上的上官安琪扯起。雙眸瞪得滾圓,怒視着她。
“呵……呵呵……哈哈哈……我是瘋了……怎樣……現在,你可滿意了麼?嗯,楚擎軒……當初你說你娶我,就是爲了折磨我的……現在,我瘋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啊……你是不是很滿意呢……嗯?哈哈……”
上官安琪彷彿變了個人似的,揚起額頭,笑出來的聲音卻投着一股無法詮釋的悲傷。她帶笑的眼睛直視着楚擎軒,直笑到眼睛裡溢出絕望的淚水。
“你究竟想怎麼樣!”楚擎軒受不了她這種自殘的方式,大手一揚,將她的身子拋上了大牀,怒吼一句。
“我想怎麼樣?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嗎?我在這裡,表面上我是你楚擎軒的妻子,可是我過的日子卻跟坐牢一樣。不,簡直比坐牢還要痛苦。我甚至出一趟門,都要對傭人們以死相逼……楚擎軒,你這話問得……你不覺得太幼稚了麼……”
“上官安琪,你給我住口!若不是揹着我和高凌風那個小白臉同居,我又怎麼會這樣對你!”楚擎軒一把捂住她的嘴脣,緊蹙的眉心幾乎要堆疊在了一起,“聽着,你究竟想怎麼樣?”
他挪開大手,上官安琪不停的咳嗽着,喘息着。
好半天,她的氣息才逐漸的順暢開。她緩緩的擡起頭,用無比憎恨的眼神看着楚擎軒,緊咬着牙齒,說道:“我要和你離婚!”
“休想!”楚擎軒早就料到她有這打算,他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的一口拒絕了。
“楚擎軒,倆個選擇!”上官安琪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堅定,她緩緩的從牀上站起來,站在楚擎軒的面前,怒目相視道:“要麼,我死在這裡,要麼,你答應和我離婚。”
“上官安琪,你就這麼想死麼,嗯?”楚擎軒的雙眼中,迅速的染上了一抹痛色。只是,他自己沒有發覺,而對面的女人亦沒有發覺。“留在我身邊,你就當真的生不如死麼?嗯,回答我,上官安琪!”
“不錯。與其讓我留在你身邊得不到自由,我寧願選擇去死!不,就算是給了我自由但是仍然要留在你的身邊,我還是會選擇去死!”她仰着腦袋,瞪着清澈無比的眼睛,說出的話比楚擎軒還要堅定個幾分。
“好,老子成全你。”楚擎軒被徹底的激怒了,大手鬆開她的禁錮。快速的走到書房,拿出一瓶子的安眠藥,又折回道臥室。將手中滿瓶子的安眠藥,用力的丟在跌坐在地上的上官安琪面前,冷生輕蔑道;“這裡是安眠藥,你不是想死麼?你把裡面的藥都吃了,只要你還不死,我就放你自由。倘若你死了,放心,我楚擎軒說話算話,我也會放你自由。和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離婚!”
“唰……”白色的瓶子,滾到了上官安琪的面前。她擡手,將盒子攥到了手心,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跡,確實是一整瓶子的安眠藥。仰起頭,問:“楚擎軒,你說話算話?”
“絕對算話!”楚擎軒氣得胸口急促的起伏着,這個女人,是實實在在的氣到他了。從他楚擎軒懂事以來,從他楚擎軒開始交往女生以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像她上官安琪那樣,一哭二鬧的,左右橫豎的就想逃離他的身邊。她以爲她是誰呢?天上的仙女麼?西施下凡?還是貂蟬轉世?他楚擎軒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還非得看她的臉色過日子麼!
“好。”上官安琪見楚擎軒的神色不像是在撒謊。她點了點頭,挪動了下雙腿,盤着腿坐在地上。擰開了白色藥瓶,從立馬拿出了白色的安眠藥。當着楚擎軒的面,吞服了下去。
寂靜的房間裡,楚擎軒站在門邊,佈滿血絲的雙眼,殷虹無比。他的目光,一直就停留在上官安琪的身上,注意着她所有的一舉一動。
一顆,兩顆,三顆……上官安琪每吞服一顆安眠藥,都要仰起雪白的脖頸,就像一隻美麗的白天鵝揚起了白色脖頸,對着天空,發出無聲的悲鳴。她一顆一顆的吞服着,甚至就連楚擎軒自己都不記得,她已經吞服了多少……
終於,一整瓶子的安眠藥,均被她整個的吞服了下去。她整個人軟攤在地上,可還是硬撐着自己仰起頭,舉起手中的空瓶子,朝楚擎軒看了過去,沾滿白色藥沫的嘴脣,艱難的上下蠕動着:“楚……楚擎軒……我的藥……都吃完了……你……你該……履行你的……諾言了……”
語畢,雙眼一黑,整個人頓時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她的世界,變得一片黑暗!
