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南腹部上的傷,兩人倒吸一口冷氣,血透出繃帶,看樣子受傷不輕。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這傢伙剛從戰場回來的嗎?”阿喵搖了搖頭,“哎,不用說,肯定又是爲了那個小娘們。”
夏藍收回目光,淡淡的說,“爲了她,他真的可能連命都不要。可惜,她不懂得珍惜。”
阿南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被她們救了回來,一抹複雜轉瞬即逝。冷靜的起身,準備離開。
“喂,吃點東西吧。”
他倏地收住腳步,回頭,夏藍走出廚房,將剛煮好的粥擺在桌上,“楞在那幹什麼啊?我們家不缺門神。”
猶豫了下,他還是走過去坐在桌前,默默的吃一口。是很補血的豬肝粥,味道雖然不敢恭維,但他還是吃掉了整碗。
夏藍坐在對面,目光朝他的傷口瞄一眼,“傷哪來的?”
他的眼神倏然一暗,“意外。”
“哦,”既然他不願意多說,她也不多問。斜睨着他,“你來這兒,就是爲了提醒我小心?”
他頓了下,“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尤其是你的。”
這時,阿喵走出房間,冷哼一聲,“那剛纔的人情呢,你又打算怎麼還?”
阿南淡淡的說,“這幾天,我會負責保護夏藍的安全。”
阿喵嗤笑一聲,“呵,你留在我們這,就不怕那位大小姐生氣啊?”
“小姐已經不需要我了。”他平靜的說,目光卻有些黯淡。
聽他的話,阿喵更來氣了,“你的意思是,只要她需要,哪怕是朝你勾勾小手指,你也會想都不想的立即回去?”
阿南的沉默代表一切。
“OMG,地球上怎麼還有你麼種愚昧的人啊?看樣子你還真是從火星來的。”阿喵受不了的拍拍額頭,“算了,你要盲目死忠,別人誰也救不了你,什麼時候被你家小姐吃得連渣都不剩,你就圓滿了。”
“阿喵!”夏藍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回過頭又瞅瞅阿南,“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需要什麼保護。”
“幹嘛不用?”阿喵瞥了下嘴角,說“那女人什麼幺蛾子都能整得出來,身邊有個人也好。你不知道,現在請個保鏢貴着呢。”不等夏藍考慮下,她就直接跟阿南說,“喂,這回算你將功補過,要是還像上次那樣中途變節,別說我這輩子都會鄙視你啊!”
阿南沒說話,點了點頭。
拉着夏藍回到房間,阿喵才擰着眉,沉聲問,“小懶,你怎麼看?”
夏藍冷靜的說,“錢瑞躲起來不露面,最着急的肯定是安以諾,而阿南又突然回來了!一個偶然是巧合,兩個巧合就絕對是必然。”
阿喵失望的朝門外望了一眼,“那傢伙真是中毒不淺,沒得救了。”
……
夜半。
一身黑衣的男子,緩緩走出一條骯髒的街巷。月光,映在他眉頭深鎖的俊顏上,彰顯冷魅迫人的氣息。
“爵!等一下。”
身後,追過來一個身材火爆的女人。同樣身着黑色勁衣,長腿,細腰,一頭淺棕色的捲髮。
女人來到他面前,冷豔的面容,難得溢出幾絲淡淡的柔情,擔心的說,“爵,收手吧,你鬥不過他們的。”
費司爵停下腳步,冷眸眯起,“冰魄,這次,你跟他們一起來,是接到命令了嗎?”
冰魄緩緩點頭,直視他,一字一句的說,“那天,只是一個警告。如果,查明是你暗中干擾組織,立即殺了你。”
費司爵神色未變,眉宇覆着薄霜,“隨時恭候。”
他轉身就走,冰魄咬了咬脣,不甘心的又追上來,“爵!就算老頭子之前再怎麼喜歡你,這次是真的動了殺機,除了我,連追魂和火魁也都派來了!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沒人能忤逆他的!”
“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傀儡了。”他淡淡的說,目光飄落在路邊昏黃的路燈上。
費司爵爺爺的事,冰魄聽說了,也明白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脫離組織,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可是,有些事已是由不得自己了。
“你不要再固執了!放棄吧,就算要離開,也絕對不是現在!”
費司爵斂下眸光,“我知道。”
冰魄深吸一口氣,望着他,“爵,別讓我們爲難,情報組一旦找到你的把柄,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他回眸,提脣淺笑,黑曜石般幽深的眸,令她心頭一顫,“那我就開好了紅酒等你。”
……
推開門,季顏邁着誇張的貓步走進來,將一疊資料往桌上一放,勾魂的眸,睨着對面的女人,“這是你要的東西。”
夏藍一蹙眉,馬上拿起來看看,驚訝道,“這麼快你就搞到了?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手指穿過發間,梳理了下柔順的長髮,他不無得意的說,“我不怪你智商低,因爲普通人是根本無法理解的。”他坐下來,長腿搭在桌上,一副大爺狀,“別忘了你的承諾,我可是很期待跟爵的二人世界呢。”
夏藍趕緊收起東西,心思全在官司上,忙不失的點頭,“交給我了!”
季顏敲了敲桌面,把她的注意力引過來,霸道的說,“喂,肚子餓了,請我吃飯。”
夏藍瞥瞥他,看在他幫了個大忙的份上,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季顏刻意選了一家高級餐廳,看到菜單上那令人咋舌的價位,夏藍的臉頰微微抽搐幾下。季顏隨手那麼一指,全部挑得最貴的點。輪到夏藍時,她果斷的合上菜單,“給我一杯蘇打水,謝謝。”
“嘖嘖嘖,”季顏鄙夷的搖了搖頭,“真沒見過一個女人摳成你這樣的。”
“那是你少見多怪。”
季顏的美眸轉了轉,朝旁邊隨意的一瞟,漫不經心的端起杯子,淺啜一口,“那個人你認識嗎?從你進來就一直盯着你。”
夏藍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那裡卻空無一人,她狐疑的收回視線,“誰啊?”
季顏眼簾微垂,掃一眼他剛剛坐過的位子,眉梢挑了挑,眸中掠過精芒,“可能是我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