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內,夏藍只覺得氧氣不足,真想打開窗戶呼吸下新鮮空氣。當然,她不會這麼做,因爲,她現在可是在幾千英尺的高空上。
終於,她忍無可忍,微笑着說,“你可以把目光調整45度角嗎?”
對面那個始終目不轉睛的男人,英俊的臉上滿滿都是慍色,“爲了那個混蛋,你居然做傻事,難道,連我和兒子都不顧了嗎?”
想起她當時的舉動,他就不寒而慄。
“我有把握,”夏藍淡淡地說,“至少,他沒有真的做出傷害我的事。”
“還說沒有?”費司爵壓下怒氣,卻是咬牙切齒,“把你變成另外一個人,害你整整消失一年,這難道不是傷害嗎?”
夏藍緩緩斂下眸,“當時,我的臉受了傷,必須要做整容手術。我不否認他有私心,想把我變成另一個人。可是,我的命卻是他救的。”
費司爵擰緊濃眉,悶聲悶氣的說,“看在他救你的份上,這件事,我可以不跟他計較。”
對他來說,她變成什麼樣子都不重要,只要她還是夏藍。
“對了,andy怎麼樣了?”夏藍急問。
“放心,九方茗會好好照顧他的。”
“他?”夏藍表示懷疑,“那傢伙看起來冷冰冰的。”
“呵呵,那是你不瞭解。他執着起來會嚇死人……尤其是,當他愛一個人的時候。”
夏藍挑挑眉,突然來了興致,“他也愛過人?”
說那個冷淡的男人會那麼深刻的愛一個人,這的確有點像在聽故事。
費司爵捏了捏她的臉頰,順勢把她摟在懷裡,“他的愛,很艱辛,可能永遠都不會有結果,但他還是義無反顧。至於詳細,抱歉,我還不能說,那是他的隱私。”
“OK,尊重他的隱私。”夏藍倒不介意,舒服的躺在他的懷裡,手指無意識的在他胸前遊走着,“好想兒子啊。”
“嗯,我也是。”費司爵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小藍,我們結婚吧。”
夏藍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手指直戳他,“有人要說嫁給你嗎?”
費司爵邪魅一笑,抓住她使壞的手,“晚了,從現在開始,我就纏上你,賴上你,讓你甩也甩不掉!”
“先生,您的行爲已經構成了蓄意騷擾,我可以提起訴訟的。”
“好啊,那就讓法官判我無期好了,只要有你的地方,我就畫地爲牢!”
前面,宋文打了個寒戰,“天啊,老闆,這麼肉麻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擡頭,一記冷眸掃過,“飛機是用手開的,嘴巴的功能可以暫時屏蔽掉!”
“OK,馬上失聲!”宋文趕緊閉上嘴巴,繃得緊緊的。
夏藍好笑的捶了下他,“行了,留着你的甜言蜜語吧,在我這裡,行不通。”
這時,宋文一手指着下面,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費司爵皺起眉,“什麼?”
夏藍聳聳肩,“他想說,我們到了。”
宋文忙不迭地點頭。
一聽要到了,費司爵樂了,“小andy,爹地來了!”
看着他不加掩飾的幸福,夏藍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揚起。
九方茗早就安排了人接機,一路將他們完全帶到九方集團席下酒店。
門口,柳霜微笑着,“爵少,少爺已經在裡面等您了。”
見到她,費司爵連牽着夏藍的手大步往裡走,邊問,“我兒子怎麼樣?九方茗那傢伙沒有虐待他吧。”
不等柳霜答話,就傳來一道微沉的冷漠磁聲,“背後說人壞話,是很可恥的行爲。”
只見大廳內,九方茗坐在輪椅上,懷裡放着一個小嬰孩,這會正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着。
“Andy!”
夏藍立即跑過去,把孩子抱起來,看着他粉嘟嘟的小臉,圓圓的大眼睛,還有不停吐着泡泡的小嘴,她激動的緊緊抱在懷裡,“這是我的小andy!Andy,是媽咪啊!”
從孩子出生到現在,這纔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第一次見到。想想,有夠心酸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滾出眼眶。
夏藍抱緊andy,蹭着他的小臉,“寶貝,對不起,是媽咪沒有照顧好你。”
肩上,多了一雙大掌,安慰似的拍了拍,“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會分開!”
面對感人的重聚場景,宋文捏着鼻樑,昂起頭,想要把眼淚逼下去,“該死!最近的淚腺也太發達了!”
對面,九方茗無視這一家三口,面無表情道,“認完親,我就不送了。”轉動輪椅,朝裡走去,“柳霜,替我送客。”
對摩訶國的某些人來說,費司爵和夏藍的身份實在過於特殊,他並不想讓他們惹上麻煩,唯有讓他們遲早離開。
“是,少爺。”
柳霜回身,笑笑,“爵少,不要介意,其實,我們家少爺很疼andy小少爺的。說也奇怪,他哭的時候,只要放到少爺的懷裡,他就不會哭了呢。”
前面,九方茗的聲音冷冷的傳來,“柳霜,你話太多了。”
柳霜立即正色頜首,“少爺,柳霜知錯。”
費司爵搖頭失笑,“那個傢伙……”
九方茗的用心,他豈會不懂?
幾人走到酒店門口,卻見迎面開來一輛銀色豪車,直接停在費司爵面前。
車門推開,明哲走了出來,“費總,夏小姐,有人要見您二位。”
費司爵面色驟然變冷,“南宮烈?”
夏藍擰了擰眉,下意識的抱緊andy。
這時,柳霜上前,冷聲道,“明侍衛,費總和夏小姐是我們少爺的貴客,現在,我們要送他們離開。如果,有人執意難爲他們,那就是與我們九方家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