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電話跟蹤
“碗，你到公司了嗎？”莫梵睿將電話線拉到沙發上，狗蹲着給她打電話。
“嗯，到了，你的身體沒出現異常狀況吧？”
“沒，我就是想你了。”莫梵壑側躺在沙發上，屁股上長着一隻毛茸茸的粗尾巴，在空中一甩一甩的搖了起來。
“……”溫婉滿臉黑線，差點連肺都氣炸了，咬牙隱忍道：“行，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忙工作了。”
話說完，果斷摁斷手機。都是蛋疼惹的禍，他坐吃山空沒事做，可她得賺錢養家啊。
《人與自然》召開小組會議，楊牧黑着臉跟大夥商討了收率視降低的問題，讓大夥集思廣益製作一些有新意的節目。
大夥低着頭，不說話。
“你呢？”楊牧的目光轉向溫婉，“有什麼好點子？”
“我……”突然被點頭，溫婉猶如驚弓之鳥，戰戰兢兢道：“我倒是有個想法，可就怕不成熟。”
“沒關係，你可以先提出來，我們再商量是否可行？”
溫婉低頭，半晌才咬牙道：“我前幾天無意中認識了一個朋友，他是狗人，是從小被狗養大的。無論生活跟思維方式都跟人類有很大的出入，我想能否關注一下他的生活，記錄他如何從狗人轉變成正常人類。不過我還沒有徵得他的同意，所以這個想法還有待商榷。”
“我覺得這個想法不錯。”主持人老牛頓時起了興趣，熱切道：“去年我們組製作的《孤狼》就很成功，狗人也是人。狼人、猩人等一些被野獸養大的特殊人類，一般在影視作品中見的比較多，在現實生活中還真沒有。如果他同意我們跟進拍攝並播出，肯定能吸引觀衆的眼球。”在科技發達的今天，竟然仍然能出現狗人，着實是噱頭的事件，值的投入精力去製作。
“碗，你能約他出來談談嗎？”題材不錯，楊牧不禁有了興趣，“狗人，將大家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
“其實倒沒有什麼好奇的，他被狗養大，思維模式跟行爲舉止都很像狗……”沒有莫梵睿的同意，溫婉只得簡單的說了些他的初期情況，壓根沒敢跟他共處一屋檐下的事說出來。
手機鈴聲響起，公寓打來的，辦公溫婉忙將手機關機。從剛纔他在電話裡的聲音來看，中氣十足的沒有任何問題，肯定是閒得無聊才招惹她的。
在採訪狗人的觀點上，溫婉始終沒有點頭同意，說要經過本人的同意纔敢答應。楊牧順口將這任務交給了溫婉跟進，要她想盡辦法拿到獨家。除了狗人話題之話，楊牧跟小組成員討論着節目題材的問題，會議開了一個小時才結束。
出了會議會，溫婉打開手機。好傢伙，三十個未接電話，全是公寓打過來的。他到底有多惦記她，纔會每隔兩分鐘就給她打一個電話。
溫婉重撥了過去，剛響一聲莫梵壑便迫不及待接了起來，“碗！！！”
某人冷汗，嘴角抽搐道：“你打我這麼多次電話，有急事嗎？”他最好是有十萬火急的事！
“我想你了。”莫梵睿在電話那頭撒嬌，“要聽你的聲音。碗，你想我了嗎？”
“……”尼瑪，他是哪根筋不正常，突然之間就發燒了，說這話也不嫌惡心啊，好像她是他的誰似的。
“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電話那頭的狗人扭捏着說了自己的目的。
“誰？”早知道她死也不會留手機號碼給他的，現在引火上身了。
莫梵睿生氣道：“對你有非分之想的傢伙。”
“……”對她有非之分想的，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了！
“誰啊？”某人裝傻。
“……楊牧！”莫梵壑逼急了。
溫婉頓時警惕道：“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才道：“我看到他老給你打電話。”
“……”屁！她手機通信錄上壓根就沒寫“楊牧”兩個字，備註的是師兄。而且跟楊牧通電話時她從沒有直呼過他的名字……
“啊……我痛，好痛啊，不跟你講了，我需要休息。”意識到自己漏洞百出的莫梵睿立即裝死，沒等溫婉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溫婉抽死他的份都有了。他以爲仗着狗人的身分，就可以一賤到底麼？不行，等她晚上回家就讓他滾，滾得遠遠的！
憋着一股氣，溫婉狠狠地工作，一直忍到下班的點，收拾好東西打算回家。
“碗，有沒有空？”楊牧從辦公室走了出來，朝她道：“我們出去走走。”
“啊……”溫婉捂着肚子，神色痛楚地對着楊牧道：“我……我肚子有點痛，估計中午吃壞了東西，得去趟醫院。”他一整天都沒給她好臉色，昨晚的事肯定被大嘴巴醫生說了，白天上班他公私分明忍着沒問，等到下班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不要緊吧？”楊牧緊張道：“我陪你去醫院吧？”
