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場鴉雀無聲的驚愕中,所有人不可思議的望着場上巍然挺立的孤魂,霸熊的實力他們都清楚,要想一招就搞定,而且這樣的毫無懸念,每一個人,心中都馳淌着難以描摹的情緒。
事實上,孤魂也沒成想一招就能擊殺霸熊,望着地上早已失去體溫的霸熊,孤魂故作鎮定,心下卻是震驚不已,原本想要通過瞬移,然後配合上精神力的施壓,再以烈焰屠龍鑽進行應對,可萬萬沒想到,當自己攻擊霸熊的時候,後者卻出現了精神上的遲滯,這是爲什麼?反正結果已出,孤魂也不再多想,正好,這也順了他的本意,立威,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那霸熊好像沒有這麼弱吧?”韓德也是一頭的霧水,震驚的同時,對於孤魂的實力越發的感到了恐懼。
冷冷的掃視過衆人,孤魂並沒有像剛纔那個人一樣直接走下臺,而是一身凜然的霸氣,朗聲道,“惹我就是這個下場!”
場下之人聞言,表情各異,有的自然是受了孤魂這句話的影響,而其他人則是不以爲然,在巴卡德,狂妄之人從來不會缺少,類似孤魂這樣耀武揚威的話,他們早就習以爲常,即便是孤魂一招秒殺了霸熊,但是那些人自詡實力超過孤魂,而且還把孤魂鎖定成下一個要挑戰的目標。
激情,嗜血,殺戮,巴卡德的主旋律始終不變,一直以來,每個人都不曾將命當回事,既然來到這裡,那麼就是過着刀尖上tian血的生活。
話說回來,孤魂想要立威的做法沒錯,可是,這也是把雙刃劍,鎮住一羣人的同時,也無疑勾起了那些更加好戰強者的,毫無疑問,孤魂將是下一個被挑戰的熱門,這也同樣是一個傳統,屬於巴卡德的傳統,凡是能在鬥血中傲視羣雄的,往往都命懸一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下一個人終結。
望着衆人的表現,韓德心中也很是矛盾,一方面希望孤魂多來參加這樣的武鬥,對他有好處的同時,還可以給狂魔堂掙回意想不到的榮譽,但是,另一方面,他也着實爲孤魂的安危着想,他也是過來人,拼了命纔會有今天這樣的地位,他深知其中的艱險,到底要如何替孤魂決定,一時間,他很是爲難。
目的達到,孤魂也不再停留,準備朝場下走去。
“等等,我要挑戰你!”人羣中,突然冒出了一聲,衆人不禁轉頭望去,畢竟,鬥血還是有着一定潛在的規矩,一個人戰鬥了一場,那麼不管如何,都可以不用再接受其他人的挑戰,當然,這都取決於被挑戰人自己的想法。
孤魂腳步一滯,不禁循聲望去,在自己的側後方,一個長髮男子正伸手指向自己。
“你要挑戰我?”孤魂問道。
“沒錯,雖然你已經戰了一場,但是你卻沒受一點傷,所以,我認爲,你完全有再戰的條件,你接受我的挑戰嗎?”那名男子說話間,已然來到了場內,晃了晃手中兩個小玉瓶,又接着道,“我的賭注,是兩瓶醒魂酒!”
“喝!兩瓶,這小子好大的手筆啊!”有人低聲嘆道。
“是啊,不過那小子是不是接受挑戰還是另外一碼事呢,要是我,我就接受,兩瓶啊,夠我用半個多月了!”有人一臉憧憬的說道,恨不得場上的人是自己。
孤魂笑着轉過身來,起初看到這個人,孤魂先是一愣,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仔細一想,原來這個人,和自己一樣,都是來這裡歷練的影衛,只是,沒想到,會要挑戰自己,恐怕那個人的想法很簡單,除掉孤魂,自己的競爭對手就少一個,其實,每個人都知道,就算是通過了巴卡德這一關,接下來以家族內的安排,說不定還要進行一次篩選,那麼,少一個人,對自己來說,都會削減一層的壓力。
“好,我應戰!”仔細斟酌了一番,孤魂並未拒絕,鬥血是生死戰,既然這個“同伴”要挑戰自己,那麼對方就一定懷着殺心,孤魂不傻,這樣不利於自己的人,決不能留!
聽後,那個人面色一喜,隨即抽出隨身的配件,別有深意的低聲說道,“休怪我無情了!”
