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安琪感覺一股強勁的力道把自己拽上車後,雙眼一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對方長什麼樣,眼睛就被黑布蒙上了,手也被對方反綁着。
“你們是誰?”上官安琪逼自己冷靜下來,冷冷地問道。
“我們是誰你很快就知道了。”一個比她還冷的聲音冰冷地說道。
既然對方現在不想告訴她,也沒有馬上迫害她,上官安琪識相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再吭聲。
車子在遠離了市區後往一條坑坑窪窪的小道行駛而去。上官安琪儘管被蒙着眼睛,但仍然在仔細地分辨着在多久會轉彎往哪一邊拐去。
不知道行駛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就在上官安琪被顛簸的全身骨架都快散了時,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上官安琪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很快地一個強勁有力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拖她下車。
“老大,你們回來了!”一連串腳步聲快速地接近,一個尖銳的聲音很是恭敬地說道。
老大?會是誰?抓她上車說話很冷的那個?還是一直在開車沉默不語的司機?上官安琪在車裡只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所以很是確定把她抓來的人只有兩個人。
如果真的是所謂的老大出馬,那麼這個老大還是有幾斤幾兩的。
“老大親自出馬,辦事效率就是高就是快,短短的兩個小時就完成了上面的交代了。”另一個獻媚的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
上頭?上官安琪微微皺了皺眉。他們只是一批被人使喚的混混?
“好了,別多說了。還是把她送到裡面去,小心別被人發現,惹起禍端。”那個在車裡對上官安琪說過一句話的冰冷聲音又響了起來。
“是,老大。”異口同聲的聲音,不能確定到底有多少人。
看來那個和自己說過話的人真的是這幫人的老大,既然已經到目的地了,上官安琪緩緩地開口道:“現在可以把我眼睛上的那塊布給拿掉了吧。”
“想的美。”那個尖銳的聲音隨之響了起來,一把推了下上官安琪。
上官安琪腳下頓時踉蹌了下,差點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小丁,對女人要客氣點。”老大的聲音響在了上官安琪的後面。
上官安琪心裡對這個老大頓時感激涕零起來。雖然是他把自己擄來的,但在來的車上一直“彬彬有禮”的沉默不語。並沒有像這個叫小丁的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安全多了。可是老大接下來的話讓安琪不知道是該安心還是該哭笑不得。
“上面發話了,在他們到來之前一定要確保她的完好無缺。”
“是,老大。”尖銳的聲音頓時恭敬地應道。
完好無缺?那麼這些人肯定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混球了!不然他們的上頭也不會這樣的特意交代他們。
剛剛還覺得這個老大是很懂得尊重女性的人,現在對他僅有的一點好印象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等等——
剛剛老大說什麼?在他們到來之前一定要確保她的完好無缺?
他們?
上官安琪的心裡不知道該爲自己的發現喜極而泣還是應該流下悔恨的淚水。
他們,不用她費心地去猜,上官安琪已經知道是誰了。
除了吳宇廈的那對子女,她上官安琪並沒有和誰結了這麼大的怨。
自己怎麼就這麼大意了呢?在吳伯伯滿臉凝重地告訴她他們給他打過電話時,只知道對媽媽那邊做好了防範的準備,而對於自己的危機一點感應都沒有。
那麼,那天在停車場出現的異像肯定是他們人爲的了。目的是想給她一個警告嗎?
爲什麼笨笨的她就沒往這方面去想呢?
在那夥人的吆喝下,上官安琪被推進了充滿**味道的陰冷房間裡。現在已經是夏天了,在白天都是穿短袖的多。可走進這個房間竟然還能感覺到陰冷,可見這裡有多久沒有見到太陽光了。
上官安琪對於現在自己的處境並不感到後怕。不管情況有多糟糕,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就算是害怕恐懼也不能讓事情好轉一點。
她現在心裡最大的擔心還是上官蕊兒,現在姐姐已經知道她被綁架的事情了吧!她現在肯定很焦急很不安吧!
她心裡是不希望姐姐來找她的,儘管這種想法對於現在的上官蕊兒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她不希望她來,因爲這件事本來就是她招惹來的。在當初把吳伯伯接出醫院的時候,她就做好了有今天這個下場的準備。
對方不顧自己的身份僱了這麼多人把她擄來非法拘禁,可見他們對於這件事有多麼的憤怒。只希望這件事不要牽扯上蕊兒,現在的安琪心裡只能這麼祈禱着。
身邊有人圍着她走來走去,是怕她逃掉對她近身監視嗎?
上官安琪苦笑,他們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就在上官安琪昏昏欲睡時,沉重的鐵門“吱呀”一聲,緩緩地被打開了來。
上官安琪連忙逼自己清醒過來,對着腳步聲的方向凝神聽去。
輕盈細碎的腳步很像女人的力度,但多了點沉穩。上官安琪心裡明白正主來了。
“吳新民,既然有膽量把我綁架來,就沒有膽量讓我看清你嗎?”上官安琪心裡不由涌起了一股憤怒,大聲地喝問道。
“找死。”一道重力狠狠地敲在了上官安琪的後背上,上官安琪吃痛地悶哼一聲,整個人痛的蜷縮了起來。
“小丁,吳先生都沒有開口,你又何必這麼心急。”老大沒有溫度的聲音聽得出有幾分不悅。
“吳先生,我看她出言不遜,所以替你教訓教訓她。”小丁尖銳的聲音裡都是獻媚。
“無妨,有些人本來就是欠缺教訓,你做的很好。”吳新民的聲音很平穩,但說出來的話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場。
這就是在官場裡混久了修煉出來的吧!
上官安琪冷冷地“哼”了聲,把頭擡起來,儘量對着他的方向高傲地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有這麼一種人,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老父一點都不關心,還狠心的不想讓他得到自己的幸福。只因爲他們怕這份幸福會是影響他們仕途的障礙。在人前裝模作樣扮演一個好人,可是竟然連自己的親身父親都不知道尊重,你們配坐到今天的高位嗎?也不怕坐的那麼高摔得更慘嗎?”
“我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吧?”一個沙啞的女聲突然響了起來,“管好你那瘋瘋癲癲的媽,不要人老珠黃了還出來勾引男人,這纔是你應該做的事。”
上官安琪輕蔑地笑了:“吳新豔,同樣作爲一個女人,你的心腸卻比男人還要心狠。”
“是又怎麼樣?”吳新豔走到上官安琪的面前,緩緩地扯下她臉上的黑布,對她諷刺地說道,“他是我們的父親,好像你還沒有這個權利管我們家的——私事。”
吳新豔特意把私事加重了口音,滿臉嘲諷地看着她。
上官安琪蒙在眼睛上的黑布突然被她扯下來,很久沒有接觸到光線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陣刺痛,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上官安琪反射性地閉上了雙眼,等那股疼痛慢慢消失後纔有重新睜開了雙眼,帶着無畏懼的表情狠狠地看向吳家的兩兄妹。
“你們感情這麼好,觀點這麼統一,讓我很是驚訝。”上官安琪緩緩地開口說道,“我本無意和你們作對的——”
“在你把我爸爸接出療養院那天開始你就已經開始和我們作對了。”吳新豔冷冷地接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