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終於回來了!”說話的是仁生,而扒開毛氈子的卻是韓德,後者也是一臉的驚詫。
通明的燈光晃動着,讓孤魂一時間還無法適應,伸手擋在眼前,孤魂坐起身來,呵呵笑道,“看把你急的,你猜猜我看見誰了?”
“是魂殤大人嗎?”一直不做聲的韓德突然冒出了一句,突然將臉湊了過去。
“呃,你怎麼知道!”孤魂眨了眨眼。
“果然,那他有沒有刁難你?都對你說了什麼?是不是要你加入魂殤鬼劍?”韓德又再次迫不及待的問道。
“啊,是真的嗎?兄弟,你答應他了嗎?”仁生也加入了詢問的行列之中。
孤魂頓時有些傻眼,愣愣的看着二人,說道,“那個,我先回答誰的問題呢?”
“還是讓我先喘口氣吧!”隨即,不等二人反應,孤魂便呵呵一笑,又躺了下去,剛纔同魂殤間的對話,看似清淡自若,可是,魂殤不經意間所散發而出的威壓並不是現在這個孤魂所能承受的,咬着牙,內心無比的煎熬,卻要忍着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來,這無論是對體力還是精神力都是一種消耗。
“哦,好,我去給你倒杯水!”仁生倒顯得很懂事。
而韓德則有些不依不饒,在孤魂身邊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這時候,馬斯諾突然推門而入,望着躺在牀上的孤魂,飛快的衝了過去。
“哈哈,我就知道你沒事,堂主真英明啊!”馬斯諾興沖沖的大笑道。
孤魂有些愣神,只能苦苦的笑了笑,這幾個人八成是以爲自己一去不復返了,因此纔會有如此激烈的舉動。
接下來,孤魂將此事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這三人,不過有些事情還是隱去了,比如自己擁有的暴血領域還有那個離開的條件。
“那你拒絕了,魂殤大人居然沒有一怒之下把你給……“馬斯諾說道這,右手比在脖間一橫。
“沒有啊,魂殤大人倒是很通情達理的!並沒有強人所難!“孤魂笑着說道。
馬斯諾三人對視了一番,隨即異口同聲的說道,“奇蹟!”
又過了一會,門外傳來了鐺鐺的敲門聲。
“進來!”馬斯諾應道。
“大人,堂主要您帶孤魂去他那!”進來之人雙手抱拳,躬身稟報。
“現在嗎?”
“是,堂主是這樣交代的!”
“好,勞煩了,我這就帶孤魂過去,你下去吧!”馬斯諾一招手,笑着說道。
韓德則在一邊捂嘴偷笑,他對馬斯諾極爲了解,這個人看上去陰險狡詐,而且十分看重地位的影響力,不過,此人卻很細心,並沒有什麼架子,人緣也很不錯,通常能和手下的人打成一片,包括他自己,儘管在地位上,他和馬斯諾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不過和馬斯諾在一起,兩個人就像是好兄弟一般,吃喝打鬧,沒有任何的隔閡。
“行了,咱們倆這就去吧!”馬斯諾轉頭對孤魂說道。
“恩!”點了點頭,孤魂便下了牀,跟着馬斯諾前往堂主那裡。
路上,馬斯諾開口道,“兄弟,魂殤大人長什麼樣啊?”
“有點不像人樣!”孤魂如實的回答。
“什麼?”馬斯諾一把捂住孤魂的嘴,小心翼翼的左右打量了一番,而後悄聲道,“在巴卡德,你可不能侮辱我們唯一的神,不然,死無全屍!”
“哎呀,這又沒人,呵呵,看把你嚇的,再說了,我說的是實話啊!”孤魂拉開馬斯諾的手,並未在意自己剛纔說了什麼。
“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馬斯諾搖頭苦笑,不過也確實,孤魂這個雛兒從到上層生活的第一天開始就註定了非比尋常,接二連三扣人心絃的戰鬥以及那莫測詭異的秘密,都讓人不住的好奇與驚歎,誰能想象,一個雛兒,短短的十幾天內,居然能夠擁有如此的地位,甚至,就連高不可攀的煉獄幽主魂殤都像他拋出了橄欖枝,這一切,似乎都超出了奇蹟的範疇。
“呵呵!”孤魂笑而不語,跟着馬斯諾左右的繞彎。
刻鐘之後,便達到了狂魔堂主塔的所在。
“你去吧,我在下邊等着!”拍了拍孤魂,馬斯諾露出習慣性的微笑。
“恩!”點了點頭,孤魂轉過身去,瞧了眼前的高塔,卻是一笑,心中涌起層層的激動情緒,沒猜錯的話,堂主是要放自己離開了。
深吸了口氣,即將離開這裡,心頭居然也泛起了一絲不捨,但是堅定的步伐決定了孤魂的選擇,只有離開,才能回到自己那個擁有着未圓夢的地方。而這一步步,都是如此的詭異與艱難。
盤旋而上的樓梯,在腳下發出咚咚的聲響,心跳也隨之加速起來。
“你來了!”白衣男子緩緩轉過身,朝孤魂投去一個微笑。
點了點頭,孤魂恭敬的俯身問候,“堂主別來無恙,不知喚小人來有何事?”
