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小嬌妻
溫婉趴在莫梵睿身上,哭得下氣不接下氣。如果她能不那麼矯情,當時沒跟他鬧起來,或許就不會有車禍。
“莫梵睿,快醒醒來,別嚇我。”淚流滿面的溫婉緊握住他的手,“我錯了,我不該跟你鬧脾氣,更不該打你的。”
“碗……”虛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莫梵睿的指尖動了動,困難的睜開半道眼縫。
“莫梵睿?”聽到他的聲音,溫婉趕緊擡起頭,“你醒了,終於醒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不管的。”
“碗……我……”冰冷的手無力握住溫婉,莫梵睿困難道:“這一次,只怕……我沒辦法陪着你了。”
“不會的,每一次你都挺過來了,這次也可以的。”溫婉哭的眼淚鼻涕齊飛,絲毫沒有顧及自己的形象,“都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對你過分了。”
“碗,我好不甘心。”莫梵壑呼吸困難,眼皮越來越沉重,“我以爲只要再努力一點,我們就可以再一起了。可是,還是來不及了。看來,我還是輸了……”
“不……不是的,你不會死。只要你不死,我什麼都答應你。”他可以爲了她連命都不要,而她卻自私的被倫理道德束縛住。如果不是因爲她無情的拒絕,事情根本不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
再一次,她因爲自己自私,讓他付出了生命。
他終歸不是九條命的貓,總有一天死神會真實的降臨到他身上,將世界上最愛她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帶走。
“真的嗎?”莫梵睿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碗,如果我沒死,能跟你白頭偕老該是件多快樂的事。我們可以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生好多的孩子……咳……咳……只可惜,我永遠沒有機會了。碗,其實你能說也心底話,我就是死也瞑目了。如果有來世,我一定要做人,沒了有種族門第的限制,你就可以放心跟我在一起……在一起……”
“我不要下輩子,就要現在,現在我們就在一起……”溫婉失聲痛哭,緊緊抱住莫梵睿,“我後悔了,你再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可以改的,我願意爲你放棄自己的觀念。只要我們還活着,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
可是,世界有種藥用再多的金錢或是權力,都無法買回來——後悔藥。
如果能預料到今天,溫婉願意用自己的生命,換莫梵睿的命。
在生命面前,溫婉突然發現所謂的種族只是點屁大的事,可她卻因爲這屁大的事,讓莫梵睿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他敢愛敢恨,她卻懦弱無能,該死的人應該是她纔對……
“碗,抱抱我……”莫梵睿吃力地擡起纏着厚厚紗布的手,艱難的抱住溫婉,“我覺得好冷,你離我近點,我看不清楚你的臉……”
溫婉趴在莫梵睿身上,淚水溼透了他的衣襟,哽咽的語氣帶着哀求,“莫梵睿,我愛你,一直都很愛很愛,甚至比你想象中還愛得深,只是我沒膽承認而已。都說男人很犯賤,需要賤養才行,所以我一直對你很惡劣,沒有給你好臉色,其實我是想你對我更好一點,更愛我一點。真正犯賤的人是我,你對我太好了,讓我誤以爲哪怕再痛苦,都可以瀟灑的離開你。可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只要你活下來,我可以爲你做一切……”
“碗,我也愛你,下輩子我們一定會在一起……”
“喂,你們在幹什麼?”房門不知何時被打開,穿粉色護士服的年輕姑娘瞪大眼珠子盯着牀上的兩個人,“在病房摟摟抱抱幹什麼?要抱在外面去!”
溫婉忙擦乾眼淚望向護士,着急道:“我男朋友快不行,你讓醫生快救救他。錢不是問題,你們用最好的藥跟儀器,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救他……”
“救他?”護士將手插在兜裡,不耐煩地走了過去,衝着病牀上的莫梵睿道:“到底什麼時候出院,再不走我可趕人了啊。”
“……”溫婉傻眼了,“不是,護士……”現在的姑娘都這麼彪悍嗎?她是在咒他還沒死嗎?
見莫梵睿緊閉眼睛直挺挺睡在病房上,護士轉身朝溫婉暴躁道:“他是你男朋友是吧?”
沒緩過神來的溫婉傻傻點頭。
“來得正好,你男朋友一直賴在醫院不肯走,你快點去前臺繳費將他帶走。”
溫婉一頭霧水,“不是,他是車禍重傷送你們醫院……”
“什麼重傷啊?”護士鬱悶地剜了莫梵睿一眼,“裝,你還裝!有本事就一直賴在牀上別起來。什麼重傷車禍,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快點將他弄走,一會醫生就要查房了,到時又得扣我的錢。”
溫婉盯着莫梵睿,五噸炸藥瞬間在將心底炸開了花。
有種狼,叫死性不改!
“莫梵睿,你是死了嗎?”傷心的眼淚未乾,心卻直直捅進一把刀子,溫婉緊緊箍住拳頭死死剋制住自己,“如果你已經死了,我就直接叫車拉到殯儀館火化掉。”
“碗……”挺屍的莫梵睿突然間從病牀上坐了起來,包得跟糉子般的臉露出一道笑容,“別這麼嚴肅嘛,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玩笑?”溫婉扯着他脖子上沉重的護頸,“這東西從哪裡來的?”
“跟隔壁牀借的。”莫梵睿忙將護頸解了下來,扔到旁邊的病牀上。
“你的頭腦袋是自己撞傷的?”溫婉粗魯地扯着他腦袋上帶血的紗帶,“還是腦子被門夾出血了!”
“顏料塗的,塗的……”腦袋被她揪得生疼,莫梵睿哀嚎着解去周身的紗布。
“你還不如死了算了!”溫婉突然間情緒失控,掄起包不斷打着莫梵睿,“活着就會禍害人,爲什麼不去死!”
“碗,你聽解釋啊。”莫梵睿將溫婉的包搶了過來,厚顏無恥的笑了,“我要是不死一回,你也不會答應跟我重新和好。”
“啊啊啊……”溫婉發瘋般掐住他的脖子,“你想的美,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