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自從住院他就一直吃着自備的藥物,因爲他害怕有人會謀害他。他掌心的這種藥是國外的特效消炎藥,爲避免被發現,他每隔一日只會讓蕭鈴送兩天的量,一來可以趁機打聽一下外面的消息,二來也是爲了不引起醫院方面的注意。
只是今天很可惜,蕭鈴來的時候他睡着了,要不然他很想問一問外面的情況呢!上一次讓她去找的那個律師怎麼還沒到?
門外傳來了“咯咯吱吱”的推車聲音,段成勳立刻把藥塞進了枕頭之下,裝作假寐的樣子。門開了,蘭溪雯送藥進來了,她體貼的把藥放在段成勳伸手能摸得到的地方,還給他倒了杯水。
“你來了?”段成勳裝作剛醒來的樣子,打了個哈欠,“我睡着了?”
“多睡睡對你有好處。”
“奧。”段成勳有些疑慮的望了一眼還沒有掛完的吊瓶,“這上面是什麼藥?”
“醫生開的消炎藥,還有……”蘭溪雯只做不好意思的樣子,“好像是治療外傷的,聽說你那兒……”
段成勳的臉色瞬間變得黑沉,“出去!”
“可是今天要換導尿管了。”
“不換!”段成勳覺得最羞恥的事情被揭了出來,很是惱怒,他直接呵斥道,“給我滾出去!”
蘭溪雯裝作受了委屈的樣子“嚶嚶嚶”地哭着跑出去,“看守大叔,你們找旁人來護理他吧!他好討厭的。”
“他又做了什麼?”看守問。
“他不讓我換導尿管!”
“那就不換唄!”看守覺着沒什麼大事,“你不正好省事了?還哭?”
“可是萬一發炎了,醫生會罵我工作不到位的。”
“沒事,醫生要是罵你,我們給你證明。”看守很阿沙力的拍拍胸脯,勸慰走了她。轉身他們走進病房,警告段成勳,“你不要沒事找事!”
段成勳理也不理他們。
靠!拽啦?兩個看守覺得尊嚴被挑戰,就忍不住指着他呵斥了起來,“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罪行累累的殺人犯而已!呦?該吃藥了?我們來餵你!”說着一個看守抓起藥瓶,捏開他的嘴,直接把藥倒了進去,也不給他喝水,就這麼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段成勳想要呼吸就必須儘快把嘴裡的藥片吞下去,可是那藥片在嘴裡化開,帶着濃濃的苦味,讓段成勳幾欲嘔吐。
“想吐?沒門!”這些看守本身就是暴戾的人,忍了這麼久不發火已經是奇蹟了,此刻怎會放過他?兩人禁錮住段成勳的身體,把他死死摁在牀上,可憐段成勳本身就只有上身能動,幾番掙扎之後他嘴裡的藥已經咽的七七八八了。
“這不就乖了?”兩個看守鬆開禁錮,都退後一步望着他狼狽的樣子,“識趣點!老子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已經夠憋屈的了,別惹着我們大家都好過。”說着,摔了門就出去了。
段成勳被苦的眼淚都下來了,他也顧不得許多,端起牀頭櫃上的水杯就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蘭溪雯在那間陰暗的儲藏間裡,親眼看着段成勳喝下那杯水,止不住狂笑出聲!“段成勳,你也有今天?等着啊!我會讓你得償所願的死去。”
半個小時之後,護理站的呼叫鈴開始狂叫。蘭溪雯假作匆忙的跑過去,卻看見段成勳在牀上打滾,一聲一聲的慘嚎讓人毛骨悚然。
“怎麼回事?”
“不知道呀!突然的就這樣了。”看守也不清楚。
蘭溪雯假裝上前檢查,卻無意中抖落了他枕頭下的幾顆藥丸,“這是什麼?”
段成勳一看,連忙上前撕搶,“還給我!這是我的!我的!”
這是什麼?蘭溪雯努力搶回一顆藥,遞給了身後的醫生,醫生放在鼻子底下聞了一下,不禁眉頭深皺,“搞什麼鬼?這種藥是他可以隨便吃的嗎?”
“這是什麼藥?”看守員上前問。
醫生也不回答,而是直接掀掉了段成勳的被子,那一根紅腫的髒東西就這樣豎在了衆人的面前,蘭溪雯尖叫一聲捂住了眼睛,“好惡心好惡心!”
“你今天沒有換導尿管?”醫生看着那膿血都出來的東西,呵斥蘭溪雯,“你不知道這樣會導致感染?”