楚擎軒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箭步衝到她的身邊。看着她手中那個早已空空如也的安眠藥瓶子。
她居然……居然真的吃完了整整一瓶子的安眠藥……
“該死的,女人!你狠,我楚擎軒從來沒有服過誰,但是今天……我算是服了你。”楚擎軒說完,轉身就要走。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腳步在門口卻停了下來。轉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那個孱弱得近乎不能呼吸了的身軀。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房,彷彿被纖細的玉指撫過,瞬間堅硬的心房,軟了又軟。
他,該不該救她?
“謝特!”楚擎軒暗自的咒罵了自己一聲,大步流星的來到上官安琪的身邊,將毫無直覺的她懶腰抱起,大步的朝醫院趕去……
頭腦昏昏沉沉,四肢柔軟無力,睜不開眼睛,也動不了嘴脣。
口中乾渴難耐,嗓子卻苦澀得令人作嘔,想吐。
她怎麼了?是不是已經死了?時間過去了多久……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是否已經和她接觸了婚姻?
終於,她紅腫的眼睛拉開一條微弱的縫隙。
印入她視線內的,是雪白雪白的牆壁……
她忍不住的輕輕的勾起了豐盈的脣角,嗓子深處發出一聲淺淺的呻(吟):“這裡……就是天堂了麼!不知道這裡有什麼人呢,我好渴……”
“咯咯……咯咯……”
突然的,一個年輕女孩清脆的笑聲傳入她的耳邊。
上官安琪疑惑的蹙起了眉頭,心中想道。奇怪,這裡真的有別人在的?
“小姐,你可算是醒來了啊。”就在上官安琪已經確定的以爲自己已經死了,而且已經是身在天堂的時候,耳邊再次傳來年輕女孩溫柔甜美的聲音,眼眸中,印入一個身穿着白色護士服的女孩。
上官安琪蹙了蹙眉頭,思緒仍是有些恍惚。清澈的雙眸顯得有些呆滯的看着走過來的護士,訝然得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太太,您可算是醒了。”小護士倒了杯溫熱的水,將她扶起來。“您不知道,在您昏迷的時候不醒的危險期裡,您的先生一直就在外面守候着。可是又不敢進來打攪到您休息。”
“咳……咳……”上官安琪嚥到一半的水立刻嗆到了自己的喉嚨,她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帶着甜美微笑,說話的神色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假的小護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我……我先生?”難道她說的那個人就是楚擎軒麼?搖搖頭,她堅定的否認了這一想法。怎麼可能會是這個惡魔呢,絕對不可能的。他巴不得把自己折磨死,然後他就站在一邊慢慢的欣賞着她的痛苦和所有徒勞的掙扎!
“呃……”小護士不明白,爲什麼病人的表情顯得那麼的驚訝,這驚訝中帶着一絲的厭棄。點頭,道:“從他緊張着急的樣子可以看得出來,應該是您的丈夫吧。對了,我這就出去把他叫進來。”小護士點頭,退出了門外。
上官安琪呆呆的看着小護士匆忙忙的出門,都沒有想到將她制止住。
腦海裡飛快的搜索着自己出事之前發生的一切,就在皇爵大樓,那個他們恩愛纏綿了數次的房間裡,這個嗜血如命的男人,眼睜睜的看着她,一口吞服一顆安眠藥,直到她將整瓶的藥都吞下去,卻自始自終都沒有出口阻止過!
那麼,現在又在這裝什麼好人呢?難道……他反悔了?
上官安琪整個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如果他真的反悔的話,那自己之前的舉動是得多麼的幼稚。她怎麼可以去相信一個如狼似虎般殘暴無情又冷血的男人呢?
就在上官安琪苦苦思索着如何應對的時候,小護士推門而進,面色顯得有些疑惑。
“真是抱歉,太太,您的先生剛纔已經離開了。不過,他有交代我,把這個給您。”
上官安琪狐疑的看了一眼護士手中的信箋,心中疑惑着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