“沒關係,爲了生存而已!”呵呵一笑,孤魂淡然的回答,一臉胸有成竹的架勢,完全不把對方放在眼裡,其實之前孤魂也查探到,這個人的實力在自己之上,最起碼也要接近劍聖巔峰的實力,和他一戰,其兇險程度遠大於和霸熊的戰鬥,不過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也唯有一戰了。
和上一場不同,這兩個人之間的爭鬥,在這之前,雙方都顯得彬彬有禮,和巴卡德的氣場完全不符。
“準備好了嗎,我讓你先進攻!”對手擎着精鐵大劍說道。
孤魂抿了抿嘴角,“那麼好,你接招吧!”,這樣的武鬥,不必講究什麼騎士精神,再說了,本來孤魂在實力上都遜色了許多,說是武鬥,倒不如拼命來的貼切。
血殺槍猛的一握,順勢後襬,孤魂前腿猛邁一大步,身體頓時輕盈如靈貓,裹挾着兇悍的氣勢,連同周圍的空間都層層的波盪,這一開場,孤魂準備給對手來個下馬威,已然使出了近七成的力量。
“哼,還想要秒殺嗎?我申榮可不是那個廢物!”該男子原來名叫申榮,乍一見孤魂氣勢洶洶的殺來,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反而嘴角始終揚起一個輕微的弧度。
側步一滑,申榮選擇斜身迎上孤魂的攻擊,這一做法令場下的衆**惑不解,這明明就是找死,孤魂的這一攻擊,無論是氣勢還是力度,絕對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境地,若是換做他人,就算不躲閃,那麼也一定會選擇全力硬拼,而且是蓄力正面迎戰,可是眼下,申榮卻怪異的側過身去,這不是自找死路是什麼?
電光火石間,孤魂的攻擊拍馬而至,血刺歸轟出,整個人就像是彎起的弓弦一般,呈一個誇張的弧度,孤魂想法簡單,想要發揮血刺歸的最大破壞力,那麼就要人槍合一,果不其然,在意境的驅使下,這一擊,勢大力沉而又森冷詭異。
所有人不禁搖了搖頭,到目前爲止,申榮僅僅是揚起了大劍,再無其他的措施,完了,這小子得爲狂妄付出血的代價了,所有人這樣想着,繼續的關注這瞬間即發生的變化。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當申榮的身體即將迎上血殺槍時,突然,他後退猛然一蹬地面,竟然順着孤魂的兩腿之間一掃而過,大劍借勢霍然朝孤魂的後背劈去。
“這怎麼可能?”滿場的驚歎之聲,顯然,誰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使勁的揉着眼珠,可是,沒錯,申榮就是那麼輕巧的躲過了孤魂的攻擊,而且,已然發出了自己的攻擊。
作爲當事人,孤魂的震驚無人可比,他明明都已經感覺到即將刺到申榮了,可就是在那一瞬間,好似自己的瞬移一般,申榮消失了,身下捲過一陣狂風,此刻,孤魂總算意識到,這個申榮,身法的詭異程度,要遠勝於自己,不愧是能夠這麼快就在巴卡德有了一定的地位,這一身本領,孤魂自嘆不如。
可是孤魂也來不及多想,畢竟,那狂風嘯過之後,本能的一種不祥之感油然而生,在精神力的查探下,孤魂背後頓時渾身汗毛孔都豎立,冷汗瞬間騰滿全身。
“完了,躲不過去了!”第一次,在巴卡德,孤魂心生了絕望,儘管滿是不甘,可是這一劍,即便是瞬移都來不及,根本無法那麼迅速的去調動意念力控制自己瞬移,心底暗道了一聲不妙,可是孤魂只能選擇捱上這麼一劍。
“叮!”
申榮本是滿含得意的笑容突然僵在了那裡,“怎麼回事?他難道銅牆鐵壁不成?”的確,申榮對自己的攻擊再清楚不過了,雖然自己這一劍攻擊力並不強,在那種狀態下,這樣的攻擊也僅僅算是干擾偷襲,可是,他卻感覺到自己這一劍劈在了鐵板上一般,從那發出的聲響就可斷出,而且,沒有預想中的鮮血飛濺,到底怎麼回事?申榮滑過一段距離,止住了身形,皺着眉頭看向孤魂。
反觀孤魂,背部猛的傳來一陣劇痛,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右側的肋骨都斷掉了兩根,可是,那刺痛也僅僅是一瞬間,掃了眼後背,衣裳早已被豁開了一條大口子,不過孤魂卻笑了,“哈哈,難怪,真是多虧了吳涵!”。
“原來那是軟甲,真沒想到,他居然有這等護甲!”以申榮的閱歷,他冷靜了片刻便判斷出了其中的原因,軟甲,這種東西在大陸上還屬精貴之物,穿戴的人不多,那是因爲要想打造這樣的護甲,沒有高超的鑄造水平是別想成功的,幸好,孤魂遇見了吳涵。又幸好,吳涵是個水平高超的鑄造師。
轉過身來,在冰雪蓮的癒合下,體內涌上陣陣清涼之感,吐了口氣,孤魂面色隨即變得嚴肅起來,微眯着眼,也不廢話,孤魂再次擎槍而上,這一次,他不敢再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