蘭溪雯可憐兮兮的望着兩個看守,求他們說句好話。
“那個……”一個看守員上前解釋道,“今天這個小護士來換了,可是他不給換還把人罵哭了。”
原來是這樣?醫生的語氣和緩了些,“那也不能由着他呀?要知道最多隻能留管二十四小時,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早該拔了……”
“可不能拔!”看守慌了,“這把屎把尿的活我們可幹不了。”
“那我不管,你找你們領導去。”醫生也沒了好聲氣,治不好沒關係,可是死在這裡問題就大條了。
“哎呦!我疼死了你們不管哪?”眼看着看守員和醫生你一句問一句的吵着嘴,直接把段成勳給忘了,他忍不住嚎了兩聲,“快點!我裡面也疼,鑽心的疼!”
“抽點分泌物,化驗。”醫生冷着臉吩咐蘭溪雯,還不忘發句牢騷,“煩死了,一天到晚的纔拿你們幾個錢?做這樣噁心的事情?”
蘭溪雯忽然被點到名,楞了一下才裝作害羞的樣子,“人家也覺着……噁心呢!”
“你不去難道我去?”醫生拿出醫生的威嚴壓她。蘭溪雯做出了爲難的樣子伸手觸碰那根罪惡的東西,誰知道一碰段成勳就像是殺豬一樣嚎叫着。
“快點。”醫生捂着鼻子走了出去。那兩個看守也乘機走了出去。屋內只留下了蘭溪雯一個人。
“哎呦!哎呦!”段成勳不住聲的嚎着,這聲音聽在蘭溪雯的耳朵裡是那樣的動聽,悅耳!她冷笑了一聲,不顧段成勳的慘嚎聲,毫不留情的取了足夠化驗的**,然後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得意的出去了。
化驗結果很快出來,段成勳已經有了敗血症的症狀,而根源就是腿間那一根。“需要切掉。”醫生面無表情的看着化驗單,說。
切掉?看守愣住了,而段成勳則瘋魔了,他瘋狂的砸着東西,“不要!我不要!誰敢給我切掉我一定會殺了他!啊……”
“他的精神好像也有問題。”醫生退後兩步躲開他的攻擊,很認真的和看守說,“你們儘快把他轉院出去吧!對治療不配合就算了,還有神經病!”
段成勳聽見了“神經病”這三個字,兩隻眼睛變得通紅可怕,“我有神經病?*混蛋!我有神經病?啊?誰在胡說?”
看守面面相視了一下,立刻上前摁住了段成勳,把他的兩隻手都拷在牀頭,身上也用繃帶纏了個十道八道,“這樣安全了。”
“這樣是不行的。”蘭溪雯從醫生的後面冒出頭來,“他總要治療吧?萬一死在我們醫院怎麼辦?我們可負擔不起這個責任。”
看守向領導請示了一下,基於人道主義的保命政策,同意了醫生的治療方案——切掉JJ!
不管段成勳如何拼命掙扎,不管他的謾罵有多狠毒,都改變不了他被押上手術檯的事實。一針麻藥下去,段成勳昏睡了過去,而那個醫生也不認爲這是一個大手術,至少在古代隨便找個人都能做,不過當時的手術叫做——去勢!俗稱太監禮。
一個小時之後,段成勳被推回了病房,而蘭溪雯眼尖的看見走廊上有一個老婦,戴着頭巾裝作忙碌掃地的樣子。原來今天蕭鈴又來了,她看見蘭溪雯推着移動病牀過來,假裝幫忙的上前問,“這是去治療的?”
哼!蘭溪雯呲笑了一聲,“不是,今天做手術。”
“什麼手術?”
“切掉……”蘭溪雯湊近她耳邊低語了一句,然後裝作害羞的樣子捂着嘴,“呵呵呵……很不好意思耶!我第一次看見有人做這種手術。”
ωωω ¤Tтká n ¤C O 蕭鈴呆滯的站在那兒,就像是受了莫大的打擊一樣失去了魂魄,兩隻眼睛都蘊滿了淚水,嘴也不斷的顫抖着……直到蘭溪雯推了她一下,“喂?你不幫我推?不幫就算了,請你讓開一下。”
“幫!”蕭鈴硬生生的憋回了眼淚,低着頭推着移動病牀,一直把段成勳送進了病房。
蘭溪雯冷眼看着蕭鈴痛苦的樣子,心裡萬分痛快!可是面上卻不露分毫,“今天謝謝你!不過他也真可憐,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蕭鈴的手藏在衣兜裡,捏的死緊。
“對了,我聽說過兩天這個人就要回看守所了,說是他的案件要審理了。”
什麼?蕭鈴驚慌失措的望着毫無知覺的段成勳,牙一咬就跑了出去,外面下了雨可是她連把傘都沒有準備,就這樣跑進雨裡。
“啊!老天,你有什麼報應就報應到我的身上吧!不要再折磨我的兒了!”蕭鈴一邊哭一邊跪倒在泥濘裡。
路邊,一輛黑色的車慢慢地搖上了車窗,一支菸叼在了脣上,卻沒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