“……”好找不找偏偏找了個爛理由，溫婉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她抽搐着嘴角，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好吧，我先上個廁所。”
“我在這裡等你。”楊牧點頭。
溫婉捂着肚子往廁所奔去，手機鈴聲響起，正是不要命的莫梵壑打來的，“碗，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你快點回家吧，我好痛啊……”
“回！”溫婉坐在馬桶蓋上，咬牙切齒道：“我馬上就回！”哼，回去他就死定了！
“快點，我撐不住了。”莫梵睿在手機那頭呻引，“啊……唔啊……”
“……”尼瑪，他是在叫春吧？
“嘟……”電話掛斷。
她還沒掛呢，他竟然就敢先掛斷了！
溫婉站在鏡子前，深吸一口氣，“不管了，丟人也豁出去了！”
走出廁所，她蝸牛般地回到辦公室，楊牧焦急在等候，“你好點沒？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溫婉的臉“唰”一下紅了，低聲道：“我剛纔以爲自己吃壞了肚子，其實是女生的那個……生理期，我回家喝杯紅糖水就沒事了，不用去醫院了。”
“……哦……”楊牧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尷尬地笑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開車回去就好了。”
“行，路上小心點。”
成功逃脫，溫婉不禁鬆了口氣，挎着包包快速離去，一路踩着油門回公寓。
殺氣騰騰回到家，打開房間，只見莫梵睿坐在飯桌前笑意吟吟地望着她，而桌上擺了三菜一湯。
“碗，我特意給你做菜，快點過來嚐嚐。”一身寬大睡衣的他站了起來，笨拙地邁着八字腳走向溫婉，拉着她走向飯桌。
“你會做飯？”溫婉一頭霧水。乖乖，自從上次打掉狼碗燒掉頭髮，她就沒敢再讓他下廚了。這傢伙向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時候會做飯了？該不會是在外面買的，然後騙她是自己做的吧。
切，憑她的火眼金睛豈會看不出來。
咦……神啊！！！
“這是什麼？”溫婉指點一盤焦炭般的東西問道。
“煎牛排。”莫梵睿解釋道：“沒掌握火候，燒焦了一些，但絕對是可以吃的。”
他忙拿起筷點夾起來嚐了一口，“好吃，真的好吃。”
鮮血，沾在莫梵睿的脣上，他卻吃得津津有味。
溫婉嚇壞了，她翻起煎黑的牛排用刀子劃開，血肉模糊。天，這哪裡是煎牛排，裡面全是生的，紅乎乎的帶血牛肉。八成生，二成熟，熟的那二成還給煎成了黑碳。這需要多高超的廚藝技術，才能將牛排煎成這水平，實在是太有才了。
望着他沾着鮮血的嘴脣，溫婉腳一軟差點沒摔倒。他是條狗，狗最喜歡吃生肉了！
“碗，你嚐嚐。”莫梵壑用叉子叉了一塊牛排，很高興地往她嘴裡送了過去。
“咳……”胃裡一陣翻滾，溫婉忙擱開他的手，“心意我領了，你還是自己吃吧，我喜歡吃九分熟的。”
“那你吃雞肉。”莫梵睿讓她在椅子上坐下，“我學着電視上做的。”
白切雞，可真白啊，一點配料都沒有，一隻雞砍成了六塊，份量很足，連鹽都沒有放。
莫梵睿夾了一塊放在她碗裡，剛好一碗滿了。
另外一盤是青菜，半邊生，半邊焦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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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梵壑的熱情，溫婉無福消受，她打開湯鍋，“算了，我還是喝點湯吧。”
豆腐魚頭湯，豆腐掰成小碎塊熬得很老，而魚頭卻是一整顆，他連魚鰓要拔掉都不知道。
溫婉頭痛的撫額，他徹底將她的生活打亂了，這樣下去何時是個頭。
深吸一口氣，溫婉作了個掙扎的決定。她將錢包裡所有的錢都掏出來放在莫梵壑面前，“梵睿，對不起。我之前將所有的一切都想得太美好了，我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以爲憑自己能將你帶回正常的生活。可是自從你到來之後，我的生活反而越來越亂了，我……可能沒辦法再留你在這裡了。這些錢你拿着，雖然不多卻夠你生活一段時間。你現在能用語言跟人類溝通，找工作應該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