“噗嗤!”一聲,堂主笑了,擺了擺手,“你小子還和我來這一套,真是明知故問!”
孤魂笑而不語,慢步走上前去。
“你先坐下吧,魂殤大人已經差人吩咐過了,離開之前,我想和你談談,是朋友之間的,不必把我當成堂主!”
孤魂一怔,有些不解,但還是坐下,靜等堂主的下文。
“我想,你是不是也在疑惑,我的身份!”堂主坐在孤魂的對面沉聲問道。
孤魂撇了撇嘴,“你是仁生的哥哥,你叫仁德!”
“呵呵,看來你什麼都知道!”堂主並未否認,果然,這個眼前的白衣男子正是仁生苦尋了多年的親哥哥,只是,爲何出現在了巴卡德?而且仁生的哥哥,也曾是影衛的一員,這點,着實令人好奇。
“不,我不知道,既然你是仁生的哥哥,爲什麼不與他相見?你難道不知道他尋找了你多久嗎?你難道不清楚他有多麼的思念你這個讓他崇拜不已的哥哥嗎?”孤魂的話裡有話,帶着明顯的諷刺意味。
仁德眼眸之中充斥着矛盾的情緒,苦笑了一聲,“哎,一言難盡,只是,我有我的苦衷,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正因爲這樣,我也失去了我最心愛的人,以及最疼愛的弟弟!”
“不,你沒有失去,只是在逃避!”孤魂鄭重的反駁道。
“算了,你不懂的,我找你,是想讓你保護我的弟弟,朱雀家族,其實很險惡,影衛,在他們的眼裡,其實也就是一羣奔命的狗而已!”仁德的臉上掛着別樣的神色,些許的愁苦但是眼眸中閃耀的怒火直切的令人膽寒。
孤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影衛的內幕,他並不清楚,而仁德是過來人,對於其中的隱情定是比自己清楚,當然,自己只是將影衛做一個跳板而已,不管如何,他始終都是要離開這裡的。
“我的那個弟弟,其實資質有限,這我最清楚了,而且爲人有些衝動,但有時候卻很懦弱,不敢於面對,我很擔心他,卻又不能去保護他的安危,所以,我只能拜託你!這算是我對你的請求,當然,我也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有需要的地方,我仁德絕對不會拒絕,甚至是以命償還!”
仁德的一席話再次感染了孤魂,望着眼前這個和自己吐露心扉的男子,孤魂的心底,也泛起了層層漣漪,回憶充斥自己的腦海,那個憨厚純樸的小六一直都牽動自己的心,他的安危,自己又何嘗不是牽腸掛肚,而這一切,都僅僅是因爲一種本能的情感,親情。
“好,放心,只要我留在仁生身邊一天,我都會保護好他,不過,有些事情還請寬恕我不能一一告知,我不屬於這裡,終究有一天要離開的!”孤魂的話,很誠懇。
仁德的臉部抽動了一下,秒鐘之後,還是露出了笑容,“沒關係,感激不盡!”
“不必那麼客氣!”孤魂笑呵呵的回答,這一刻,他感覺眼前這個人,突然變得有些滄桑,馳騁一方的霸主,難得露出如此真切的柔情。
“哦,對了,這個令牌你拿着,魂殤大人吩咐過,日後你一定會再回來的,只要手持這枚令牌,便沒人敢攔着你!”說話間,仁德從懷中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牌交給了孤魂。
接過手中,一絲絲冰涼之感頓時傳遍全身,玉牌整體呈橢圓形,做工不算精細,甚至有些粗糙,正中間一個大大的魂字尤爲耀眼,尤其是那金色的字體,給人一種霸氣騰騰的感覺。
“對了,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孤魂轉口問道。
“隨時都可以,算起來,距離影衛歷練結束的日子還有十二天,足夠你們二人回去覆命了,話說回來,這次還多謝你,不然,以仁生那小子的實力,想要通過巴卡德的考驗,卻很難!”
“呵呵,不必掛心,誰讓我們二人是兄弟呢!”孤魂一笑,旋即又想起了什麼,便問道,“巴卡德的考驗?能和我說說嗎?”
“說起來多沒意思,反正你隨時都可以離開,這樣吧,一會我帶你親自去看看,你們下來的這批人,到目前爲止,一共有十一個人通過了考驗,很不錯了,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的增加着!”
“恩,那好!我們這就去吧!”點了點頭,孤魂有些好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