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
夏藍沒好氣的回他。
費司爵闔了闔眸,起身,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裡,昂起下巴,幽眸鎖住她,“你不喜歡她接近我?還是說,只要是女人,你就不喜歡她們接近我?”
心頭一顫,夏藍歪着頭瞅瞅他,“總裁,請問,你是在暗示,我暗戀你嗎?”
費司爵走近,高出她一個頭的身高,在此時充分顯示出其霸道強勢的特性,口吻篤定道,“至少,不是全無感覺。”
“憑什麼這麼肯定?”
“不是嗎?”
“是又如何?”
“你承認了?”
“你希望我承認嗎?”
“如果你想的話。”
兩人面對面,正在進行着針鋒相對的拉鋸戰,他在試探,她在迴避,同時,她也在試探,他亦在迴避。
半晌,費司爵垂下眸,走回去坐下來,淡然道,“簡落,長得很像我深愛的女人。”
夏藍默默的坐在他旁邊,啞聲問,“那個女人呢?”
“他們說她死了。”他靜靜的說,“不過,我不相信,因爲,只要一天沒有找到她的屍體,我就拒絕承認。”
夏藍的頭垂得更低了,她怕眼裡的晶瑩會出賣自己。
“如果,她真的死了呢?”
費司爵燃起一隻煙,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等我厭倦了思念的那一天,那片大海,就會是我的葬身之地。”
雙手,摳住沙發邊緣,所有的情感硬是被她壓抑住。
“你這麼愛她?”
“不知道。”他說。
頓了下,他又說,“我只知道,我能爲了她死。”
眼淚,再也沒辦法壓制,她也不想再去忍耐,而是當着他的面,放聲大哭,“爲什麼要去死?死了不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嗎?既然你相信她沒有死,不管誰說什麼,你就都不要聽,只相信你相信的!”
好笑的看着她,他挑起一側脣邊,抽出紙巾遞過去,“擦擦吧,鼻涕都流出來了,真噁心。”
夏藍接過來,低着頭,“你既然忘不掉她,你……還會再愛上別人嗎?”
費司爵一僵,挑眉睨視,“我不知道。”
這個答案,真的令夏藍是欣慰伴着失落。
欣慰的是,身爲龍韻歆,她還有機會。可是,做爲曾經的夏藍,她卻自私得想要霸佔着他的愛……
呵呵,這就是人性,僞劣。
“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能肯定的說,不會。”
她猛地擡起頭,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你……你說什麼?”
費司爵又抽了一口煙,緩緩開口,“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她的感覺,她的一切我所熟悉的東西。”
那一刻,夏藍突然激動得想要放聲尖叫!
他感覺到了,他真的感覺到了!
他的愛,並不膚淺!
他是用全副身心在愛!
咬緊脣,她不想再讓自己沒出息的哭出來,確定了她想的答案,接下來,她需要的只有堅強!
體會不到她心中的百感交集,他淡淡地說,“不過,即便如此,我也要明白的告訴你,我不會愛你!”起身,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說,“因爲,你不是她。”
拎着外套,他走出總統套房。
夏藍真不知道是該爲“夏藍”高興的滿地打滾,還是要爲“龍韻歆”的出師不利悲哀。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她苦笑着搖了搖頭。
爵,你還真是出了一道難題啊。
不過,她還是很慶幸他能如此坦白的說出他對龍韻歆的感覺。這代表了他對夏藍的忠誠!基於此,她還需要什麼可自我糾結的呢?
站起來,雙眸燃起了鬥志。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剩下的時間,她必須要全力以赴,讓孩子的爸爸重新愛上自己!
……
“總裁,”
費司爵從辦公桌前擡起頭,睨睨對面笑意盎然的女人,濃眉攏了攏,“怎麼,借到二千三百萬了?”
夏藍臉上的笑頓時跨下來,鼻頭一抽一抽的,馬上就要哭出來似的。儘管明知道她是在博同情,可他還是裝傻充愣的佯裝中招。
“行啦,從薪水裡扣吧。”
“呵呵,謝謝總裁。”
夏藍心裡暗自偷笑,反正要扣六百多年呢,她不急。
“說吧,什麼事?”他又埋頭工作。
“呶,”夏藍接過去一張電影票,“今晚七點半,queen的電影。這是他送我的首場招待卷。”
費司爵僅是瞟了一眼,興致缺缺的“嗯”了一聲。
“電影院門口,不見不散,我會一直等下去的!”
說完,不等他反應過來,轉身就走。
放下筆,拿起桌上的電影票,眉越擰越緊,然後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電影院。七點半。
夏藍穿着T恤牛仔褲,長髮紮成了馬尾,站在電影院門口,不時朝路邊張望着。
看看手錶,她不停給自己鼓氣。
這是第一步而已,千萬不能放棄,andy在等着自己呢。
電影開場,門口漸漸只剩下她一人。
同一時間,費氏大樓。
費司爵端着咖啡走到窗前,看了眼腕上的手錶,眉間摺印漸深。
從剛纔到現在,他就一直無法安心工作,腦子裡不停閃現出夏藍說要等他時的堅定神情。
那個傻女人,不會真的等在那裡吧。
甩了甩頭,喝掉大半杯黑咖啡,他又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工作。
九點。
電影散場。
夏藍坐在臺階上,一手支着手,一手抓起爆米花送進嘴裡。
那個傢伙,真的這麼狠心讓她等在這兒嗎……
總裁辦公室。
“咚咚咚”
簡落敲敲門,走進來,目光柔和的望着裡面的男人,“總裁,時間很晚了,該回去了。”
“嗯,”費司爵闔上文件,撫了撫雙眸,睜眼看到牆上的鐘時一怔,“這麼晚了?”
“是啊,”簡落走過去,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別有深意的視線一瞥,“現在,整幢大樓裡還在加班的,恐怕只有總裁和我了。”
費司爵的濃眉緊皺着,雙眸晃過一絲掙扎,接着,驟然起身,抓起外套就走。
“總裁!”
簡落低咒一聲,急忙收拾後就追了出去。可等她跑出大樓時,費司爵的跑車正好從她身前一晃而過。